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气氛肃杀,宛若死神亲临。
南胤泽抱着燕瑾瑜快步走来,待命的医护人员很快将担架车推了过来。
南胤泽将女人小心翼翼放下。
燕瑾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脸色十分痛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被宁远强暴了……”
药效褪去,她的心却愈发沉重。
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宁远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衣服,她想要反抗却四肢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南胤泽伸手捋了捋她额间的碎发,眼底写满了心疼,“小傻瓜,只是正常的体检,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燕瑾瑜痛苦地别过了脸,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不傻,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被送到医院检查取证?
“南总,燕小姐就交给我们,请您在旁边的房间稍作休息。”医生看向南胤泽。
得到男人首肯后,几个护士将燕瑾瑜推进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胤泽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终于,一名医生推门而入,取下口罩,走到他面前。
“情况怎么样?”南胤泽立马起身,语气焦灼。
他担心宁远对燕瑾瑜做的远不止施暴这一件事……
医生的眉间微微松动,“我们给燕小姐做了全身体检,没有外伤,也没有被性侵的痕迹,胃里有少量安眠药残余。”
南胤泽这才展颜,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多谢,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医生面露难色,“燕小姐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醒来还需要留院观察。”
南胤泽的眉间骤然皱起,抬眸看了aaron一眼,“警察局那边怎么样了?”
aaron压低嗓音道:“已经立案了,宁远涉嫌强奸未遂被拘捕了,法院那边也会尽快诉讼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在调查过程中,警察查到一个u盘,里面竟然有之前小猫死亡的视频,小猫是失足摔死的。”
原来这一切都和燕楠无关……
南胤泽长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先安排媒体那边报道这件事,至于宁远,我会慢慢跟他算这笔账。”
他自然不会放过宁远那个人渣,只是比起这件事,他更担心燕瑾瑜的状况……
深夜。
燕瑾瑜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不要!”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南胤泽立马赶到她身旁,伸手抱住了她,“别怕,我在呢。”
燕瑾瑜的身体在颤抖,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脱掉了我的衣服,我想反抗,但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一幕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子里,一闭上眼睛她就会看见那张恶心的嘴脸。
南胤泽轻抚着他的后背,眼底尽是心疼,“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如果那晚他没有及时赶到,他不敢想象后果……
燕瑾瑜扑进男人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衣,“我不会放过他的!绝不!”
南胤泽的胸口一阵起伏,眸底蒙上了一层荫翳,“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怀中的女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直到她熟睡过去,南胤泽才小心将她放下。
三天后,燕瑾瑜出院回家。
经过专业心理咨询师的疏导,她的状态恢复得很好。
偶尔回想起那晚的一切,也不再逃避和恐惧。
“据悉,燕氏集团的“准女婿”涉嫌强奸未遂,警方已立案调查,嫌疑人或面临一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m市卫视追踪报道,本案已移交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受害人拒绝出庭,全程由律师代理。”
……
电视上,各大卫视不厌其烦地播放着“宁远迷奸”一案的最新进展。
燕瑾瑜关掉了电视,眼不见为净。
“叮咚……”门铃声响起。
燕瑾瑜以为是南胤泽,满怀期待地去开门,脸色却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瞬间沉了下来。
只见燕紫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看样子连妆都没化。
“姐姐,我求你放过宁远吧。”她抬眸看着燕瑾瑜,泪如雨下。
燕瑾瑜漠然看着她,眼底只有厌恶,“你对他的感情真是令人感动,人渣配人渣,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燕紫馨的身体一怔,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态度卑微至极,“姐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宁远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燕瑾瑜冷笑了一声,嗤道:“误会?他故意约我见面,提前在我的水里下药,还差点强暴我,你竟然说这是误会?你给我清醒一点,你未婚夫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燕紫馨的胸口一阵起伏,提高了音量:“不管他做了什么,你和他好歹爱过一场,你难道真要把他送进监狱才甘心?你知不知道监狱里都是些什么人!”
可笑至极,一个抢走她男朋友的人竟然有脸在这里和她谈感情……
燕瑾瑜的眉间微颤,凌厉的目光一寸一寸剐在她脸上,“你凭什么要求我?当初是你插足我们的感情,我请问你哪里来的脸质问我?”
燕紫馨的身体一怔,眼底竟闪过了一抹恐惧。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女人了。
“姐姐,算我求你了,监狱里那是人过的日子吗?我们私了吧?”燕紫馨的脸色凝重,苦苦哀求着。
“我不缺钱,我只要他得到惩罚。”燕瑾瑜冷声说道,语气坚定而决绝。
燕紫馨急得攥紧了手,态度卑微到了极点,“我问过了律师了,宁远可能会被判刑的,他怎么受得住在监狱里待一年啊,姐姐,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燕瑾瑜冷冷地勾了勾唇,“如果法院只判他一年,太短了,我会上诉的。”
燕紫馨的身体一怔,看着燕瑾瑜这副漠然的脸,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你了,难道你要我给你跪下吗?”
燕瑾瑜的眉间一拧,眼底掠过了一丝鄙夷,“如果你想跪,跪多久都可以。”
话落,她漠然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