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小院子,只有头顶上那那一片梧桐树叶子,被微风吹的哗哗作响,院子里的人却是都没有说话。
好像自从何黎晓来了之后,就打破了这里原本的那种氛围,那时候,何黎晓甚至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人。
可是,他倒是谁也不怪,也没有理由去怪,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即使眼前的这些人,多么的唾弃自己,那也是自己罪有应得的。
“珠儿,齐铭,你们不是说要去镇上吗,我看时间快到了,赶紧走吧。”
院子里那一潭死水,还是被魏大娘给打破了。
“可是,我......”
珠儿有些不情愿,看了一眼何黎晓,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魏大娘一眼瞪了回去,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珠儿,走吧,再晚些时候,怕是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齐铭,早就想要找个理由离开,趁着魏大娘这么一说,更是直接拉起了珠儿。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都是弥漫着奇怪的因子。
“去吧,去吧,我也要去镇上的菜市场看一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大骨头,一会儿啊,做一些,给你们吃的。”
见着都没有人说话,魏大娘忙接着话说,转身就想离开。
“大娘,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莘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眼前的这种氛围,她都想要逃离。
“这,莘莘,要不还是你留下来,招待一些他们吧。”
虽然还不清楚顾莘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具体关系,但是多多少少的也能够猜测的出来。
而作为这其中的最关键人物,那自然就是顾莘,如果她也走的话,嗯,剩下还能发生些什么,更是没有人敢去想象的。
“去吧,莘莘,跟着大娘一起。”
刚刚被大娘拒绝,顾莘正想着应该找个什么样子的理由,离开这里,却是忽然间听到一旁的何云深,语气沉沉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她没有听错吗?
顾莘十分不确定的转过头去,看着何云深,那张英俊的脸上,正带着一丝丝的弧度。
“去吧,我等你回来,”
何云深又怎么会不明白顾莘心里在担心什么,勾着唇角,安慰道。
“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看着何云深那双墨色的深眸,心里有着无尽的安然,会不有自觉得去听从他的话。
能够得到何云深的松口,顾莘自然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也对此有些疑惑,但是现在她早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要眼前不让她处在这个尴尬的地方就好。
“大娘,我们走吧。”
顾莘如重视负的揽上魏大娘的胳膊,笑颜嫣然,让一旁的阳光看的有些呆呆的。
“那好,我们一起。”
顾莘的这点小心思,魏大娘作为过来人当然也是看的明白,只不过,对于何云深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想了想,这男人的身上又何止这一点让他感到意外呢。
“大娘,还是我送你们吧,我刚刚来的路上,发现你们这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呢,我开着侧,方便。”
揽着魏大娘的胳膊,眼看着就要走到院子门口,却是忽然间听到一直站在身后、没怎么插话的阳光,快步追了上来,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顾莘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何云深,却是见着他的脸色平静的出奇,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像是跟他完全无关一样,微微的勾着唇角,对着她点了点头。
“走吧,走吧,总......顾小姐。”
阳光笑呵呵的给顾莘和魏大娘侧身让开了一条路来。刚想到自己的称呼有些不妥,立马改了口,幸亏魏大娘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
看了一眼何云深和何黎晓两个人,恨不得立马跟着他们离开这里,毕竟谁都不愿意呆在这里当什么炮灰的。
“嗯,好吧,”
心里隐隐的感觉出来,何云深是有什么话要对何黎晓说,这个时候,更不是他们这些人待在这里的时候,立马应着,揽着魏大娘一起出了院子。
珠儿和齐铭谁都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小院子。
此时,院子里又一次重新恢复了平静,头顶上的梧桐树叶又哗啦啦的响了起来,此时显得分外的清晰。
何黎晓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有很多年,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这么平静了。
只不过,心里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闷在心里,始终无法宣泄。
“哥......”
何黎晓犹豫着,看着何云深那沉静的像是一潭池水一样,波澜不惊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别的,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
这一年以来,自己做过的事情,何黎晓怎么可能没有想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都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只不过,他一直不想去想,不想去承认。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何云深看了一眼微微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何黎晓,平静的说着。
“我......”
何黎晓愕然,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大哥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说这些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这却是他心里现在最为真实的想法,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想办法,给顾莘讨回来那家药店的。
“弥补?”
听到何黎晓的保证,何云深反而勾了勾唇角,冷笑着看着何黎晓,深色的眸子中像是闪过了一抹说不清楚的情绪。
“你怎么弥补?”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修补完好,跟全新的一样的话,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我......”
被他这么一逼问,何黎晓顿时语塞,默默的低了低头,是啊,现在他连自己都快要照顾不过来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个能力,说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