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洛丝边整理文件边问。
其实牛凯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这件事的,但是事情已成了这种地步,也是逼不得已。
他怕下一次她母亲会做的更过分。
思来想去,牛凯还是突破犹豫:“洛丝,今天你母亲过来季氏了。”
洛丝本来没有凝神细听,这下牛凯的话通过免提扩音过来,她整个人都愣了愣。
紧接着就是背脊一僵。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拿起手机,关掉免提的手害怕的颤抖:“我母亲去找你了?”
牛凯听出了对方语气的变化,指尖都捏紧了手机几分。
深呼一口气他点头承认,大大方方的进入主题:“对的,还跟我公司的员工说我是她的上门女婿。”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一片沉凝。
正当牛凯以为洛丝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她出声了:“你下班了吗?我想见见你。”
想见见你这几个字没有一点活力,听在牛凯的心中似揪起来似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冲那边“好”了声:“你等下发地址给我吧,我去找你。”
洛丝没有推辞,“嗯”道就挂了电话。
牛凯知道对方情绪不对,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怎样都是要解决的,如果洛丝的母亲真的是只为了钱才这样,只会变本加厉,不会收敛。
洛丝发地址过来只不过是两分钟过后的事情,是距离何氏比较近的一家咖啡厅,不过相对于季氏来说是比较远。
得知地址,他快速的将本要处理的文件发送到自己的电脑,拿着公文包就走出去。
他走的比较急,没想到迎面碰到了季寒煜。
想着对方肯定也知道他着急了,没等他出声询问,牛凯就出声解释:“季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先下班了。”
为了敬业,说话间,他还举了举他手上的公文包:“我已经带文件回去处理了,不会的耽误。”
季寒煜本来就打算放他走,这下听到他这么自告奋勇的解释,便也没有说什么。
点头应了声,摆手:“去吧。”
“谢谢季总。”牛凯连连应道,急忙往外走去。
上车前,他特地发信息跟洛丝说了一声。到达之后对方就将她所在的位置发给了他。
两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牛凯见到洛丝的时候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那。
看到他来了反而还笑了笑:“看看喝什么吧。”
他们面前已经有两杯白开水,但是为了缓解尴尬,牛凯还是“好”了声。
他看了一眼菜单招手示意服务员。
“您好,两位需要点什么。”
“一杯拿铁谢谢。”
“美式。”
“好的稍等。”服务员稍微欠身说了一句话就离去。
对方突然约见面牛凯猜测肯定是想要说刚刚那件事的,但是点完餐突然就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丝垂着头,面上风轻云淡,放在桌底下的手却绞紧在一起。
“牛凯,对不起。”再次抬头却是一声道歉。
出乎牛凯的意料,他愣了愣。
想着对方是因为刚刚那件事而感到道歉。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其实对我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搞清楚状态而已。”
如果洛丝的母亲真的是有益可图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草草了之。
“我知道。”洛丝深呼了一口气,三三两两就将事情说明:“我妈有赌瘾,我爸也是她害死的。”
语气虽缥缈却让牛凯觉得她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所以她才这么狠她的妈妈是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沉凝之间,洛丝又出声:“不管怎么说我很恨她,因为她为了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差点将我卖给别人。”
为了钱可以做出任何事……
卖给别人……
听到这几个字,牛凯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联想到第一次在马路边看到她发烧逃跑出来的模样。
“所以你……上次晕倒……”是因为这个吗?
后面的话牛凯没有说出来,但是洛丝却明白了。
她依旧是微笑着面对着他,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对啊,那是我好久没有回的一次家,也是刚到家,事情就呈现了你看到的画面。”
依稀记得这种场景已经是很小的时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还死性不改。
这是让人害怕到灵魂都颤抖的事情,再加上她那时候长途跋涉回去是真的很累了,跑出来的时候是没有经过脑子想的。
行李箱那时候还丢在了那边,不过幸好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因为她清楚她这个妈是什么样的人。
说明情况,牛凯渐渐想起那天晚上洛丝彷徨逃跑的模样。
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就怕有什么追上来。
他当初早该知道的。
牛凯有些懊悔。
万一他那时候还真的不救洛丝,她是不是就成功的被她妈给抓回去了……
想想牛凯都觉得心惊肉跳,刚想说话,服务员就将咖啡分别放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的咖啡,请慢用。”
“先喝吧。这家店的咖啡挺不错的。”洛丝伸手示意。
牛凯心里有话,但是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对咖啡没有什么热衷度,但是在洛丝出声询问她一句“怎么样”的时候,还是竖起大拇指称赞:“是真的挺不错的。”
说话间,他环视了一周:“怪不得这么多人。”
洛丝却笑了:“因为这附近的咖啡厅只有这么一家算的上是口感正宗的。”
牛凯想问对方一句为什么,但是后知后觉发现她是在说玩笑话,便也没有再多言。
他将咖啡放下。回归刚刚的话题:“洛丝,其实一开始救你的时候我犹豫了,现在很后悔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想想她那时候的行为好像挺幼稚的,居然会这么因为对方是何氏的人以为她是故意碰瓷。
闻言,洛丝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重复着他刚刚的动作笑了笑:“不碍事,一切都是我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