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理智,选择了放弃。
  我用选择,断绝了他的生路。
  我用爱,让他尸沉熔岩,魂飞魄散。
  这是世上最可笑的悲剧,最撕心裂肺的爱情。
  没有眼泪,只有痛。
  苍琼踢开我,再也不看一眼,她向魔将做了个手势,冷漠地吩咐道:“不能听话的狗,养着也没有用,一起丢下去吧。”
  其实不用她吩咐,我已拖着伤,缓缓爬向高台边缘。
  阿瑶要找师父。
  永远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现在被医院关禁闭,放风时间基本是晚饭后。
  我仍在努力,努力,努力中。
  大家要抱着对橘子努力的期望,但又不要期望过头地等更新啊……
  面包一定会有的,更新一定会有的,隔日更是偶尔会有的。
  理解就是支持。
  顺便理解一下,橘子觉得女主最近日子过得太顺,想让她来陪我的心情吧!
  反目
  两个魔将上前,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臂,硬扯着往崖边拖去。此时,不归岩猛地震动了一下,两把弯刀呼啸回旋着,从刁钻角度飞来,瞬间切断了他们的手臂。
  我的身体骤失拉扯力度,伴随着两条断臂,一块儿跌倒在地。
  两魔将先愣愣地看着对方手臂上露出的骨骼、肌肉、经脉……过了片刻,鲜血喷涌而出,淋得到处都是,他们似乎才发现自己也失去手臂,发出刺耳的悲鸣咆哮。
  我在血泊里抽搐了两下,艰难地爬起,跌倒,再爬起。就好像一只被毁坏的木偶娃娃,怎么站也站不稳。
  苍琼震怒地回过头,死死盯着不归岩入口处,随后她往我身边走来,伸手扯起,要亲手丢入熔岩内。
  暴风似的黑色身影卷来,隔开了我们的距离。
  满天杀气蔓延,兵刃交锋,一声清吟,在空中划出耀眼的火花。
  苍琼暴喝道:“你想与我作对?!”
  随后是宵朗的愤怒的答复:“是你要与我作对!”
  我失血过多,头有点晕,只觉得刀剑互击的声音连环碰撞着,就好像最急促的乐曲,不容半分喘息。是谁在弹这般无曲调的东西?比师父弹的琴可是差远了,惹得人心烦意乱。
  我揉揉意识不太清楚的脑袋,厌烦地皱了皱眉头。
  随后琴声稍缓,听见苍琼在骂:“就算你费尽心思也无用,她是不会为魔君补魂,留之无用。”
  宵朗反击:“无论她是否为父亲补魂,也是我的女人!阿姐你不应擅做主张!”
  苍琼嗤笑道:“人家可没承认是你的女人。”
  宵朗冷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劳阿姐费心。”
  苍琼:“我不能让你为一个女人,罔顾魔界大局。这天地间,不能掌控的东西必须毁去!”
  宵朗大笑:“哈,包括我吗?”
  苍琼:“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便不忍心动你。”
  宵朗:“你自然是忍心的,你是凡尘俗世所有恨的化身,只要挡了你的路,莫说是一个亲弟弟,哪怕是十个也下得了手。”
  苍琼:“你找死!”
  琴声又加快了,好像还混合着旁边众人规劝的嗡嗡声,吵得人心烦意乱,中间似乎还出现了很多次我的名字。
  可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吵他们的,我做我的事。
  我摇摇晃晃地迟疑了一会,继续坚定地往崖边爬去。
  师父还在下面等我。
  三尺、两尺、一尺……
  好不容易快爬到了,宵朗那讨人嫌的脑袋却出现在我眼前,他衣着凌乱,咬着牙,两只眼睛喷着火,抓着我的领子死命地摇,愤怒地问:“你nnd就那么想死?!”
  我给摇晕了,傻乎乎地回答:“没有,我去找师父。”
  宵朗直直地看着我,颇为无语,可就是不松手。
  我只好扭来扭去地挣扎。
  苍琼利剑瞬间刺到,宵朗一手抓着我,一手格挡,剑锋在他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从上臂一直拉到手背。
  随后我眼一花,似乎看见很多人冲上来,隔开二人。
  宵朗扯着我迅速后退。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师父越来越远,心头刺痛,立刻毫不犹豫地往他手上手背上重重咬了一口。腥甜的鲜血味道很恶心,宵朗吃痛,依旧不肯放手,死死拖着我往后退,然后腾空而起,迅速离开。
  “放开我,我要师父!”呼吸不再顺畅,头脑无法思考,心跳快得几乎跃出胸腔,我觉得整个人已失去理智,只能用全身最后的气力,拳打脚踢禁锢我自由的人,声音凄厉得好像乱葬岗的女鬼。
  宵朗顺手抬起刀柄,重重敲在我后脑勺上。
  我仿佛看见许多闪亮的扫把星划过天空,陷入浓浓的黑幕,随后再没有意识了。
  我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里有蓝天白云,灿烂阳光,空气中缠绕着淡淡的梨花香,师父抱着我,衣服上有阳光的暖意,处处都是幸福。他忽然笑着要弹琴,琴声很奇怪,断断续续地有些凌乱。最后还发出几个尖锐的高音,将我震入黑暗,整个人都吓醒了。
  夜色里明亮的烛光,刺得我半天张不开眼。
  我全身疼痛,意识涣散,一时无法思考。不远处传来乱七八糟的琴音,断断续续,纷乱无章,听得人难受。我挣扎着抬起头,透过白纱帘,远远望去,却见宵朗正经八百地端坐琴桌前,用粗糙笨拙的指头,犹豫地一根根拨动琴弦,组合出最难听的声音。
  “他看了这边一眼,放下琴,匆匆赶了过来。
  “难听死了。”我毫不留情地打击。
  宵朗的表情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你晕了三天三夜,是我下手太重了。”
  刺耳的声音解除,我渐渐恢复理智,便将视线挪开他身上,愣愣地看着床顶上的浮雕花卉发呆,慢慢想起昨日发生之事,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无力挽回的挫败化作绝望,眼泪已失去作用,我甚至不敢多想一个字,若是想了,精神便会彻底崩溃,陷入疯狂。
  我缓缓侧过身,尽可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用被子包裹住,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整个世界,回到师父还没离开的时候。
  宵朗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隔被子试探着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