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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回
  在南瞻部州某个小镇这家茶馆酒肆庭院之内,零毛叟同两大妖孽的纠葛冲突即将上演。
  没等零毛叟反应过来,只见一束黑影风速一般的向自己袭来。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没回过神的零毛叟,面前已经站立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之前合体妖尊是无形的,但此时由于肆意变幻,妖气汇聚,已经能凑合的变成有躯壳的男性形状,然而脸部模样并不清晰,仍是模糊一片!)
  这时,一旁的银针圣手说道:“启禀‘妖尊’,我已经打听到此人便是空灵湖的掌门——肥猪零毛叟。此人口无遮拦,伤我妖族太甚,请‘妖尊’速速处决他!”话音还没落,只见“合体妖尊”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运作令人恐惧惊悚的雾状妖法,躯干两侧伸出八只臂膀摇曳,胸前出现了火亮火亮的球体向零毛叟发射,嘴里还大声说道:“老东西,还我三弟命来。”
  零毛叟见状,恍然大悟,这个家伙原来是“天榜三男”的老大——“采头上仙”帝蚊男,要替他三弟报仇。零毛叟用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回过神来,再看大火球已经接近自己了,眼看要命丧于此,当即“唰”的扭身一闪,躲过了一劫,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随后转身,撒腿就跑,快的好像后面被疯狗追赶。“妖尊”发现自己的火球没有打中目标,心里嘀咕:“这老小子,一个凡夫俗子,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然后又在胸前聚集了一团气态液态混合的大冰块,鼓成球状发射出去,但是这次的冰块和第一次发射的可不一样,这个冰块在发射行程中不断分裂,变成了不计其数的小冰块,类似于散弹向零毛叟发射。此时的零毛叟已经向茶馆酒肆外跑出数十丈远,但是还在冰块的射杀范围。不得不说零毛叟毕竟是一个门派的掌门,在东胜神州的中原修仙界混了那么多年,江湖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只见拉莫斯迅速向后秒了一眼,直接来一个蛤蟆趴。哈哈哈,所有冰块完美躲闪。虽说没有伤到零毛叟,但是零毛叟只有躲得份儿,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随后零毛叟迅速起身,继续跑,跑啊跑,跳啊跳,左瞧右瞧,左闪右闪的,边跑边躲避“合体妖尊”的攻击。
  就这样,前面一个肥胖老头儿跑,后面一个老妖王连打带追。跑了数十里,后面也追了数十里。零毛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而且发现,这里已经和途中路不一样了,很多杂草和潮湿的水洼。正在思索的同时,发觉自己的一条腿正在慢慢的往下沉,用力拔也拔不出来,而且越拔越向下,这里的地面十分的泥泞,比起苗疆控兽谷的雨林环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地便是南瞻部洲的死亡禁区——“地狱沼泽”。
  再看看后面的“合体妖尊”这家伙比较鸡贼,眼看零毛叟跑进了沼泽地,而自己却戛然止步,哈哈哈的笑道:“嘿嘿嘿嘿,老东西,既然你自己去送死,那还免得我亲自动手杀你,省得弄脏我的法体。”
  就在“合体妖尊”正想作罢,静观一出好戏,准备打道回府去跟“银针圣手”会合之时。转身的一刹那,看到沼泽地上面那个老东西又站起来了,浑身是泥,正在往更远处的岸上走,“合体妖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怕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发现果真是那个老东西。他竟然没有被沼泽吞噬,而且好像没受到任何伤害。
  原来,零毛叟身为空灵湖的掌门人,掌握了门派的独门绝技“避水神功”,只要是液体的环境,哪怕是浆糊状粘稠物,都可以在里头一路穿行、畅通无阻、来去自如。对于沼泽的环境,同样也可以如履平地,行动自若。
  说时迟,那时快,“合体妖尊”又是一个大招向零毛叟发去,只见零毛叟肥胖的身躯,却很灵活,配合敏捷的身法和脚力,在沼泽地里躲躲闪闪,毫发无伤。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招下去,对“合体妖尊”来说,纯属在做无用功。“合体妖尊”已经被零毛叟搞的晕头转向、焦头烂额,东一头西一头,眼睛都花了,到最后根本都摸不清零毛叟的位置,苦耐自己虽然妖法高强,上天可以,入沼泽却不行。这不能下沼泽地,妖法再高也就白搭。
  本来追逐了数十里路,又加上妖法运作频繁,已经很累了,三弟已死,不能复生。“合体妖尊”不禁心想:哎,算了算了,随他去吧,别让我再碰到他。这老东西,不愧为修仙门派中的佼佼者,三弟死在他与另一人的合谋下,不冤。
  不得已之下,只好转身离去。毕竟此行万里,主要目的是探查“四羊方尊”和
  而沼泽地里面的零毛叟,看到“合体妖尊”的离去,自然则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跳出泥泞,找到一处溪流,清洗完衣服,拂袖而去。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潇洒、飒沓、放荡神态,再次重现。
  与此同时,再看介隐那边。为了找到唐东拓,他孤身一人,独行南瞻部州,一路漫无目的的游走追寻。
  此时的他,正处于连环锁链桥矩阵上。这连环锁链桥,并非一座,而是数十上百座桥的混合体,横七竖八、错从复杂的架在多个山峰之间,用于过往路人,桥下是白茫茫的一片朦胧云海,桥面不是石板更不是木板,而是由根数稀少的铁链连接到两边的山上,站在桥上,摇摇晃晃,抬头向上望去,可以看到蔚蓝的天际、火红的烈日,以及宇宙星辰的灿烂亮光,仿佛天离得很近,有种触手可及的感觉。透过桥下的厚重云雾,向云海下方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桥下河水翻滚着的层层浪花,河水湍流疾行。虽说这是桥,到却看不到一个路人,更何况也很少有人会冒险走过去。恐怕也只有介隐这样身怀绝技的人士才敢尝试。
  介隐刚要把脚踏上铁链,准备过桥,忽然,从左边山林小路出现了一路人,介隐扭头望去,没有做声,原来这一路人是控兽谷的人。那一路人也瞧见了连环锁链桥边缘的介隐。简短的眼神观察,双方很快认出彼此。
  这路人不是别人,正是结伴而行的控兽谷谷主痴念生与他的左膀右臂黄靴圣使。
  由于控兽谷这两人,在半年前曾在万灭神殿的正殿,被介隐当场收拾过,所以对介隐恨之入骨,同时又颇为忌惮。他们曾亲眼目睹过介隐的功夫,可谓是敢怒不敢言,虽说心中的怨气很多,却并没有报仇雪耻的勇气与大蒜。可是,在荒郊野外,竟遇到了一个仇人,终归是晦气万分。另一方面又担心介隐也辨认出来他们的身份,担心介隐会再次出手也说不定。控兽谷谷主痴念生用眼神示意黄靴,黄靴圣使便立刻心领神会,眯着个眼睛,咧着个嘴巴,施展高超轻功,向连环锁链桥方向飞去,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来到介隐面前说道:“哟!这不是万灭神殿的介护法吗?多日不见,什么风把您也吹到了南瞻部州这边来了呀?咱们都远离东土,身在异国他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能在境外看到一个熟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没等介隐开口,黄靴又说道:“我身为控兽谷的圣使,谷主在那边让我代他向介护法您问好。”介隐看到黄靴的样子,大致明白了对方故意讨好的用意,便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大老远的万里之遥,好好的巴蜀控兽谷你们不呆,来这里做什么呢?”
  黄靴圣史又开始了一顿假笑,“呵呵,这说出来倒也无妨,我和痴念生谷主此次来南瞻部洲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四羊方尊”的下落而已,既然在此遇到介护法,所以我们想主动打个招呼。我们之间在之前虽有一些不愉快,事情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谷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黄靴咽了一下口水,紧接着又说,“介护法深明大义,我想,介护法也是这样想的吧!”。介隐心想:我哪里有闲情逸致跟你们在这里瞎耗时间,堂堂的控兽谷两大头目,你们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跪舔,也是令我唏嘘,找唐东拓要紧,懒得跟你们扯犊子。
  介隐这才刚来南瞻部州大陆不久,阴差阳错之下,就接连遇到山谷里的“北斗星君”、被唐东拓带走的万灭神殿弟子,以及控兽谷的这帮人,唐东拓及万灭神殿的那几位高层长老反倒是迟迟没有碰上。于是,对于黄靴圣使,介隐也全然没有太多理会的兴趣,只想抽身离开,继续去寻找唐东拓。
  于是,介隐抱拳回礼,开口说:“我还有事,咱们就告辞吧!后会有期。”然后转身离去。介隐离去是因为本来也没打算会遇到控兽谷的人,对于黄靴和痴念生更是没有半点兴趣,眼下积压在介隐心头最大的事,就是赶紧找到唐东拓,万一唐东拓有个三长两短或什么闪失,自己怎么对得起唐党阳叔叔的在天之灵(英雄亡魂)。
  只见,介隐跳上了那铁索桥,嗖嗖嗖,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就到达了对面。掠过短途的山崖,一座接着一座,继续在云端漫步,接连过桥,渐行渐远。
  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介隐功法奇高,惟一替自己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介隐跨过了数十座连环锁链桥以后,刚到对面桥头,这时,差点和突然出现的某个人撞上!
  不曾料到,差点被撞上的这个人竟是失踪很久的万灭神殿徐长老。此时的徐长老功法似乎已经突飞猛进,精进程度不止一点点,手持“嗜魂法杖”的他,法杖不停地闪耀着树杈形闪电一样的光芒,在法杖顶端左右晃动,噼里啪啦的吱吱作响。
  实际上,徐长老的使命只有一条,便是师尊——天神雷震子下达的铲除“石矶娘娘”转世妖体的任务。虽然徐长老直到今天也不知道“石矶娘娘”的转世妖体是谁,但是徐长老的师傅雷震子说过,石矶娘娘的转世妖体只有吸食“彗星陨铜”才可得到灵力炼化。只要能守住这个“彗星陨铜”,就不怕“石矶娘娘”的转世妖体会危害(为祸)天庭。而这个“彗星陨铜”正处在南瞻部洲,就在附近的某个尚未被找到的山谷内。所以徐长老一直在这里附近活动,可惜暂时依旧没找到。
  未来他日,只要那名转世妖体敢来“彗星陨铜”附近,就可以趁机消灭妖体。
  昔日,天神雷震子曾向徐长老交代叮嘱过,为了防止石矶娘娘的妖体吸食“彗星陨铜”仙化后,必将恢复商末周初封神大战时代“石矶娘娘”的全部妖法,到那个时候,妖体的实力将变成三界第一,三界之内恐没谁能够抵挡抗衡,甚至会触及天庭的安危。
  介隐刚一涉足对面桥头,差点撞上的徐长老,便开口说道:“咦,这不是我们神殿的介护法嘛?”介隐也说道:“徐长老,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全教上下都以为你失踪了,教主一直在找你。”
  介隐问了这么多,徐长老却好像没听见,只是冷冷的说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直接回答我,是不是本教的内鬼,已经在本教潜伏了不少年月吧?”。介隐听完这话后,心情非常诧异、极为震惊,心想:我并没有暴露什么蛛丝马迹,你怎么会知道的,太邪乎了。
  介隐被徐长老突如其来的揭穿,搞得猝不及防。
  介隐沉寂思考了须臾,装傻充愣着说:“徐长老,你在说什么?你没受什么刺激吧,没发烧吧,我跟随教主多年,我对教主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会是内鬼呢?”徐长老看介隐不想承认,白眼一翻,拄着“嗜魂法杖”往边上走了两步,又说道:“哼,我身为本教的执法长老,这双眼睛明察秋毫多年,你是瞒不过我的。对于内鬼这件事,我查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收获的。叶猛堂主的死,也是拜你所赐吧?你是不是曾经去过静霞山庄,和那个阴风散人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交过往?竟然在我万灭神殿藏匿了这么多年,还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法。佩服,实在令徐某佩服。”此时的介隐听了徐长老这番话,心里非常纠结,到底这个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而自己该不该承认,还是继续全力辩解?
  介隐虽然思想在不断争斗,想办法,做决定,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但是表情却依然很自然,平稳,宁静,并没有把内心打鼓的一面从脸上浮现出来给徐长老察觉。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将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