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尔没兴趣参观什么母子相见,他一摆手让其中被称为老大的人把孩子送进去。
罗德晖却跟着下来了。
“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他们有跟过来吗?”
老大对罗德尔非常尊敬,“有,他们在孩子的衣服上贴了追踪器,不过被我找到了,已经扔到了山崖里,嘿嘿,他一定抓心挠肝肠子都悔青了。”
罗德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今朝和岁岁此时已经不哭了,他俩被带进船舱。
沈莳薇听到外面有声响,她最近几天都提心吊胆,内心受着万千煎熬,既想见到两个孩子,又祈求着上天,让封祁宸改变主意吧,千万别让孩子身处险境。
都是为了救自己,如果因此让孩子有个什么长短,自己一定生不如死。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今朝和岁岁。
他俩个一看见妈妈,就想扑过来,可是眼前这个妈妈怎么一点也不像以前的样子,脸形瘦了很多,大眼睛愈加显眼,几乎占了脸的半壁河山,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他俩站在那里,眼睛巴嗒巴嗒地看着她,有点害怕有点期待。
沈莳薇情绪一下子崩溃了,眼泪飙出,上前一下子抱住了他俩。
“今朝,岁岁,妈可想死你们了,好孩子,乖孩子。”
今朝和岁岁这时才醒了过来,一起大哭起来,呜咽着喊着,“妈妈,妈妈~”
三个人抱头痛哭。
这种情景,让罗德晖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那时他从国内飞到m国,一下飞机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被不名身份的人押到一个偏僻的一个小院子,在里面整整住了三年时间。
那三年里,他都分不清白天和夜里,最后根本忘记了时间,前面后面全是漫长的煎熬。
还记得他跟家人相见时,也是这样,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是情绪崩溃大哭。
他仰了一下头,“沈莳薇,孩子也给你带来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不会为难你们母子,好吃好住,从今天起,换到上面一个宽畅一点的房间,我这是看在俩个孩子的份上,若是封辅那个老东西的话,他别想有这个待遇,扔到大海里喂鱼都是善待了他。”
沈莳薇不知道他们的旧恩怨,也没兴趣知道,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抱着两个孩子,亲了又亲,心里没有一丝高兴,全是心疼还有愧疚。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把孩子弄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简直是枉为人母。
她抬起眼眸,狠狠瞪了一眼罗德晖,“少假慈悲,真有善心的话就放我们回去,冤有头债有主,欺负弱小算什么东西。”
罗德晖脸色黑了下来,“这话真该原封不动地说给姓封那个老东西听。”
他指定了一个房间。
“把她们挪到上面的321房间,严加看管,不能有损伤。”
黑衣手下答应了一声。
上来几个人押着她们往上面走,沈莳薇护着两个孩子,“别动他们,我们自己走。”
换到这个房间以后,环境好多了,不再是那个暗无天日的储藏室,而是供人住的正常房间,她一开始还四处查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很快她这个想法就破灭了,这里不是陆地,是在大海上,她从窗户往外年,一片茫茫,无边无际,波涛一浪高过一浪,这么凶险,怎么可能会逃走,更何况还有两个才两岁的小孩子,她彻底放弃了逃跑计划。
这艘船上好像有十几个的样子,食物和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最近经常有一艘快艇来送食物和水。
她暗中观察,有没有可能搭上这个快艇,快艇上的人跟他们不像是一伙的,因为每次来送东西,都有人数钱给他们。
一个是个姑娘,脸色黑红,扎着两只小辫子,一笑就露出一口小白牙,还有一个是位中年人,沈莳薇偶尔听到,这个小姑娘称呼他为叔叔。
这位叔叔一样的黝黑肤色,只是皮肤更粗糙,一看就是天长日久在海上捕鱼走船的人,身体强健经历过大风大浪。
有一次她带着孩子站在甲板上吹风,刚好这艘快艇过来送东西,这个小姑娘看到了他们母子,无意中跟沈莳薇对上了眼光。
沈莳薇冲着她微笑一下,点了点头,小姑娘有点羞涩,质朴地回了一个天真笑容。
从这天起,沈莳薇就一直留意着这艘快艇。
不过大多数时侯,她跟今朝和岁岁都是待在房间里,出去的次数不多,如果刚好碰上那个一脸戾气的罗凯尔,她们会被马上赶到了房间里来。
罗凯尔整天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臭逼模样,“谁允许你们出来的,滚回去,好好待着,还以为这是渡假呢,美不死你的。”
沈莳薇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冷漠地瞄他一眼,然后拉着孩子往回走。
她这个样子像是又惹怒了罗凯尔,他还会骂咧几句,大概也就是一些难听的脏话。
两个孩子陪在她身边,时光象是快了一点,有时侯她还会产生一些错觉,好象真的是在渡假,只是封祁宸他不在身边。
转眼间又几日过去,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想象中的救援行动还是没有到来,她也在孩子身上找了好多遍,也是一无所获。
“今朝,爸爸送你们来的时侯,说了什么话?有没有什么话是带给妈妈的?”
今朝眨着眼睛,挠了一下头发,歪着脑袋沉思了良久,最后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句,“没有。”
岁岁更加呆萌,根本不知道指什么,“爸爸坏,爸爸不要我们了。”
沈莳薇一下子被这句话又惹到了泪点。
紧紧抱着他俩,“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
而此时的封祁宸,他跟小杜一路追踪到海边,眼看着两个小黑点移动到了大海中,然后渐渐变的模糊。
他已经安排好了船只,正想一起追到大海中去,电话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陈管家。
“大少爷,老爷病情危急,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