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银杏树还有一些树叶没有落下来，点缀在单调的初冬之中。
江璃收起手机，看着车窗外面熟悉却又透着淡淡陌生的景色，神情恍惚。
车子在思源中学停下来。
江璃才回过神，原因拍了拍她的脸颊，不由得好笑地开口，“怎么了？没睡醒？”
“嗯，”江璃揉揉眼睛，“还好吧，就是觉得忽然这么多年过去。”
原因不动声色，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
江璃从车上下来。
这个点，周末的高中生应该还在上课。
门卫大爷坐在门卫室吹着风扇，原因拉着江璃的手走过去，门卫抬起眼梢看了一眼，立刻严肃起来。
“迟到了，还是请过假了？”门卫站起来问道。
江璃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看起来很像学生吗？
这个点才九点多，确实容易被人误以为迟到。
江璃轻咳一声，脸色微红，“我回来看老师的。”
门卫愣了一下，看向她身边的原因，这才了然。
“上一届毕业的学生是吧？还真有心。”门卫点了点头，回身给两个人做了登记，拿了来访证给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因和江璃索性没有解释。
走进熟悉的校园，江璃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原因，眉眼带笑，“原因同学，毕业多少天了？”
原因双手插兜，笑了一下抬手放在她的头上，“傻里傻气的。”
“又不是我说的。”她娇嗔。
绿化带里，芙蓉花还零落着开着两朵，去往食堂路上的樱花树光秃秃的，几片深绿色的叶子寂寥地迎风招展。
一片空草地上，梧桐树还是那样粗枝大叶，周围的银杏树落了一地，树梢还挂着一两片轻轻招手对人。
教学楼安静得就像是没有人一样，原因去奶茶店给江璃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奶，路过篮球场，江璃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感慨地开口，“原因，你还记得吗，你就是在这里差点砸到我的。”
原因听到这话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你怎么尽记得这些事。”
闻言，江璃不满地嘟起嘴，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还记得你以前交作业戳我脸！”
原因皱眉，细细想来，貌似确有其事。
“那次我差点被你吓到。”江璃看着篮球框。
原因勾唇，语气里不由得染上几分少时的吊儿郎当，“对我第一感觉怎么样啊？”
“轻浮，无聊，冲动。”江璃简练地总结出着几个形容词。
原因脸色没变，依旧笑着继续问，“为什么啊？”
“忘记了，大概是因为你随便两句就能和别人吵起来。”江璃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原因笑，“什么时候对我改观的？”
江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和你第一次吃饭，又或者是因为我生病那次。”
太多潜移默化的事情，将男孩的情深勾勒，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生命里渐渐离不开这个人了。
原因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头，“嗯”了一声，“去教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