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后悔，自己真的不应该相信网络的……
“你这算是什么表情？”没有在艾德妮.怀特的脸上看到预想到的震惊，反而只看到了无尽的嫌弃，小丑开始觉得这个发展有些不对劲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剃刀，抵在了艾德妮的嘴边，刚准备说他的经典台词，又突然顿住了。
他控制住自己略微有些尴尬的表情，将她的手机先甩到了一边，唰地撕下了她嘴巴上贴着的胶布。
胶布被撕下来的那一瞬间，艾德妮忍不住惊叫一声：“嗷！！！超级疼的啊你就不能慢点撕下来！？”
“……”这个反应让小丑懵比了一瞬间。
为什么她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小丑头一次觉得有些苦恼。
面对教授这种职业的时候，艾德妮会条件反射地哆哆嗦嗦，这都是伏地魔三天两头换着法子恶整她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但真正面临危机的时候，她反而会十分镇定。
况且小丑刚刚自爆身份的小插曲，让她觉得十分的出戏，完全破坏了恐怖的气氛……
小丑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将刀面压在她的嘴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讲起了他最拿手的小段子。
“你知道我嘴巴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甜心？我曾经有一个妹妹，就和你一样的年纪，她笑起来很可爱，也总是在笑。可自从她和她阴沉沉的男朋友分手之后，她就再也不笑了。于是我就把这把剃刀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划成了一个笑脸。但她还是不笑，我就对她说，为什么这么严肃（serious）——？”
前面一长串烘托恐怖气氛的段子确实让艾德妮有些瘆得慌，然而最后一个单词却被她给听错了：“……西里斯（sirius）？啊……哦，不好意思，我理解错了。”
在听到小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首先跳出她脑海的是[为什么这么西里斯]而不是小丑的本意。
要不是知道小丑没什么可能会认识西里斯，结合他前面说的妹妹分手的段子，她都差点以为这是在嘲讽她是单身狗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脑回路，她自己也不是很懂。
“……”小丑沉默了一瞬，微微侧过身指向后方，“能配合一点儿吗，甜心？就算是反应迟钝，也给我装得害怕一点。那里有人在录像呢。”
艾德妮顺着小丑指向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阴郁的男人站在那里，举着一部相机，镜头对准了她和小丑。而他本人，正用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即使他的脸有一半被相机遮挡，艾德妮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安东宁.多洛霍夫——
几年前因为残害麻瓜而被关进阿兹卡班，却又因不明人士里应外合而逃出去的黑巫师。
以及，西里斯和詹姆临时收到奥罗总部通知，所追捕的逃犯。
第25章 英雄联盟
“算了，我们等一会儿再录。”小丑摆了摆手，收起了刀子，“看起来你们似乎需要时间聊一聊？”
安东宁.多洛霍夫放下了相机，完全露出了他正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
他紧紧盯着艾德妮，往前走了一步，握紧魔杖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缓缓抬起来。
“不，不，不不不，”这时小丑站了起来，出声阻止了多洛霍夫，“我们说好了的事情你都忘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私人恩怨等我达到我的目的之后再说。”
听了小丑的话，多洛霍夫举起魔杖的手在空气中顿了几秒，不情愿地放了下来。
他看向小丑，眯着眼睛沉声说道：“你也别忘记自己承诺过的事情。”
多洛霍夫说完后，空旷的仓库里突然没有了所有声响，气氛显得十分渗人。
艾德妮抬眼看向多洛霍夫那张苍白、扭曲的长脸，没有出声。
她抛开刚刚因为小丑自爆身份而跳脱的思维，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此刻多洛霍夫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暴露给了奥罗，而西里斯和詹姆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根据小丑刚刚说的话，她可以判断出他在达到某种目的之前并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只要奥罗在这期间找过来，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多洛霍夫的存在让她明白了小丑为何会折断她的魔杖，但其他的问题，她实在没能想通。
比如多洛霍夫几年前是如何逃出阿兹卡班的，逃出去之后他又去了哪里？
而此刻他又为什么突然在哥谭暴露出自己的踪迹，和小丑一起绑架她？
至于多洛霍夫眼中对她毫不掩饰的恨意——
“喔，我们的甜心似乎还不知道我们的黑巫师先生为什么讨厌她？”小丑愉快的声音打破了维持了片刻的死寂。
他所说的话明明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是在同时对其他两个人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很乐意看到现在这种局面。
“哈！她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小丑的一句话戳中了多洛霍夫的心思，后者突然发出了张狂的嘲笑声。
多洛霍夫的面部表情变得更加扭曲，看上去就像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而这个疯子正盯着艾德妮，说道：“如果不是奥德里奇.怀特，也不会有我今天这幅样子！明明和我同届，凭什么他就能获得那位大人的赏识，而那位大人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如果不是为了超越他，我也不至于因为在麻瓜身上实验禁咒而被那些该死的奥罗抓进阿兹卡班！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如今我加入了——”
“嘿！嘿！”小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说的太多了点？”
艾德妮知道多洛霍夫口中的那位大人就是伏地魔，那个她连名字都不想提的人。
就因为她的老爹奥德里奇.怀特是伏地魔当年最为看重的学生，而她却是个不思进取的学渣，还是个格兰芬多——她在霍格沃茨的七年校园生涯里，可谓是受尽了伏地魔的花样折磨……
所以现在多洛霍夫要将这个锅背在她身上，她是拒绝的……
实际上她也确实说出了口：“所以你这么恨我是因为你和我爸的恩怨？这个锅我其实是不想背的……要知道，那个人可一点儿也不赏识我，他甚至讨厌死我了……我是说真的，就是那种每次见到我，就想把我扔进斯内普教授还在沸腾的干埚里的那种讨厌……”
对于艾德妮诚恳的争辩，多洛霍夫显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看上去已经疯了。
“闭嘴。”多洛霍夫阴沉地说道，“父债子偿！”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艾德妮被他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悲伤地闭嘴了。
啪啪啪啪啪，另一边响起一阵掌声。
艾德妮和多洛霍夫同时看向一言不合就拍起手的小丑，后者一副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表情，又拍了几个巴掌：“时间不早了，女士们先生们，表演也该结束了。咱们可以继续录像了吗？”
多洛霍夫没有说话，他盯着小丑看了几秒，带着怒意和不甘退回到了刚才他站着的位置，重新举起了相机。
经过一番折腾来折腾去的闹剧，艾德妮此刻已经变得无比淡定，以至于当小丑再次在她面前蹲下并且取出刀子的时候，她都是面无表情的。
“嘿，我说，配合一点儿好吗，甜心？”小丑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早点把这个视频录完，才能早点见到蝙蝠侠，不是吗？”
录视频什么的，听起来总觉得有些……那个什么。
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首先浮现在艾德妮的脑海里，紧接着小丑话中另一个熟悉的单词吸引了她的注意。
蝙蝠侠？
就在今天早上，她才听约翰.布雷克提起过这位消失在哥谭的黑暗骑士——她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被小丑绑架之后昏迷了多久。但从自己在这期间没有吃任何东西却没有饿得肚子咕咕叫，可以推测出至少没有过去一天。
在她陷入思考的同时，小丑似乎真的失去耐心了。
“噢——多洛霍夫，你能让我们的小公主配合一点儿吗？”他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