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三楼,乔奈打开密码锁,领着他们进去了,周晨海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赵月好的声音永远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她站在门口的位置,面露探究,转而看向乔奈时失去的底气终于找了回来,“乔小姐,这个房间,还有一个隐藏的空间吧?”
乔奈眉梢微挑,心想这赵月好原来也不是个傻的,抛掉那些无脑针对后她的智商原来也是在线的。
赵月好越过她,直接走向房间的尽头,她指着那面墙,说:“从门口到这里的距离短于门口到外面走廊尽头的距离,说明这面墙后还留了一个夹层,乔小姐,能否告诉我们这个隐秘的空间是做什么用的吗?”
“无可奉告!”
赵月好终于笑了,“乔小姐,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我们就不能坦诚一些,互相配合,互相理解吗?”
乔奈这才深刻体会到了来自情敌的不怀好意,那种时时刻刻想让她吃瘪的小心思让她十分、非常的不爽。她面无表情的继续拒绝,“这里面是一些很贵重的物品,而且不能见光。”
不能见光?赵月好琢磨了一下这几个字,笑得越发和气,“我们只看一眼,不该动的绝不动。”她抓着这个点不依不饶,仿佛这样就能让乔奈低头,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况且,有你在旁边看着,还怕我损坏你家的东西?”
乔奈越是拒绝,越是在她心里播下怀疑的种子,她甚至会忍不住阴暗的想,外面的尸块会不会原本就来自这栋别墅内部,一切只是这女孩的自导自演,想要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赵月好这样想着,干脆放弃了与乔奈的周旋,自顾自的找起了墙内的暗门。
有了!她摸到一条细缝,表情微动,开始沿着细缝用力往里推,就在这时,乔奈大步走了过来,挡开她推门的动作,绷着脸,“我说了这个地方不能看!”
“你在遮掩什么?”赵月好迎着她的寒凉的目光,心底的怀疑越来越重,“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见不得光还是根本见不得人!”
她抬手便想要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瘦弱女孩,手上蕴含的力道一分不减,这一推,如果乔奈不躲开,是一定会重重摔倒在地的。
原本站在不远处装聋作哑不愿掺和的周晨海见到赵月好居然要开始对乔奈下手了,心下一惊,立马就要上前阻止,可还没等他上前,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应该拿着小白花剧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乔奈,一个反手就把刑侦局最野蛮的女探员压倒在地!
其实如果两人正面刚的话乔奈估计是会折在赵月好手里,可她赢就赢在出其不意,再加上巴西柔术的锁技是可以瞬间秒杀对方。
赵月好被自己最瞧不起的“小白花”压着跪倒在地,一种浓重的羞辱意味在她心口蔓延开来,她低吼一声,不管不顾的想要背后掀倒压制着自己的人,手肘不留余力的朝后击去,乔奈毫不怀疑,那一肘子如果实打实落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要伤到筋骨的。
有一还一,她从来就不会任人欺负。
乔奈出手同样干脆利落,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过大的力道震得她虎口发麻,出手这么狠?她微微眯起眸子,她把另一只手迅速绕过其被控制手臂,抓住自己的手腕,两臂合力将赵月好的那只手施展反关节动作,“咔嚓”一声,是关节移位的声音!
赵月好疼的额头冒汗,却忍住一声不吭,而一旁准备劝架的周晨海已经看呆了,直到那清脆的关节移位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大喊一声:“都住手!”
这里发生的动静太大,终于把楼下的人引了过来。
单弋进门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乔奈,除了略微凌乱的外套,神情姿态还算正常。见到自家宝贝没事,他暂且松了口气。
赵月好自己拧好了脱臼的胳膊,也再一次承受了那种蚀骨的痛意,原本透着小麦色的脸是从未有过的白,声音隐隐颤抖着,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算你狠!”
“怎么回事?”单弋走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询问自己的女朋友,对于被乔奈打伤的赵月好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明显的护犊子心理。
赵月好白着脸一声不吭,只是捂着自己的胳膊,眼中还有未消散的怒气。乔奈更是懒得解释一个字。
周晨海假咳一声,“误会,都是误会……”虽说吃亏的是自己的队员,可最开始找茬的也是她,他也实在不好偏向其中任何一方。
“误会?”赵月好恨恨的望着乔奈,头脑一热,毫不避讳道:“我现在怀疑她在这间暗室里藏了东西,并且与案件有关!”
对于赵月好的话,单弋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他也不会容忍外人往乔奈身上泼脏水,“奈奈,说句话。”
乔奈仰头对上单弋关切的眼神,默了默,收回对外的锋芒,算是退一步,“你们要看可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除了她和哥哥爸爸,没有人知道暗室里面摆放着的其实是乔母生前最珍视的几副画作,里面的画都是出自她的妈妈之手,是她妈妈车祸离世后留给他们的最后的念想。这里也是他们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看护的地方,岂能让外人随意进出?
更何况为了让这些画作可以得到最好的保护,为了不让它们褪色,这间暗室根本不会见光,在乔奈心里,这些画沾染上一丝丝的灰尘都是对她妈妈的亵渎。
单弋:“那就让我进去,你陪着,好不好?”
“那个,以示公平,再加上我吧。”周晨海主动站出来。
乔奈打量了他一眼,很不给面子道:“那你先把你身上那件外套脱掉,脏。”
周晨海撇嘴,耳根有些红,脏什么脏?他这件衣服也就一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没洗嘛!一点也不脏!
……
五分钟后,三人从暗门里出来,周晨海朝赵月好摆摆手,“里面真的除了画什么都没有,是你想多了。”
赵月好咬着牙,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晨海回头像乔奈抱以歉意的笑,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月好她就这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乔奈瞟他一眼,“你不用给我道歉,我打伤了她,本该是我给她道歉。”
周晨海连连点头:“那……”
“不过刚才是她出口不逊在先,污蔑我母亲的遗物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我也不算欠她的!”
周晨海:……
——————
晚上十一点,两队暂时收班回家休息,只留了两位探员在别墅附近轮流守夜。这惊心动魄的一晚让乔奈彻底耗尽了精力,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黑色的越野车在里海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稳了,单弋侧头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乔奈,小心翼翼的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开关车门时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响,然而等他绕到副驾驶将人抱出来时,还是把她惊醒了。
他两手还托在她身后,半抱住的姿势,看她醒了,便轻声问了一句,“自己下来走还是我抱你回去?”
乔奈探头看着通往电梯的那条黑漆漆的通道,那一点点的不安又冒出了头,她头一回主动揽上单弋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难得撒了回娇,“你抱我。”
淡淡的笑意染上男人的眼角眉梢,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紧了怀里的人,“好,那就抱你回去。”
……
乔奈洗完澡出来时单弋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同样沐浴后的他没穿上衣,全身上下只套着一条黑色的棉质睡裤,深蓝色的羽绒被堪堪盖住腰腹的位置,一截小麦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微微起伏着,充满紧实的力量感,透着荷尔蒙的性感。
这时的她也是格外的乖巧,男朋友只朝她招招手,她便哒哒哒的爬上床,主动窝进他怀里。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别墅里的事情,单弋抱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乔奈也很顺从的趴在他赤.裸着的胸口处,不躲不避。
“这么乖。”他伸出食指刮刮她挺翘的小鼻尖,轻柔的吻着被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脸颊,语气慵懒眷恋,“以后都这么乖,好不好?”
“不好。”没有了衣服的阻碍,她的脸毫无保留的贴上他的心口处柔韧的皮肤,听着耳际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微微阖着眸子,语调有些缓,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寻求保护和安慰,“就黏你一个晚上,明天起来,就不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隔天更了6000字,所以不算断更!作者君也不会长胖十斤(强行解释):)
今日附送一个古言小片段,是一个尚存在于脑洞里的故事,放出来试试水~
楔子
傍晚,天阴沉沉的,乌云压顶,似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公主府西北角,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院中的空地上种满了鸢尾花,此时已是三月末,花期即将到来,叶茎顶端挂上了蓝紫色的花苞,为这个阴冷潮湿的院子添加了一抹亮色。
花圃尽头是一座稍显简陋的阁楼,此时阁楼二层的窗户大开着,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临窗而坐,他的面色略显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挺直的鼻梁下两片凉薄的唇瓣毫无血色,只见他一手支着窗沿,一手拎着一个酒壶,时不时仰起头灌一口,溢出嘴边的酒沿着修长的颈部线条划入衣襟内,喉结滚动间,液体冰凉的温度蔓延至心口,微微眯着眸子眺望着院子外的某个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呵,在期盼什么呢?
酒壶慢慢见底,男人的眼中稍稍浮现出一丝迷离的醉意,他扔掉手里的空酒壶,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缓缓闭上眼。
醉了吗?醉了也好,最好就这样昏睡过去,否则,该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
雨终究是没有落下来,满院子的鸢尾花没有等来雨水的滋养,却等来了一个它们的救赎——它们为她而生,然而她从未踏足这个狭小的院子,更看不到这满园的鸢尾。
司韶站在院子门口,挥退了身后的侍从,“你们在外面侯着,没有本宫的传唤,谁也不许进来。”
“喏。”……
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嘎吱”声,扰乱了这座小院原有的死寂,一只精致的绣鞋率先踏过门槛,然后是一角坠着流苏的裙摆,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双展翅欲飞的凤凰,尽显主人的尊贵。
司韶不紧不慢的进入这间院子,门开时带起的风吹乱了一地的鸢尾,花枝四面摇摆,她目不斜视,径自穿过其中的青石板小路,发髻间的金步摇微微摇晃着,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然。
原本昏昏欲睡的祁穆在察觉有人逐渐靠近这里时,瞬间就清醒了,看到院门口的司韶,更是倏地站起身,慌乱间宽大的衣袖碰倒了窗边小几上的水杯,墨色的衣裳布料被染上几团深色的痕迹,与他杂乱的心神交相呼应。
他遥遥的望着楼下的人,深邃的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薄唇抿紧,似隐忍,似怨怼,还有几分隐藏极深的希翼。
直接从窗口飞身而下,衣袍翩飞间带着莫名的急促意味,然而真正站到了她面前,却又不再主动往前靠近了,被冷落太久的怨气在酒的作用下一点点释放出来,隔着一丈远的距离,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高贵冷艳的女人,声线稍冷,语调微讽:“难为公主还记着我,还以为,公主有良人陪伴左右,早已忘了府中还有祁穆这么个人的存在呢!”
司韶抬眸看了一眼他紧绷着的脸,精致的眉眼毫无波动,冷冷清清的语气:“王爷言重了,本宫自是不会忘记的。”
殊不知这句话瞬间击中了祁穆的某个爆发点,他眸色一冷,忍住心头翻涌的怨气,寒声道:“我与公主既已结为夫妻,公主就该唤我一声驸马。”
司韶淡漠的点头,红唇轻启,眼角处点缀的金粉闪着莫名的冷光,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和王爷商量一件事。”
“公主要做的决定,我自然是无权干涉的。”祁穆轻哼一声,突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身形微滞,心底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掩饰住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冷声道,“但若是公主想纳男宠,本驸马是定不会同意的!”
“并非是纳男宠。”
祁穆刚刚松了口气,然而司韶的下一句话却给了他重重一击,让他瞬间红了眼眸——“容戚要回来了。”
司韶踱步走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然而他却在她眼中看不到半分自己的影子。
“我答应过会给他一个名分,此次他击退南梁敌军立了天大的军功……现在他既然要入我公主府,自然不能只给一个侍君的身份。”
她轻轻执起他的一只手,将一张轻薄写满笔墨的文契递到他手心,语调平静,“所以祁穆,你自请离府吧。”
第65章 金主爸爸
“粘着吧,我巴不得你每天黏在我身边。”单弋又收紧了些许手臂,让怀里的人完全贴靠着自己,不留一丝余地。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屋内光线很暗,却透着温馨安详的气氛,如果没有几个小时前的那出意外,此时此刻,应该是个很适合小情人倾诉的时刻。
乔奈乖乖巧巧的枕在他臂弯里,睁着一双乌润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石膏线处雕刻着的精美花纹,眼里一丝睡意也无。
明明回来的路上还困着,谁知洗了个热水澡,那股子睡意也随着流水冲走了。她想到自己乱七八糟的生物钟,头一次开始反省自己不健康的生活作息——此时的她只想沉沉的睡一觉,净化一下被填塞充满到爆炸的脑袋——可半夜十一二点却是她以往头脑最清醒的时刻!
单弋察觉到了她的烦闷,逗猫似的挠挠她的下巴,轻声问道:“睡不着?”
“嗯。”她闷闷的答应一声,突然坐起身,“我去画一会儿图,画累了再回来睡。”
“别去了,我们聊会天吧,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单弋把她按回被子里,牢牢的抱住,声线莫名低沉了许多,带着慵懒磁性的安逸感,一点点抚平她躁动的心。
乔奈的指尖无意识的在他胸口的温热肌肤上划拉着,“那……好吧。”
他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头顶翘起的呆毛,主动寻找着话题,“明天大概不能陪伯父过生日了,打算怎么办?”
“只能往后推了,”乔奈半阖着眼,声音同样轻轻浅浅,“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也说到了这个事情……不过没关系,这次生日不准时,还有下次,我还能陪我爸过很多个生日。”
借着不算明亮的灯光,单弋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那种温柔缱绻的神色,似乎每次只要提到她的家人,她都会变得很温和。
而他希望,将来不远的某一天,他的小姑娘能将他完完全全纳入心中,让他也能在她心底占据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