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周围人里,只有文青眯起眼直直的看着。
每当看到别人无助绝望的时候,他那张普通的脸上就会露出怪异的笑容。
就像现在这样。
似乎没有什么比那更有趣的了。
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所以他很喜欢任务世界,这里能满足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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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捡起拐杖,擦擦,递给气压很低的少年,对其他人问道:“3291的都有谁?”
候车室里没有声音。
一两分钟后,人群最后的林师兄举了下手:“我跟我师妹是。”
陈仰看了眼日式哥的师妹,不知道怎么了,状态很不好,还在不停的擦脸。
已经擦的很红了。
她还在擦,要换层皮似的。
潇潇没察觉到陈仰的视线,她干呕了几声,突然吐了出来。
“呕……”
接着又吐了一大滩,没消化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后面就往外呕酸水。
大家都吓一跳。
“怎么了,怎么吐成这样?”
要不是他们知道3291的没有违规,看到潇潇这么吐,他们早跑了。
林师兄拍拍潇潇的后背,解释道:“我师妹吃坏肚子了。”
潇潇抹掉黏到嘴边的发丝,对林师兄哀求的说:“快,快带我离开……”
林师兄赶紧扶着她出了第五候车室。
一出去,潇潇呕吐的反应就减轻了,她推开林师兄,撑着墙往第一候车室方向走。
林师兄不放心的把手放在她身后,虚虚扶着:“怎么了?”
潇潇摇头。
林师兄的眼里露出挫败:“潇潇,我知道你不喜欢依靠别人,可现在情况特殊,这里不是真实世界,你可以不必太要强,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虽然不是多有本事的人,但我起码能帮你出出主意,也不会害你。”
走在前面的潇潇缓慢停下来,没回头:“我只是恶心。”
林师兄以为潇潇说的是恶心他,脸色顿时一白,身体也僵在原地。
“本来我没多想,我只当是个梦。”
潇潇撑着墙的手指蜷起:“那个男的死了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当我知道他死的时候嘴里没了舌头,我就……”
林师兄听到这里活了过来,正色道:“什么梦?那个男的怎么你了?”
潇潇的指甲抠住墙皮。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林师兄担心她把指甲抠断,“梦就只是梦而已。”
“不是。”
林师兄没懂:“什么?”
“不是梦。”潇潇打了一个寒颤,“不是梦,不是。”
她回头,通红着眼,哆嗦着说出事情经过。
林师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不是你想多了?”
说完他就没了话声。
哪有那么巧。
潇潇想起梦里的那种蠕动跟滑腻,她又开始擦脸,力道渐渐失控,指尖刮上去,脸上出现了血痕。
她却不知道疼,神情有几分魔怔。
林师兄慌忙按住潇潇的手:“别擦了,潇潇,快停下来,我带你去洗脸,我现在就带你去!”
“没用的,我忘不掉了。”潇潇的眼里流出泪,没有一丝光彩。
“那个男的已经死了,鬼魂也在这里,去不到现实世界,我们不一样,我们没违规,等到检票的时候就能回去了。”
林师兄看得难受,哽着声音说:“离开这里,你慢慢就能放下的,要是放不下,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总有办法的。”
潇潇听林师兄说了这些,慢慢有了一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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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还在第五候车室。
他们很想知道规则是什么,也羡慕3291的,竟然能全员避开。
现在只知道一对师兄妹是那个班次。
肯定还有。
人群里出现了暗搓搓的打量。
“既然跳过了3291,说明这个班次是安全的。”
“是啊,没事了。”
“到底还有谁啊,别藏着了,到点了不都要去候车。”
“就是,没必要的,现在危险的是我们这些最后两班车次的人。”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试探,场面滑稽又现实的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还是没人站出来。
那趟车真的只有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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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没参与试探,他在看油头男的尸体,身上没伤痕没血迹。
就是嘴还张着,张到最大,怎么都合不上。
规则杀人要么极度血腥,要么平平淡淡中带着悚然。
陈仰收回的视线徒然卡住,转向尸体旁边的椅子上,那里多了一截舌头。
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说明看不见。
那就是鬼舌头。
可怎么只有鬼舌头。
人呢?
陈仰很快就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那鬼舌头滑去了小个子女人那,扭啊扭的,把他给恶心到了,忍不住拽走朝简的一根拐杖,大力一戳。
别人看的是陈仰戳地面,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陈仰把拐杖还给朝简,若无其事的说:“是我看错了,我还以为是个蟑螂。”
朝简什么也没问。
陈仰主动跟他耳语:“我戳的是鬼舌头。”
朝简低眸扫他,不怕了?
陈仰咳了咳,光顾着恶心了。
那舌头不知跑哪去了,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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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催大家回去继续看书翻报,看完的下楼查找信息。
“我知道还有3291的没站出来,但人数不会多,你们这些人主要是在最后两班,t57跟k1856。”
“现在第二轮死的第一个是t57的,你们还在等什么呢,等死啊?”
向东两句话下来,他们都白着脸离开。
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早点找到线索。
向东凑到陈仰左边,借着身高优势,视线越过他去看他右边那位,三分警惕七分狠厉。
继而又是羡慕嫉妒,还有那么一分不太想承认的畏惧。
以后绝不要再跟那位一个任务。
比他还暴力。
“疯狗”的称呼他心甘情愿奉上。
一对比,他都正常多了。
他妈的,他这脸上的伤跟后脑勺的伤都来的不值,要是真吃了陈大白菜那还行,不冤。
问题是,手都没摸到。
向东肝疼:“陈仰,你是不是t57的车次?”
陈仰说:“不是。”
向东喷出来的气息都粗了:“3291?你他妈是下一班?岂不是马上就要走了,那老子留在这得多无聊。”
陈仰:“……最后。”
“最……操,一班车啊咱们,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说。”
向东把气给平了,简直对他无语:“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