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绵绵咿咿呀呀的叫声中,阮眠的思绪渐渐飞出了华西村,也不知道童惜的婚礼举行得怎么样了?这里网络不好,信号也不好,看不了直播,真是遗憾啊。
一个不经意,手里的芭比娃娃被阮绵绵抓了个正着。
在孩子的咯咯笑中,阮眠回过神来的看向她:“早知道会这么遗憾,就应该拜托你卫叔叔偷偷带我去了。”
……
北城郊区,一栋独立别墅内。
从起床后就靠在沙发上,一脸阴沉的守着电视机的男人,在看到“白童惜”身着婚纱梦幻登场的时候,险些捏碎了手里的遥控器。
她实在是太美了。
美得……让他连做梦都忘不了她!
当看到她浅笑依依的勾住孟沛远的胳膊,两人站在神父面前等待证婚时,男人甚至听到了自己的牙齿在咯吱响的声音。
不该是这样的!
他设计让她从白家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可她看上去为什么一点都不颓废,反而还越活越精致了?
不仅如此,她还再次牵起了孟沛远的手,真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男人气急败坏的扯掉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斯文的俊脸上爬满了怨毒,孟沛远根本就不配再次拥有她!不配!
而这时,现场的镜头扫向了新人双方的父母。
当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白建明时,男人心里的怒焰不由翻了一翻,为什么这个老家伙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这不科学!
无奈镜头很快转开,男人来不及辨别白建明这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的,视线就又被婚礼台前的那对男女给占满了。
真想把孟沛远杀了,自己顶替上去!
男人不受控制的想。
“雨扬,你在看什么?”
一道慵懒的声线在这时传来,莫雨扬还来不及调整情绪,脖子就缠上了两条白玉似的胳膊。
他用手虚扶了下额头,暂且挡住了林女士的视线后,假笑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林女士整个坐在他的腿上,手勾着他的脖子,脸朝电视机的方向偏了偏,当看到正在说“我愿意”的新娘时,她觉得眼熟,不由“咦”了声。
莫雨扬赶紧搂住她的腰身,待她的脑袋转过来时,往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上去。
话到嘴边的林女士一下子软了身体,两条胳膊蛇一样的在莫雨扬的衬衫上游移着,一副想要清晨纵欲的模样。
但莫雨扬现在哪有这个心情?他的眼角余光正死死的盯着电视里的“白童惜”,嘴里就像是在啃一块乏味的猪蹄。
“雨扬……”林女士媚媚的声音从他的唇间流泻出来,像是在催促他的下一步。
“别动!”莫雨扬牢牢捏住她的腰身不让她乱动,以免挡到电视里的画面。
而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应该迫不及待的说出“我愿意”的新郎官却突然放下话筒,对新娘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异变突生——
“白童惜”竟然刺伤了孟沛远!
“哎呦!”好端端被掀翻在地上的林女士,吃疼的扶着腰,惊怒交加的瞪向莫雨扬。
而莫雨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乱成一锅粥的结婚现场,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心花怒放,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莫、雨、扬!”
直到林女士忍无可忍的声音再度响起,莫雨扬才后知后觉的朝地上看去。
“混蛋,还不快扶我起来!”欲求不满又跌了个跟头的林女士,恼火的喊道。
莫雨扬赶紧将她扶到沙发上,言语间不乏紧张:“摔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别碰我!”林女士却推了他一把。
“亲爱的……别这样。”莫雨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是故意的。”
被他用小狗一样无辜的眼神盯了半响后,林女士摔疼的地方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渐渐消了气,但还是板着脸问:“你怎么回事啊?失了魂了?!”
“对不起,我只是被电视上的直播吓到了,不信你看……”
莫雨扬指着还处于混乱中的礼堂现场,对林女士说:“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白家的大小姐,居然刺伤了孟家的二少爷!”
林女士在呆了一呆后,冷笑出声:“原来是为了白苏的姐姐啊……”
莫雨扬有些无奈的说:“亲爱的,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我只是被刚才的画面惊吓到了,没有别的意思。”
林女士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对白家还恋恋不舍呢。”
莫雨扬脸上堆砌出虚伪的笑容:“怎么会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你待在这里,什么人都没见,什么事都没想,我的眼里只有你。”
这点,林女士确实无法反驳。
这段时间,莫雨扬乖巧得令她满意,而她对他的看管也日渐松懈,有时候,她甚至允许他到别墅外面走走逛逛。
如果他要跑的话,早就趁着这个机会跑了,用不着现在还跟她腻在一块儿。
而莫雨扬之所以不跑的原因,其实是为了进一步迷惑林女士而取得更大的人身自由,比起逃跑后再被抓进监狱,他更希望林女士自愿放长手中的线。
气消之后,林女士主动牵起莫雨扬的手,搭在自己的腰后,撒着娇道:“疼,给我揉揉。”
“你趴好。”莫雨扬柔声道。
林女士于是拧身趴到他的大腿上,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莫雨扬的一张脸薄情得可怕。
……
同样盯着婚礼直播的还有秦国栋等人,这个可怜的老爷子,等到婚礼开始的这一天,仍然没有收到一张请柬,一通电话,乃至一则短信。
他只能僵着脸守在电视机前看起了直播,而知道内情的秦美璎,自然是陪着他了。
第1672章 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噢!姵玲的孩子这是中邪了吗?!”
当坐在电视机前的秦美璎看到孟沛远被新娘刺中的一幕时,她不禁发出了惊呼。
秦国栋的眸光也凝滞了起来,他盯着电视中“白童惜”那张冷峭到仿佛没有一丝人气的脸蛋,总有种怪异萦绕在心头。
终于,他忍不住道:“立刻打电话联系白家,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混乱,还在继续……
外界持续关注着这场血腥婚礼的走向,最关心的一点便是孟沛远的性命,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明天泰安集团的股票走势。
好在,孟沛远极快的接受了一次媒体采访,就在医院里。
镜头中,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倚在病床上,将他的伤势很好的隐藏住,俊脸在有意的修饰下泛出自然的光泽,一点都不像外界谣传的“身受重伤,就快死了”的样子,而当面对“新娘究竟怎么了”的提问时,一直对记者知无不言的孟沛远,却说无可奉告。
他没办法将真正的白童惜塑造成一个神经病,是的,这似乎是唯一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被白家从孤儿院收养来的白童惜,其实患有遗传性精神病,婚礼上的突然袭击是因为她不幸病发了。
这是孟老为他拟好的新闻发言稿,所有人都支持他对外这么宣布。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惜儿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在找回童童之后,将她隐藏起来一段时间,对外宣称她在接受治疗,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宣布她治疗结束,恢复正常,你觉得呢?”孟老如此建议道。
不错的想法,可他还是觉得不妥,他的惜儿又不是真的神经病,再者,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难道要他们的孩子在出生后,被人贴上这有可能是个“小神经病”的标签吗?
“爷爷,我是不会这么说的。”他拒绝了。
孟奶奶叹息道:“沛远,别任性,你爷爷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是啊是啊……”一干人软磨硬泡。
“我知道,可是不行,我不同意。”他坚持。
“你!”孟老一瞪眼。
孟沛远寸步不让的说:“如果你们非要逼我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干脆躺在床上装死,你们自己去跟记者交涉吧。”
所有人都噎住了。
现在除了孟沛远本人,谁去应付记者都不好使,因为外界甚至已经传出了孟沛远的死讯,他必须亲自出面,打破谣言。
“那就随便你吧!”孟老黑着脸让步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孟沛远和记者在新娘的问题上陷入僵局的一幕,最后孟沛远承诺,过段时间会亲口说出真相,请大家放心。
而下一秒,医生和护士便涌了进来,说是要给孟沛远检查身体,趁机把记者给轰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出自孟老的安排。
记者走后,孟沛远在医生的帮助下,重新滑进了被子里躺好,经过缝合的伤口在麻醉药消失后,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心里恨不得将乔司宴千刀万剐。
而病房外,是另一个世界。
孟景珩对乔司宴的追查还在继续,遗憾的是,乔司宴从前段时间起就不在北城了。
孟景珩带队上了九溪十八岛别墅,发现那里除了佣人,医生护士,管家保姆外,没留下一丝主人的痕迹。
而面对来势汹汹的警察们,王伯既担心又怀疑的问:“警官,我家乔先生是出了什么事吗?”
此时,偌大的客厅内,站着被警察们集合在一起的所有佣人,包括王伯和淑姨,还有岛上的一些医生护士,而他们的面前,架着四个正在移动的摄像头,以此来记录他们的表情。
孟景珩以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们一周之后,偏头回答王伯的问题:“乔司宴现在涉及一宗绑架案,正被全国通缉,一旦有他的消息,我建议你们立刻与警方联系,否则以同罪论处。”
话音刚落,便在客厅内掀起轩然大波,四个可移动摄像头将他们的表情如实的记录下来,以便孟景珩后续分析他们对乔司宴绑架白童惜的事知不知情。
这时,一道声音激动的响起,透着浓浓的不满:“这不可能!我家先生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涉及绑架?别人绑架他还差不多!”
孟景珩望了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对方正神情愤慨的盯着他,从而忽略了正拼命向她使眼色的老管家。
孟景珩淡淡的问:“你叫什么?”
因为不满,所以女人只肯吐露:“这里的人都叫我淑姨。”
“淑姨,”好在孟景珩的重点也不在名字上:“你为乔司宴工作几年了?”
“很久了。”淑姨说。
“多久?”孟景珩强调。
在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淑姨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对着一名警官大吼大叫,她的脸色倏地刷白,脖子几乎缩到了肩膀里,声音也怯懦了起来:“……警官,我是看着我家先生长大的,他的品行我了解,他是个很出色的人,不会作奸犯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