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远抬眼看她,很认真的说:“孟太太,别生我的气,我后悔了。”
  白童惜不吃他这套:“手镯已除,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了。”
  孟沛远摇了摇头:“对于摘了宫洺送给你镯子的这件事,我一点都不后悔。”
  白童惜口吻很冲:“那你后悔些什么!”
  “自然是后悔把你的手给弄折了。”说着,在她的绷带上落下一吻:“快点好起来吧。”
  白童惜用另一只手拂开孟沛远的手,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孟沛远,你永远不会明白你真正伤害了我什么!”
  孟沛远心头一火:“不就是一只破镯子吗?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稀罕的?”
  “镯子再破,只要送的人有心便成!我告诉你,等我这手好了,我还要戴上它!”
  “你可以戴上它!但前提是……你得找得到它。”
  白童惜眼神一飘,下意识的落到了那件还没人收拾的外套上,她刚才一时情急,竟忘了将手镯从衣袋里取出来了……
  孟沛远此时附在她耳边,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好好保管那只破手镯,好好保存你和宫洺的情谊,若是有一天它不见了,那只能说明,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过如此……”
  白童惜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孟沛远笑得冷酷:“干你心中所想之事,今晚先这样,晚安。”
  看着孟沛远离去的背影,白童惜心口七上八下的。
  这已经不单单是她和宫洺之间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孟沛远和她吹响了手镯争夺战的号角!
  几乎是门刚关上,她就立刻跑到那件碎衣服前,把手镯从口袋中摸了出来。
  她试图将它戴在自己的左手上,但右手实在是到了一用力就疼的地步。
  她试图把它藏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但却感觉每个角落都有一个放大镜般,随时会被孟沛远察觉。
  她最终决定将它随身携带!从今晚开始!
  睡觉的时候,她将它藏在了枕头底下。
  隔天,周六。
  白童惜醒过来时,第一时间去摸枕头底下。
  如愿摸出手镯后,她带着它进浴室刷牙、洗脸、如厕。
  随后,她开门下楼。
  楼下有香喷喷的小米粥和大白馒头伺候。
  但她清楚,这大白馒头是从超市里买回来的。
  至于这小米粥,勉强称得上是孟沛远熬的吧。
  但她不会吃。
  就在这时,孟沛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见她要走,他出声,疑似挽留:“你不吃的话,进厨厅来干什么?”
  一瞬间的心虚,让白童惜做起了口舌之争:“我进来看看不行啊?”
  “看看的话,证明你心里存在着念想,想吃的话,就坐下,我又不会笑你。”
  “我心里有很多念想,但不一定都实现。”
  “你说出来,我给你实现!”
  “我要离婚,和平的,毫无争议争执的……”
  “住口!”孟沛远勃然大怒。
  “……”住口就住口,让他气到原地爆炸好了。
  “这一点,你就是到死都休想!”
  “……”哼,那就至死方休好了!
  “现在坐下,吃饭!”
  “……”凭什么听他的?她爱坐不坐!
  孟沛远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白童惜冲他翻了个朝天大白眼,转身打外卖电话去了。
  反应过来的孟沛远一沉脸,让她不说话,她就真的给他不说话,她要是在床上能有这么听话就省事了!
  *
  兜着一肚子气的吃完早餐,陆思璇那里,孟沛远突然就不想去了。
  毕竟害得白童惜受了伤,他不在家看护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他打了个电话给孟知先。
  表达了自己临时去不了的想法后,他得到了孟知先的高度赞扬:“……行!陆思璇那边我会替你传达的!”
  “那先这样,挂了。”
  远远看着白童惜在那掰扯外卖盒,却愣是打不开,孟沛远这边也是急得直挠墙!
  结束通话后,孟沛远朝正在单手作战的白童惜走过去,心里急,嘴里却慢慢悠悠的问:“需要帮忙吗?”
  白童惜白了他一眼,意为不用,接着直接下嘴去咬盒盖。
  看着她硬是用一副小白牙外加一只手打开了盒盖,孟沛远当真是又气又恨,暗道这女人实在是犟得厉害!
  顺利吃到外卖的白童惜,余光瞥见孟沛远正冲她怒目而视。
  她心道好笑,他以为什么事都尽在他掌控之中?
  没有他,她一样能吃到这盘中餐!
  得意的挪了挪屁股,白童惜俯下身,享用起放置在茶几上的早餐来。
  第1108章 对他死心塌地的好
  随着她这一挪动,孟沛远发现她屁股底下似乎坐着什么东西。
  他凝神一瞧,原来是宫洺送给她的那只破镯子!
  他心中的恼意和冷意交相代替,最后化为重重的一哼,她护得了这玩意儿一时,护不了一世!
  白童惜被他哼哼的直皱眉,看她不顺眼的话,他尽管走好了,何必在这里守着她自找不痛快呢。
  叮咚!叮咚叮咚!
  有人按门铃?
  不会是郭月清找她算账来了吧!?
  白童惜一惊之下,下意识的扔了勺子,偏头对起身准备开门的孟沛远说:“就说我不在!”
  然后一溜烟的跑上了二楼。
  孟沛远一脸莫名其妙。
  下一秒,他眼睛一亮,心道白童惜这回可是百密一疏了!
  将被她落在沙发上的破手镯捡起来,塞进裤袋里,孟沛远朝愈发急切的门铃声走去。
  开门的时候,就见栅栏门外站着两名老人家,其中一名已经举着拐杖准备砸门了。
  他忙凑过去:“奶奶?老头子?”
  孟老很威严:“叫谁老头子?跪下,叫爷爷!”
  孟沛远一门心思问孟奶奶:“奶奶,你怎么来了?”
  孟奶奶一脸慈祥:“不止是我们,大家都来了。”
  “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你爸爸突然告诉我们,你跟童童今天都在家没事干,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明天一早的安排改在今天,童童呢?你让她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车就在香域水岸外面候着呢。”
  孟沛远一听这话,神情难看了一瞬:白童惜的手……
  被忽视的孟老,凶巴巴的说:“小子,我可告诉你,我和你奶奶过来,是冲着你媳妇的面子,你还不快点滚进去喊她出来?”
  孟沛远拍拍肚子:“奶奶,实不相瞒,我和白童惜都已经吃完早餐了,要不你们去就得了。”
  孟奶奶一副“我愚蠢的孙子哟”的口吻:“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今天这么糊涂?童童和她的婆婆有芥蒂,借着吃早餐缓和一下不是正好吗?”
  孟老激将:“走不走?一句话,别跟个娘们似的。”
  孟沛远不上当:“不走。”
  孟老咆哮:“我都亲自过来请了,你这龟孙子敢不给我面子?”
  “说清楚,我是什么?”
  “龟孙子!”
  “嗯,没错,可不就是老乌龟的孙子吗?”
  “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他!”孟老举拐企图大义灭亲。
  “好了好了,孩子跟你闹着玩呢。”孟奶奶忙阻拦。
  “爷爷!奶奶!”
  就在这时,白童惜忽然沿着花园小路走了出来。
  刚才她在卧室的窗前,看清来人并非郭月清,而是孟奶奶他们后,这才放心出来打招呼。
  孟老耳聪目明,一看见她,面上飞快掠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泯灭于无形:“咳!你来啦?”
  孟老的态度虽然称不上是亲切,但也不像面对孟沛远时,那般咄咄逼人了。
  白童惜冲孟老和孟奶奶甜甜一笑后,转而对孟沛远说:“你怎么不放爷爷奶奶他们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