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远正在办公室和客户谈话,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争执声,紧跟着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闯进来的郝然是梦董事!
他头发凌乱,衣领外翻,连最基本的形象管理都没做好,哪还有昔日半分董事的样!
秘书后一步跑进来,诚惶诚恐的对孟沛远说:“对不起!孟总,我没拦住。”
孟沛远体谅的说:“没事,你回去工作吧。”
梦董事虽然人到中年,但却生得人高马大,没两个保安根本拦不住。
秘书瞥了梦董事一眼后,依言把门关上。
“孟总!我有事找你!”梦董事粗声说。
孟沛远点点头,随后对客户说:“我们再约时间。”
待客户离去后,孟沛远笑笑着招呼梦董事:“梦董,什么事这么火烧屁股啊?”
梦董事坐下后,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睛说:“孟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在这儿装糊涂?”
孟沛远神情一凛,语气跟着冷了下来:“梦董,虽说你是我的长辈,但谈话晋升到人生攻击可就没意思了。”
孟沛远话中的冷意,让梦董事清醒了些,他抖着嗓子说:“小女一个星期前不慎失踪,前天傍晚六点,警察在梧桐路的胡同里发现了她,她……她……”
话到一半,梦董事已是泣不成声。
孟沛远一副事关重大的凝重表情:“梦叔,难道梦琪出了什么意外?”
忆到伤心事,梦董事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抽出一份揉皱的报纸,哽咽着说:“你看看……梦琪的惨状还被媒体大肆报道!”
孟沛远摊开报纸一看,上面印着梦琪缩在角落里的裸照,当然了,重点部位都打上了马赛克。
照片左侧,附有相关的字说明,大致是讲流落在胡同里的梦琪,被好心人士发现并报了警,警察来了后,确认梦琪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于是赶紧联系了梦董事。
至于梦琪为什么会衣不蔽体的出现在胡同口,没有人比孟沛远更清楚了。
从绑架梦琪,到将她卖进钱柜,再到最后抛弃在梧桐路的胡同口,全部在他的部署范围内。
当他从陈大、陈二嘴里撬出是梦琪捣的鬼后,他就命陈大、陈二约梦琪见面,然后将梦琪打晕后带进钱柜,在里面进行了好几天的非人折磨后,再让人把她丢到胡同里。
他要让梦琪亲身体验下,她对白童惜的所作所为,会给人造成多么致命的伤害。
只是,她们二人的差别在于,白童惜有他的庇护,而梦琪什么都没有!
梦董事的啜泣声很快拉回了孟沛远的思绪,他故作沉痛的问:“对于此事,我感到很难过,不知梦琪现在怎么样了?”
梦董事擦了擦眼泪道:“她回家后,无论我们问什么,她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大夫说……她遭受的打击过大,精神失常了。”
孟沛远扬了扬眉梢,还好梦琪精神失常了,否则当她看到报纸上刊登出来的裸照后,她还有脸见人吗?
梦董事痛苦的说:“琪琪这孩子正值青春年华,却被医院查出处女膜破裂,精神上还出了问题,想必是失踪期间,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我,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沛远拍了拍梦董事的手,宽慰道:“梦叔,你放心,梦琪是我的妹子,对于此事,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大哥孟景珩在刑侦组有些人脉,我让他帮你查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
梦董事一听,之前对孟沛远生出的疑虑不禁淡化了几分:“孟总,我刚才态度那么差,你还愿意找人来帮我,我这张老脸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梦叔,我理解你老人家的心情,你膝下就梦琪一个女儿,她出了事,你着急上火都是想当然的,我不怪你,怪只怪上个星期我都在l国,要不就可以帮你分忧解难了。”
孟沛远跟个演说家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梦董事懵了一会儿,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孟总,有一件事,我想和你透透风。”
“但说无妨。”
“我怀疑,琪琪的失踪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孟沛远眼底划过一抹寒光,嘴角却噙着笑:“哦?梦叔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梦董事郑重道:“琪琪不见的第二天,我向她的朋友打听过,说琪琪失踪前曾叫上她们,一起来公司找那个叫白童惜的麻烦,之后琪琪就失踪了,孟总,你说这会不会和白童惜有关?”
孟沛远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仅仅只是你的猜测,似乎说服度不足啊,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最稳妥。”
梦董事语带威胁的对孟沛远说:“孟总,如果此事当真和白童惜脱不开干系,我希望你不要偏私。”
孟沛远颔首:“这是当然。”
孟沛远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那就是梦琪失踪一案本就和白童惜毫无牵扯,她甚至一点都不知情。
至于负责绑架梦琪的陈大、陈二,已经被孟沛远秘密送往国外,他现在只要将矛头全部对准钱柜那个淫窟就行了。
解除了对孟沛远的怀疑,又得到孟沛远承诺的梦董事,起身告辞了。
梦董事走过,孟沛远随手从案几上拿起雪茄和打火机,慢条斯理的点燃,吸着……
他凉薄的视线,扫过报纸上梦琪那张呆的脸孔,渐渐的,眉眼阴郁了下来。
如果他没有及时救走白童惜的话,那么现在刊登在报纸上的,将会是白童惜的惨状了。
顿了顿,孟沛远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孟景珩的手机号。
“哥,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出面。”
孟景珩笑问:“是不是弟媳的事?她的事,我办,你的事,我不办。”
第196章 捏造犯罪证据
“嘁,真偏心。”孟沛远慵懒的往沙发上一靠,说:“梦琪的家人现在对我和白童惜有所怀疑,我想把这个黑锅推给钱柜,就说梦琪是被人贩子卖进钱柜的,钱柜收买被拐卖的妇女,有罪,你直接用这个理由封了它家大门得了,我跟梦董事也有个交代。”
“那人贩子呢?”
“跑了啊。”
孟景珩逻辑缜密:“人贩子跑了,那警察同志又是从哪里得到‘梦琪被卖’的消息的呢?”
孟沛远施施然的说:“哥,犯罪这种事难道不是你比我在行?你可以伪造几个所谓的目击证人啊!”
“好好好,”孟景珩轻笑一声:“你是不是早就看钱柜不顺眼了?”
孟沛远不答反问:“要换成嫂子被卖到了钱柜,你会有什么反应?”
孟景珩脱口而出:“直接将它夷为平地!”
孟沛远笑道:“这不就得了。”
原以为话题会就此打住,岂料孟景珩闷笑出声:“二弟,你这个例子好像举得不太妥当啊,我对林暖好,那是因为我爱她,你对白童惜这么好,又是因为什么呢?”
孟沛远眉峰一紧:“还能是什么?她是我孟家的媳妇!”
孟景珩在电话那头一脸无奈,孟沛远说的是“孟家的媳妇”,而不是“我的媳妇”,看来,要他承认心中有白童惜,任重道远呐。
销售部。
结束长假后,部门为“一生之水”制定的方案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白童惜打电话给思美广告公司,向他们仔细说明了情况。
一个小时后,宫洺出现在了销售部。
“怎么来得这么快?”白童惜有种她刚把电话放下,宫洺就到了的错觉。
宫洺抬起腕表扫了眼:“要不是堵车,我还能更快。”
“别了,安全最重要。”白童惜劝。
“这不是急着见你嘛。”宫洺一贯的油嘴滑舌。
白童惜捶了下他的手臂后,把话题往工作上引:“对于‘一生之水’,我们孟总下了死命令,业绩方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想除了产品的包装外,代言人也挺重要的,你有没有靠谱的人选?”
宫洺先是困惑:“来的路上,我已经读过了你发来的资料,‘一生之水’适用的客户群是年轻人,这点倒是很少见啊。”
确实,像香水、腕表、高档酒这些,都是比较高端的商品,一般刚进社会的小新人可消费不起。
反观中年成功男士,可能有闲钱和精力去品位。
而泰安在这方面恰恰相反,他们的“一生之水”适用的年龄层在20岁以上35岁以下,当然了,不是说中年人就不能用了,只是相对用的人少了。
白童惜微笑着为宫洺解惑:“公司的想法是,成熟的男士香水市面上已经有很多了,我们初做产品,比起老牌子肯定还有不足的地方,不如另辟蹊径,选年轻的试用群,一方面市场大,另一方面年轻人接受的范围更广一些。”
宫洺目露赞同:“大胆的决定。”
白童惜说:“哎,你还没说找谁代言呢!”
广告的明星都是由广告公司负责找的,所以白童惜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找宫洺商量。
宫洺摩挲了下下巴:“韩绍,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白童惜眸光大亮,说话时的音符飞了起来:“你是指,最近影视圈流行的那个‘国民男神’?怎么不喜欢,我天天抱着电视等他的偶像剧呢,你能把他请到我们公司来?”
宫洺没想到白童惜反应会这么大,忍不住酸溜溜的说:“原来你那么喜欢他啊?那算了,当我没说。”
语毕,宫洺拍拍屁股作势要走。
白童惜连忙上前拖住他,连连赔笑:“我这不是生活中没见过明星,一时激动嘛!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比他帅!”
“真的?”宫洺拿眼角斜她。
白童惜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宫洺站定,认真的问:“那你说说,本少爷哪个部位比他吸引人?”
见他还较真上了,白童惜忍住好笑道:“就连放的屁都比他吸引人,好了吧?”
“嗯”宫洺欣慰点头:“这才像话。”
白童惜和宫洺说着说着就到了中午,宫洺身为广告公司总监,一点都不着急回公司处理事务,只见他拍拍肚皮道:“小白,请我吃午饭吧。”
白童惜睁着死鱼眼:“去了l国几天荷包严重缩水,拜拜”
“别拜拜啊!”宫洺急道:“那我请你,我请你行了吧!”
白童惜扫了眼满桌待处理的业务,有心无力的对宫洺说:“你要愿意的话,和我到员工食堂吃?”
宫洺爽快答应,在他看来,能和白童惜吃一顿饭,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哪还有心思计较吃的是什么啊。
总裁办公室。
孟沛远放下钢,大班椅向后一转,深邃的俊目眺望起落地窗外的风景。
这时,秘书轻敲开办公室门,弱弱的对孟沛远说:“孟总,你平时吃惯的那家酒楼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今天没办法送餐过来。”
孟沛远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我去食堂吃也一样。”
员工餐厅。
白童惜帮宫洺买了一张临时饭票,之后,千叮万嘱让他紧跟在她后面,食堂人多,小心别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