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一听更加过意不去,只能说:“改天请你喝茶。”
宫洺浅浅的“嗯”了声。
待白童惜的身影消失在眼际后,宫洺的唇角才小幅度的起伏了下,他承认,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有些卑鄙,但不这样,真怕她连他唯一的那点好都忘了。
另一边……
边走边低头在手袋里找钥匙的白童惜,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房门口放着一盒东西,还压了一张纸条。
她几步走过去,蹲下身把它们捡起来,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童童,节日快乐——爸爸。
她赶紧把包装袋打开,无外乎月饼一类的东西,但放在此刻,分量却显得沉甸甸的。
收好纸条,拎起袋子,白童惜开门进屋后,在客厅的茶几上拆开饼盒,吃了整整一大块后,心满意足的回次卧洗澡。
半个小时后——
洗完澡的白童惜从浴缸中跨出,还来没得及擦干身体,耳边敏锐的捕捉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
她的小脸一凛,飞快从挂钩上取下浴衣,匆匆掩上。
还渗着小水珠的手心,在拉开浴室门的瞬间,露出了孟沛远那张讳莫如深的俊脸。
门口,孟沛远刚抬起的手正遗憾的垂落下去。
白童惜的表情变了数变,如果不是她抢先一步开门,他是不是就要闯进来了?
第128章 你今晚,跟他去了哪里
她一边把浴衣上的缎带牢牢系紧,一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你有什么事吗?”
闻言,孟沛远的眉尖快速颦了下。
身为妻子,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柔柔的“你回来了”,而是陌生的“你有什么事吗?”
他按捺下不悦,如常的问了声:“你几点回来的?”
单是这样看着他,她就能回想起在生日宴上他漠然的神情,心一痛,她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短促的说:“刚刚。”
见她不看他,孟沛远唇线抿的更深,他随后问:“在警局耽误那么长的时间?”
白童惜一离开派出所,警察便立刻联系他,按路程来算,她没道理这么晚才回来,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的心便往下沉了沉。
白童惜并不知道孟沛远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她径自从他伟岸的身侧穿过,敷衍道:“可不是吗,又是审问又是教育的,时间过的可真快。”
小骗子!
孟沛远的拳头不自禁的收紧,他回眸望着她俏丽的背影,只见一头靓丽的长发垂落于她的腰际,一荡一荡的,荡的男人心驰荡漾,再往下……
眸光倏然凝滞,只见白童惜脚边,扔着那件他为她精心挑选的黑色礼服!
礼服没有了主人,即便有再多的珠光宝气点缀,还是失去了本身的色彩。
而地上的那件礼服,不仅被主人无情抛弃,最关键的是它被损坏了,完全沦为了一件残次品。
孟沛远俯下身,捡起那件残破不堪的礼服,然后在她骤然一紧的神情下,阴郁的问:“孟太太,你可以向我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童惜半天都没想出该如何作答,如果把宫洺供出来,不是显得她很没义气?
因而,她豁出去的说:“是我不小心勾破的。”
孟沛远把长裙撑开,仔细审视:“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把它直接勾成了开衩旗袍?”
白童惜昧着良心说:“明明是它质地不好,一撕就破……”
糟糕,说漏嘴了!
孟沛远盯着一脸懊恼的她,心中的质疑倾巢而出:“原来是被人撕坏的啊?”
白童惜打肿脸充胖子:“是啊,我撕的不可以吗?这种二手货你真的以为我会把它放在衣橱里供着?”
说着,她顺手在床头柜上抓了瓶脸霜,佯装成忙其它事的样子,只等他失去耐心离开。
但他不仅表现的很有耐心,还很细心:“涂脸霜之前,不是应该先拍柔肤水吗?”
靠!
白童惜瞪着面前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故意呛声:“我就喜欢直接涂脸霜不行吗!”
一个激动,手头的精华“噗”的下挤出许多,她心都碎了,一瓶好几百呢!
孟沛远挑眉看着沾了她满手的粘稠物,调侃道:“孟太太脸大如盆吗,需要抹这么多?”
白童惜重重的放下被挤空的瓶子,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你才脸大如盆!错了,我看你是脸大跑马!”
跟着,她蹬开身下的椅子,撞歪身前的孟沛远,背对着他掀开被子,气冲冲的躺下。
就在她以为孟沛远会受不了她的冷淡甩门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床铺微微下沉。
下一秒,她被一只长臂连着被子拖进了孟沛远的怀里。
他凉薄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根,若有似无的轻蹭着:“孟太太……”
白童惜一听到这声性感的呢喃就知道他想要了,她坚决的拨开他的手,冷淡的说:“别这样,我累了。”
孟沛远单手撑高身体去瞧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眼睑下确实有两道阴影。
他低头在她色泽鲜艳的唇肉上轻吮了下,像是一只无法立马将猎物撕碎,只能浅尝辄止的野兽。
白童惜烦躁的避开他这份亲昵,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不在众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也就罢了,还任由警察把她抓去派出所,现在居然还若无其事的向她求欢,当她是应召女吗?
她有自尊的好么!
伸手捏住白童惜闪躲个不停的小下巴,孟沛远覆身压了上去,冰冷的问道:“连吻一下都嫌累?回来之前伺候谁了?”
白童惜瞳孔微缩,他是不是将侮辱她当成人生的趣事之一了!
她的杏眸纠缠着愤怒与委屈:“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叙述了,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和你做那种事吗?”
她的解释,让孟沛远的猜忌不自觉的减少,他重新躺至她身侧,手臂依旧占有欲十足的霸占她的腰身:“今晚我不强迫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心,止不住颤了颤,这就是孟沛远的手段,打一棒再给颗甜枣,在你已经快对他失望透顶的时候,又施舍了一句轻言软语,叫你爱不得,恨不能。
盯着她始终背对着他的小脑袋,孟沛远眼底浮现出深深的无奈,他知道,今晚的事,一定会让她记恨他的冷漠。
可当时,胸针是在她的手袋里被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他就算是站出来,也是无济于事。
倒不如干脆遂了卓雨的意,把她送去警局,等避开众人的耳目后,他多的是办法把她毫发无伤的保出来。
明明暗地里帮了她的人是他,功劳却全被宫洺抢了去,这让他感到极其不甘:“你今晚,究竟跟宫洺去了哪里?”
白童惜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宫洺在一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宴会上,他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刚被带走,宫洺立刻就跟了出去,怨只怨他当时还得吸引住卓雨的注意力,让她没心思去找白童惜的麻烦。
否则,哪轮得到宫洺当这个护花使者?
感受到喷洒在她颈后的气息微微紊乱,这是他快要失去耐心的象征,白童惜只好实话实说:“我跟他去了江畔,赏月,喝酒,还……”
“够了!”孟沛远面色阴霾的喝止她继续说下去,紧锢住她腰间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握碎。
白童惜闻言闭上嘴巴,分明是他自己要问的,现在又不让说了。
第129章 扔了她的东西
以为沉默就没事了,没想到孟沛远还不放过她:“让我猜猜,我给你的礼服就是他撕坏的,方便他把手伸进去!”
白童惜气得扭过头,和眼底烧着两把火的孟沛远对视:“你不要自己龌龊,就把每个男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别的男人就干净?”孟沛远冷笑不已,猛地把手伸进白童惜的浴衣领口,在她的惊喘声中,他恶狠狠的说:“我现在就告诉你,男人会怎么对待一个裙子被撕坏的女人!”
“我不要!”白童惜脸上火辣辣的,有羞的但更多的是气的:“你说了今晚不碰我的!”
孟沛远的脸上没有一点心软的色彩:“在你心中,我不就是卑鄙无耻吗,你以为我会跟你讲信用?”
白童惜的不配合彻底点燃了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他干脆用皮带缚住她的双手,跟着扯开她那件不堪一击的浴衣……
强硬的用眼睛,用指尖确认过白童惜没被其它男人占有过后,孟沛远这才拉过被单,将被他弄的狼狈不堪的她掩住。
他在她颤抖的唇边亲了下,用着令人心慌的冷意道:“孟太太,你最好别让其他男人碰你一根手指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愤怒。”
白童惜半天没有回过神,虽然他没有真正的占有她,但那种被检查遍全身的感觉,还是让她身心俱颤。
这就是男女之间力量上的差异,让她不得不低头。
见她抖个不停,孟沛远知道是自己吓坏她了,但他有那么一瞬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想到宫洺那小子有可能对她干出的事,他就……
就怎么了呢?
孟沛远皱了皱眉,把这份失控自动归结于不想输给宫洺!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在白童惜终于抵不住困意闭上眼睛的时候,孟沛远忽然想起:“明天我带你回白家,你说过要送月饼给你爸爸的。”
白童惜眼皮微微一动,木然的说:“不必了,我已经去过了。”
“和他?”孟沛远盯着怀里那张拒人于千里的俏脸,硬邦邦的问。
沉默半刻,就在孟沛远以为白童惜已经睡着的时候,一声轻轻的“嗯……”响起。
之前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浮现心头,孟沛远费了好半响才压下怒火,因为不管他再怎么生气,再怎么瞪她,她都能没心没肺的睡着!
翌日。
孟沛远醒过来的时候,白童惜已经不在床上,他看了眼壁钟,到上班时间了。
翻身下床的时候,他的脚背绊到了一件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件坏了的礼服,这让他的心情又恶劣起来。
除了陆思璇外,这是他为数不多送女人东西,但却是头一次被糟蹋!
一个愤懑,他用力的将礼服踢至墙角,眼不见为净。
来到一楼的厨房,孟沛远连个早餐的影子都看不见,这让他的心情更差。
可怜的孟先生空着肚子坐到客厅,正准备拿起遥控器准备看会电视,手背却在不经意间碰倒了茶几上的那盒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