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体内的力量正仿佛被瞬间抽走,他脚下一软,整个人朝一旁倒了下去。身旁众人均上前搀扶。花葬雪第一个接住了他,心疼道傲,你挺住,我不许你有事!
南宫傲脸上毫无血色,吃力道没、没事,我还死不了。沈冰正面接了我这招,决计活不了!
哈哈突然间,一个狂傲的笑声充斥着众人的耳朵。朦胧的烟尘中一个身影正逐渐清晰。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南宫傲瞪着双眼,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看到的一切。
但事实的确如此,这笑声的主人正是沈冰。
沈冰背着双手从呛人的尘埃中缓缓步出,身上一尘不染。只见他一脸轻松道乾坤斩果然威力无比,竟能将我的冰甲震落!
沈冰这话看起来像是在夸赞南宫傲,实则极尽讽刺。南宫傲悲愤交加,顿时胸口一闷,喷出了大口鲜血。
柳千行和萧忆楼同时上前,挡在了南宫傲的身前,提着手中宝剑横眉冷对。沈冰斜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笑道你们,一起上吧!
柳千行、萧忆楼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几乎是同时,一左一右,极具默契地朝沈冰攻了过去。
沈冰似乎也来了劲,抡起双臂迎着那二人拍掌而去。柳千行二人早已见识过沈冰的厉害,不敢与之硬拼,宝剑双双一抖,贴着沈冰的双臂蹭了过去。三人交错而过,沈冰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萧、柳二人同时看到了沈冰的诡笑,暗道不妙。果然,他们的宝剑上忽然结起了一层薄冰,由剑尖开始向上被白色覆盖。一股极寒之气顺着剑身传入两人的劳宫穴,冻得他们的手直发麻。
柳千行的江湖阅历极深,见此情形,当机立断,大声道快把剑丢了!
萧忆楼闻言,一甩手将赤霞剑抛了出去,远远地落在一旁,再看赤霞剑,原本的赤红色早已被一片白色覆盖。
只是一个照面,沈冰便让柳千行、萧忆楼二人丢了手中的兵刃,其实力非同小可。萧忆楼手中没剑就如同飞鸟折翅,无计可施,而柳千行则缓缓地摇动着自己的双拳,走到沈冰面前说道用了这么多年的剑,也不知我的拳法有没有生疏!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沈冰同样也是,他诧异道哦?柳千行以凝霜剑闻名于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柳千行还会拳法,那我倒要领教阁下高招了!
柳千行面色一沉,冷笑道哼,你试试就知道了!
江湖中人大多只知柳千行剑法卓绝,却从不曾听闻他的拳法有多高明。其实不然,想想柳千行传授给雷豹兄弟的六合拳法,能将这六人从只会使蛮力调教成高手,这不正说明了他在拳法上的造诣么?只是这件事江湖中人并不知晓,而雷豹六兄弟也还没来得及在武林中崭露头角,便魂归九幽了。
柳千行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沈冰,快到面前时,他突然高高跃起,挥拳朝着沈冰头顶狠狠地砸了下去。
沈冰双手交叉挡在了头顶,但觉一股极强的气势从天而降,柳千行的手臂正砸在了沈冰双手交叉处,紧接着就觉整个人向下一沉,他双腿深深地没入了地下。与此同时,他的双臂也传来一震酸麻,双臂上激起一层发白的冰屑。
沈冰大骇,他没想到柳千行的力量这么大,出拳会这么重,难怪那硕大的凝霜剑在他手中如无物。不过现在可容不得沈冰多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柳千行的第二拳也已到了他的胸前,沈冰双脚被陷地下,无处可避。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沈冰胸口传出,柳千行的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的胸口。沈冰双眼突兀,满脸痛苦,他整个人连带着脚下的泥土,被柳千行这一拳震飞了三丈开外,倒地不起。
好,打得好!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可柳千行却依旧一脸的凝重,沉声道沈冰,起来吧,不用装蒜,我知道这一拳根本伤不了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尽惊愕,这么重的一拳沈冰居然会没事?
果然,就听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沈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只听他道哈哈,柳千行,你果然不简单啊,要不是我有冰甲护体,恐怕这一拳还真的要了我的命!沈冰从地上缓缓站起,他轻轻掸去身上的尘土,向柳千行走来。
柳千行面色沉冷,毫无征兆,他整个人急射而出,挥舞着双拳对沈冰又是一番猛攻。沈冰也不示弱,举拳相应。只片刻功夫这二人便已过了十数招,看得众人皆瞠目结舌,这两大高手过招,已完全超乎了人们的想象,拳风过处,皆山石崩裂。
而这两人的神情也不尽相同,柳千行是越战越凝重,而沈冰则自始自终都保持淡淡地冷笑。
忽然,两人纵身跃起,在空中交错而过,双双落地。只见柳千行额前汗珠斑驳,胸口快速起伏。沈冰则一脸淡然,说道看来这套拳法极损功力,难怪你出招这么急,想速战速决?呵呵,可惜还是让你失望了!
第71章
宁越因为见得多, 虽然亲密接触的实战经验趋等于零,但他对这事儿属实没有任何抵触,只因为这个人是易柏洵。
所以当他被按在门上, 听见易柏洵说要利息的时候还能在脑子里把所有听过的见过的回忆一遍,然后刻意喘在他耳边, 像极了那种经验十足的漂亮男孩儿,轻笑:收几成?真的不一次到底吗?我很乐意的
这话一出口他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易柏洵一只手捂住了他下半张脸, 让他除了一点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再不能说出一句话,另一只手直接沿着腰缝伸了进去。
宁越眼睛瞬间瞪大了,红潮涌上了他的脸和脖子。
但易柏洵并没有松开他的打算。
他贴得很近,眼睛始终紧盯着宁越的脸, 不放过一丁点反应。
挑衅我?嗯?
易柏洵声音沙哑,在昏暗中显得性感撩人。
气息全吐在宁越的耳朵里。
身体反应这么真实啊小哥哥, 你嘴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想要吗?
宁越完全没办法说话, 更别说回应。他因为易柏洵手上的动作反应很大, 腿整个发软,不得不选择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同时睁着一双浸了水的眼睛看着他。
易柏洵却刻意加重力道, 看着他攀着自己的手软下去,从鼻腔发出不断的轻哼, 最后仰着头露出脖颈, 显得脆弱又迷人。
易柏洵掌心全是宁越呼吸的潮热气息, 他也没有松开手给宁越开口的机会。
见宁越失去反抗的能力后按得他侧过头露出颈侧, 他亲近过来,舔了舔那片皮肤, 在宁越敏感的颤栗里, 他压低了声音说:真乖, 接下来我们开始收利息。
宁越又软软哼了声。
易柏洵轻笑,咬他耳朵:不多,今天只有三成而已。
宁越最后直接在易柏洵房间睡了一觉。
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一个小时。
他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易柏洵的身影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宁越从床上坐起,脑子一片茫然。
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腾地就红了,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易柏洵在家里的房间比基地的大了很多,装修走的是简洁风,还有一个很大的独立衣帽间。宁越快速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床头的衣服并不是易柏洵的,是全新的,意外合身。
宁越出来一看时间,晚上十点
此时他才意识到之前行为的不妥,当时楼下还全部都是客人,而他不仅完全没有在意到这件事,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更不记得易柏洵何时离开。
宁越悄悄打开房门,楼下热闹的声音一下子传进耳朵里。
他在踌躇这个时候到底是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下楼,还是先给易柏洵发个消息比较好。
宁越?他正犹豫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叫他。
宁越整个人一僵,侧头看见了易爸爸。
这下是真的有些懵,他连忙点头说:叔叔好。
易爸爸手里还拿着刚取出的一瓶红酒,他的眉眼其实和易柏洵有几分相似,但他看起来气质更温和。
易爸爸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宁越反手带上门,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易父笑了笑说:是不是楼下太吵了,易柏洵说你们前一天在国外基本都没有怎么休息,今天一回来又先回了家里,本来你阿姨还专门给你准备了房间,但看你睡着了就没舍得吵醒你。
宁越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有些温暖。
他摇头说:不吵,我易哥他房间隔音很好,都没有声音的,是我作息时间的问题,所以这个点睡不长。
你们这个行业啊,作息真的是一大问题。易爸爸说:你这么年轻尤其要注意,可别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
宁越点点头:我知道叔叔。
好了。易父很自然上来搂住宁越的肩膀,笑着说:既然睡不着就下楼说说话,几个叔叔也都没睡呢,易柏洵也陪着。
宁越当然应好。
/
他只是稍微有些不自在。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成年的男性长辈搭着肩说过话,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体验,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感受到了类似于父亲这样的角色的关怀。
宁越不知道这算不算易家接受了自己的存在,是作为易柏洵男朋友的存在,但至少目前来说,易爸爸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也并没有跟宁越提及他和易柏洵的任何事情。
这是一个足够成熟稳重的父亲。
不尖锐,也不让人觉得压迫,足够包容。
他们下楼的时候,厅里还摆了一桌麻将正热闹。
一般的聚会场所,尤其是越熟悉的人好像越容易有这样的氛围,上次和原序他们是这样,这次的易家聚会也是这样。
宁越一眼就看见了易柏洵,他没有凑在麻将桌,正坐在边上的沙发上跟他一个叔叔说着投资的事儿。
这个时候的他和在基地里不太一样。
依然是靠在沙发上的动作,搭着二郎腿,气质看起来更随性慵懒。
他在家里就是个小辈,不是队长,不是cypress。宁越知道他的投资不止在俱乐部,生意上的话题他和家里人应该很有话聊。
宁越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眼过来。
他稍稍坐正,问的却是父亲:爸,你不是上去拿酒了,怎么把宁越叫起来?
他边说还毫不避讳把宁越拉到了自己旁边坐下。
宁越刚想说是自己醒了,易父就答: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把人签自己战队不知道好好照顾,就你们这没日没夜的训练谁能受得了。
易柏洵挑眉:我不也打了这么多年?
是啊,把自己打出老胃病。易父对儿子显得也不是太客气。
旁边叔叔就笑:小易你爸可就指着你继承家业呢,你当初退役他可是第一个赞成的。
易柏洵给宁越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动作熟练又自然。
宁越有点窘迫,自己伸手接过,他也没强求,松了手。
旁边易父扫了易柏洵一眼,没开腔。
易柏洵坐正说:退役是不可能退役的,短期内别指望我了。
也没打算指望你。易父说:好好打你的比赛吧,不是拿到世界赛门票了。
易柏洵惊奇:这你都知道?
我知道得多了。易父睨着儿子:你指哪样?
易柏洵笑着给自己老子倒了杯酒。
谢谢爸。
易父伸手接了,没说别的。
父子俩的哑谜打到这个程度,其他人也没人追根究底。
过了会儿沙发周围的人都散了,就剩下宁越和易柏洵。
阿姨她们睡了?宁越看了看厅里问。
易柏洵一只手搭宁越后背的沙发,一只手捏着他的指尖,开口说:睡了,我妈为了美容睡觉都不会超过十一点,加上今天奶奶也在。
宁越指尖发烫,越发觉得之前荒唐。
易柏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挨近了点说:我说了你比赛没休息好,带你上去休息会儿。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该知道的迟早都得知道。
宁越侧头,小声问:闹起来怎么办?
要不你今晚直接跟我睡?易柏洵看着他说:这样明天一早起来其他人都能看见你从我房间出来,到时候这关系就更被坐实了,抵赖都没法抵赖。
队长。宁越突然这样叫他。
易柏洵挑眉:嗯?
胆子很大嘛今天。
只有今天?
宁越斜眼,其实我刚刚一出门就被叔叔撞见了,就在你房间门口。
你就不该跟着下来。易柏洵说:要是你中途没醒,今天就可以不用换房间。
宁越扭动了一下。
太不像样子了,太不像样子了。
易柏洵失笑,没看出来你思想观念还挺老旧的?
宁越:我这是礼貌。
宁越因为短暂睡了一觉,所以迟迟没有睡意。
厅里的长辈都散完的时候,最后只剩下几个小辈精神头正好。
最后还搬出电脑非要看宁越打游戏。
易柏洵的堂弟站在宁越身后看他打了一局已经把他奉为自己偶像了,十二岁的小孩儿正是疯玩儿的年纪,动辄牛气冲天不服管教。
但他觉得宁越很帅。
易哥打游戏更厉害。宁越说。
同样在旁边看的另一个上高中的表妹笑嘻嘻说:可他最怕的就是哥,之前还跟家里说长大要跟他一样当个职业选手呢。
宁越陪一群年纪小的闹够了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但是他最后却被这个堂弟缠上了。
这一看就是个被家里从小宠到大,那种很有自信也很活泼的男孩子,一口一个宁哥的叫宁越,还非要拜他当师父,听得宁越一脑袋黑线。
他最后跟着宁越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