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落深深地叹口气,虽然司徒玄掩饰的很好,但是作为身边人,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平静表面下的情绪呢。
“行了,我们好好地休息一下,你也说了这里卧虎藏龙说不定能找到人解决你身体问题。”
宫雪落现在是有些后悔,怎么不多学学治疗方面的知识,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这么束手无策。
“嗯。”
司徒玄知道,体内的死气很浓,还有那股阴毒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而且这种阴毒偏生还会侵蚀他的灵气。
这简直就是特地为他量身定制的毒素一般。
就是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而且知道他修炼的是冰系的法诀,这阴毒之中却带着火毒,阴冷之后便是如同火烧。
虽然现在全身的经脉被封住,这股阴寒的气息被封在内府之中,但是却时不时的冲过来啃噬一下。即使他能忍,但是疼痛却依然让他疼的闷哼几声。
不过这些他不会告诉雪落,现如今本身就已经很担心了,他不能再让她忧心了。
夜幕降临,司徒玄浑身像是着火似的,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透进来,便坐起来。
看了一眼,扭头看着隔壁的禅房,不想打扰到雪落休息。
不过想到雪落现在身体很是沉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他走出去之后,并没有发现旁边有什么动静。
身体像是火烧一般,但是体内的阴寒之气却又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眉毛上面都渐渐地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冰霜。
他不想惊动他人,便慢慢地往寺庙后面走去,听雪落说那里有很多宝刹,应该是这个寺庙历代的高僧坐化之地。
月下,无数的宝刹显得庄严肃穆,原本还有些沸腾的经脉在这里竟然诡异的变得平静下来。
有些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悠扬的笛声传入耳中,悠远绵长,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就像是在月夜之下,平静的海平面上一轮圆月,天地间就只有他坐在那里,看着潮起潮落,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好像慢慢地升起来,站在高处,就这么看着苍茫的大地,一点点的变化。随着时间,风起云涌,沧海桑田……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这么平静。
似乎他也成为其中的一份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连自己都忘记了。
很是轻松,轻松地想要融入进去。
也许,人便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所谓人定胜天不过只是人给自己的一丝念想。天何其大,地何其广,而人何其渺小。
不该是人定胜天,而是人应顺意而为……
笛声悠扬,让深夜蒙上一层神秘感。
司徒玄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沉浸在这平静的气氛中,他的周身被笼罩在一层淡白色的光晕之中。
更让人吃惊地便是那月亮似乎格外的偏爱他,他手中的白色十分的明显,随着音乐的变化,这光芒也不停的变化,一点点的像是有波纹似的在他身上荡漾开来。
而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僧衣的年轻僧人,他拿着笛子缓缓地吹奏着。
随着音乐的起伏,他身上的光芒也有着波动,相互应和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玄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天边已经泛白,而他竟然轻松地度过了这一晚。
“多谢大师。”
面前的年轻僧人大概就是雪落口中的那个人了。
“听闻,当初大夏立国之时,始帝因感悟天道,遁入空门,后应天道起兵建立了夏国。之后,便跟着师傅游走四方……”
司徒玄淡淡的说道,目光平静极了:“听闻始帝的师父百年修行却依然如同弱冠之子,之后二人便消失。”
他慢慢的说着,语调无波无澜:“而那位师父,相貌出众却悲天悯人,额间一抹红。”
白衣僧人那双眼睛就这么看过来,那双清明的眸子里像是装载着世间万物,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这双眼中,看惯了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似乎沧海桑田都在这双眼睛之中。
白衣僧人笑了笑,双手合十:“贫僧妙空。”
“王爷能够知晓贫僧乃是荣幸。”他收起笛子,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王爷也是看了沧海桑田,贫僧和你相比实在是汗颜。”
司徒玄倒是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这个叫妙空的,半晌才问道:“想来,是妙空大师有事找本王。”
妙空点点头:“的确如此,只是没有想到王爷会受伤。”
“可否能治?”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到宫雪落快速走来,在看见司徒玄没有什么事的时候,终于吐出一口气来。
刚才她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这个妙空的来找他们定然有事,而且这人能够一眼就看出来司徒玄的不同,那么是否能够有办法治好司徒玄呢。
“抱歉。”
妙空双手合十,十分诚恳的说道:“抱歉。”
宫雪落就这么死死地看着他,那目光里面带着几分杀意。然而妙空却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四大皆空的模样看的人可生气了。
司徒玄走过去,伸出手抓着她的手:“怎么不睡了,这还早呢。”
“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我这不是找不到人,结果在这里幽会呢。”
司徒玄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什么都说呢,你说我无所谓,人家是得道高僧,可不能这样。”
宫雪落白了一眼,表示自己就喜欢这样。
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其实司徒玄知道这是因为刚才妙空的回答,找不到办法是她内心的坎,自然心情也就不好了。
妙空倒是无所谓,只是弯腰然后便走了。
“这个和尚是什么意思。”
“妙空是个高人,他的笛音能够平复我体内的阴寒之气。”
只是没有办法驱除。
“现在还难受吗?”
宫雪落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他体内的情况,却被司徒玄阻止了:“我现在很好,你别担心。”
“真的?”
她表示狐疑。
司徒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我怎么会骗你呢。”
她就这么看了他,然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