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这是又来一个搞事的?
到底还要她解释多少遍!
“我马上要高考,想让你帮我补补数学,怎样,你帮还是不帮啊!”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钟天淳颇为诧异,“帮,你都要改邪归正了,我怎么能不帮你呢。”
沈半夏拿着课本跟着他去了里面的房间,她好像已经很久很具都没有来过他的房间了,眼前摆放着熟悉的陈设,她伸手触及到它们,感知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破涕而泣,傻傻地笑了。
“怎么还哭了?”
钟天淳一转身就看到她红红的眼睛,一颗心莫名地一紧。
沈半夏别过脸,揉了揉眼,嘴硬,“谁哭了?我刚刚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是吗?”他半信半疑。
“不然呢?你快别啰嗦了,赶紧帮我补课吧!”
沈半夏拽着他的胳膊,往书桌前拉。
午日的艳阳透过纱窗洒落在女孩的侧颜上,她白皙精致的脸颊上带着笑颜,仿佛被光芒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钟天淳平静的心为此剧烈地跳动着。
这一世,他的心,只为她而跳动。
沈半夏学得很认真,再加上她一点就通,钟天淳教得也很轻松。
午饭时间,沈半夏懒得回家,说是要赖在钟家吃饭,钟参乐不思蜀,特地去钓了一条鱼,做了个他最拿手的糖醋鱼。
其实糖醋鱼是钟奶奶最爱吃的菜,这道菜也是钟奶奶教会钟参的,
老伴儿走了后,钟参孤家寡人一个,儿子儿媳都生活在b市,两个人想把老爷子接过去,可老爷子非说落叶归根,他一把年纪了,要死也要死在家乡的这片土地上。
饭菜都好了,钟参下意识喊了一句,“珍姐儿,开饭了!”
随着这句话地喊出,他拿着锅铲的手突然一顿,心底那股刺痛愈发尖锐清晰。
“哐当——”
锅铲从他的手中滑落,他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捂着心脏。
珍姐儿,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吗……
屋里,沈半夏正在算题目,钟天淳假意坐在床上看书,可目光却一直落在沈半夏的身上。
【主人,钟老爷子在厨房好像出了什么事。】
“啊?怎么回事?”沈半夏停下笔,询问。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锅铲都掉了……】
闻言,沈半夏哪里还坐得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身后,钟天淳神色一变,“怎么了?”
沈半夏自然不能跟他说钟爷爷出事了,只好找了个借口,“我去趟茅房……”
钟天淳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低下头看书,“你……你去吧。”
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直奔厨房——
“老头!你怎么了!”
钟参扶着墙壁,捂着心脏,脸色煞白。
沈半夏赶忙扶着他,大声喊:“天哥!天哥!你快来!”
听到她的呼喊,钟天淳急忙跑出来,脸色大变,“爷爷!你怎么了?”
两人一齐把老头子扶到屋里,钟天淳懂医,中医西医样样精通,把脉技术也是杠杠的。
他指挥沈半夏去倒被热水过来,然后自己去医药柜里取药。
给老头子服下后,钟参这才缓过气来,“呼……”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钟参自打老伴儿走了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再加上有心脏病,一激动就不行了。
钟家其他人一直想把他带去b市那边治疗,也好叫他颐养天年,可老人家自己就是不肯去。
只有沈半夏知道,老爷子这是舍不得离钟奶奶太远。
钟参接过水杯,喝了一大杯水后,这才慢吞吞地说:“我没事……哦对了,我的鱼还在锅里!”
这个时候了,他惦记地还是他的鱼。
沈半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两人忧心忡忡地陪着老爷子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让他们先吃,自己端着一碗白米饭和几块糖醋鱼上了山,钟奶奶的墓就在这座山上。
离钟家不远,每每老爷子想老伴儿了,都会独自一人上山。
钟天淳和沈半夏不放心地跟在后面,远远地不忍去打扰他们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