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几日天晴,姜酒他们便决定与傅寒时辞行,秘密带着萧沉歌跟权恒他们离开朝云。
临行之前,权紫宜泪眼汪汪地送权恒出城,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权恒没什么耐心哄她,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乖一点,傅寒时不会亏待你的。”
虽然还是免不了联姻的下场,但是对权紫宜来说,傅寒时不知比傅寒越好了多少倍,权紫宜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一想到以后她便要在这里生活,远离父母亲人小伙伴,她便止不住悲从中来。
跟哭哭啼啼的权紫宜相比,傅青笒则黑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她不甘心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姜酒也不胜其烦地解释道:“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是去了,很容易暴露萧沉歌的行踪。”
萧沉歌还活着的消息瞒不住,他们倒是可以派人伪装成萧沉歌,避过权慎的眼线,但是要是多了一个傅青笒,暴露的风险也大了许多。
傅寒时安抚道:“青笒,沉歌此去大幽凶险万分,唯有你留在朝云,时不时去将军府,才能迷惑住众人。”
傅青笒知道,就是放心不下萧沉歌。
权恒走过来说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傅寒时走到萧沉歌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一句:“保重!我等你回来!”
“皇上也要保重。”
傅寒时笑了笑,看着他们抬着他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队伍,辞别向西而行。
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没了踪影,傅寒时才准备转身回宫,偏头看见傅青笒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忍不住笑道:“真那么喜欢,不如我给你们赐婚?”
傅青笒却没有像从前那样要死要活,只是表情仍然有些郁闷。
“还是算了吧,”她说:“对我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他平安健康更重要了。”
傅寒时无奈地笑着摇头。
迎面一匹烈马疾驰而来,堪堪在傅寒时他们面前停下。
“燃止公子?”傅寒时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要跟秦大人他们一起回九华了吗?”
燃止神色有些焦急,“容肆他们走了吗?”
“已经走了。”
燃止也不多说什么,立马拽紧了缰绳,夹紧马肚追上去。
好在霜雪未化,马车行走迟缓,不多时便被燃止追上了。
“燃止公子?”顾宁看到他十分意外,“有什么急事吗?”
“我找容肆有急事!”
权恒在队伍前面,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派人去询问情况,继续慢悠悠地赶路。
“你说什么?”容肆听罢燃止的话,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燃止灌了一口水,跑得太猛,微微喘着气。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不过根据这描述,极有可能就是义父!”
今日他原本是要跟秦砚一起离开的,不曾想突然有一名弟子传来急报,说是在东城看见了疑似容骁的人。但因多年未见容骁,他也不敢确定。燃止特地亲自去了一趟,只碰到了几个商户,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他们的情况,燃止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容骁。
容肆久久说不上话,他根本没想到,他会离容骁如此之近,甚至生生错过。
“那现在他们人呢?”
“很巧,去大幽了。”
容肆眼里的光渐渐聚拢,哪怕表情没什么变化,姜酒也能感受到他的欢喜。
姜酒道:“如果真的是父亲,他也去大幽,我们总能碰面的。”
“我已经从澜京调了不少人马,沿着去往大幽的路追查过去,不过可能性不大,义父十分狡猾,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到,或许我们只能去大幽堵他了。”
容肆偏头看他,“他去大幽做什么?”
燃止顿了一下,“除了看病,还能是什么?我听那些人说,大幽三皇子带回了一名医术高超的神医,这名神医还十分擅长蛊术,我猜义父就是为了他而去的。”
姜酒和容肆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沈遇白?”
“有可能是。”
“那就没事了,我们也要去找沈遇白,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碰面了。”
容肆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因为有了容骁的消息,燃止也决定不回九华了,跟着他们一同去大幽,毕竟什么事也没容骁重要。
容骁当年是诈死,以免消息泄露,除了他们自己人,也没叫权恒知道。
权恒知道燃止也来了,也十分聪明地没有多问,一路上相处得倒还算和谐。
大幽在朝云的西北方向,行了一月,沿途可见绿意抽丝,白雪消融,雪化而路滑,行走得愈发缓慢。
姜酒明显感觉到,这几日权恒谨慎了不少,每到一个地方,总要细细查探一番,才肯安心歇下。
听闻此言,权恒也是苦笑道:“此行我去朝云,除了给傅寒越庆生,还有便是为了两国联姻。所以在我办完这件事之前,权慎不会动我。不过如今眼看着离大幽越来越近,我那位好三哥,可未必就会让我平平安安地回京。”
也不愧是斗了多年的兄弟,权恒对权慎比对他自己还要了解。果不其然,在朝云边界的一座小客栈里,第一波刺客就出现了。
姜酒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容肆安抚着拍着她的后背。
“我们不去帮忙吗?”姜酒迷迷糊糊说道。
“不用,子桑和顾宁他们会处理。”
没过多久,外面的声音就渐渐消下去了,姜酒也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权恒顶着黑眼圈,一脸幽怨地看着对面一家三口。
“昨晚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他咬牙切齿道。
姜酒抬起头,“不是都解决了吗?”
权恒深呼吸一口气,“是解决了,我也折损了不少人。”
姜酒咬了一口小笼包,似笑非笑道:“四皇子这是在怪我们袖手旁观吗?可据我所知,子桑他们也出手帮你了啊。”
子桑和顾宁是出手了,但是也还有一大堆看热闹的!这才是权恒生气的原因。
燃止笑了笑,道:“说到底,这些人是权慎派来杀你的,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四皇子总不能拿我们当盾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