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楠眼睛闭紧了些,想忍过这一阵过去,忽然衣服下摆被掀开,裴晋扬的手掌从下伸进来,准确地抚上她小腹的位置,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她微凉的小腹,力道轻柔,缓慢地画着圈。
舒适的热度一点点灌入她的体内,小腹疼痛不知不觉间被缓解,她被圈在他的怀抱里,周身都是他温暖清爽的气息,舒服的她几乎想要叹气。
这不是第一次,这两天晚上每当她肚子疼醒蜷在一起时,裴晋扬就会这样自背后搂着她,小腿夹住她的冰凉的脚,宽大温热的手掌抚着她的小腹,驱走她的寒冷与疼痛。
有时候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上一个温暖的举动。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嫁给裴晋扬的决定有多么正确,会这样对她好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
但偶尔也会觉得有一点点空,她不明白这份空是从何而来。
***
难熬的一周终于过去,辛楠的生活也回归正常,裴晋扬对此却感到微微遗憾,辛楠那几天可是对他依赖的很,乖巧的呆在他怀里,还任他吃豆——咳,任他抱着。
只是不知因为什么,自从她经期结束后面对他的碰触比以前还容易紧张,而且有时心事重重的样子,思及至此,裴晋扬微拧起眉,低声叹息。
最后得出一个让他苦恼的结论,他开始有点猜不出辛楠的想法了。
……
苦恼的不只是裴晋扬,还有辛楠,原本她结婚是为了更自由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有辛母的逼婚,没有接连不断的相亲,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她结婚前是这样认为。
但现在事情发展却越来越偏离她原来预想的轨道,工作中有时会突然想到裴晋扬,时而心绪不宁,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总觉得心里搁了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么,又想不透。
这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工作,辛楠思来想去,决定求助一个人。
“等会儿!你再说一遍,”刚才还连打呵欠的安蓝一下子精神了,远在法国拍戏的她牺牲睡眠时间来当辛楠的知心姐姐,没想到却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你说你们住在一起这么多天还没发生关系?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女人睡在身边还能把持得住?”
辛楠脸有些烫,“他不是那样的人。”
“得了吧,男人都一个德行,除非他对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要不就是他不行。我就说你婚结的太仓促,趁礼宴没办还没多少人知道时踹了他算了。”
“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个。”辛楠皱了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空,不踏实,尤其是在想到你男人的时候是吗?”
“呃……”辛楠蹙起眉,听起来好像对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安蓝似乎微叹口气,随即语调轻快地说:“很简单,把他吃到肚子里就安心了。”
“嗯?”笑容僵在嘴角,辛楠顿住。
“我是说,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你这种不安就会消失了。”
“你,你确定?”辛楠瞠眸。
安蓝轻笑了声:“你想啊,你们俩现在只是领了证,只有家人和身边朋友知道你们两个的婚事,缺少实感,再加上你们现在根本不算真正的夫妻,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维护着关系,一戳就破,能踏实才怪。”
辛楠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这回轮到安蓝那边沉默了,“……辛楠,你真的把温铭放下了?”
再提起温铭,辛楠并没有生气,只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和他见过面,如果不是他叫我,我根本没认出他。”
安蓝明白了辛楠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温铭走的消息也不必再告诉辛楠,她无声叹息,扬起笑,语调轻快:“来来来,仔细听姐姐教你……”
……
中午经过太阳的洗礼,下午时住阳面病房里的病人热的根本待不下去,只要能走能动的都到走廊里聊天纳凉,苦着脸望着病房里直叹气,“没空调不说,连门都不能开,这住人多的病房就是不方便。”
“可不是,咱们是交着钱受着罪。”旁边的病友应道:“我中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凉快的我都不想出来了……”
“我刚才想去找刘大夫,看到主任在里面,好像在开会,表情都挺严肃的。”
“是吗?我还想去找徐大夫来着,那等会再去吧。”
此时,医生办公室里。
辛楠第二次早退了。
孙主任那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手握着茶杯,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你们阿,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爱情能让你们吃饱吗?能让你们穿暖吗?面包才是果腹的阿,面包又从何而的呢?需要钱买的啊,钱从哪里来呢?要好好工作才能赚到的啊……”
今天下午比较清闲,不似上午那般忙碌,大家坐在办公室里忙着手里的活,还要听主任絮叨个不停,连空调冷气都缓解不了心中的烦躁。
但为了奖金,只能忍。
众人咬牙。
“铛铛”
敲门声响了两下,身穿警服短发女警开门而入,她微抿着唇,扫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大夫们全愣住,连孙主任也噤了声,俱都望向女警。
徐琳琳喃道:“我知道主任扰民过分了点,但也不至于报案吧……你们谁偷偷报的案?我请他吃饭。”
“辛楠在吗?”女警开口,声音很平,完全公式化。
孙主任思量着开口:“辛大夫下班了,你……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不在就算了。”女警说完转身就走。
孙主任看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儿,“辛大夫朋友?”
“应该吧,那口气不像是陌生人。”某个大夫接口。
众人面面相觑,但都对这个女警产生出些许好感,因为孙主任终于肯回到自己办公室,不再唠叨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