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请罪”两个字,宁慈微微侧首看了他一眼。江承烨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的力道轻轻捏了捏。
  江言思忖片刻,忽然道:“朕这边不用你操心,不过朕有些好奇,你要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
  江承烨的目光坚定了几分,道:“全天下都晓得我将妻儿带回京,自然该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
  江承烨这话说得不假。宁慈将事情散播出来,又有意让京中的人知道,从而刺激王妃,引得王妃痛下杀手,那么如今他回到汴京,大家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他的妻儿如何了,是否已经安全带回京城。
  只不过江言也有他的考虑:“虽说你二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是这皇家也有皇家的规矩。宁慈要成为你的世子妃,最基本的仪式不得少,你莫要觉得这是什么繁冗之事,相反,你若真的想要宁慈堂堂正正,这仪式非但不能少,还得隆重非凡,否则无法显出你的诚意,少一分诚意,旁人对宁慈的尊敬,也会随之少一分。”
  江言的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江承烨微微一怔,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宁慈看了一眼一旁陡然安静下来的两个男人,又看了一眼自从进了京城就默默坐在一边明显沉默下来的江煦阳,忽然道:“不如就让宁慈住到端闵王府吧。”
  “不可以!”
  “不行。”
  “啊?”
  三个男人同一时间反应过来,江承烨最为激动,抓着她的手稍稍施了些力道以示警告:“你怕什么,随我回宁王府!”
  江煦阳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味儿来之后,整个人越发显得有些不自在。
  江言目光幽深的扫了扫江煦阳,又看了宁慈一眼,语气淡淡:“宁慈,倘若你真的不想现在就去到王府,也应当是住到宫里。待到承烨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朕会以公主嫁娶的仪仗将你嫁到宁王府。”
  从宫里嫁到王府,那自然是从那个鸟不拉屎的端闵王府嫁到宁王府要显得尊贵有身份的多,可宁慈似乎不为所动,坚持道:“我如今无名无分,自然是无法就这样住到宁王府,再者承烨必然有事情要与王爷和王妃交代,皇上回宫自然还要与太后交代,这样看来,也只有端闵王爷最为清闲。皇上要以公主的仪仗来嫁宁慈,自然是将宁慈当做妹妹,那宁慈入住端闵王府,同样也可以当做是端闵王爷的妹妹,有何不可?”
  一番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可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你们俩的屁事儿先忙完,忙完了再说。
  的确,正要论起来,端闵王府的确是最为清净的地方。相比起来,无论是皇宫还是宁王府,只怕他们母子这些日子安宁不起来。她说这番话,莫非也有避开闲言碎语的意思?
  从皇宫出来,江言比谁都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即便想要将她带进宫,却也在这个时候犹豫了一些。
  江承烨握着宁慈的手,忽然道:“没什么好顾忌的,随我回王府。”转而望向江言:“还请皇上下一道圣旨,令承烨早日给宁慈一个名分。”
  就在几个人在马车中商议之时,外面似乎有人挡住了去路。
  “大理寺卿周崇芳恭迎圣上。”
  马车中安静下来,江言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这么隔着马车道了句:“都处理好了?”
  周崇芳道:“下官已经将犯人全部收押,只等皇上发落。”
  江言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转眼看了看宁慈,淡淡道:“将人看管好,问不出什么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没了。”顿了顿,加了一句:“有任何意外,你便找个时间寻一寻接替你接替你位子的人吧。”
  周崇芳顿了顿,旋即恭敬道:“下官遵旨。”
  周崇芳会出现,那只说明已经到了宫门口。暗卫们先行一步将犯人带回了京城,自然是第一时间交给大理寺,让他们彻查这件事情。江言命人打开了马车门,入眼果然是一片气派恢弘的朱红墙,严严实实的将这片整个汴京最为浮华的地方围了起来。
  “住进端闵王府的确是要清闲许多,只不过实在不是十分合适。你还是遂承烨回王府罢,届时你二人大婚,一人给煦阳敬一杯茶就够了。”江言最后丢下了一句,便起身下了车。而他刚一下车,就有人上前来将他秘密迎回宫。
  马车上还剩下江煦阳,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宁慈,干干一笑:“皇上说的对,既然你与承烨的事情既成事实,应当早些回到王府露一露面才好。若是人都回来了,却迟迟不露面,只怕会惹来什么非议。”
  江煦阳都这么说了,宁慈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江承烨,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的力道越发的重,这才笑着点点头对江煦阳说道:“那我们送你回去。”
  江煦阳摸摸鼻子,嘿嘿一笑,点点头表示这个可以接受。
  于是乎,马车转道,将江煦阳先行送回了端闵王府,这才转头往宁王府走。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氛围陡然有些变化。
  江承烨将宁慈拉进了一些,淡淡道:“你方才这么说,是为了他?”
  “他”,指的自然是江煦阳。
  宁慈并不惊慌意外,她点点头,目光坦然的望向江承烨:“你自己都说,若非因为你,兴许他如今这个逍遥王爷做的要风光得多。”
  是,若非因为江煦阳救了江承烨,带他去到了东桥镇寻求高人良医,他回到京城后也不会在天寿帝即为之时被景家打击警告,以奢靡无度一心玩乐的罪名扣到了江煦阳身上。
  新帝登基,尚且还需要景家的支持,所以即便江言根本无心去对付这样一个毫无城府整日乐天的兄弟,最终也还是削减了他的俸禄,也将他放到了整个汴京最为偏僻的一处府邸。
  江言说要让宁慈风风光光的出嫁,让全天下晓得江承烨的诚意,也晓得这个世子妃多么的被重视。可是宁慈转眼就说住到端闵王府中,更是以妹妹自居,此行不为别的,不过是希望让所有人都看到江承烨与江煦阳的兄弟情谊,如今江承烨为大周功臣,是整个宁王府都要依靠的大叔,那多江煦阳一个,也不算多,至少能让他平日里少受些无谓的气。
  虽然明知道宁慈这样护短只是因为江煦阳曾经救了自己一命,可是江承烨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他索性将人揉到怀里,在她的耳边道:“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如今你要做的,是随我回家!再让我听到你要去哪个男人家中住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玉满堂在一旁听得呵呵直笑,宁慈瞥了江承烨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小鱼儿看看舅舅和姨妈,再看看黏糊糊抱在一起的父母,忽然小腮帮子一鼓,哼哧哼哧的将宁慈和江承烨分开,自己屁股扭扭的钻进了两人中间。
  马车中原本有些紧张压抑的氛围顿时破解,甚至响起了欢笑声,一直到马车渐渐停下来为止。
  金玉和满堂从小是在乡下长大,进到汴京的时候他们就对这里好奇急了,现在马车停下来,他们很清楚是要去到承烨哥哥的家中了。从离别时候到这一路,他们心里多多少少将大人的一些话听了进去放在了心上。
  江承烨先行跳下车,转身伸出手要接宁慈。金玉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宁慈的袖子,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眼中的紧张和不安却没能收住。
  宁慈笑了笑:“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几日。二姐说过,我们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你们只当是来这里好好玩耍些时候,该吃的该玩的该去的都去,等到咱们回到村里的时候,爷们也好向大姐他们说说汴京有哪些好玩的,是不是?”
  宁慈的一番话,瞬间就将他们的不安打消了。而宁慈下车以前,习惯成自然的拿出了面纱盖住了脸。
  江承烨瞥她一眼:“盖起来做什么?”
  宁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做做样子,比较有派头。”
  王府的大门是在这时候缓缓打开的,迎面出来的是王府的管家宁大福,见到江承烨和他身边站着的几个人,愣是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恭敬道:“元帅,王爷和王妃早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从他们启程回来的时候,江煦阳就已经让颜一回来传递了消息,所以他们一入汴京,王府这边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这才准点的派人出来迎接。
  江承烨点点头,宁大福立马躬身引路。
  一路进到王府,宁慈与江承烨并肩走着,江承烨抱着小鱼儿,而金玉满堂则是跟在后头。整个王府的丫鬟下人都看呆了——难不成这都是世子的孩子!?
  随着宁慈的到来,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议论纷纷声,直到一行人进到正厅,见到了坐在首位两边的宁王和王妃。
  宁王似乎有些身体不适,虽说着装整齐,但脸色有些苍白,唇也毫无血色。宁慈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让江承烨放下了小鱼儿,一行人向王爷和王妃行礼。
  宁王的目光扫了一眼江承烨,又扫了一眼宁慈,最后落在小鱼儿身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一惊!
  关于江承烨在祈福之时私离汴京的事情,从被捅开的那一刻起,整个宁王府都陷入了不安中。江承烨三年驻守边关,又打了胜仗,身为宁王府的世子,必然会引起朝中的议论声。但凡有心机之人,只怕都不会放过江承烨身上一丝一毫的问题,可他倒好,转眼就做出了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他和那个乡下姑娘何如意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
  景王妃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这个女人十分可疑,那个所谓的孩子也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承烨的孩子。那样的穷乡僻壤,攀龙附凤的低俗女子多了去了,难保不是利用承烨的重情重义,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赖在承烨身上!
  这个考虑宁王并非没有想过。这皇家的事情,诸如类似的不计其数,子嗣问题更是尤为敏感。可是,但江承烨牵着这个蒙着脸的女子缓缓进到前厅时,宁王的想法瞬间有了改变。
  这个女子蒙着面,却不难从一双眼中看出沉静的气质,丝毫没有村姑的浮躁和无知姿态,无论是行走之间还是站定行礼,都是做的标准到位,甚至让宁王产生一丝疑惑——会不会是传言有误,其实承烨喜欢的,是江南哪户人家的大小姐?这样秀美婉约,沉静如水,也难怪承烨念念不忘。
  如果说见到宁慈是第一动摇,那么在看到江承烨手中放下来的那个孩子时,宁王整个人都激动了!
  这这这……这孩子和江承烨太像了!那眉眼中透出的俊美,神态举止,就是和江承烨站在一起时候的姿态,都如出一辙!
  这么漂亮的孩子!和江承烨这般想象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旁人的孩子!?
  江承恒早年娶妻,却并未生下一子,更多时候他都是投身朝中之事,一心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直至他上了沙场出了意外,至今都没能痊愈,更不要提孩子。如今宁王也晓得江承恒并非他的亲生孩子,所以继续让他留在府中,不过是因为多年的养育生出的情感,可是对子嗣一事,江承恒已不再是宁王的期待。
  江承烨的英勇与宁王年轻时候很像,亲生儿子的出现,让他一直处于一种震惊而无措的状态中,加上这些年一家人相处的并非十分融洽,宁王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与江承烨拉近距离,也就更不要提让从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江承烨娶妻生子,可……可这小子,动辄就弄出了这么大个儿子出来,让前一刻还在为江承烨婚事担忧的宁王,一瞬间就愣在了小孙子出现的震惊中。
  看到小鱼儿第一眼的时候,就宁王而言,已经没有怀疑了,他甚至十分期待的向小鱼儿招招手:“孩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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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 儿子夫君齐上阵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就好像在宁慈和小鱼儿到来之前,无论是宁王还是王妃,都是没有半点期待的。这个媳妇不是他们挑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他们教的,又是从那样的乡里带回来的女人,能好到什么地步?这样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又能有什么成才的可能?会与那些大街小巷里玩的浑身脏兮兮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然而,但宁王和王妃真正看到小鱼儿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愣。
  漂亮的孩子永远都更容易俘获大人的心,跟何况是越长越像江承烨直至有七分相似俊朗漂亮的男孩子?
  是以,小鱼儿的到来毫无疑问的让宁王瞬间喜欢上了他,而王妃虽然没有宁王那般明显的喜悦,但再看小鱼儿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柔情。
  可是,收到喜爱的,似乎也只有小鱼儿一个。
  人回来了,自然是要一同用饭的,王府的饭厅早已经摆了一桌子的饭菜,宁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小鱼儿身上,此刻似乎是想要抱着他一同去用饭。
  “孩子,过来。”宁王拿出了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温和,他是江承烨的父亲,也本就生的俊朗,如今虽说年岁大了,可笑起来的时候仍旧是和蔼可亲的,小鱼儿看了宁慈一眼,宁慈冲他笑了笑:“过去吧。”
  这一下子连江承烨都有些意外了,他原本以为小鱼儿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面,面对这些陌生的人,即便是有血缘关系,他也不会轻易的去亲近,可是这个小家伙居然只是看了宁慈一眼,宁慈对他一笑,他便松开了牵着她的手,迈着小步子走到了宁王面前。
  “小鱼儿,叫人。”宁慈就像一个指挥官,指挥者小鱼儿的一切行动。
  小鱼儿穿着他最喜欢的竹青色小衫子,乍看之下就像一个逗趣的小书童,他漂亮的眼睛看了一眼宁王,细细的声儿朗朗地叫了一声:“祖父。”
  “哎哎哎!”宁王一个激动,竟然一连回了三句。这样寻常人家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唤的爷爷奶奶,可这个孩子竟如此守礼,言行举止都十分的有规矩,丝毫没有乡里孩子那样的粗野,王妃原本就在一旁等着他们母子出些岔子,即便不是什么大错,也应当有个下马威,可这个孩子实在是比她想象中要乖巧可爱,她虽仍旧不喜欢这个何如意,可看着小鱼儿的时候,也多了些喜爱和笑意。
  “孩子,来祖母这边。”王妃也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招了招。
  小鱼儿正站在宁王面前,样子别提有多乖巧,宁王只觉得这个孩子十分的得自己的眼缘,这会儿反倒有些不悦起来:“往后时间还长,急什么。孩子一路回来,都该饿了,你去瞧瞧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王妃的笑容僵了僵,她看了一眼淡定的站在那里的宁慈,最终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来:“是啊,回来都累了。你们也莫要拘束,承烨,这位就是何如意何姑娘吧。”
  江承烨皱眉不答,他身旁的宁慈却微一福身:“民女宁慈,见过王妃。”
  王妃和宁王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宁王话中的关切之意更多:“不……不是说,是带着如意姑娘回来吗?这位宁慈姑娘……”
  宁慈垂眼,姿态恭敬,却是将当年不得已改名换姓的缘由都说了出来,而这缘由,自然是与流出来的谣言一滞,是为了让敌军以为何如意已死,所以如今回来的,不再是何如意,而是宁慈。
  如果说先前听着那些三三两两的流言令宁王心中还有些疑惑,那么此时此刻,宁慈不卑不亢的姿态和那脱俗的气质,已经完全令他信服,眼前的女子三年来一直忠贞不二,改名换姓活到今日,等到了承烨万水千山去接她回来。
  宁王这一生识人无数,他最后看了一眼宁慈,恰好宁慈也望了过来,只是那短暂的一眼,提起过去的事情眼中浮出的黯然和欣慰被宁王一眼看了去,那是不带半点虚假的情感,也越发让他觉得这个姑娘是个不一般的人。
  “好了,如意也好,宁慈也罢。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齐聚。”宁王最终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算是肯定了宁慈。
  王妃去饭厅的步子微微一滞,可也只是一滞,又很快的恢复正常,离开了前厅。宁王继续和小鱼儿说话,小鱼儿也乖乖的有一句回一句,宁慈的目光不经意的望向王妃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手上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力道,宁慈转过头,就与江承烨的视线对上,江承烨冲她淡淡一笑,千言万语似乎都凝结在此,宁慈的回应,是也微微用了些力握住他的手。
  “父亲。”一个亲和的声音在前厅响起,宁慈顺着那声音望过去,便瞧见一个坐在木轮椅上头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推了出来,这打扮形容,倘若她没有猜错,大致就是江承烨的那个伪兄弟,被王爷王妃捧在手心疼了很多年的假儿子,江承恒。而他身后,大概就是他的妻子质,赵云华。
  江承恒的腿三年来都没有好过,如今已经算是一个废人,可是凭借他的功勋和景王妃对他的宠爱,如今他这个“义子”,做的也倒是平和美满。
  江承恒的妻子赵云华是景王妃娘家一个侄女,生性贤良淑德,这么多年一直伺候着江承恒,即便是他性情最为暴戾的那一段时间,也未曾想过离开他,而后江承恒忽然想通,也对这个妻子满心愧疚,是以如今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江承恒对她算得上是宠爱有加。
  赵云华对着宁慈微微一笑:“早先便听母亲说过大哥要带着失散多年的妻儿回来,云华和夫君为大哥和嫂子准备了些见面礼,带到用过饭后就送过来。”
  江承恒曾经也是宁王的骄傲,如今这个孩子为了他们才弄成这样,宁王自然也不会因为他并非亲生儿子而将其驱逐出府,认了义子,也算是有了名分。见到江承恒这般有心,宁王十分欣慰:“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往后都是一个屋檐下的,见面的时候多着,不急这一时。”他看了看江承恒的双腿,难免还是关切了一句:“今日可吃了药扎了针?”
  江承恒笑的温和有礼:“父亲这样关心,儿子哪里敢不从。就算儿子想偷懒,云华守着我,儿子也逃不掉。”
  这番话就多了些打趣的意味在里头,赵云华低着头笑了笑,宁王也笑着点点头:“云华也是个好媳妇。我们王府的两个媳妇,都是难得啊!”
  言语间,赵云华对着宁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因为回到了王府,宁慈这时候也摘下了面纱,在众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对着赵云华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