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警告,也表露了她的坚定,她要报仇,任何人敢阻拦她,她都会拔剑。
身影一动,明昧已经近身冲向持盈派的人,雷劫之下,持盈派的人只想逃,逃得远远的,明昧直接丢出了一个阵法,将他们全都困在阵法之内,她便一个个,将他们都杀了。
阵法已起,外人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一道一道的雷劫降下,不少人都想着赶紧的走,没有意外地全叫明昧放出的心剑所杀。
“怎么办?”一个个看着持盈派的人被杀得光了,剩下几个大乘修士被困在阵法里,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
“杀出去!”衡量了明昧若是真将持盈派那几个大乘或是合体期的修士给杀了,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持盈派的财大气粗,合体期一个,大乘期也只有一个而已。
那么就赶在明昧没出来之前,他们先逃了,逃了出去。
这些人看着跟明昧长得一模一样,一定是明昧的分、身,这样的分、身不可能会和明昧一样强大。这个时候他们冲出去还有可能,否则要是让明昧出来了,他们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杀!”明昧这样的大开杀戒,实在是让他们打从心里发颤,所以他们想到的就是逃,立刻地逃出去,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
但是,当这些人一同出手时,明昧化心剑成人,这些一个个面对攻击而来的人,一招一式没有重复的,然而杀人的手法一如明昧那样干脆利落。
死了不少人了,好些人才反应过来了,“这,这不像是分、身。”
“确实不是,你看到了吗?这些一个个的,她们出的招式没有重复的,不像是分、身,倒像是独立的一个人。”
“怎么办,不管这是什么,她们都很厉害。还有这么多,我们冲不出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活命就必须的逃出去,否则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啊!”又是一声惨叫,却是从明昧丢出的阵法中传出来的,一群人都回头看了过去,明昧收回她放的阵法,一身是血的站在众人的面前,而那持盈门的大乘修士,合体修士,都死了!
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五十四道雷劫的最后一道也都落下了,明昧的气息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乘修为,她是真正的大乘修士了啊!明昧勾起一抹笑容,冲着一群人笑着。
“持盈派的人解决了,接下来该是你们了。”明昧一字一句地吐露。“杀!”
这一个杀字落下,无嗔拦住明昧道:“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手上没沾过我上善派弟子血的人,我饶你们不死。现在你们还可以站出来。”明昧的杀字攻下,心剑之人已经持剑而杀。
无嗔看出明昧的目光坚定,她要杀了这些人,说杀就杀,任何人都不可能打消她的念头。
“施主,你积攒一身功德不易,造多杀戮,将来对你的飞升无益。”无嗔是实心实意的为明昧着想,忠言逆耳。
“只要能报仇,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无所谓,遑论只是不能飞升而已。”明昧浑不在意,响应着心剑展开的杀戮,她再次避开了无嗔,挥剑而出。
她的剑道大成,剑气一出,杀人无数。
无嗔没办法看着明昧这般大行肆杀,在她又一次举剑时,持着禅杖挡在了明昧的面前,“明昧施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看样子当初大师没有去管上善派的闲事,如今却想管这些人闲事了。好,很好。”明昧并没有意外无嗔的出手,所以,无嗔一动,她的剑也毫不犹豫地朝着无嗔挥了去。
无嗔旁观已经能感觉到明昧的剑道大成,剑气与空气几乎融为了一体,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他的禅杖能挡住明昧的剑,但是同样挡不住明昧的剑气,在他拦住归元剑时,归元剑的剑气已经横飞而出,将四处被明昧的心剑困在于赤焰火海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双面出击,横尸遍野,血流成河,那最后风闻而至的有始门、长生派、玄德门、五色门、灵通寺的人,在看到无数的明昧在以绝对的武力斩杀这里的人时,无嗔哪怕想要封锁住明昧的剑气而依然无果,死在明昧剑气之下的人越来越多,尸体堆积成山,他们都震惊住了。
“救我,救我!”那样的杀戮现场,被困在内的人冲着外头求救。
玄德门的人本能就想要出手。明昧余光一扫而过提醒了一句道:“你们最好别动,我报我的仇,上善派跟你们的账,我呆会再慢慢地跟你们算,但是你们要是多管闲事,我就敢现在就杀你们。”
“很狂妄!”哪怕尸骨堆积成山,持盈派那显眼的红色服饰没人能够忽视,玄德门那位老祖扬声半眯着眼睛看向明昧。
明昧没有再回应她,只是一剑逼退了无嗔,同时双手举起了剑,“都别动!”
她叫人别动,还没人反应过来叫的是谁,幻化成她那般模样的心剑们都收了剑,明昧的剑落,巨大的剑气凝成了光球一般,与被她用心剑围堵在内的人落下,无嗔叫唤道:“施主,施主手下留情呐!”
明昧连顿都未顿半响,剑气光球所落之处,一声声惨叫,声声凄厉无比,叫人听着打从心里发颤。
光球散去,尸山之上,只有明昧、无嗔,还有那一个早先说过他不曾杀过上善派的持盈派弟子。
无嗔看着一个个都已经断了气的人,默念了一句佛语。
旁观之人看着刚刚还活着的人,其中修为不少都是在化神以上的,却让明昧的一招给解决了,一片倒抽,腿肚子直打颤。
明昧的身上尽是血,走到那已经呆傻的持盈派弟子面前,“再不走,再打起来别人杀了你,我就不管了。”
持盈派的弟子只觉唇上重若千斤,他想张口说句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明昧一个念头一起,成千上万的幻化的心剑都收了回去,明昧踏着尸体走过去,迎对着如今这五大门派。
“当日进攻上善派,是哪几家没有参与?长生派?五色门?灵通寺?”点了这三个门派,剩下的有始门,玄德门,都警惕地看向明昧。
“放心,我说话算数,杀过我上善派的人,我一个不留,没杀过的,我也绝不妄杀。想找我报仇的就只管来,杀得了我是你的本事,杀不了死在了我的手上,与人无尤。”明昧嘴角挂着笑意地说。
“明昧小友,你这是在给上善派竖敌啊!”开口的是长生派的玄通真人。
“上善派想要与人竖敌吗?不想。但是结果怎么样?因为天梯被毁,因为你们无法飞升,因为我上善派无人,这些人就攻占我上善派,杀尽我上善派的弟子。人善被欺,马善被人骑。我只知道,没有上善派就没有我今日,我也只知道,我师公在自爆元神送我离开之前,只要我做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为上善派报仇,将这些杀了我上善弟子的人,全都杀光。第二件是重振上善派,杀完了他们,第二件事就不难办了。”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明昧要报仇,竟然还是希声当日的遗言。
“若是我想让小友看在活着的上善派的弟子份上呢?”玄通明白了明昧的坚定,他只能做的就是提醒明昧那些还活着的人。
“上善派还活着的弟子啊。他们若是活着,我也想问一问他们,灭门之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该不该报?”明昧狭长的眼睛扫向玄通,掷地有声地问。
“让我为善,让我不要给上善派竖敌,可你知道,我上善派死了多少人吗?”明昧一个意念控制,将魂楼已经碎裂的魂牌全都倒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一个又一个的落下,积攒成了几乎覆盖了半个赤焰火海小山。
“各派之中皆有魂牌,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有尝试过看着这些本来供在魂楼里的魂牌一个一个碎裂倒下是什么滋味吗?”
“一个魂牌代表一个人,这都是我上善派的弟子,皆是死在这些人手里的上善派弟子。他们的命是命,你们自己门派的弟子的命是命,我上善派弟子的命就不是命?所以死了也白死,我就不能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明昧的质问让他们都无法反驳,“不要站在我的面前说什么以德报怨的话,如果今日死的是我,无人愿意给我报仇无妨,但是,我一定要为上善派死去的人报仇。”
该说完的说完了,明昧将所有的魂牌都收回了空间之内。
“有始门,我受听雪真人大恩,她更是为了救我而耗尽最后一抹神识,你们欠上善派的,将来我自会与上善派的死去的弟子,活着的弟子有一个交代,所以,我与你们之间一笔勾销。”
明昧的一番话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有始门的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们几次与明昧交手,道生死在她的手里,道隐被明昧重创,明昧若是想要道隐死,道隐这一回也逃不过。
听雪真人,明昧因她而要放弃跟有始门之间的仇怨,有始门算是逃过了一劫吧!
“那么就剩下玄德门了。”明昧剑指玄德门的方向,谷一盈站了出来,“孩子,你不能。”
明昧皱起了眉头,“谷真人,我说过,我的命是我师傅救回去的,哪怕你果真是我的生身之母,玄德门杀过我上善派弟子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面对谷一盈没有一丝的犹豫,她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明昧!你等一等。”凤丹的声音传来,人也随之而出现,落在明昧的身边,拉住明昧道:“你疯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报仇?”
“那不是你该管的。”明昧挣脱了凤丹拉住她的手,一眼扫过凤丹,立刻察觉出了不对。
“谁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明昧扣住凤丹而反问,凤丹挥挥手道:“你说呢?”
“和光?”明昧脱口而出地问,凤丹点了点头,明昧道:“你怎么落在他手里了?”
凤丹道:“一言难尽。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是想告诉你,你别在这个时候想报仇,他由着你杀光了持盈派的人,就是想让你由此开始,帮他杀光了各派的大能。”
明昧道:“那又如何。他打的主意无非是觉得我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他只要杀了我,未形界就是他持盈派一家独大了。你觉得,我跟他对上,胜负如何?”
“他的手里捏着上善派的人,还有你的灵兽,有他们在,你以为你有机会跟他打吗?”凤丹再次将情况与明昧说清楚了,明昧听着一声冷哼。
“你是不是不信我?你的灵兽,你跟他们契了约的,你要是去问,一定能问到他们在哪里,你问就知道了,我真的没有骗你。”凤丹只想让明昧相信她。
“无妨。”明昧这么地说,凤丹再次唤了一声,“明昧!”
“和光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和光想要什么。”明昧目光灼灼地看向远方,“你走远些。”
显然她还是想要继续报仇下去,玄通真人再唤道:“小友。”
明昧道:“长生派于我上善派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上善派感激不尽,但是,无论是谁都该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修真之人欲与天争,就该知道争不过天是什么下场,灭上善派时,他们也该想到,总会有这一天的。”
玄通真人道:“小友,你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局,是和光所设之局,你杀了这么多人,也只为他做嫁衣罢了。”
“灭了一个上善派,未形界不是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也未必要灭了玄德门。”明昧岂是轻易被人说服的人,玄通活了几百年了,愣是说不过明昧。
“玄德门,谁人手中沾了上善派弟子性命的人站出来,最好别祸及无辜。”明昧再一次指向玄德门的方向,谷一盈再要再开口,在她之后却已经有一个男修站了出来。
“当日带领弟子攻入上善派的人是我,屠杀你上善派弟子的人有我。你今日要报仇,我并无畏之。然未形界遭逢大难,让先贤因我等之过而丧命,是为弟子之大过,吾万不能让玄德门因我等之过而没落。你要报仇,不劳你动手,我以死谢罪。真人,吾为玄德门而以死谢罪,请真人莫为弟子而动怒。”
男修已经是一个化神修为的人,说完话竟然就拿起了手中的刀一把抹过了脖子。
“混成师兄。”男修的动作太快,根本无人反应过来,他竟然已经自刎而死了。
“混成真人说得极是,万不能让师门因我们犯下的过错而没落。当日攻占上善派,我亦在其中,不用你动手,我自我了结。”说完已经抄起了刚刚那男修的自刎所用的刀同样抹过了脖子。
血溅四射,惊得一旁的人都大惊失神,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而有了这两个,其他当日曾经杀过上善派弟子的玄德门弟子,竟然都一个个地自行了当。
“我们万不能让师门因我等之过而没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杀了上善派的弟子,今日上善派回来报仇,我等愿自行了当,只为师门。”
每一个自刎的人都喊着同样的一句话,他们只为了师门!
玄德门随着那一个个倒下的人,皆是一片哭声,谷一盈浑身都在颤抖,她回过头质问明昧,“够了吗?这样够了吗?”
明昧又何尝不是被这些人所震惊,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玄德门呐,他们要的就是玄德门好!
但是谷一盈这样质问却让明昧不爽,“你的意思,他们当初杀人可以,我现在要报仇就是罪大恶极。既然是我罪大恶极,你该拦着他们自杀,而不是质问我。”
怼得谷一盈再也坚持不住地跪坐在地,眼泪不断地落下,“你害死了那么多玄德门的人。”
明昧目光一冷,“害死这两个字,我受了。”
谷一盈大声地道:“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样的一句话,明昧听着全无感觉,“没错,如果我真是你的孩子,我也挺希望你从来没有生下过我。但是我既然存在了,无论生我的人是谁,要我用我的命还了他们的生恩都可以,但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拦我报仇。”
上善派无辜而死去的人太多,多得明昧但凡想起来心里都痛,他们的死,明昧永远都忘不掉,也绝对不能辜负希声当初的重托。
谷一盈被堵得半死,凤丹听着都为明昧而感到难受,偏偏明昧还怼出这样的话来。
“明昧小友,适可而止。”玄通再一次地出了声,明昧目光阴冷地看着玄通,“适可而止这句话,恰好也是我想对真人说的!”
“你!”明昧如此的表现,这是真的不怕跟所有的门派都扛上的节奏。
玄通哪怕再好的修养也被明昧这一句给堵得不轻,明昧道:“我再说一次,我报仇是我的仇,真人要插手至少也该先分个对错,一开始的错在谁?杀人偿命,不对?啊,对了,修真之人是最不讲规矩的,没有所谓的杀人偿命,只有强者为尊。谁的法力修为高,谁就能让谁生,让谁死。”
这一番别有所指,玄通要是再帮着玄德门说话,那就是明昧说的那样以强凌弱。到现在,至少明昧还是讲理的,如果一个个都不打算讲理的话,明昧当然也会跟他们按不讲理的办法处理。
玄通看一眼明昧,暗自为明昧而惊心,这个女修,不仅是有修炼的天赋,心计谋略,样样都不差。
“好,好,好!你既然愿意还我的生恩,那你就还来,还来!”让人想不到的是,谷一盈竟然还顺着明昧的话道来。
明昧迎面看了过去,一步一步地走到谷一盈的面前,“好,我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