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华点点头,“秦小姐放心,在下亲自去盯着他。”
“有劳你了。”看着宗华略显疲惫的样子,很显然他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
“秦小姐无需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而且,这个元茂竟然与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关,自然得调查清楚才是。”他一直在外游历,经历过什么都是未知,现在想想,还真是个不定时的祸害。
宗华领命,随后便离开了。
秦栀站在大厅里,细想了一番,便脚下一转,又回了主居。
将身上这略华丽的衣服脱掉,换上了较为素净颜色的长裙,她还是喜欢这样,自己也较为舒服。
处理这两日积攒下来的密信,看得出这几天元极虽说没在后面闭关,可是他也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东西。他还真是放心,将这些都交给了她。
处理着密信,她另外一只手捏着炭笔在桌子上的纸上画画,一心二用,她倒是十分自如。
以前,她还真未发现自己有这项技能,如今忽然开发出来,她也颇为意外。
两方自如的活动,而且进行的很顺利。
看着这些密信,其中倒是有两封是关于西棠那边的消息,事关公冶峥的。
公冶峥近来在大月宫附近出没过,而且,他的行事与以往大相径庭。在大月宫附近抓到了吴国的奸细,没有如之前一般像小孩儿有耍弄心理似得将这奸细带回去细细审问调查,而是直接在大街上绞死了,手段狠厉,似乎故意在给谁看一样。
公冶峥本来便难猜,他的脑回路很清奇,思路和想法就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倒也不能说他忽然这么做就是反常,可能只是他忽然心生一计,想要玩新东西罢了。
这些密信上所说的,秦栀仔细看了两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研究的。
放下那两封信,她细细思考了一番,如果说这段时间来骚扰她的人是公冶峥调派过来的,那么他必然又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这个家伙,也不知到底抽的什么疯,除了在边关那次交集之外,秦栀自认为也没再得罪过他。
亦或是,他忽然之间又脑子某处堵塞,所以就又按捺不住自己了。
深吸口气,秦栀放下炭笔,看向纸上自己所画的几张很小的人脸,都画在了同一张画纸上,不过却并不互相影响。
这些人的脸很陌生,不过对于秦栀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只要见过,那么就不会忘记。
这几张脸,都是元茂身边的人,那日在街上,这些人跟在元茂前后,她全部都看了一遍,所以也不会忘记。
元茂的人,应当都不只是护卫那么简单。
深吸口气,秦栀从软榻上下来,拿着那张纸,快步的走出卧室。
将纸交给了甲字卫,要他们尽快的给宗华送去,不止要监视元茂,他手底下的这些人也得监视住了。
太阳偏西,元极终于回来了,身姿挺拔,却又无端的气势磅礴,让人不敢多靠近他一分。
坐在大厅里,瞧着那个人走进来,她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微微皱起眉头。
元极径直的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他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困在了自己面前。
俯身,在她额上亲吻了下,亦如他往时那样,例行之事,不做会很难受。
闭了闭眼睛,秦栀随后看向他,“你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先把药喝了。”有些苍白,不如他离开那时好看。
“我没事,不用担心。”元极淡淡的说着,听他的语气,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碍。
“你知道我的眼睛很特别么?那就是有人说谎的话,我会看出来的。即便是世子爷你这种段数的,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就是在说谎,你的伤并未完全痊愈,所以你这次属于不守规矩。喝药,然后去闭关,什么时候彻底好了再出来。我可不想在订婚礼那日还瞧见你如此难看的脸色,说不准我会在当天后悔。”站起身,秦栀拉着他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汤药已经送来了。
被她扯着,元极看起来也无可奈何,接过药碗,他看了她一眼,随后痛快的一饮而尽。
“很乖。”较为满意的点点头,秦栀又拿起了第二碗。
元极再次接过,一口气喝了,这两碗黑乎乎的汤药,他全部喝下去居然还面不改色的。
“去休息吧。饭菜我会叫人给你送过去的,再闭关两日,我会去检查的。你若不在,有你好看。”揪着他的衣襟,秦栀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还真是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
被她扯着走了两步,元极蓦地稳住下盘,同时扣住她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拽了回来。
抱在怀里,拥住她,元极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恍若子夜。其实他什么都不用说,他的情绪,完完全全的通过眼睛流露了出来。
秦栀盯着他,不由得抿唇,“你别这样看着我,赤裸裸的,像个淫贼。忘了大夫怎么说的了,不如我给你找一本金刚经来,保持你灵台清净。”在他的视线当中,她好像已经被剥光了,而他正在做着他想做的事情,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若有似无的弯起薄唇,元极的视线倒是收敛了些,“不要再赶我了,不然的话,我真会以为秦小姐要变心了。我不想去那个小阁了,实在太过憋闷,喘不过气。我不胡思乱想便是了,今晚留在这儿。”搂着她,他一边低声道。
尽管他也没刻意的改变自己的语调,但听着,却莫名的觉得他有那么丝丝可怜。就像明明没做什么错事,却被惩罚了似得很委屈,让听着的人也自动的软下了心。
秦栀抽了抽唇角,再狠心的话也说不下去了,长叹口气,“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快吃饭吧,我也饿了。”拖着他往餐桌的方向走,这回元极倒是走的心甘情愿,看不出丝毫强迫之意来。
把他按着坐下,秦栀才坐到他对面。
整理了一下桌上的餐盘,她尽管没有太意识到,但很明显,无论她是与元烁或是元极同桌用饭时,都有这个习惯,将对方爱吃的放到离他们较近的地方。
元极看着,倒是什么也没说,执起玉箸,开始用饭。
“不知屠郡王那里,皇上是如何决定的?”关于这一点秦栀是好奇的,大概元卫也没想到,屠郡王那点事情会这么快就被公布于天下了吧。
“罪证确凿,自然该如何做,便如何做了。”说着,元极缓缓的动手,将桌上的餐盘换了几个位置。
“屠郡王做下此事,倒是连累了明珠郡主了。她可没参与过屠郡王的那些事,唯一做过的,大概也就是三次识人不清,每次热情都付诸东流。不知道,明珠郡主会不会被牵连?”这一点,秦栀不知元卫会怎样做。他的心思可很难猜,想法亦是千变万化。
元极看着她,片刻后微微摇头,“只要她没做过亏心事,皇上就不会将她如何。只不过,如你所说,她这第三次婚约,也要随水东流了。别的不说,泰亲王见风使舵的本领,一般人可学不会。”屠郡王这边犯事儿,那边泰亲王定会第一时间进宫找元卫。
闻言,秦栀也不由得摇头,人就是这么现实,但也不能说是其自私来,毕竟也算人之常情嘛。
吃了些饭菜,秦栀便放下了筷子,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一边看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