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旌不服气了,“我这说的都是普通套路,还有一个终极办法,保证小宋死心塌地!”
江其野看着他。
向旌嘿嘿笑了两声,一贯的贱嗖嗖,蹦出三个字。
“睡服她。”
江其野谢旻修:“……”
江其野直接一脚踹到向旌椅子上,“从现在开始你他妈给我闭嘴。”
接着转向谢旻修:“你说。”
谢旻修和江其野意见一致。宋蛮不是一般女孩儿,跟江其野一样清高冷傲,不会在乎这么浅薄的东西。
如果她真的能因为几个包就哄好了,江其野可能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了。
他思索许久,问:“你要我们帮忙,倒是先说说,你都做了哪些错的事?”
江其野于是把宋蛮和徐穆风是姐弟俩的事告诉了他们。
向旌:“……我操,都不会这么写,这俩藏得也太深了,还好那天我没冲动地上去捉/奸。”
“的确没想到。”谢旻修想了想,“可那天你看到他们在一起看电影也没说什么,徐穆风这块儿应该没事吧?”
江其野顿了顿,把那天在停车场和宋蛮吵架的内容也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谢旻修听完窒息了三秒。
然后闭眼:“算了,你这个追回难度太高,要不还是放弃吧。”
向旌也骂骂咧咧起身要走,“我他妈听了都想打你一顿,怎么说话呢?真是男人届的耻辱!我要是小宋我能当场抡起鞋垫子给你两下你信不?”
江其野当然信。
分开后的每个晚上他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
更后悔自己一气之下扯断的那条项链,不知道伤到她没有。
向旌和谢旻修开启了长达半小时的辱骂和说教,江其野沉默地受着,到最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能不能跟我说点有用的?”
现在是听你们教育的时候?
他无奈道,“宋蛮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向旌马上气愤难平地伸出大拇指:“好样的!”
“……”
谢旻修又气又笑,最后轻轻抬了抬金丝眼镜,终于发挥出了一个理智的法学生应有的逻辑思维。
“大路不通,我们可以换个方向去走小路。”
江其野:“比如?”
谢旻修看向了向旌。
向旌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看我干什么,我可没那个本事,我现在只想倒戈小宋,杀了你这个不懂心疼女人的狗东西。”
谢旻修摇头,“不是你,是又要麻烦你妹妹了。”
“?”
-
周六,宋蛮休息在家接到向芊芊的电话,说祝贺她顺利初登荧幕,约出来喝一杯。
想着很久没和向芊芊见面了,宋蛮便一口答应,换好衣服出门前却在一楼被周春阳喊住。
昨晚回来周春阳就一直在找机会问宋蛮,都被宋蛮找理由躲开。眼下在客厅正面遇到,避无可避了。
“你跟那个江总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你当你妈我瞎呢,那么明显的认识,你告诉我没关系?”
“……”
“在一起多久了?”
宋蛮知道肯定瞒不过周春阳,顿了顿,索性坦白,“已经分开了。”
周春阳脸上竟然划过一丝惊喜,第一反应,“你真的谈恋爱了啊?”
“……”宋蛮闭了闭嘴,心情有点复杂:“没谈。”
“没谈叫什么分开?”
宋蛮也不知道怎么跟周春阳解释,她和江其野的故事实在太复杂了。
她一点都不想去回忆这其中的细节。
“一句两句说不清,我赶时间,先走了。”
宋蛮匆匆逃出家,周春阳只得嘀咕了几句,转身去忙起了别的。
二楼转角,墙壁后没人看见的地方,徐穆风面色淡淡的背过身去,重新带上了耳机。
-
到了和向芊芊约的酒吧。
宋蛮推开包厢,看到向芊芊一个人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走过去问:“傻坐着干嘛?”
向芊芊幽幽地扁了扁嘴,像要哭出来似的:“我对不起你,蛮蛮。”
宋蛮一头雾水,“怎么?”
向芊芊指着她身后,“我是被逼的。”
“……”
几乎是瞬间,宋蛮感受到了身后的气场发生了改变。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站直,转身。
江其野就那么突然地站在她身后。
旁边还有谢旻修和向旌。
宋蛮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当即黑了脸抬腿要离开。
江其野扯住她的腕,“别走。”
他声音低沉沙哑,听得出的疲惫。
“对不起蛮蛮,我们不是存心骗你出来,只是希望,你能跟其野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谢旻修马上解释,同时用眼神暗示向旌和向芊芊。
向旌主动骂江其野:“小宋,给这个畜生十分钟,十分钟就好了,让他给你跪下好好认错。”
众人很有默契地退出了包厢。
剩宋蛮和江其野独自留下。
包厢足够的安静氛围里也透着压抑的沉闷。
像两人多日来对峙的心境。
宋蛮不想看江其野,背过去。
背影倔强又令人心疼。
她今天把长发扎起来了,光滑的脖颈一览无余。
江其野想起那天在停车场,自己暴力扯断的那条项链,以及后来,宋蛮回敬给他的同样的决绝。
这么柔软的皮肤被金属划破两次是什么滋味,他不敢去想。
他那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江其野想去看看宋蛮的脖子有没有伤,刚伸手碰到,宋蛮身体一缩,转过来,冷漠又陌生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充满了拒绝和抗拒。
江其野手僵在半空中,片刻,收回。
“那天我是不是弄疼了你。”
宋蛮视线移向别处,淡淡道:“没什么,疼一疼,让人清醒也不错。”
江其野的心像在被针扎。
宋蛮醒了吗。
可他还没醒。
认识她,喜欢她,执迷她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江其野从未醒过。
就算是她不在的那六年,就算是江其野恨过,可还是逃不过内心的折磨。
她折磨他,他却甘愿享受。
谢旻修对江其野说,你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放下你所有的高高在上,去真诚地道歉,获得她的原谅。
可江其野觉得,从一开始,他就是匍匐在宋蛮面前的。
他太爱她了。
爱到失态,爱到透不过气还要挣扎。
江其野知道自己该坦诚了。
他说——
“我和二叔明争暗斗很累,那些办法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应该知道生意场上本来就不见得所有手段都是光明磊落的。我很抱歉利用了你的情感,但我希望你知道,哪怕只是逢场作戏,我也从没有考虑让别的女人来代替你。”
“我承认的确是在演戏,但这场戏之所以能演下去,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宋蛮静静听着,不说话。
“宋蛮。”江其野在身后轻轻地说,“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