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了楚琼玉的建议,沈镇南开始把视线放在了刘尧身上,他本就对刘尧存在怀疑,但是一直缺少个机会,毕竟他不能去陛下的面前说,臣不知要调查您的妃子,如今还要调查您的儿子吧。
当然这个契机,自然就交给楚琼玉来制造。
要说如何在创造这个契机,那一直在相国府地窖里昏睡的楚琼瑶就派上了用场。
就在楚琼玉打算让韦老伯和桑榆前来把楚琼瑶给带出相国府,先放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在暗中的刘五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
楚琼玉顿时心中咯噔一响:“你是要去和你的主子告状吗?”
这是刘衍的人,事事汇报刘衍这就是他们的职责,但想不到……
“不,属下想要太子妃帮一个小忙。”刘五如实说,如果忽略掉他有些不自然的脸色,那楚琼玉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大事。
“说。”楚琼玉饶有兴趣的挑眉。
刘五垂头,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盒子,在楚琼玉做首饰的眼光看来,此物虽不算价值连城,但肯定能讨得姑娘喜欢。
那是一对用黄梨木雕刻而成的兔子,虽不算栩栩如生,但还算的上是活灵活现,十分讨喜。
楚琼玉目光在刘五伤痕错乱的指腹上滑过,不动声色的看向他:“干什么?”
刘五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楚琼玉竟然连这个都没看出来什么意思。
“送人啊!”
“哦,”楚琼玉恍如大悟点头,忽而抬头道,“给谁?”
刘五脸色蹭的一下爆红,结结巴巴道:“给……给桑榆姑娘。”
楚琼玉:“!!!”
对于刘衍的这些下属一心要挖自己人的这些行为,楚琼玉觉得很不能理解,这是要干什么?刘衍这是要攻心为上?不止要把自己关在东宫里,还要把自己的亲信也给囚禁?
所以楚琼玉杏眼微眯,并没有伸手去接,刘五急的汗都出来了,天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少勇气,才去雕刻的这对兔子,又是用了多少的勇气去来找楚琼玉帮忙的!这怎么能不接呢!
“太子妃!”
刘五有些急,伸手就要往楚琼玉手里塞,楚琼玉心中觉得好笑,但一点都不含糊的躲过。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太子妃请问!”
“去年是你把桑榆从九皇子手里救出来的?是他让你去做的,还是你自己的决定?”
“这自然是殿下的决定!我怎么能不听殿下的命令就擅自行动的!”刘五有些着急道,这难道不是对他暗卫生涯的一次莫大侮辱吗?!
“真的?”楚琼玉抬起眼角,看着有些半信半疑。
刘五急的举起手来:“我发誓!这是殿下让我做的,如果我骗太子妃,就让我不得好死!”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认真做什么,”楚琼玉伸出手,“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有其他的意思,好了给我吧,我帮你交给桑榆。”
刘五顿时喜笑颜开,一点都没被刚才误解的伤心和愤怒。
“对了,”楚琼玉临走之前,回头对着刘五道,“你帮我转告殿下一声,就说我很感谢他救了我妹妹。”
虽不知那时候刘衍是单纯的想要救桑榆,还是为了刘泽,不让他身上牵连到麻烦,但终究如果没有他的话,桑榆还不知道如今会是什么样子,那刘泽可不是个善良的小孩子。
等到桑榆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在她和韦老伯把装在麻袋里面的楚琼瑶抬上马车,楚琼玉细细的嘱咐道:“说句不用好听的,栽赃嫁祸这一招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多余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桑榆认真点头:“大姐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不韦老伯还在吗,有他老人家坐镇,不会有事的!”
楚琼玉朝着韦老头看去,这才几天的功夫,他整个人像是老了两三岁,估计在那一次和她说了韦媛的事情之后,又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吧。
“老伯,拜托你了。”
韦老头忙道:“哎呀这点小事,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能给小姐办事,我心中高兴的很呢!”他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道,“昨天潘其的信到了,说是百宝坊去年的盈利已经算出来了,问小姐你要不要存在钱庄,如今大汉国的钱庄都是相通的,他在荆|州把银子存在钱庄里,我们在长安也可以取出来了。”
楚琼玉想了想,目前虽然还没有多少用银子的地方,但日后就不一定了,她点了点头,让韦老伯给潘其回上一封信,自然这封信是不能单纯的写汇银子的。
本是想叮嘱几句的,但韦老头看出了楚琼玉的意图,笑道:“小姐我老头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你就放心吧。”
楚琼玉不禁笑道:“那就麻烦了。”
韦老头点头,和桑榆乘着马车悄悄的离开了相国府后门。
看着那马车快驶出巷子口了,楚琼玉忽然猛地一拍脑袋,急忙朝着马车追了过去,坏了!兔子还没给桑榆呢!
入夜,楚琼玉提笔写了一封信,让刘五帮自己给沈镇南送去,告诉他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就看沈镇南什么时候要去拿到这个契机了。
对于这一封给别的男子,而不是给自己殿下的信,刘五看着有些不乐意。
楚琼玉就知道他关键时候肯定是要胳膊肘往刘衍那边拐的,不过幸好她留了一手。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小巧的木雕,两只精巧的兔子耳朵露出她的手心,刘五心中一惊:“太子妃没有把它给桑榆姑娘?”
“本来想给的,但是看着你不愿意给我送信,我又不想给了,你帮了你,你是不是该帮帮我?你来我往这才有意思,是不是?”
刘五很是犹豫的想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送!”
殿下就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帮太子妃给别的男子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