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打野果豆腐
游客们这一天致力于剥苦槠果的壳儿,除了吃饭,其他的时间一直都在捣鼓这玩意,就算条件艰苦,工具简陋,大家的兴致很高。
绝大部分都给剥了有小半盆,称了重量后,计算了功分,这些苦槠果仁就放在清水里浸泡,因为要不断的换清水,这样能最快的把果仁里苦涩的味道消去。
于是,这一晚上,还留了几波的游客,专门来负责给这些苦槠果仁换水。
还别说,人多就是力量大,两百号的人,一起剥,这一天下来,光是这些果仁也有好几水桶。
看着那盆子里,水桶里,装了不少褐色的苦槠果仁,游客们指头痛的不像话,可现在,他们那心里头美滋滋的。
这种劳动换取的果实是成就感和满足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总之,游客们看到自己黑兮兮,像是被黑褐色油漆把每个指头头给染色了似的,除了讪笑还是讪笑。
有点比较狠的,剥的非常的要命,指甲都破了。
可以说,这一届的游客们非常的喜欢苦作乐,看到那特色的双,大家还兴致勃勃的给拍照,然后发朋友圈,颇为沾沾自喜。
于是,一大帮不明真相的亲朋好友,在朋友圈里询问:怎么了?
发配到农村干苦力了?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豆腐坊那边打豆腐,沈潇云也早早的提醒了,让大家早点睡,明天还要很多的活儿需要他们来干。
这苦槠果豆腐是你们自己需要的,那这些工劳动活,那也是你们自己来做啊。
游客们好多都没有参与这项活动,并不是这其的艰辛,他们只知道,终于可以吃到嘴里了。
于是带着激动和万分期待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这一批游客们早早的就吃了早饭,有的离开了云水村,是千万般的叮嘱,给沈潇云发信息,让农家乐这边,千万不要忘了他们的那份。
对于这些游客的担心,沈潇云还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逐一的回复,索性就发了一个群发的通知,表示,只要功分记下来了,就不会忘记。
虽然今天出力的都是游客们,可还是需要人来指挥的。
沈潇云这边也请了村里的两位会打苦槠果豆腐的老,是两位村里的妇女,她们对于苦槠果豆腐制作那是相当的熟练的。
沈潇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一个人没事的话,瞎折磨,慢吞吞的干活,估计也能把这苦槠果豆腐做出来。
但是让他教导一大帮,从来没有碰这个的游客去打豆腐,沈潇云是没有这个把握。
要是把这几大水桶的苦槠果仁给浪费了,沈潇云可能是要面对两百号游客的鬼哭狼嚎了,这个责任,他是付不起的。
“走,大家都去磨坊那边,一会儿分配工作,早点把豆腐做好,做点完事。”沈潇云拿着自拍杆,带着兴致勃勃的一百多号的游客往村子的豆腐坊走去。
今早,已经有部分的游客回去了。
当时的表情,不知道有多不舍了。
他们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走啊。
还有假期的游客们看着这一幕,那心里的满足感不知道膨胀了多少个高度了。
村子的豆腐坊,是大家共用的地方,有点像外面的厂房,里面的空间很大。光是磨豆腐的石磨就有好几个,这些石磨的功能很强大。最常用的就是快过年,这石磨是一天到晚都没有停歇,石磨磨完了豆子,把泡的软的豆子磨出白色的豆浆,豆腐渣,一家一家的豆子送过来,在村民的里,推着石磨,或者用驴子拉。
一些石磨打豆腐,一些则是用来磨炒熟的大米,这些大米磨碎成细小的颗粒,可以用来做好吃的粉蒸肉吃。
像晒干的玉米,一粒粒干净的玉米粒放入石磨上方的入口,随着石磨转动,一层层如同金黄色的瀑布帘幕掉下来。
晒干的辣椒,仿佛研磨,变成了辣椒粉。
总之,这石磨在村里的日常生活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作用。
这豆腐坊里面的石磨这段时间没怎么用,用兜里,蓑衣,蛇皮袋子给覆盖,以防灰尘和虫子掉落进去。
不过,用的时候,还是要用清水洗干净,擦干后才能使用。
沈潇云先是带着大家在豆腐坊的外面的水井里打了一些清水,把石磨,里头过滤需要的纱布网兜,木盆木桶,都给清洗干净。
游客们对于这些从来没有干的活儿,没有丝毫的露怯,卷起袖子,一个个挣着抢着干活,光是看那架势,好像都是干家务活的好。
如果不去看地上都快淹没靴板的水渍,还有那一身打湿的衣服,估计这架势更有说服力。
不过,现在天气虽然转凉了,也不至于非常的冷。
衣服打湿了也不是很冰凉,而且游客们在村里大妈们呼喊下,跑的跟陀螺一样,一会儿在这边搭把,在那边递一点东西,忙来忙去的,热火朝天,一个个汗流浃背。
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个什么劲儿,做了什么事。
可每次自己稍微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总有人在喊他做事……
推石磨,和往那石磨的入口放苦槠果仁,前者需要很大的臂力,以及如何的运用腰身,腿部的力量,不然,光是靠里的蛮近,推着石磨,两下,就能把一个成年人给干扒了。
而后者是需要一点巧劲,没掌握要领的话,那好不容易剥好的,浸泡了一夜的苦槠果仁可能被推动的杆子触碰到了,打翻了。
要是挨得太近,又很有可能自己被狠狠的撞到。
大家对野味豆腐是很期待的,但是等真的上,发现那活儿真的是苦不堪言。
推石磨的在心里哭天喊地:天啦,这真的不是人干的活儿啊,那位好心人给我搭把啊,我的都磨起泡了,腰杆都快挺不直了。
而放苦槠果仁的也也有自己的痛苦:麻痹啊,老子撞了好多次啊,偏偏没一个人关心也就算了,居然都痛骂我不该把这果仁撒了!
撒了也就散了,一个个都跟宝贝似的捡起来,洗干净,又拿回来了。
然后一阵的骂骂咧咧的!
“你眼睛呢!看仔细一点啊!”
“这是老子花了一天时间剥的啊,麻烦大兄弟行行好,干活也有个干活的样子啊!”
这边磨出了浅黄色的,类似豆浆糊糊一样的东西,石磨下方的大木盆接着,涓涓的溪流一样滚落下来。
一些游客负责接着,等木盆接了差不多,就有人拿走,换一个木盆再继续接着。
而磨出糊糊一样的豆浆拿到那边的纱布网兜,这纱布网兜每一张,长和宽都有一米五,四个角被铁钩子勾住,然后钩子的一端是绳子,绳子挂在房梁上。
在村里的大妈指导下,游客们就推着这巨大的网兜,撑开双臂,抓住网兜其的两个钩子,对面也站着一人,彼此就跟游泳一样,你推一下,我推一下,还上下推,左右推,就看到那巨大的纱布往兜里盛的米黄色的米浆滚来滚去,看着就跟一大团的奶昔。
淅沥沥的白浆从在推动下,从那纱布网兜里泄露出来,经过一次简单过滤,过滤出了做豆腐要用的白浆。
当然,只是一次过滤肯定是不行的,这里头还有许多细小的渣渣,需要反复过滤。
第218章 终于吃到嘴里了
这纱布网兜里的苦槠果仁浆液每次都倒入一大桶,重的不像话,挂在屋顶的横梁上,两个成年游客相互推动,把里面的浆液一点点从那纱布兜里过滤出来。
别看着,就左右一推一拿,似乎也不怎么用力,可这事也只有当事人知晓这其的滋味了。
他们心里在飙泪啊。
臂都麻痹酸痛的不像话,然后,如果光光只是这些也就算了,他们还要备受精神的摧残。那些在旁边看着底下木盆里的果仁浆液,担心漏了或者洒出来,还要的则是专门的把这些过滤好的端走,准备下一次的过滤。
于是,那些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过滤的游客们就化身成他们的小学班主任,一旦发现有浆液泼洒出来,那便是一阵的狗血淋头大唾骂!
“你注意点啊,这可都是大家的血汗换来的,容易吗?就这样的被你们轻易的糟蹋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这样浪费别人的心血,这样是会遭天谴的!”
“这么好的东西,必须要小心一点对待啊,看看我们都跑到山里面去了,就摘了那么点,辛苦的要命,我的都剥痛了,现在终于给打浆了,你居然还给泼了,你这是在害我啊!”
“你到底会不会啊,就这么点小事也干不了,你干脆不要吃豆腐了!”
“你要是真的不会的话,就赶紧的到一边去,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啊,我们都是很有时间关键的人啊,经不起这样浪费……”
正在推着沉重的纱布网兜过滤苦槠果浆液的游客们被说的憋屈,这一憋屈,头的劲儿就不对了,那泼洒出来的浆液就更多了。
然后自己心里也是烦躁,老子累的要死啊,老子自己也不想泼的好不好,这里的苦槠果难道就他们自己剥的那一颗吗?
老子的指头也超级痛的啊,指甲都给碎掉了。
现在还要听你们这群逼人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他们都暴躁了,他们好烦的啊,你们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不就是打个豆腐吗?
这赶着是抄了你们的家了吗,这么追着逼着压榨他们,他们是不行啊,你要是行你们来啊!
然后这个位置,就让给了那嘴巴一直逼逼叨叨的游客了,那承载着一腔怒火,还有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游客毅然的接了这个任务。
然后,他们发现了,麻痹的,好酸好涨痛啊,腰杆也酸胀的不行,整个人随时要到了一样,那位仁兄在旁边叨唠一下,他立马就把这个工作岗位转出去。
可惜,类似事情出现的概率还是很小的。
含着泪把苦槠果的豆浆过滤,看到那米白色的浆液流出来,沉淀,倒出上面的一层水,留下白色淀粉。
真的太不容易了。
游客们这一刻居然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就好像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看着那淀粉用纱网裹住,拧干,然后拿到这两位请来的大妈家里,放在大铁锅里,灶膛里架上了炭火,就用这种没有火焰的温度烘烤,不断的翻动锅的湿漉漉的淀粉,随着锅铲的翻动,炭火烘烤,淀粉成颗粒状,成粉末状,直到没有任何的水份,晾放在筛网里。
参与剥苦槠果的游客太多了,这几大桶的苦槠果最终打出的淀粉有五十来斤,平均一个游客能分到二两多一点的苦槠果淀粉。
也就是100克到150克的样子。
好在这种烘干的苦槠果淀粉,一百多克的份量居然还有满满的一小包,就跟超市里经常卖的那种干脆面,那么大的一包。
原本以为分不了多少的游客,也找到了满足感。因为给他们帮忙烘干苦槠果淀粉的大妈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这些粉子很经用的,每次要吃的话,用汤匙舀两勺子,用水化开,再装一大碗的清水,在锅里煮一煮。煮的时候要一直翻动,煮开了,就放盘子放凉了,就变成了豆腐,切小一点,放点油,辣椒,醋,好吃的很。”
游客拿着分到的淀粉,被大妈的话给惊呆了。
“也就是说,两勺子的粉就能做一盘子豆腐,是这样吗?”
那分到自己上的这一小包,最起码能吃五六次啊,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这一天下来的付出还是挺值得的。
“是啊,要是你们想吃嫩一点话,可以少舀一点,也能成型,那吃起来就没有那么结实了。”大妈们的回答让游客们乐开了花。
这付出劳动换取来的收获,总是让人那么的欢喜。
所有游客的苦槠果淀粉都给分到了,这两位大妈,还有沈潇云没有停下来,他们把之前过滤淀粉的上层清液收集起来,继续沉淀。
之前的苦槠果残渣,用水清洗,拿仿佛的揉搓,就跟洗米一样,在清水里搓洗,在大妈有力的双之下,这些原本放在一旁的渣渣再次搓洗出了一些白浆。
然而这次用的是一些孔隙比较大的纱布过滤,因此,苦槠果的渣渣变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