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李嫣嘲讽的念了声,之后便冲着慕雅高声道,“只有两情相悦才叫幸福,你这是一厢情愿,谈何幸福,是你自己一个人以为的幸福吧!”
但凡少将军流露出一丝一毫喜欢慕雅的讯息,她都会放手退出的,但少将军没有,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退让,不能让慕雅这个女人毁了少将军。
思及此,李嫣直接将一把聂耀世推入湖中,“少将军得罪,不过,您也趁此机会赶紧清醒恢复吧,不然我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见状,慕雅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李嫣,“表哥,你这是要与我作对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李嫣轻狂地笑了笑,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劝道,“少将军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反正以你的公主之尊,也不愁没有好男人,何必要这样?”
“闭嘴!”慕雅很是不耐打断,语气更是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她最讨厌别人说聂哥哥不喜欢她这几个字了,她不听,她不认!
反正今天她说什么也要得到聂哥哥。
想到这,慕雅便阴沉着张脸道:“李仁,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也别怪本公主不顾亲缘之情了。”
说着,慕雅又看向她的几个侍从,冷声命令道:“给本公主废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是,公主!”几人齐齐应下,接着便纷纷拔出武器朝着李嫣袭来。
见状,李嫣也赶忙抽出腰间的武器,毫不畏惧的朝着几人迎了上去。
一时间,几人陷入了混战……
慕雅心情颇好的拨弄了下自己的指甲,接着,又斜睨了眼正在泡在湖水里的聂耀世,不由得掀唇笑了。
聂哥哥啊聂哥哥,这药可没那么容易解,别说泡湖水,就算是泡冰水,也还是这样,除了与人云雨一番,再无他法。
她现在也不急,等到她手下的人将她那不识好歹的废物表哥李仁给解决后,聂哥哥身上的药性也该发挥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尽情地享用惦念已久的美味了。
说起来,这次能在不接触聂哥哥的情况下,就让他中招,还是要多亏了二哥给她介绍的五毒教啊,这五毒教也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效果可真是不错。
想着,慕雅又不禁把自己腰间的香囊给解了下来,把玩了下后,就纵身一跃,入了湖中。
慕雅识得水性,入了湖中后,很快就游到了正在闭目凝神的聂耀世身旁。
陷入药性的聂耀世,现在已然神志不清了,只是在烈火灼心的难耐中,遵循着本能将整个人除了脑袋外,全都泡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慕雅伸手将之前一早就解下护好的香囊拿出,就这么放到聂耀世的鼻前晃了晃,浓郁又诡异的香味袭来,聂耀世只觉得周身的火焰烧得更旺了,脸色也跟着红了不少,额间更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见状,慕雅笑得也越发的肆意了,真是个好东西啊!
今夜能让聂哥哥中招,便是全靠了这个香囊。
她早就知道经过了两年前的事端,聂哥哥不光恨她,更是防备她,所以,要想成功,就得另辟蹊径。
她手里的这个香囊,其实单单用着是没什么的,但是,五毒教的人说了,这香囊算是一个引子,只要对方在嗅到这个香味前服食了其他东西就会发作。
至于其他的东西,其实算起来也不是毒药,有很多还是能够混入菜肴的食材,而今晚的宴会,本就是为了欢迎她的,所以,当她这个公主派出婢女去厨房提出晚宴上大家吃些什么菜肴,厨房也欣然同意了。
毕竟,那些东西也没问题啊。
而晚宴时,她可是亲眼看着聂哥哥吃了好些酒菜,所以最后临走前才敢将香囊戴在外边,当时和聂哥哥离得虽然不算近,但是这香味浓郁,飘的也远,后劲也足,不怕他不中招。
这不,聂哥哥现在都已经不清醒了。
心念一动,慕雅直接伸手抚上了聂耀世的那红的发烫的英俊面庞,唇角微微勾起,她多年的夙愿,今夜就可以完成了。
正当慕雅想进一步动作时,突然一道疾风掠过,一柄利剑直接横在了她面前,慕雅一惊,下意识回过身来,待看清楚来人后,整个人更是震惊不已,不由得惊呼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李嫣脸上还带着些许血渍,此刻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慕雅,倒是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寒意。
闻言,慕雅更是震惊,不禁有些慌乱地朝岸上看去,这一看,竟是发现,她的人竟然全都死了!
慕雅有些不敢相信的大喊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把他们都给杀死的?”
她的人,武功就算不是绝顶,但那也是等闲人奈何不了的高手,不然随随便便都能被打败的,她哪敢用他们来保护自己?
李嫣并没有回答慕雅,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剑贴近了几分,冷声道:“公主,诚如你所说,我们是亲亲的表兄妹,我也不想为难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可就别怪我了。“
“呵呵呵呵……”慕雅毫无惧色的看着李嫣,“表哥,你真的敢杀我吗?我可是公主,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当我不敢?”李嫣也毫不客气的用行动证明了,手中的利剑已然微微没入了慕雅的皮肉当中,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你……你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对我,你死定了!”脖子上的刺痛让慕雅顿时失了风度,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放狠话。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我们南慕最尊贵的嫡公主吗,可是那又怎样?”李嫣一把掐住慕雅的下巴,迫使她正视着自己,“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也别说什么我会为你陪葬,告诉你,我不在乎。
反正以我现在戴罪之身,此生也是要呆在这北境终老了,如此没有盼头的日子,死了倒还好。”
“那你不要你的爹娘了吗?”慕雅心下一慌,忍不住道。
“爹娘现在在南疆过得很好,现在身边还有婉儿呢,还有你的母后,我的姑母,她可比你重情多了,这两年来哪怕自己过的艰难,也一直明里暗里的派人救济爹娘,有他们在,我大可放心了。”李嫣说的不以为意。
“可是我也是母后唯一的女儿,你杀了我,母后哪里还愿意救济你的爹娘?”为免李嫣真的动手杀了她,慕雅努力保持冷静的提醒道。
“那有什么,不让姑母知道你是我杀的不就行了。”李嫣含笑回击着,“你的人都死了,而少将军又是站在我这边的,到时候我们就把你伪装成是被刺客截杀的,反正也死无对证了。”
“你……”
“别你啊我啊的。”李嫣脸上流露出不耐,“反正,你记住,也放心,我们会处理好你的身后事的。”
“不……不要……”慕雅彻底慌了,慌忙拽着李嫣的衣袖道,“我……我是真没有解药,这次的药我是特意找来,为的就是让聂哥哥别无选择。”
说着,慕雅又像是不死心般的提议道:“表哥,你看,聂哥哥他现在都已经那么的难受了,再不救他,他可就危险了,我知道你忠心聂哥哥,可也得以他的生命为重,你……”
“怎么,你还没死心呢,还做着让染指少将军的美梦呢?”李嫣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即便是没有解药,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少将军是那么的厌恶你,于他而言,只怕是宁愿死也不愿和你半点接触。”
“那你的意思是就由着聂哥哥毒发身亡?”慕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嫣,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聂哥哥眼看着也不行了,现场又只有她一个女人,不让她救,难道真打算让聂哥哥去死吗?
“这个就不劳你忧心了。”说着,李嫣就蓦地出手将慕雅给打晕,为免她淹死,到底还是将她仍回了岸上。
将慕雅料理好后,李嫣就有些犯难的看着还泡在湖里和谷欠火作斗争的聂耀世。
怎么办啊?
要是慕雅说的是真的,那少将军他不管泡多久都是解不了的,可她也不能如了慕雅的愿,让这样的女人染指少将军,等少将军清醒过来,只怕真会杀了慕雅,然后再自尽。
碰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耻辱啊!
诶,对了,她还有蛊虫啊,看看蛊虫能不能帮少将军把药性给吸出来?
说来也是幸运,多亏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听从娘的嘱咐,把巫族独有的一些常用防身蛊给带在身上,刚刚能把慕雅手下的人给解决,也是多亏了她的那些蛊虫,不然单单凭着她的三脚猫功夫,现在人都已经凉透了。
要说这慕雅到底是狠,一口一个表哥叫着,要起她的命来还真不手软,她都不知道刚刚放过慕雅是对是错了,毕竟,要是她明日醒来,她的日子可就难办了。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救少将军要紧。
李嫣自嘲的晃了晃脑袋后,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几个小竹筒,小心翼翼地朝着聂耀世步步靠近,然而,就在她刚把手搭上聂耀世的腕上时,对方就迅速的反手拽住了她!
只听“哗啦——”一声,湖面激起水花,二人双双没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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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微凉的晨风伴随着初起的暖阳轻轻掠过大地,营地里的一众士兵也开始了他们今天的训练。
而此刻,他们向来以身作则的少将军聂耀世竟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但对此,众人也只当是他们的少将军另有要事,所以才没来带队训练。
不过,要真论起来,他们的少将军聂耀世,此刻也确实是在处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俨然,你都沉默了那么久了,想好了怎么说了吗?”聂耀世神情淡漠的看着对面的李嫣,一手拿着茶盏喝着水,一手不紧不慢,不重不轻的叩着桌面。
“少将军,我……”闻声,李嫣颇为难为情的看了眼聂耀世,半晌,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有那么难开口吗?”见状,聂耀世放下茶盏,睨了眼李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说,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吗?”
说到这,聂耀世的声音微冷,神情也有几分激动,“要实在不知从哪说起,那就我问你答,问一个问题,你就答一个问题。
现在,开始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是女儿身?”
闻言,李嫣终于抬起头了,但脸色却有些怪异,“少将军,您这话说的,我为什么是女的,那还不是因为我天生就是啊,难不成,您当我是后天改变的?”
“咳……”听言,聂耀世倒是些尴尬的轻咳了声,但语气却是无比的严肃,“好,这个问题跳过,下一个问题,你既然是女儿身,那么当初李国公府出事的时候,你又为什么是以李家大公子李仁的身份出来顶罪的?
你的家人不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还是说,李家人都知道,但你其实是在为真的李仁顶罪?”
“不是,当初是我自愿站出来的。”李嫣急急解释道,“我是李仁,也不是李仁,李仁其实是我的双生大哥,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出了意外夭折了,可为了家中地位,我娘便让我们互换身份,从那以后,我就是他了。
最开始的时候整个李家只有娘一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边我爹也知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其实是顶着李仁的身份长大的,所以,你既是李仁,又不是李仁。”
“嗯。”李嫣点点头。
“好,那我再问你,两年前,你明知自己是女儿身,又为什么要混入军营里?你难道不知道军中向来是不收女子的吗?要是你的身份被识破了,处死你也是不为过的!”
说到这,聂耀世的声音不禁带着几分严厉,但细听之下,又会发现,这里边不止严厉,还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