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快点亲,我很困啦,”安妮又强调一遍。
亚瑟盯着兔子绯红的脸和强装镇定的眼睛,点点头。
安妮优雅地张开唇瓣,亚瑟看见了几颗可爱洁白的小牙齿,他倾身覆住安妮的唇,细细地吻。
这一次体验相当不错,安妮甚是满意。
亚瑟吻完,她的呼吸略急促,心脏也更加快速地扑通扑通跳。
“学会了吗?”
安妮咂摸一下,“学会了。”
“喜欢吗?”
安妮很坦然地说:“喜欢。”
亚瑟用指腹抹去兔子唇角的水渍,“那下一次你吻我。”
“没问题,那我可以睡了吗?”
“可以。”
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缩进被窝。
安妮的床小,需要他们贴着才能睡下,亚瑟将安妮拢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晚安,安妮。”
安妮在亚瑟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晚安,亚瑟。”
第二天,小情侣打算外出约会,约会全程是安妮安排的,也是安妮提出的,亚瑟不觉得他们须得出去才算约会,但是兔子开心,他也配合。
首先去逛服饰街,兔子没有什么想买的,只经过首饰店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径直往宝石区去。
一路上,亚瑟与安妮十指紧扣,谁都没有松开的打算,就这么牵着。
安妮忽略忧郁的蓝宝石,夺目的红宝石,肃穆的黑宝石,停在寥寥无几的绿宝石前。
绿色是森林最常见的颜色,也是最廉价的颜色,连带着绿宝石也不太好出售。
“亚瑟,你喜欢这条项链吗?”安妮指着橱窗的一条绿宝石项链,细细的金色链子下垂着颜色较深的绿宝石,周围镶嵌着碎钻。
亚瑟见过无数的宝石,眼前兔子挑的这一个显然算不上特别好,而且据他观察,兔子更喜欢白色和红色,绿色的宝石不太好搭配她衣橱里满满的小裙子。
“安妮,要不我们去看看红宝石?”
红色很衬安妮的白嫩皮肤。
“可是我想买这条项链,亚瑟,它的颜色和你的瞳孔好像啊,”安妮的手指戳着玻璃,好像可以隔着玻璃碰到里面的项链。
之前安妮盘算着卖掉那一匣子的紫钻,来市场问过价格,那个时候她就注意到这条项链,只是当时自己单方面和亚瑟闹矛盾,就没有买。
想不到还在。
兔子侧过脸,她的脸上带着极其温暖的,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眼睛专注地望向他,嘴角弯弯,她依然用商量的语气问亚瑟,“那我就买这一条项链啦?”
亚瑟久久凝视着她,喉间艰涩,这一瞬间,仿佛时间凝固,他蓦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肯定与爱意。
兔子说‘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你没有勉强我,我也没有勉强自己,’直到现在,他终于能够完全说服心底隐隐不安的声音,她就是爱你的,她的的确确是爱你的,无需任何的质疑,她在坚定地爱你,无意识地爱你,如她所说一般。
亚瑟凑近,吻了吻安妮的唇角。
安妮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脸蹭蹭变得粉扑扑的,小声:“你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喜欢你,安妮,”亚瑟声音暗哑。
……
安妮合理怀疑亚瑟喝抑制药水喝傻了,说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看来回去得抓紧时间研究对策。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我是说,我要买项链啦!”
“嗯,好,这条项链很适合你。”
安妮狐疑地盯了亚瑟一眼,他真的没问题吗?
支付金币后,亚瑟亲手为安妮带上项链,安妮在镜子前臭美两分钟,习惯性牵着亚瑟的手,一起出发去约会第二站。
第33章 夜晚
安妮选择今天约会,因为今天是丰收节。
逛街,看展,去灯会,然后提着新买的灯回家,一切都安排得十分稳妥。
傍晚降临,江边陆陆续续支起架子,各色各样的动物们陈列出制作精良的橘灯。
安妮松开亚瑟的手,在一个小商贩那买了一个雕刻着狼的橘灯,她回头,不远处的亚瑟拎着一个兔子形状的橘灯。
两人都为这默契惊讶片刻,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相视一笑。
安妮微微仰头看着亚瑟,忽然,她蹙眉,反应极大地窜开。
“你在做什么!”安妮冲原站在她身后的鬣狗愤怒质问。
鬣狗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愧之心,“我路过而已,怎么,这条路是你的吗!”
他长满毛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拍拍屁股走了。
安妮气得攥紧拳头,面红耳赤,她认识这鬣狗,曾经吃过很多次亏。这废物东西说得上是附近最难缠的动物,安妮想着早晚送他一瓶‘恶魔’药水。
亚瑟已经走到安妮身边,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亚瑟语气温柔,揉揉兔子的头发,安抚兔子的情绪。
安妮就像委屈的孩子,眼眶红红,瘪着嘴小说:“鬣狗摸我的尾巴。”
亚瑟没有在安妮面前流露出太多情绪,他将兔子橘灯递给安妮,“拿着。”
安妮接过兔子橘灯,见亚瑟朝鬣狗走去。
她也慢吞吞跟上去。
亚瑟动作干净利落地扳过鬣狗的手蹩在鬣狗身后,他稍一用力,她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紧接着就是鬣狗的痛苦叫声。
安妮默默收回鬣狗会放暗器的话。
又见亚瑟薅住鬣狗头发,拉住他的头磕在地上,鬣狗的脸顿时被摔得面目全非,血.糊.糊的一团,安妮隐约猜到他的鼻骨断掉,牙齿也磕坏了。
鬣狗被亚瑟废掉手脚,目不能视,口不能说,耳不能听,留下苟延残喘的躯体。
从头到尾可能就十多秒,鬣狗连句完整的脏话或者求饶都没说完,安妮想一想鬣狗的样子,和自己之前的行为,只觉得亚瑟对她真的是手下留大情了。
亚瑟和安妮一起去江边,他似乎很嫌弃鬣狗,洗了好一会儿手。
“亚瑟,你看见他摸我的尾巴了吗?”
亚瑟一手拿着兔子橘灯,一手牵着兔子,沿着江边往回走。
“没有,”亚瑟很诚实地说。
他的视线再好也不能透视,穿过人群和安妮的身体看见站在她身后的鬣狗微不可察的小动作。
而且他当时光顾着看安妮,没注意其它人。
“……”
亚瑟真是完全不讲道理地偏向她,哼。
亚瑟一向坚持‘兔子即真理’原则,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自从‘枯木逢春’药水发挥效果后,安妮的木屋已经焕然一新,被长满荆棘花朵与绿叶的藤蔓包裹,在破落的秋天展现出极其不一样的色彩。
到门口时,亚瑟取钥匙开门,安妮没有骨头般依在他的身边。
小橘灯照亮亚瑟沉静的侧脸,安妮多盯两眼,坏坏地上手捏了一把。
亚瑟没有躲,任凭兔子凑过来揉搓他的脸,得寸进尺的兔子还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弯腰,张嘴在他的脸上浅浅地咬一口。
亚瑟算是发现了,兔子就是很喜欢张大嘴巴咬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他。
他推开门,一阵风吹来,吹落许多花瓣,跟着旋转的风在空中飞舞,安妮闻见馥郁的芳香。
“亚瑟,今天的夜晚很漂亮。”
“嗯,你也很漂亮。”
“嘻嘻,那我们接吻吧,我亲你,现在很适合接吻。”安妮不等亚瑟回复,直接跳到亚瑟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如他昨夜一样,覆住他温热的唇,
亚瑟单手拖住安妮的臀部,进门,关门,将她抵在门上,热烈地回应她。
安妮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学习上多少有点天赋,她也很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亚瑟是怎么亲她的,可是……
“亚瑟……亚瑟,你昨天不是这么亲的……”安妮含含糊糊说,气还没喘匀,亚瑟又覆上来。
最后以安妮的嘴被亲麻,亚瑟挨了不轻不重的两拳结束。
晚上亚瑟要求一起沐浴。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安妮无所谓。
亚瑟将浴室的小浴缸搬出去,把药水房的大碗搬来当浴缸,安妮看笑了,“你不是很嫌弃它吗?”
亚瑟也挺懂因时而变,将就用吧,下次兔子不一定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但泡在碗里也不是个事,安妮觉得还是要买个大浴缸。
在洗澡之前,安妮想先为亚瑟洗头发。
安妮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发,手法生疏。
她兴致勃勃,将之前亚瑟帮她洗尾巴的那一套流程又走了一遍,怕亚瑟无聊,她还唱着歌。
“安妮。”一直沉默的亚瑟忽然出声。
“嗯?”安妮用毛巾绞干亚瑟的头发,凑近闻闻,很香。
“我们一起回黑森林领域吧。”
亚瑟拿下毛巾,起身正视安妮。
啊,还是到了这一刻。
安妮的母亲就是从别的森林来到木屋的,她偶尔会猜测她的母亲是不是已经回到她心心念念所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