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姚耀将齐仲领到一家保密性能极好的私人会所里,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席聂站在窗口,手中拿着一个酒杯,远远的看不清液体的颜色。
“是啊,我来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齐仲也没等席聂的招呼,径直在沙发上坐下来,姿势及其随意,也没去管席聂会有什么反应。
“是的,我等你很久了。”
这样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年多没有见面,席聂竟然已经厚颜到这个地步了。从前在北美的时候,他对于自己口头上的所有“调戏”明明都是视而不见的。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朝着他的方向问他。
“席聂,你怎么了?你原本不是这样的。”
席聂突如其来的回答让齐仲下了一跳,可自己却对这件事情全然没有半分预料,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上,暂时没有心思分出那么几分来,管理这些个无谓的情绪。
“我没怎么样。再说,我怎么样,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席聂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目光灼灼地看着齐仲,他的意思表达地已经很明显了。但是齐仲可不是什么识趣的人,这么久没有见面了,眼前这个人甚至连一通电话都舍不得给他打,他怎么能够忍下这口气?当然是趁着他现在有求于自己,好好地捉弄他一番。
“我清楚什么了?席总,你别太看得起我呀。我呢,只是当初在美利坚的一个小混混,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实力,就等着你来罩着。你要是指望我能够帮你解决问题,还是对我少一点信心吧。”
齐仲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十足的纨绔富家二世祖的样子。席聂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他不在意这些,只要他能够心里舒服了。帮助他把绘心的下落找出来,他什么都可以遂了他的意。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哦?这么爽快,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齐仲原本也没有想要在席聂这里得到一些什么,他的本意只是想要为难一下他,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想要自己帮忙办事了就把自己找过来,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把自己完全抛在脑后。一个词解释,齐大少爷就是傲娇了而已。
他只是想要为难他一下,让他做点他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来让他记住,但是谁知道他竟然这么爽快,反而有些为难住了自己,他还真的没有想好到底要他做点什么。
席聂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等着他的回答。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他的脾性他自认已经是很了解了,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只是因为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故意刁难一下而已。看到他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
“要是你还没想好,这个问题可以先留着,以后等你想到了再说。现在时间紧迫,齐大少爷,我们可以先谈谈正事了吗?”
齐仲的口中嘟嘟囔囔着“凭什么你的事是正事,我的就是可以暂时押后的闲事了”之类的话,但是还是一脸不情愿地接受了席聂的提议。
“我先说吧,我已经和黎璃提过,希望能够尽快订婚的事情。从她最近的举止活动来看,他们那边似乎是很满意现在这个结果。所有,让黎璃和我订婚甚至和我结婚,应该就是他们短期内的目的。”
“这个还是可以说得通的,毕竟结了婚之后,她就可以用女主人的身份在席氏之内做点什么了。到那时候,这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她什么。所以我还是认为,罗力的目的,就是得到席氏的资金的支持,让他能够在意大利的博弈中有些周转的余地。”
席聂闻言转过头问他:“你在意大利到底做了什么,要是我没有记错,你跟我说过罗力这个人在黑手党里面也算是专权好多年了吧,你可才回去一年多。”
其中看到席聂怀疑的目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差点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我马上就回去,你自己慢慢地跟他玩吧。”
“我只是好奇而已。”
席聂嘴上说的很客气,但是眼神中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的,直白地写着他不信。齐仲梗了一会儿自己也笑了,他是个贪玩的性子,这么快就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确实不像是他平时做事的风格。
“之前我还没回去的时候,老头子对黑手党的事务不太上心,给他钻了空子。后来我回来了,老头子也没有打算收权,想着先磨砺一下我。但是罗力那个杂碎,却想趁我根基不稳,对老头子下手夺权。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
齐仲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是席聂明白他的心里对于他口中的老头子,他唯一的亲人还是很看重的,就算言语中对他有诸多的不满,他也不会放任不相干的人对他下手。
“所以你就把人家几十年的根基全部兜了个底?”
“那是他自找的。罗力这个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么多年留下的根基也不是这么好拔的,我在意大利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让他逃到这里来兴风作浪了。我说席聂,你可不能让你的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得逞了,不然姓罗的有了席氏的资金支持,在意大利还能再翻腾一会儿,那我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
“我尽量。不过你也知道,我呢,就是一个手法良民做生意的,你们道上的那些个手段,我不了解,也对付不来。所以能不能不让他们得逞,就要看你齐大少爷能帮到什么程度了。”
席聂逮到了机会又把球踢给了齐仲,他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高度起伏,就算是在对老朋友说着开玩笑的话,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开心的意思。
齐仲也知道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