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干鸡向下移动的速度也很快,他来到夏夏的旁边,小声地对夏夏说了几句,因为风干鸡的声音太小,所以我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夏夏原本疑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诧异了,她一直盯着风干鸡,好像很怀疑风干鸡刚刚所说的话一样,脸上的表情,如同之前的风干鸡一样,是一副呆滞的样子。不过之后夏夏还是向下爬了过来。
除了我之外,东哥现在也很着急夕羽惠的安危,他一直在四周踱步,双手不停地来货摩擦,脑袋一直看着钩蛇蛇头的情况,见到风干鸡向下爬,他同样很是惊讶,语气很快地跟风干鸡说着什么,大体意思也是质问风干鸡为什么不动手?一边说,他一边就和两外两个火机要顺着钩蛇爬上去,可是却被风干鸡厉声制止了。
大凯此时走到我身边安慰我说,“别担心,小哥做事有分寸。刚才都冒险爬到蛇头上了,如果情况紧急,他早下手把这啥钩子蛇给废了。现在他不动手,说明不一定非要和这条大长虫拼个你死我活。”
风干鸡和夏夏没过多久就从钩蛇身上爬了下来,现在大家已经是钩蛇如无物了,根本没有人关心这条钩蛇会不会突然之间冲向我们,我现在巴不得钩蛇快点朝我们冲过来,这样起码可以解困其中的夕羽惠。而大家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钩蛇蛇身包围之中夕羽惠的安危。
我忙问风干鸡,他刚刚在蛇头的位置,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连之前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
风干鸡的脸上还是挂着那种疑惑地神情,他抬头又向上方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条钩蛇并不是想伤害她,恰恰相反,钩蛇是为了保护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 钩蛇(五)
“什么?小哥你话说的明白点,那钩钩钩蛇……是在保护她?”我惊愕的问道。心里完全不明白风干鸡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之前钩蛇“炸起”的鳞片,可不是想保护夕羽惠的样子。
风干鸡平静的脸上,仍旧可以看出一丝的疑惑,他抬头向钩蛇脑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语气很低沉地对我们说,倘若钩蛇是要置夕羽惠于死地,那么夕羽惠现在早就死了。我们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刚刚风干鸡爬到钩蛇脑袋旁边,他往下看的时候,是夕羽惠给他做手势,示意风干鸡不要动手伤到钩蛇。当时风干鸡也很诧异,但是夕羽惠一直不停地给他比划着,意思是让风干鸡先离开,她能搞定这里的事情。所以风干鸡才从钩蛇的身上又爬了下来。加之通过刚刚的观察,连风干鸡也觉得,从之前我们遇到钩蛇,到后来夕羽惠将钩蛇惹怒,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夕羽惠,钩蛇都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特别是刚刚风干鸡观察到,在我趴在地上的时候,钩蛇的尾巴抖动的频率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非常有规律,看起来钩蛇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而且后来钩蛇嘴中发出的“呼呼呼”声响,在风干鸡看来,也是在表示某种信息。钩蛇在围捕夕羽惠的过程,就不是想伤害她,而是只想将她“困住”。依照钩蛇之前的反应速度,如果攻击夕羽惠,恐怕她没有那么容易逃脱。再说现在我们在钩蛇身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钩蛇都视我们如无物一般,说明它的目的不在于我们几个人,而是在于夕羽惠。钩蛇将夕羽惠团团地围在了中间,更像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毕竟蛇卷起身子,就是一种防范的意思。风干鸡还不忘特别强调说,在他爬到钩蛇蛇头位置的时候,也能明显地听到钩蛇的嘴巴里,还在发出那种奇怪的“呼呼”声响。好像是在和夕羽惠交流一般。风干鸡的话越是往后说,声音越是小,看样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风干鸡能说出点有理有据的事情,讲了这么多,基本上全都是推理,万一他的推理错了,那夕羽惠还是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是这几个人当中最了解夕羽惠的人,她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会尽一切可能保全大家,所以她让风干鸡离开那里,或许只是不想风干鸡遇到危险而已。
越想我越是担心夕羽惠,忍不住对大家说道,“在没有很确定的依据下,小惠还是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等着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钩蛇并不是想要保护她呢?虽然我不如你们懂得多,但是我起码知道蛇和猫都有戏耍猎物的习惯……”
我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东哥已经急了,马上打断了我的话,就要带着大福和二狗子爬到蛇头与钩蛇搏命。看得出来这东哥也是急得要命,夕羽惠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胡娘也轻饶不了他们。
风干鸡这时还没说话,倒是夏夏先开口了,夏夏厉声地对东哥他们三人斥道,“这里面就你们关心小惠的生死是嘛?他妈的,我和她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我现在心里也着急。但是急有什么用?你们仨爬到钩蛇头上,然后跟钩蛇玩命,就能把小惠救出来了?就你们仨这小体格,估计钩蛇都不够开餐。说句难听的话,万一真的像老大推理的一样,钩蛇仅仅是在保护小惠的安全,你们三个可就弄巧成拙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大家。”
夏夏的语气一顿,语调缓和了许多,对我们介绍说,蛇“说话”的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关于这件事,有很多类似的传说。民间有句俗话,“听闻蛇语,安将呑须。”夏夏也没有细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告诉我们,她觉得风干鸡的推理可能性比较高,钩蛇应该并不是想伤害夕羽惠,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她同风干鸡的意见一样,同样是觉得钩蛇嘴中发出的那种“呼呼”的声音,是在传递某种消息,也就是坊间常说的“蛇语”。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了。
也许是为了缓和大家急躁的心情,夏夏还特意讲了一个有关于“蛇语”的故事。这件故事就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云南某处的一个村子里面,曾经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个村子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专门的捕蛇人,有一个姓高的年轻人,家里世代都是靠捕蛇为生,他袭传了一手捕蛇的本领。某天这个人在捕蛇的时候,意外的捕到了一条银色大蛇,此蛇全身银白,蛇头硕大而嘴直,蛇鳞在日光之下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能卖一个好价钱。当晚年轻人在睡觉时,常常听到异响,他顺着异响找到了发生源,原来是蛇笼里那条银蛇嘴中一直发出的怪声,年轻人捕蛇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有蛇会发出声响,于是很好奇地将蛇笼打开,银蛇并没有从蛇笼逃脱,而是把蛇头微微探出蛇笼,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声怪声。年轻人平日里弑蛇无数,总觉得这条蛇有些特别的地方。他不由得叫醒自己的爷爷,老爷子看到这个场景,大为惊愕,这就是以前捕蛇人常常说的“蛇语”,在山涧之处,偶尔能听到人声鸟叫,可是走近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一条蛇,很多人就认为是蛇在拟声发出。遇到这种蛇,捕蛇人要赶紧避让退出。这种蛇在他们的嘴中称为“人蛇”,这样的蛇是捕不得,因为这种蛇往往寿命极长,常年吸收日月之精气,已经具有了很强的灵性,所以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倘若是捕到了这种蛇,必有大灾降至。
于是老者马上让年轻人将这条银蛇,带回捕到的地方放生。据那个年轻人回忆,放生银蛇的时候,这条蛇仍像是低声絮语一般,不时地发出声响,年轻人害怕极了,生怕会因此惹上麻烦。他将银蛇放出蛇笼,银蛇便幽幽地游走而去,年轻人朝银蛇离开的地方连叩了几个响头……
“后来这个人肯定挂的很惨吧?这遇到蛇说话哪有什么好事儿啊?”我不屑地打断了夏夏的话说道。
夏夏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我苦笑了一声,对夏夏说,你有工夫在这讲这些跑火车的故事,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把夕羽惠尽快弄出来。毕竟在我们的身边,还守着一条非常危险的钩蛇。
夏夏倒是毫不在意,她继续讲起了故事,在那个年轻人把银蛇放生之后。年轻人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来谢恩,此女子怀有身孕,幸得年轻人搭救,说完之后,女子化为一条银色长蛇便消失了。醒来之后年轻人才了解,原来托梦给他的是那条银蛇!
后来在有一次捕蛇之中,这个年轻人不慎被毒蛇咬伤,结果在生命垂危之际,数条银蛇衔着草药来为其涂抹伤口,才使得年轻人保住了一条性命。这件事之后就被广为流传了。
“这种事儿你也信?你费了半天口舌,就说这么点事儿。还是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小惠惠以前救过钩蛇,钩蛇现在为了报恩,直接为咱们把另外半册密卷从羌尧带出来,顺便把咱们送回家?”我再次打断了夏夏的话说道。
“这可是当年去虵国的时候,我听说的呀。”夏夏对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一侧的风干鸡突然站了起来,让我们先不要吵了,他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钩蛇,冷冷地对我们说,“钩蛇动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钩蛇(六)
风干鸡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钩蛇的身上,只见钩蛇先前密密实实卷起的身子,正在慢慢地松动,蛇头也从卷起的身子之中撤了出来,那双青色的蛇眼侧面扫过了我们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打量我们。
刚才钩蛇一动不动的时候,我们在这附近谈笑风生还不觉得怎样,现在钩蛇身体再次动了起来,大家的神经也瞬间紧张了起来。夏夏他们立刻就拔出了枪,警觉地盯着钩蛇,风干鸡也马上示意我们快点散开,以免钩蛇突然袭击我们,期间风干鸡一再嘱咐我们,在钩蛇没有进一步动作之时,千万不要冲动开枪。
看上去钩蛇并没有想攻击我们的意思,它的蛇眼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之后,蛇身就开始不断地扭动,游走的速度也慢慢地变快,蛇头已经向下方游去。随着蛇身一点点的松开,我终于看到了夕羽惠!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脸有些呆滞,更多的是一种惊讶的神情。我马上跑过去,拍了拍夕羽惠的肩膀,问她有没有受伤?
夕羽惠摇摇头,转头看了看向下游走的钩蛇。没过多久,钩蛇就完全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夕羽惠安然无恙,我们也没有和钩蛇发生正面冲突,这比我想象当中最好的情况,都要好出太多。
我不由得问道夕羽惠,“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太小,所以夕羽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在我说完之后,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保持着那种转头看着钩蛇离去方向的样子。我又略微提高声调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夕羽惠这才有所反应,抬起头看了看我,嘴里轻声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风干鸡和夏夏他们也都来快步跑了过来,所问的问题无非就是我刚刚问的,夕羽惠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辙,就是三个字“没什么”。见到夕羽惠安然无恙,东哥可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是一副苦瓜脸,现在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一切还算安好,风干鸡也没有再耽误时间,而是叫上东哥,二人继续在前面领路,我们还要马不停蹄地向前赶。
也许是看到夕羽惠脸上无精打采的表情,所以大家也没有过多的过问她,刚才到底在钩蛇卷起的身体之中发生了什么,而夕羽惠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就是那种呆滞的样子。我和夏夏一前一后走在夕羽惠的两侧,就是担心山路崎岖,夕羽惠这种漫不经心的状态,万一脚下失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心里还是感到非常的奇怪,那条钩蛇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既然钩蛇攻击了昨晚那帮人,为什么今天对我们反倒是会“手下留情”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更何况之前钩蛇还是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居然仅仅是把要取它性命的夕羽惠给困住了,却并没有伤害夕羽惠,最后反倒是自己离开。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太不正常了。
虽然没有看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我们经过昨天的“事发地点”时,那血腥惨烈的场景可见一斑。一条嗜血的钩蛇,却对我们“网开一面”?
如果换成平时,我肯定就问问夕羽惠这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她懂得比较多。可是现在的夕羽惠,自己的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我也没有不识相的提问。不过,我还是叫了夏夏一声,问了问夏夏怎么看待这件事?
夏夏的脸上的表情一脸的轻松,说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钩蛇昨晚吃多了,多到自己都不断的呕吐。所以根本吃不下我们,它才会悻悻的离去。夏夏还不忘告诉我,我们现在最好快点行动,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钩蛇就又饿了,那时候再追上来的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在夏夏说话的同时,我有意识地瞄了夕羽惠几眼,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似乎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不仅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凯在听到我和夏夏的谈话之后,他小声地问了我一句,“小爷,你觉得昨晚上那帮人死绝了吗?在我们前面,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我摇了摇头,告诉大凯,我觉得昨晚那帮人应该是没有生还者了。因为刚才我们遇到钩蛇的时候,发现钩蛇的身上一丁点的伤痕也没有,这就说明,昨晚那些人对钩蛇根本没有造成伤害。除非是钩蛇自己放他们一马,不然这些人基本没有生生还的可能。不过在我看来,钩蛇放这些人一马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因为从地上那些碎尸当中,就不难看出,碎尸组成的尸体起码有五六具尸身的样子。
听到我这么说,大凯深呼吸一口,对我说道,“我觉得吧,夏姑娘说得有点意思,咱可能真是因祸得福了。估计是那条钩蛇,昨晚确实是吃撑了,所以今天不仅吃不下去,而且还不时的向外呕。咱可要快点走,万一这家伙消化好了,估计又要奔着咱们来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夏夏说的那一套也就唬唬大凯了,还钩蛇不攻击我们,只是因为昨天吃撑了。如果我们像一开始一样趴在地上不动,钩蛇不攻击搞不好还是这个原因,可是我们都主动攻击钩蛇了,它却还是没有和我们硬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或许等我们走到了昨晚真正的事发地点之后,还会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在几乎没有任何坐标物的情况下,我们就一直向上走着,我估计我们可能已经有走了有几百步的样子了,因为所走的是“环形”,我也感觉不出来如果算垂直距离的话,我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山的什么位置了?四周依旧是皑皑白雪,向下看去已经有些飘渺如烟的感觉,但是向上看去,依然是望不到尽头。
按理说我们走了这么多步,应该是早就能到达昨晚的事发地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快走几步,来到了东哥的跟前,再三询问东哥,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不是按照路线图上所走?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之后,我便继续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还有没有看到昨晚那帮人,与钩蛇搏斗的地方?
东哥对我解释说,这里的山路四通八达,或许昨晚那帮人和我们所走的并不是一条路,我们没有发现昨天的事发地点并没有什么可奇怪。毕竟我们现在是按照路线图上在走。东哥还颇有信心地对我说,只要路线图没错,他就不可能带错路。
听到东哥这么说,我也纳闷,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进来的这帮人,难不成是来长白山旅游吗?更何况他们都带着枪,这偏离主流景区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想打猎都没得打。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密卷,估计连鬼都不信。既然是为了密卷而来,又是在我们的身前,那么这群人也是在前往羌尧。难道这山路之中前往羌尧的路还不止一条?我们所走的路,与他们走的路不是同一条吗?
风干鸡拿出路线图又看了看,然后示意我们大家,可以在原地稍微吃点东西稍作休息,毕竟马不停蹄地赶路,对体能是极大的消耗。
我掏出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递给夕羽惠,此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才算是稍有正常,不过时不时还是闪过一丝呆滞的样子。
“还好吧?吃点东西,保持身体热量。”我对夕羽惠说道。
她撕开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疑惑,她嚼了几口便把巧克力咽下,然后声音极小地对我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这一次必须来长白山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因
我完全没有想到,夕羽惠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又小,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同样是疑惑的看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便再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对我说道,“那条钩蛇,的确并不是想要伤害我们,它只是在给我们两个人传递信息,传递的信息是……”
夕羽惠这边的话刚刚说到重点地方,却被夏夏的一声惊呼声打断了。众人的眼神纷纷向夏夏投去。夏夏距离我并不远,就在我左手边两米有余的地方。只见她现在身体由之前的坐着,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最好过来看看这个……”夏夏小声地对我们说道。
我和夕羽惠距离她比较近,所以马上靠了过去,低头向夏夏的脚下一看,她脚边的积雪,大概是之前被她拂去了,现在直接就看到了地面,可是这地面并不是山地,而是透明的冰层!在这冰层之下,赫然出现了一具古怪的尸体!
只见这具尸体身着青色的铠甲,铠甲看起来一点都不笨拙,而是有些修身的样子,完全就是贴附在了尸体的身上,铠甲的表面有一层层细小的刺尖,在四肢的关节处,这种刺尖尤其的明显。在铠甲的胸前中心位置,有一块血色的玉石,我一眼就认出,这种血红色的玉石,就是我们在虵国时,所见到的那种血红色的麒麟玉!铠甲之上的麒麟玉被打造成了多边形,差不多有拳头大小,在青色的铠甲之上,这块麒麟玉显得非常醒目。
尸身身高约有两米左右,在铠甲的修饰下,它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的魁梧,尸体双腿向两侧微微张开,两只手臂自然下垂,一副威武的站姿。而正具尸体最为奇怪的就是这尸体的脑袋了。因为这尸体的头,并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人头,而是一颗青眼狐狸的脑袋!
这颗狐狸脑袋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一丁点腐烂的迹象!狐狸的右眼被密实的麻线紧紧地封住了,而左侧青色的眼睛,正好对着我们,眼神之中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哀怨感觉。狐狸的嘴巴看起来是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加之尸身巨大魁梧,可是这狐狸脑袋相比于尸身来说,就有点太“小”了,所以使得整个尸身看起来都有点比例失调。原本一具身穿铠甲的战士形象,反倒是变的诡异了许多。
当我看到尸身之上出现狐狸脑袋这种情况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潍坊的时候,胡娘给我们讲述的当年胡三儿开启黑釉石棺材的事情。当年黑釉石棺材里面,同样是有一具青眼狐尸。
不过再仔细一想,我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这种人身兽首的样子,不正是我们在仙山的时候,所见到的九重子的样子吗?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风干鸡还对我说过,这种九重子并非单单只有人首蟒身,而是只要与之身体结合的兽,都会在人的身体上有所表示,人首蟒身仅仅是其中一种而已。我们身下这具身穿铠甲的青眼狐尸,该不会又是一具九重子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怦怦直跳,那时人首蟒身的九重子破冰追赶我们的情形,和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况何其相似。
我咽了一口唾沫,抬起头看了看赶过来站在一侧的风干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的心里不由得犯嘀咕,正说我们现在还是在山里,虽然我们并不是再继续向山顶上走,而是基本就在这种高度,沿着四通八达的山路在同水平高度前进。不应该突然之间,脚下就出现冰层,而且看这里冰层的深度,起码有一个十几米深,向下看根本看不到尽头,看到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
“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开口问道东哥。
东哥很确定地摇摇头,说是我们所走的路,都是按照路线图之中的路线所走,所以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风干鸡此时也接话说道,“路线图并没有错,我们还是在长白山,只是不是在主山罢了。看来我们的运气比较好,距离找到羌尧仅仅一步之遥了。这具尸体应该是羌尧的‘水晶冰尸’,是九猗妖族当年用来驱仙的东西,它身上阴气极重,常人如果长时间接触这种水晶冰尸便会阳尽而亡。这具水晶冰尸可能原来就是在羌尧,只是数以千百年的地质变化,使得这具水晶冰尸才滑落到了这个地方。这也就说明,羌尧就在我们附近。”风干鸡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来带有一丝的兴奋之情。虽说这一路上危险不断,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马上能找到羌尧,还是让我有点意外。
“这水晶冰尸是死的还是活的?”我身后的大凯小声地问道。我用多问,我就知道大凯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水晶冰尸和九重子是不是一回事儿?
这时夕羽惠便对大凯解释说,这种水晶冰尸是一种古尸,不过,与其说是具古尸,更不如说是“邪神”的象征,这恰好和九猗的宗族相关。水晶冰尸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据说都被用特殊的手法做成了水晶质地,浑身晶莹剔透,要不是他穿着一身铠甲,我们应该能从外面看到他的内脏。夕羽惠倒是不太同意风干鸡之前的观点,她认为这尸体一直就是被埋在这里,因为用来存放水晶冰尸的地方十分特殊,这里的冰层也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千万年的玄冰,结实得无法想象,抡起镐来砸上去,顶多就是一个白点,普通的工具根本就切不动那些冰。这里的水晶冰尸就算是活尸,也不可能凿开冰面出来。不过,夕羽惠倒是也觉得,我们现在距离找到羌尧已经不远了。毕竟在这里已经发现了驱仙镇人的水晶冰尸。
对于这具水晶冰尸为什么是狐首人身,夕羽惠也解释说,九猗为妖族,起部族人员几乎全部都是以人兽的形象出现,所以狐首人身的造型,也符合九猗的传统,而狐首之中的一只眼睛被封住,是因为狐狸是有阴阳眼,左侧的眼为阳眼,右侧的眼为阴眼,封住阴眼睁开阳眼,取“招阳除阴”之意,将阴气锁在水晶冰尸的体内,阳眼睁开使得尸体可以吸纳阳气,日守阳关,夜守阴关,镇人捉鬼。
一想到屁股下面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再坐在地上休息了。加上距离羌尧可能已经非常近了,所以风干鸡便招呼大家起身继续赶路,没有再过多的休息。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正说向长白山这种山脉之中,不应该有这么厚的冰层,我们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种冰层之上了?
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说,“这说明我们快要找到羌尧了。那路线图上的路线并不是普通的路线,而是按照六壬格局所走,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到达的地方,如果从外面看的话,根本是看不到这里。也就是人迹罕至之地。说不定我们是这千百年来,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人。所以这里有什么都不应该奇怪了。”
夕羽惠说完,我不禁想到她刚刚还没说完的话,便又压低声音问夕羽惠,刚刚她想要告诉我什么?钩蛇到底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夕羽惠愣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地回答到,“还是不告诉你为好。不过,很快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迟来的答案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夕羽惠,心里揣摩着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依照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这个人说话很少绕弯子,一般都是直来直去。怎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刻意的卖了一个关子呢?
不过,从夕羽惠的话语之中也不能看出,刚刚被困在钩蛇身体之中时,钩蛇确实在向夕羽惠传达“信息”,并且夕羽惠也大概明白了这些信息的内容,不然她不会和我这么说。我心里更加的纳闷了,之前我也听到了钩蛇嘴中发出的那种类似“呼呼”有节律的声响,用夏夏的话,那叫做“蛇语”。夕羽惠懂得多归懂得多,她不可能还能听得懂蛇语吧?被困在钩蛇身体之中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事情呢?
虽然此时的夕羽惠,脸上已经不再是那种呆滞的表情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态,在路上也不说话,就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我的心里固然有千般疑问,不过看在夕羽惠现在的表情上,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她都说了,很快我就能知道钩蛇到底是在传递什么信息,那我就静观其变好了。
自从刚才发现我们应该已经到达羌尧的边缘之后,风干鸡和东哥也都较快了步伐,东哥时不时的拿出路线图看看、指指,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着,“快到了,快到了。”
随着我们一直向东侧前行,不知不觉之中,我发现周围的风力变小了,而且空中飘落的雪花,也都只是零星几片而已,不再是之前那种风雪交加的天气了。如果细细地观察四周,可以看到这里脚下的积雪也比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薄了许多,最厚地方的积雪仅仅是没过脚踝而已。
起初我以为是这场大雪要停了,可是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当我回头看到我们身后较远处的地方,依旧是一片风雪交加的样子,狂风卷积着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我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能见范围仅仅就是十几米而已。虽然与后方相距距离并不远,但是这两处的天气,完全是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天气却变化这样剧烈,不由得让我感到十分吃惊。我们现在脚下的路,也不是那种走起来非常吃力的崎岖山路了。此刻的路面变的非常平坦,我在向前走的时候,有意识的将脚下薄薄的积雪踢开,果然,脚下的路一直都是那种玄冰路,也就是我们此时在走的路,就是一层厚厚的玄冰。在这玄冰之下,并非只有一具水晶冰尸,而是每隔几步,就会发现脚下便出现一具水晶冰尸。它们的造型以及动作都一样,就连脑袋也一样,同样是一颗被缝住一只眼睛的青眼狐狸头。见到第一具水晶冰尸还非常惊讶,之后陆陆续续见到这么多,看到之后也习以为常了。
我越来越赞同夕羽惠之前的观点了,就是这些水晶冰尸是有意被放在这里,而并非是想风干鸡所说,是由于地质变化,从其它地方掉落于此地。因为链接我们之前所走过的那个山头,与现在面前山头的路,并不再是普通的山路,而是一层万年玄冰。这显然是经过特意处理过,用来链接看得见的山,与“看不见”的山。而脚下的这些水晶冰尸,与其说是用来镇人驱仙,还不如说是为了指引进山的道路。在我看来,即使现在没有了路线图,那么根据冰层下面的这些水晶冰尸,应该也能找到羌尧所在的位置。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所走的路线几乎就是笔直的,可是前面的路却依旧是看不到尽头。难怪夏夏奇怪地问东哥,路线图上的标示有没有错误?说是照现在的方向走下去,估计我们就要走出长白山了。这玄冰感觉就像是连接了两座独立的山一样。
东哥对夏夏解释说,长白山之中山脉延绵不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山头、山峰,有很多山甚至几乎没有山路连接,要登指定的山脉,还要选择不同的登山地点。还好我们这次所走的路线,是从姚王村这里登山,如果换成其他的地方,恐怕我们所耗用的时间会更加长。我们倒是不至于走出长白山。不过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的确是一条平时没人走过的路,连熟知长白山山路的东哥,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条“特殊”的路。
也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队伍最前面的风干鸡,才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停下来。我还以为是可以休息了,刚要往地上坐,旁边的夕羽惠一把从后面提了一下我的背包,意思是让我保持现在站立的姿势不要坐下。
我向前看到风干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他扭着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打开手中的路线图看了看,最后还拿出了望远镜向前方看了看。站在风干鸡身边的东哥,从风干鸡的手中接过了望远镜,同样是向前方眺望,不过我能明显地看到,现在东哥脸上的表情变的一副呆滞,眼神盯着前方发呆,他把望远镜拿下来,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风干鸡。随后我从他的嘴型中,看到东哥嘴里挤出了四个字,“怎么回事?”
夕羽惠招呼了我们几个人一声,我们便跟着夕羽惠快步地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来到风干鸡身旁,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在我们身前,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大到我向四周望去,几乎都看不到边际。难怪刚才风干鸡和东哥要用望远镜。而且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一点是,这里的水潭并没有结冰!水面甚至在风的带动下,还微微波起一片片涟漪!
“我操,这开什么玩笑儿啊?先是万年玄冰,现在又是不结冰的水池子,这到底是搞什么玩意儿啊?就现在这个温度,水池子怎么可能不结冰呢!”大凯看到之后惊讶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