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头皮发麻
孟唯宁:“……”
我这儿不是妇科?
那这你就要问你哥哥了。
“我也可以看,中医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孟唯宁温柔地微笑着,伸出手示意她把手腕搁到把脉的小枕头上,“我给你把下脉。”
伏洺晗狐疑地看了眼孟唯宁,似乎很不相信她的技术。
她从小到大一直看的都是西医,家里的医生也都是留过学的,医术很精湛,所以她其实一直不怎么信任中医。
“你真的会把脉?”
那玩意儿,看着跟搞玄学似的。
“你试试。”孟唯宁也没生气她这样问,保持着一个医生的耐心和温柔,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
“好吧。”伏洺晗嘟了嘟嘴,把手腕放上去。
孟唯宁纤细修长的手指弯曲着搭上去,垂着眸子认真把着脉,没说话。
很奇怪,伏洺晗竟然在这一刻诡异地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
过了会儿,孟唯宁收回手,又询问她一些问题:“经常熬夜吗?有没有不吃米饭或者很少吃主食?”
伏洺晗有些心虚,孟唯宁问的这些她全都有。
哪个年轻人不熬夜,漂亮的女孩子要保持身材,又要兼顾食欲,肯定都把热量留给好吃的东西,主食有什么好吃的?
孟唯宁看她闪躲着眼神不说话,也就明白了。
“你自己注意休息,最好规律少熬夜,主食也必不可少。”孟唯宁一边说一边拿着笔在草纸上写字,“我给你开些药,拿回去煎水喝,慢慢调养,你还年轻,问题不大,但也不可以不注意。”
伏洺晗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探身去看她写什么。
孟唯宁草书写得也很漂亮,不会让人看不出来写的什么字。
伏洺晗忍不住赞叹:“你的字还挺漂亮的。”
“谢谢。”
孟唯宁写完了,把药方撕下来给她,“药房在北面那栋楼一楼,夏天到了,尽量少吃冰的。”
“好吧。”伏洺晗看孟唯宁长得漂亮又温柔,字也好看,忍不住怼她也客气了一点,“谢谢孟医生。”
“不客气。”
伏铭见她们问完了,就走过来问到:“孟医生,我妹妹这问题不严重吧?”
孟唯宁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如实回答:“不严重,好好调养,没大事。”
“谢谢你。”
“……不客气。”
这时候怎么又装得好像不认识一样,这么客气?
伏铭还真装得不怎么熟悉的那种感觉,没多说什么就带着伏洺晗出去了。
出去没多久,伏铭就要去拿伏洺晗手上的药方子,“我看看要拿什么药。”
伏洺晗手一躲,不给他。
“想要啊?”她得意地拿着药方子挥了挥,“那你求我呀。”
“……”
伏铭看了眼她身后,忽然道:“那人长得好帅。”
“哪里?”
伏洺晗转头去看,伏铭趁此机会去抢她手里的药方子。
然而,伏洺晗捏得紧,药方子被一扯两半,直接从中间断开。
伏洺晗发现自己上上当以后,转过头来,看见的就是自己手里只剩下半截的药方子,以及,伏铭瞬间冷下去的脸。
她本来还有点生气他骗她有帅哥,一见到他阴沉沉的脸,瞬间一点气都不敢有,害怕地把剩下半截药方子给他:“你、你自己扯的,不、不怪我。”
说完,往他手里一塞,拔腿就跑。
伏铭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一扯两半的药方,双眸阴沉得可以下雨。
-
伏铭住的这栋小别墅只有两层,是接他回来之前才又重新装修过的,之前并没有人住,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他这里也配了阿姨,给他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只不过伏铭一般用不着,就让她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在这里工作的阿姨们,除了给主家做这些事,还有什么事要做呢?
没有的。
所以,伏铭回到他的小别墅的时候,阿姨们还是在等他。
“没什么需要忙的,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伏铭说完就上了楼,坐到书桌前,掏出被撕扯成两半的药方。
孟唯宁的字写得真的很好看,比七年前,更多了些沉稳的意味。
伏铭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被撕成两半的药方拼接起来,一点一点地粘好。
他回想起白天在医院里,她认真地给伏洺晗问诊,穿着白大褂,就像天使,一如七年前。
只不过比起七年前,又有一点不同。
好像,她变得更自信从容,沉稳淡定,更加优秀。
药方终于被粘好,伏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相框,把药方放进去封好,摆在床头。
只是看着她的字,就好像看见她的人,伏铭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相框屏幕,缓缓笑起来。
床头亮着一盏米黄色的灯,光线不怎么明亮,昏昏暗暗的,带着一点模糊的意味。
伏铭习惯这样,却又好像不是习惯。
准确说来,应该是来到这里后,才有的习惯。
如果可以搞到一张照片就好了。
伏铭想。
他半躺在床上,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枕在脑后,受伤的那只胳膊举起来,放在面前看。
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疤痕还没消。
也许,是否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她,中医有没有什么祛疤的好方法。
-
孟唯宁忙了长达一个月,终于又轮到两天假期。
西山的药园子已经有很久没去看过,她看了眼日历,直接开车去了药园子。
这里因为在郊区,离得远,她又很忙,没时间经常来照看,所以特意请了人帮她看管着。
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为人诚恳热情,又细心负责,把药园子交给他们看管,孟唯宁很放心。
而且,这几年,他们也确实把她的药园子管理得很好。
孟唯宁开着车到了西山,远远地就看见管理药园子的孙伯抱着一个大西瓜,沿着右边的公路慢慢走着。
她按了一下喇叭,孙伯回过头来,看见是她的车,忽然停下,冲她笑起来,挥了挥手。
孟唯宁也笑了,在他面前停下,打开车门锁,孙伯自己就上了车。
“放假了吗?”孙伯笑着问。
“嗯,今天休假,就过来看看,你和冯婶最近还好吗?”孟唯宁重新锁上车门锁,往药园子的方向开着。
“我们都挺好的,以前每天起早贪黑在地里忙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如今在这里干活,又轻松,又有钱,你冯婶最近又胖了一圈。”
孟唯宁被他逗得笑起来,应和道:“那是福气,不是胖。”
“你冯婶听到你这话,指不定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孙伯说完,给冯婶打了个电话:“孟小姐来了,你快准备些水果和饮料放着,再杀只鸡炖上,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不用麻烦的。”孟唯宁说。
“不麻烦,你忙了这么久,让你冯婶给你炖鸡汤补补。”
孟唯宁也就没再继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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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和冯婶都不是专业的药园子管理师,但是经过孟唯宁的培训,他们已经可以很好地把她的药园子里的药材管理好。
孟唯宁在孙伯的带领下逛了一圈,看所有药材都长得还不错,也就放心了,回到凉棚里坐着吃西瓜。
冯婶已经开始做午饭了,没多会儿孟唯宁就闻到鲜美的鸡汤味儿。
她心爱的药园子,不算狠毒的太阳,鲜美的鸡汤,一切都是很美的。
除了突然在圆桌上响起的手机铃声。
孟唯宁放下手里的古典书籍,探过身拿起手机一看,是迟衡。
“你在哪儿呢?”孟唯宁刚接通电话,迟衡就开门见山地问。
“在西山药园子。”
“跑去玩了?”
“嗯,算是吧,怎么了,有事吗?”
“伏铭问我,你有没有什么祛疤的好办法,他之前被咬了那一口,伤口倒是好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留了一圈压印,看着怪难受的。”
办法倒是有的,也有很多方子,不过打着电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