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眷眷:尼玛啊!才不坐!
  话音一落,坐在他周围的人心有灵犀一般纷纷往两边挪开,徐珈言左右两边立马空出位置来等待宋眷眷的入座。
  宋眷眷立时心生不安,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像误入狼群的小羊羔?
  哪怕心中千万个不愿,在十来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之下,她还是屈服下来,慢慢走到徐珈言身边坐下。
  见她乖乖听话了,徐珈言嘴角闪过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故意绕过宋眷眷的身体,用左手去端自己刚刚放在桌台上的香槟杯,姿势十分暧昧,仿佛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所有人都愣了,宋眷眷吓得甚至不敢呼吸。这个死冰山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听臻臻的忽悠跟过来好不好?!她就是不来,徐珈言最多也只能占占嘴上的便宜啊!哪像现在...
  傅庭晖许博愣住倒不是因为惊讶,而是钦佩。真不愧是他们的珈哥!真男人就是要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该出手时就出手!
  拿起酒杯以后,他却不急着喝,仍把宋眷眷圈在怀里,一边招呼着,“大家愣着干嘛,继续嗨啊。”
  “没错没错,别愣着来,咱们继续!”傅庭晖立马从惊讶中惊醒,忠实地履行他“狗子”的角色,响应起号召调节气氛。
  众人好像突然从这个小插曲中恢复过来一样,不再在意他们俩那暧昧而纠结的姿势,该喝酒的喝酒,该摇骰子的摇骰子,一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就宋眷眷一个人坐如针毡,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她瞪了徐珈言一眼示意他见好就收,谁知她的诉求好像被这神经病彻底无视,不由气急。
  远处已经有他们自己班的同学往这边观望,看见她被徐珈言箍在怀里,一个两个三个都瞪大了双眼,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宋眷眷仿佛已经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天啊!宋眷眷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徐大校草!”“好大的本事啊!”“难怪今天要请我们一起聚会...”
  还有各种充满怀疑的眼神,仿佛在质疑:“不对啊,是不是弄错了,宋眷眷这种水平的,怎么会被徐珈言看上呢?”“就是就是,是不是玩游戏输了被惩罚啊?”
  宋眷眷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她就知道,别人只会用一种方式看待她和徐珈言,是她痴心妄想,她根本不配和他出现在一起...
  是的,她这样普通到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女孩,有什么资格和徐珈言这种天子骄子纠缠到一起呢?
  她不敢再细想,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离开这里,离所有人和徐珈言远远的。
  “你有完没完,还不松开我?”宋眷眷附在徐珈言右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眼中满是无言的悲愤。
  徐珈言嘴上没回答,一向完美无痕的表情却似乎裂出一条缝来,白玉般的耳垂爬上一抹微红。
  她刚刚凑的那么近,微热的呼吸全都扑到了他的脖颈,弄的他心里痒痒的。
  宋眷眷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觉得他恶意捉弄不知悔改。当眼神瞥到他手上握着的那杯该死的香槟以后,一时心生怒火,一个俯冲扑进徐珈言怀里,趁他不在意死死抓住他的左臂,硬是把那杯香槟拽了下来,一气呵成底朝天全都泼到了徐珈言大腿上,而她则趁机挣脱了徐珈言的怀抱。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再一次愣住,停下手中动作,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什么,徐珈言大校草他,他,居然被人泼了香槟?
  就连别的角落里也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伸长脖子观望。
  ☆、第一百八十八章:针锋
  徐珈言也从方才的奇怪旖旎中清醒过来,看见自己浅色牛仔裤上的深浅不一的痕迹,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看向刚刚还在臂弯里,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不要命地往他胸前靠的女人,那一下正中怀中的柔软触感不由让他微微失神。
  可等他反应过来以后,不但被酒泼了一身,她也轻巧地挣脱自己的怀抱。
  徐珈言心里这一下不太好受,好像突然一下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脸色十分凝重。
  可落在别人眼中,这却是骤怒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
  他们纷纷看向罪魁祸首宋眷眷,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她居然敢用酒泼珈哥的....大腿!到底意欲何为?看看珈哥腿上那难以言说的水迹,说!她是不是故意想调戏他?
  面对这个场面,宋眷眷心里却没有半点惊慌,毕竟被泼酒是徐珈言自找的,他要是手上不乱来,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泼他是不是?
  于是,面对所有目光的审视时,她淡定极了,还非常贴心地给徐珈言提议:“哟,这裤子都湿成这样了,你还不去收拾收拾吗?”
  她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心想:求你了,赶紧走,你一走,我也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珈言看着她,那双黑宝石一般的漂亮眼睛里开始时还有些讶异,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清明,似乎终于恍悟过来,自己被宋眷眷迷惑以后又被暗算了一把。
  他悠悠道:“是你弄湿的,你难道不陪我一起去收拾吗?”说到“弄湿”二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咬字,让整句话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氛。
  此话一出,她仿佛能够听到诸位吃瓜群众由远及近、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靠!宋眷眷额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徐珈言可真不愧是个肚子里盛满坏水的死腹黑,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居然还反过来给她下绊子?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从徐珈言那吃过的亏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可能被他绊倒呢?
  “哈哈哈”,宋眷眷尬笑数声,有些难为情地回道:“这个,额,我觉得就不用了吧,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你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弟弟的衣服湿了都能自己换呢。哈哈哈哈哈。”
  没错,她说的就是攸攸小宝贝,5岁以后就没让大人帮忙穿过衣服的小小男子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珈言再想拖住她陪他去“收拾”,就是连小朋友都不如!
  “宋小姐,虽然男女有别”,徐珈言说着往她身前看了一眼,“但我看我们之间不用分的这么明显呢。”
  有几个功力不深的吃瓜群众一下没憋住笑出声来。
  宋眷眷简直气炸了,这个死色狼,看都看了,居然还敢嘲讽自己跟他没有“男女之别”?
  徐珈言仿佛没听到,继续给宋眷眷讲他的歪门邪理:
  “更何况,我表弟做错了事都知道承担责任,知错就改。宋小姐也是成年人了,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珈言的表弟,自然也是指乖巧懂事的攸攸。此时,在家里拿着平板乖乖玩游戏的攸攸突然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种种美好品德正被最亲的哥哥姐姐用来互相嘴炮。
  宋眷眷已经青筋暴起,徐珈言这个惊天绝世大混蛋!居然还敢抄袭她,用她说过他的一模一样的话反过来教育她?偏偏听起来还那么有道理,让她没办法反驳...
  士可杀不可辱,她..真的好想揍徐珈言一拳怎么办?
  就在这时,眼前瞥到一个缓缓赶来的身影,她忍不住投去求救的目光,那人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宋眷眷霎时镇定下来。
  凌世然突然出现空出的座椅上,端起桌上的香槟啜了一口,看向他们俩:“我来晚了,没错过什么热闹吧,徐校草和我们眷眷在聊什么呢?”
  听到“我们眷眷”这四个字,徐珈言方才欺压得来宋眷眷的喜悦一扫而空,恍若一块生人勿近的冰山:“这是我和眷眷的私事,就不劳凌班长关心了。”
  “要是别的我也不操心了,”凌世然越过徐珈言看向宋眷眷,眼里都是担忧,“怎么感觉现在眷眷一脸不痛快,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呢?”
  “徐先生,你费尽心机和我们班一起联谊,可不是为了把她堵在角落里欺负吧?”凌世然虽然是在笑着说话,语气里的讽刺却毫不遮掩。
  “你——”徐珈言眼中的冷气仿佛要化成冰箭将人刺穿,傅庭晖这时马上出来打圆场:
  “诶!凌班长!珈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他刚好坐在两人对面,身形灵活地直起身来一手推开一个,“凌班长,你误会了,我们珈哥真的没有欺负...眷眷,他们俩刚刚在玩游戏呢。”
  “还有珈哥,凌班长就是来得晚不了解情况误会了,你好好解释就行了,是不是?”他一边劝一边给徐珈言使眼色,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徐珈言好歹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宋眷眷挺意外的,不管徐珈言私下里脾气有多臭,但在外人面前他都会维持基本礼貌。她从没见过徐珈言甩脸给生人看,像今天这样几句话就被凌世然激怒还真是稀奇。
  “既然是误会,那现在误会也该解除了,我们那边同学催,眷眷我就先带走了。”凌世然似乎没忘记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说着他执起宋眷眷的左手想要带她起身。
  “慢着,”徐珈言却同时牵住了宋眷眷的右臂,直视凌世然:“凌先生可真是有趣,请问您站在什么立场上,说着话就想带人走?”
  凌世然反唇相讥:“自然是站在眷眷朋友的立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徐先生又有什么立场留人?”
  徐珈言似乎理亏在先,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你呢?嘴上说着是她的朋友,做的事情哪点像朋友该做的?三番两次把她当成对付人的工具,你还要脸了?”
  这下轮到凌世然怒了:“你别血口喷人——”
  在这冰火两重天中,争执的焦点宋眷眷简直傻了眼。她没想到他们就像**一样,一点就能燃。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他们俩以前肯定有过节,还是非常大的过节。不然就凭她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两个人如此针锋相对?
  ☆、第一百八十九章:残忍真相
  这时候还是傅庭晖看不下去出来劝和:“两位打住!到底是走还是留,不如听听眷眷本人的想法!”
  听到这话,两人才齐齐转身,将视线从彼此挪到引起争论的焦点——宋眷眷身上。
  宋眷眷抬头赞许地看了傅庭晖一眼,心想: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还是他最能靠得住。那两个男人看似是在为她针锋相对,其实根本就没把她自己的意见当成一回事,她深切地怀疑自己就是个被他们你争我抢当来吵架的工具。
  想到这,她一脸冷漠,启唇询问:“看来你们俩很熟啊?”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异口同声否认。
  宋眷眷心里的怀疑更重了几分,“那我怎么觉得,你们是为了吵架而吵架,好像不跟对方吵个天昏地暗就不舒服一样?”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都如同做贼心虚一般,硬生生地别开脸去。
  居然没有人否认?
  到这时候,关于这两人的关系,宋眷眷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一个答案。
  细想之下她更气了。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居然还冠冕堂皇地借着她眉来眼去,亏她还以为一个是真的想来救自己,一个虽然混蛋了点,好歹也是真心想留住她。现在看来,根本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盛怒之下,她的语气就不怎么好了:
  “听着,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在我身上借题发挥吵起来,你们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吗?这还算是男人吗?”
  “我确实要走,诚如刚才班长所说,我不知道徐珈言你今天费尽心机把我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如果有事就直说,别搞这些花招。我很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
  “还有你,班长,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你是过来给我解围的。但鉴于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想我用不着跟你道谢了。”
  “我——要堂堂正正地离开这里,你们俩——有什么事,就在这里面对面解决。别再把我这样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烦得很!我又不欠你们俩什么!”
  发完这通脾气以后,宋眷眷站起身来,端起自己面前一口未饮的香槟一饮而尽,末了重重将玻璃杯砸到桌上,弄出的响声着着实实震撼了所有人一次。
  与此同时,宋眷眷觉得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变了,眼里夹杂着或惊讶或钦佩的情绪,似乎没有人想到,一向性格温吞的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会这么凶狠。
  宋眷眷自己其实也吓到了,哪怕表面看起来再镇定,她的心里却还在发着抖。做出刚刚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朝两个各有名气的“大众男神”发火的壮举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她方才就着勃发的怒火才敢这么做,但发完火给了这两人一个教训以后,她觉得爽呆了!
  刚刚的我就是slay全场最shine的崽有没有!
  装完逼的宋眷眷打算离开,却再次被今天的和事佬担当的傅庭晖拉住,“慢着,我觉得该走的不是眷眷啊,她又没做错什么!”
  宋眷眷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再次被挽住的右手,脸上好像写上了“有没有搞错”这五个大字。
  对上傅庭晖时,她收到一个安抚的眼神,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