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以来皇阿玛重用三哥六弟和十七弟几人,他倒是无事可忙了。
“没事忙也是好事,禛儿倒是好趁机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了体力充足才替你皇阿玛效力。”琇瑜自然知道儿子的意思,不过康熙明显让复立太子这个时候出头可不是好时机,能先忍下再伺机而动,一举得胜才是高明的。
“你们几兄弟有时候也应该时常到你皇阿玛身边侍候尽孝,这点你该多向你二哥学学,你二哥自出来后日日在你皇阿玛身边入尽孝,也不枉你皇阿玛曾称赞过诸子唯胤礽最孝顺恭敬。”
“额娘你的意思……”皇阿玛不会是真的要复立太子吧,胤禛盯着琇瑜的眼睛问。
“二阿哥是你皇阿玛亲自教养,父子之情比与你等更甚。”
“二哥是皇阿玛最看重的。”
“额娘现在年纪大了,最想看儿子纯孝兄友弟恭,只要你们兄弟几个相亲,额娘有你们几兄弟孝顺就够了。”
康熙这会儿只怕也想要儿子孝顺,诸子兄友弟恭,即使是骗他的他也宁愿相信。
“儿子听额娘的。”
看来他得改变一下策略了。
胤禛那没再出头再次沉寂下来,只是尽心在康熙身边孝敬,其他的事只要康熙没有吩咐他一概不理。
因为胤禛的退出,胤祉、胤祺、及后来追上的胤祯三人斗争越来越激烈,就在众人以为储君会在三人中产生时康熙又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下旨复立太子。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下旨复立胤礽为皇太子;二月,巡幸畿甸,太子胤礽随扈;三月初九日,以复立皇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三月初十日,复立皇太子及太子妃。
复立太子的同日康熙晋封已有爵位皇子的爵位,其他还没有爵位的数位皇子也得到了册封。
胤祉、胤禛、胤禶、胤祺等四位皇子晋为亲王,分别为诚亲王、雍亲王、恭亲王、恒亲王;胤祐、胤祾、胤等三位皇子为郡王,分别为淳郡王、惠郡王、敦郡王;胤为贝勒;胤禟、胤祹、胤祯皆为贝子。
诸皇子晋封的旨意传到后宫,景仁宫的奴才无不欣喜若狂。主贵奴荣,贵妃娘娘所出的皇子封了亲王、郡王、贝勒,这可大喜事。母凭子贵,有几位阿哥爷自家娘娘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尊贵。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赏,都赏。”
“谢娘娘赏赐。”
景仁宫的一众宫人在云棠安存福等从带领下齐齐给琇瑜道喜,儿子晋封琇瑜自然是喜难自胜。
她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她儿子封亲王的时候。等了三十年谋划了三十年终于开始了,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
复立太子后朝堂暂时稳定了下来,春回天气暖和身体恢复后的康熙就迫不及待的领着诸皇子巡幸塞外。此次出巡有太子、胤祉、胤祺、胤祐、胤禩、胤、胤、胤祥、胤祯等九位皇子随扈;胤禛再次被留下监国,胤禶和胤祾协助。
康熙这样的安排让太子不安,也让朝臣更加迷糊。
康熙此次出行原本是想放松却不想遇到了意外情况,七月行围的太子的狩猎时遇到意外竟跌下马不但摔断了腿更是在着地时左脸先着地,因为脸部伤口太深御医等皆无法使其痊愈除去疤痕,胤礽左脸留下了一道道交错的疤痕。
胤礽突然受伤让让已年近六旬的康熙倍受打击,身体承受不住病倒了。
他就不信这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狂起来,现在敢谋害太子,将来岂不是敢谋害他。
“给朕查,就是撅地三寸了要将谋害太子之人给朕揪出……咳咳……”身体虚弱的康熙发火后抑不住的咳嗽起来。
“万岁爷您仔细着点,您莫气伤了龙体……”魏珠等侍候的奴才更急出一身汗。
“魏珠传朕旨意,整顿三日后拔营回京。”
关外不安全,不管三日后查不查得出凶手他都要回京。
景仁宫,关外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琇瑜耳,反复浏览了两指来宽的小纸条,随后将递到烛火上点燃化为灰烬。这招险棋她胜了!
三子这后康熙龙舆回京的消息传回后宫。
是夜,琇瑜一夜黑衣趁着夜色出宫回到郭络罗府上。看着床上搂着年轻小妾熟睡的她的阿玛郭络罗·三官保,两人都睡得很熟,想来是睡前运动地过。
手一挥,迷香散出,不一会两人睡得更沉了。琇瑜从空间里出取一药丸掰开郭络罗·三官保的嘴扔了进去,手一滑被咽入腹。
“别怪我这个当女儿的狠心,要怪就怪你太不识实务太过偏激盲目。”
她不会要他的命,毕竟是亲血,但是她绝不允许她阿玛再在她和宜妃之间搅和。
数天之后康熙等人回宫,康熙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恒亲王关进了宗人府,连宜妃也被禁足了。
第一次废太子关了雍亲王和十六阿哥及圈禁了皇长子,如今太子受伤关了恒亲王,众人虽怀疑但绝大多数人以为康熙只是在发泄,毕竟当初雍亲王和十六阿哥也只是关了几天就放出来,谁知道这回是不是也一样。
所以众人都没以为是多大的事。
因为太子脸上的疤痕,皇帝不能有残疾,回宫后没等康熙如何处理的旨意下来胤礽就已经上折请旨废太子。
虽然复立太子是康熙的权宜之计,但是如今太子受伤亲请废储康熙又心疼起儿子来。越是心疼胤礽康熙心中的怒火就越大,虽然最后查出没有证据足够证明是胤祺害了胤礽,但是康熙还是近怒了。胤祺直接被革了爵位禁足在府中,虽然不是圈禁但也只是比圈禁好那么一点半点。
郭络罗家,郭络罗·三官保再得到恒亲王被革爵禁足后,一时受刺昏厥过去了,再醒来时竟然中风了。
没有了郭络罗·三官保的统领和镇压,郭络罗氏一族中支持宜妃一脉的族人彻底乱了,一时间支持宜妃一脉的族人全都倒向了琇瑜一脉,那些原先支持琇瑜一脉后来中途改投郭络罗·三官保的族人则是后悔不已。
虽然琇瑜对这些墙草似的族人不屑,不过看在他们手中的势力份上琇瑜暂时放下了芥蒂。
胤祺倒了,朝中情势又发生了变化,不少人改为支持胤祉,不少人改支持胤祯,当然也有不少人支持胤禛;只是比起明面高调的胤祉的胤祯,胤禛可是低调多的。
不过就算是他想再低调也不行,贵妃之子出身尊贵,亲王爵位地位尊贵,势力不弱的母家妻族,有众多势力的支持,胤禛再次被拱到了明面上。
先前琇瑜为胤禛所选的福晋侧福晋的家族却不是重权极富之族却是人丁兴旺治家严厉有方之家,终于过十多年的积累发展,如此胤禛几个妻妾的娘家皆是掌权之家,面为支持胤禛的一大势力。
胤禛被推出来,争储的人选便是成了胤祉、胤禛和胤祯三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两人都比胤禛弱,但即使如此胤禛也没有表现出迫切焦急的情绪,他不急不躁,不管支持各皇子的朝臣斗成什么样,表面上胤禛仍就是听康熙的旨意行事,康熙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对康熙的孝敬比之前更加尽心。
胤礽虽上折自请废位,但是康熙却没有立即同意,而是让太医院诸御医太医竭力医治胤礽的伤,期盼或者就自欺欺人的想着胤礽脸上的伤疤有痊愈的一天。
就这样托着一直到了四十九年,整一年的时间胤礽脸上的伤终是无法去除,胤礽再次奏请废位,朝臣奏请再也托不下康熙不得不下旨再废太子,废太子的同时册封二阿哥胤礽为理亲王并让其出宫建府。
储君之位终于是空出来了。
夺储斗争再次升温,斗争再次白热化。朝臣频有奏请再立储君,康熙却是不为所动,更是言明不再立太子。
被胤祉和胤祯撕扯,胤禛不得不加再夺储的争斗之中;只是在康熙言明不再立太子之后几人的争斗转为暗处。
废太子数月之后康熙突然旧疾复发,这三年来储位争斗让康熙极速衰老,如今重病让他更加苍老许多。
“咳咳……朕的龙体如何,究竟是何故?”康熙躺在龙床上,整个已经消瘦得厉害,手已经是干枯老皱。
“万岁爷,您乃积劳成疾,加之时常情绪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加剧了龙体损伤……”
“朕还有多少时日?”康熙打断张御医的话。
张御医扑通一声跪下,身子不停颤抖颤声道:“万岁爷的龙体已近油尽灯枯之象,若是不再操劳静心静养或许能养回一二,若是……只怕就一年半载之事。”
说完张御医叩首在地不敢抬头。
康熙久久不能回神,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到了命尽之时。
“你先退下,朕再想想。”
康熙不信自己的将命尽,也放不下坐了一辈的龙位。养了两个月身体有所起色之后他虽服药养身却没有放下朝政,直到半年之后旧疾再次复发,太医院一众御医和太医都束手无策之后康熙终于感觉到也终于相信自己将命尽了。
将御医太医都打发了出去,康熙躺在龙床上喘息。
“魏珠,去请靖贵妃来,你亲自去。李德全,召诸皇子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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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位圣旨终封后
踏着夜色,琇瑜坐着辇轿匆匆从景仁宫赶往乾清宫,在琇瑜出景仁宫后被琇瑜特意留在景仁宫的云棠、孙嬷嬷、青萝等人立即行动了起来。
在康熙寝殿外领路的魏珠停了下来。
“娘娘您请稍后,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虽然形色焦急,但是魏珠对琇瑜的态度却是愈发恭敬。
“有劳魏公公。”
魏珠进去很快又出来:“贵妃娘娘请进,万岁爷正等着娘娘呢。”
琇瑜进殿,隔着屏风御医太医都守在屏风外,聚在一起议论着,见到琇瑜齐齐行礼不过琇瑜却是无心理会挥挥手算是赐起,直接越过屏风进了内室。
内室康熙正躺在龙床上,眼睛闭着似在闭目养神。
“万岁爷。”琇瑜走到床边屈礼轻唤。
康熙听声睁开眼睛,颤颤手伸向琇瑜:“瑜儿坐到朕身边来。”
这一声瑜儿叫出康熙满心的情义也让琇瑜情难自禁的垂泪。康熙已经许久没再叫过她瑜儿了,自四十七年废太子事后就没再叫过她瑜儿。叫了三十年瑜儿突然没再叫了,琇瑜心中甚为心痛。
虽然一直和自己说不可对康熙动心,可毕竟是三十年的夫妻,三十多年康熙对她的宠爱如何能完全不上心,即使不是爱情更有时间亲情更胜过爱情。
“万岁爷。”琇瑜起身坐到龙床上,握着康熙的干枯的手,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康熙的手中。
什么时候曾经温暖的大手,曾经为她取暖的大手已经枯瘦成这模样,琇瑜心痛不已。
无论平日再多的算计,到了这时一切压抑的感情再也抑不住迸发了。
“莫哭,莫哭,朕这不是还好好着吗,朕没事,不必担心。”
抬手拭去滴落的泪珠,这一生直到这一刻康熙才敢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感情。
“万岁爷!”
琇瑜失控的趴在康熙身边无声落泪,待琇瑜哭歇了康熙才幽幽开口,目光看着琇瑜却没聚焦在琇瑜脸上似乎在透过琇瑜的面容看向遥远的回忆。
“瑜儿是哪年进宫的?”
“万岁爷忘了吗,我是十六年进宫的。”
“朕怎么会忘记,刚进宫时你还是个骄蛮的小丫头……”
“您还说呢,您那会愣是搁了半年没宠幸我,我在宫里可没少被笑被欺负……”
……
“朕记得你生三胞胎的时候那样惊险……”
“可不是,如今禛儿都快到抱儿子的年纪了……”
“还有朕的瑚图玲阿,图里宜琛比还有额琳珠,朕的公主们……”
“她们都很好,去岁皇太后寿辰还带着孙子回来过呢,万岁爷若想见她们再叫她们回来就是……”
“转眼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可不是,我进宫都有三十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