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了茶盏,抿了几口茶水。
一时间缄默起来,屋内的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天香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我刚刚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君飞祤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立即回道。
“你看到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妹妹,长宁公主……”
天香一怔,怎么都没想到,君飞祤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秋雁听到这句话,惊骇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君飞祤。
她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妹妹是长宁公主?那……那你是谁啊?”
君飞祤淡淡地瞥了眼秋雁:“你最好跑到外面去,四处宣扬我的身份。”
秋雁连忙捂住了嘴巴,转身就去关上了房门。
她神秘兮兮的再次靠近,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君飞祤。
“你是新帝?不,应该不可能的。新帝如今,每日都住在皇宫里,处理朝政。而且,听说,新帝长得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公子哥。他的体魄,肯定没有你来的强悍壮硕。”
君飞祤嘴里正含着茶水呢,听到秋雁这样的分析,他一不小心岔了气,茶水进入了气管里。
他控制不住的低声咳嗽了起来,咳得整个脸庞都通红一片。
天香连忙拍了拍他的脊背几下,替他顺气。
秋雁看着他红肿的脸庞,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
“抱歉啊,让你受惊了……”
“那也就是说,你是二皇子?是我们大越国的大将军?你叫那个什么来着……君……君飞祤?”
君飞祤懒得搭理她,他差点没被她话语给刺激得呛死。
这女人,离经叛道,从不走寻常路。
他以为,有些话,他早就和她讲清楚了。
谁知道,她居然趁着天香不在,偷偷地跑过来,强硬着态度强吻他。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三番两次,被一个女人强吻。
这事说出去,他都觉得丢死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差点坏了他的好事。
他现在,真是烦死这个女人了。
他攥着天香的衣袖,低声说了句:“我现在特别不想看见她,一看见她就烦,你将她给赶走,赶得越远越好。”
秋雁听到他这么说,懊恼地跺了跺脚。
她指着君飞祤,眼底满是怒气。
“君飞祤,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都把初吻给你了,你最好要对我负责任。即使你是大越国的二皇子,那也不能逃避你该负的责任……”
“你若是打算薄情寡义地对我,我这就出去,到处宣扬大越国的二皇子,就是一个玩弄女人的感情的人渣畜生。”
君飞祤气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的脸庞微微泛白,板着脸看着秋雁。
“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非礼我的,本皇子还没治你一个冒犯皇族的罪名呢,你倒先给我戴了一顶罪恶的帽子……”
“你这女人,可真是刁蛮任性到了极致……”
天香眼底泛着担忧,担心他们再吵下去,君飞祤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恐怕又要裂开了。
她不忍看他痛苦难受,所以她二话不说,陡然站起身来,快速点住了秋雁的穴道哑穴。
秋雁顿时,身体不能动弹一分,更不能说出任何话来。
她气得,一张小脸铁青,怒视着天香,恨不得要将这个女人给吃了。
天香拍了拍手掌,外面顿时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女人。
“主子……”
天香看着那黑衣人,低声吩咐:“将她带下去,交给封尘。你告诉封尘,短时间内,我不允许她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次杀一次……”
黑衣人低声应了,当即便动作麻利地扛起秋雁,消失在屋内。
君飞祤看着天香雷厉风行的处理方式,他眼底漫过几分欣赏。
“天香,你可真是很厉害……”
“你一个女人,独自撑起红昭楼,还真不是一般女子,都能做到的。”
天香抿唇笑笑没说什么,很是低调谦逊。
她转移了话题,低声询问君飞祤:“要不要,让你妹妹过来,看看你?既然你如此信任我,将你和她的身份都透露给我了,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们想要办什么事,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替你们办妥。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甘之如饴……”
君飞祤担心,之前他替天香挡刀的事情,会被天香发现,所以他缓缓摇头拒绝:“不用让她过来了,免得她知道我受了伤,再告诉我父皇母后。再惹的他们一起,跟着担心……”
天香自然不会强迫他,她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那我派一些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君飞祤握紧了天香的手掌:“天香,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天香的眼眸泛红:“你说什么傻话呢,比起你为我做的,我做的这些,实在微不足道。”
君飞祤暗暗叹息一声,负罪感不受控制地一点点蔓延上来。
真是个傻女人。
他所做的那些,全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故意演的戏啊。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便做错了?
君飞祤低垂眼帘,神情恹恹,没了任何精神。
天香以为他是累了,她体贴地扶着他躺下,让他好好休息。
而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君飞祤望着帐顶,睁着眼睛,怔愣地出神。
这场拍卖活动,一直进行到了天明时分。
活动做得很顺利,很成功,这其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天香最后上台,又做了一次演讲。
而后,她便宣布活动结束。
所有人便依次离场,君云绵与龙瀛,也顺着人群,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谁知道突然有人,往君云绵的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君云绵眼底,掠过几分诧异。
她攥紧纸团,离开了红昭楼。
她与龙瀛,回到了附近的酒楼房间,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纸团。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人名。
“这几个人名,全都是和赵家有关的官员。这上面甚至还有红昭楼的印鉴,甚至还有这人的签名画押。这是一份交易契约?”君云绵眼眸大亮,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龙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