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蓝调洗罪 > 第四十三章 决战之前
  我想在有人从爱丁堡出发之前,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时候搭一辆出租车去医院了。
  回到加护病房,伊莱从候诊室出来了,安提还在里面。我往里看,一对中年夫妇和他在里面陪着阿西里,他们看起来好像没睡多少觉。我敲了敲玻璃。安提对这对夫妇说了些什么,然后站起来和我一起走到走廊上。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很机警。
  “莉莉。”
  “她怎么样?”
  安提想了几秒钟才回答。“她会康复的,但医生有些支支吾吾,似乎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这样,这确实是个问题。”
  安提看见这对夫妻坐在阿西里的床边,手拉着手。“他们不是她的亲父母,他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狼人,希望他们不会发现问题。”
  “她是纯血?”
  他点了点头。“算是。尼克和我谈过了,你很着急。”
  我点了点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现在就需要。”
  “正好我想教训教训它。”安提恶狠狠的说。
  我们把保罗的越野车开往码头,按照我估计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了。我当然希望议会成员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在公开水域了。湖水不会是一个完美的防御来袭的魔法,但它会让任何人都很难把我作为目标,这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好了。”我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伊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我需要和一个在陌生人面前有点害羞的人谈谈,一分钟即可。”我解释。
  我沿着一排汽车往前走,直到我发现有两辆面包车中间的空隙比较大,我溜到它们中间,用一只手捂住嘴,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随着一阵呼啸声,红耳朵从上方飞下来,停在我面前。
  “红耳朵,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乐意效劳。”
  “有两件事,第一,你把我的项链拿上。卡罗尔在湖上的一艘船上,离岸边不会超过一两英里远。”我取下项链,把它包起来。“让她拿到这个。”
  红耳朵接过项链。“我会成功的。”
  “谢谢你,第二,我希望你能找一些朋友来,只要一晚。”
  他的眼睛睁大了。“我今晚能当着大家的面和一个货真价实的半神打交道吗?”
  “我叫了剥皮行者来。”
  他发出一声欢呼,在货车之间的小空间里来回穿梭。“那我要做什么?”
  “尽情的闹起来吧。”我说。“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我回去找伊莱和安提,十分钟后,渔船开始朝码头行驶过来。卡罗尔以轻微的猛烈撞击把克里斯的船弄进了码头。我迅速把缆绳接好,伊莱和安提跳了上来。一辆的脚还没踏上甲板,我就已经解开了绳索,跟着他们上了船。
  “都准备好了。”卡罗尔从船舱顶上对我喊道。“现在怎么办?”
  “用仪表盘上的指南针。来是的反方向,你发现了那个岛就叫我。”
  “是的。”
  伊莱斜视着卡罗尔,然后又斜视着我。“保养一艘船很费钱。”
  我悲伤的摇了摇头。“借来的。”
  “以前我见过这船。”
  “你们注意一下。我要去休息一下,我这几天眼睛一直睁着。登岛的时候叫我。”
  “去休息吧,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叫醒你的。”
  我点了点头,踉踉跄跄的走到第二张床上,立刻就陷入了睡眠中。
  也许只有两秒钟,也许有一会儿了,有人摇了摇我。
  “走开。”我几乎按照本能说。
  “对不起。”伊莱说。“我们已经到了。”
  我说了几句抱怨和轻率的话,然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睁开眼睛,这总是醒来最困难的部分。我坐了起来。伊莱从狭小的船舱里退了出来,瞥了一眼西林失去知觉的身体。我坐在那里,嘴巴感觉就像涂了一层蜡。有些奇怪的声音,我花了一秒钟才辨认出那个新声音。
  下雨了。
  雨点打在船的甲板上和船舱的顶上。
  我蹒跚着走到甲板上,一点也不担心雨水会弄坏我的风衣。这是一种复杂而精致的附魔,用它来抵抗物理力量,就像用钢板一样,这带来了一个便利的副作用,那就是它被做成了防水和防污的材料,但它仍然可以透气。
  让我们看看我可以用它来做什么。
  足够痛苦的经历,我的腿好酸。
  我爬上了船舱,像往常一样在高处看着一个美丽的夜晚,今晚没那么晴朗。天空笼罩着一层低垂的深灰色云层,雨看起来像一场漫长而持续的阵雨――这在一个北方的夏天里是很罕见的,因为夏天通常是雷阵雨肆虐的季节。热气并没有减弱多少,气压很高。
  我从卡罗尔手中接过方向盘,用罗盘和记忆给自己指路,现在只剩下几分钟了。“这会让事情变得不那么愉快”
  “雨?”卡罗尔问。她把我的项链递给我。
  我把它戴在上,点了点头。我的原计划是在离岛不远处躺着直到天黑,但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主要是因为我刚向高级议会提出挑战,要他们在日落时分在那里打架。”我说。
  卡罗尔的表情就像被她的口香糖噎住了。
  “我不想让他们轻易放过我。我已经安排和剥皮行者的交易,好用格雷文换西林。不过,它要到晚些时候才会得到去哪儿的消息,要不然它一定会作弊,早点来。它看起来像个狡猾的家伙。”
  这个双关语被卡罗尔忽略了,也许她就是那么善于忽视它。“你用西林换格雷文。”
  “不。我只想让剥皮把格雷文安然无恙地在这里,这样议会就能把它拿下。”
  卡罗尔瞪着我。“白色宫廷也是这么安排的吗?”
  我点了点头。“他们在这件事上也有利害关系。”
  “你为什么认为议会会接受你的挑战”
  “因为我告诉他们,我将找来一个线人,他将提供是谁杀害了竹下见藤的证词。”
  “你有这样的人吗?”卡罗尔问。
  我对她微笑。“没有。”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显然在想什么。然后她说:“但是凶手不知道。”
  我的笑容忍不住的绽开。“不,卡罗尔。他没有。我向高级高级议会提出挑战的消息已在总部传开了,也许都知道了。他别无选择,只有出现在这里,如果有任何机会,我可能真的找到了一个线人,准备暴露他的身份,这这里用这个方法。这将提供大量的证据,证明影子议会的存在。”
  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线人呢?”
  我哼了一声。“想象一下,像这样的家伙组成的一个组织,那些喜欢残害、杀害、阴谋和背叛的人,他们做他们所做的是因为他们热爱权力。当你让那些热爱权力的人聚在一起时,他们都一手拿着礼物,一手拿着匕首。他们认为露出后背是一种把刀刺进去的正当挑衅。这个组织中没有人会因为个人利益而改变主意并试图与其他人讨价还价,这种可能性是零。”
  卡罗尔摇了摇头。“所以……他或她会叫影子议会来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我认为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凶手犯了错,把自己暴露给了竹下见藤。他不得不杀掉竹下见藤来保密,但爱丁堡戒备森严,随时都有可能出差错,而且确实出了差错。他所做的一切都带着绝望的味道。我想,如果影子议会发现他们的内奸把这件事搞得一塌糊涂,他们就会亲手杀了他,以免让线索引导到他们那里去。”我盯着小岛那一大片怒目而视的东西。“他唯一的机会是除掉任何可能导致他失败的零碎东西。他今晚会来的,卡罗尔。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赢的,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可是你把每个人都集中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莉亚。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混乱。”
  “一桌东亚火锅,卡罗尔。”我点点头说。“这家伙已经够绝望的了,行动太匆忙,会犯错误的。尤其是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还试图把竹下见藤的死归罪于白色宫廷。”
  卡罗尔凝视着水面,陷入了沉思。“所以你把他和两大势力集团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两大势力都想杀他。他最可怕的噩梦就是巫师们和白色宫廷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被拉进大联赛。他们会集中出能聚集的全部力量,他不可能打败他们所有人。”
  我对她笑了笑。“是的。”我说。“感觉无助是很糟糕的。其是对巫师来说,因为我们通常
  不会,或者很少。我们通常能够说服自己,我们不会。”
  “你认为他会崩溃。”她说。
  “我想他会崩溃的。我想如果有足够的压力,某个缓解就会松脱,我想他会做些傻事。也许是一种先发制人的魔法,能让所有人在意识到战斗开始前就被击倒。”
  “偷袭。”卡罗尔说。“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那就不是偷袭了。你能知道,有岛上的智慧库。”
  我用手指轻揉了揉太阳穴。“资本主义思维,卡罗尔。”
  远处雷声轰鸣。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它咆哮着,我可以用很多人不具备的能力感受那风暴。这原始的能量毫无约束的在云端悸动着。雨云中的水在狂风中被流动的空气吹打在甲板、湖面和船舱上。那致命闪电的火焰在云层间舞动着,寻找一条阻力最小的路径,让亘古存之的湖面承受那雷霆万钧的一击。雷霆在嘶吼,向湖水示威,展示着它那威力绝伦的能量。
  在古老的自然力量的喧嚣和翻腾之处,产生的副作用并不利于我的计划。
  “克里斯能在恶劣的天气里航行,他说他喜欢这样做,但我不知道如何明智的去做。像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很快变得丑陋,我们得去码头碰碰运气了。”
  这艘船有一个方向盘和一根使它走得更快的杠杆,移动起来就像儿童碰碰车一样复杂。当然,简单并不等同于容易,但即便如此。指出船的方向并使它前进的实际过程还不够复杂,不值得称之为航行。
  我驾驶着渔船绕过暗礁,找到了安全的通道,把它驶进了码头,这次顺利多了。尼克早已站在码头上,对我挥手。伊莱在围栏旁等着,等离得足够近,他把缆绳扔给尼克。
  “在我登陆之前,先别踏上这块土地。我想介绍一下你们。”
  伊莱斜视了我一眼。“好的。”
  我从船舱上爬下来,正准备跳上码头,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黑兜帽的修长身影从隐身术后面出现了,站在尼克的尽头。他举起他那根刻着符文的旧杖,然后把它砸到木板上。
  一团闪烁的蓝光从撞击点冲了出来。我几乎没有时间来集中我的意志,我低下头,双臂交叉挡住我的头,匆忙启动我的护盾手镯里,加强我的精神防御。
  深蓝色、紫色和深绿色的污迹像一缕缕烟雾一样出现,不断的扩大,击中卡罗尔、伊莱、安提和尼克。他们四个人就这样瘫倒在地,在码头和甲板上散乱的躺下。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难以忍受的疲惫——但在恐慌中,我强迫自己投入更多的精力去防御,那一刻就过去了。
  那个穿长袍的人站在那里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放下魔杖。”他的手杖周围聚集着令人晕眩的颜色,他像拿枪一样指着我。“现在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