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蓝调洗罪 > 第三十五章 蝎子的双尾
  阿斯罗曾经在警察局特殊犯罪调查处有一个办公室,后来,在一场规模空前的混乱中,为了平息舆论,他放弃了作为部门主管的职业。他几乎失去了他的警察工作,但阿斯罗在警察这行已经好几年了,而且名声很好,有足够的资历。他设法得到了住够的支持,但他被降职为警长,并取消了职业生涯的资历。
  现在他的办公室转交给了丹尼斯·考克斯,阿斯罗在调查处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这不是一张新桌子,一条腿下面垫了一小块玻璃。这在这个房间并不算稀奇。对于那些已经平息了上级的愤怒,或者更糟的是,在残酷的政治世界中犯下了错误的警察来说,特殊犯罪调查处是最不受欢迎的去处。桌椅都破旧不堪,墙壁和地板都已经变色。
  已经很晚了,这个地方很安静,几乎就要空无一人了。上夜班的大多数人一定是出去了,他们没事也常出去。在房间里的三个警察中,我只认识一个――阿斯罗以前的副手,一个超过五十岁的黑人,从伊拉克回来的,这几年他的头发越来越白了,与他深咖啡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麦卡利。”
  他抬起头,嘀咕一句,打了个哈欠。“你再不叫我,我就睡着了。下午……晚上好。”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记得你不用上夜班。”
  “这是为了应付我妻子的,如果她拖着我去法院离婚,我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
  “阿斯罗呢?”
  他看了看手表,想了一会儿。“在一号审讯室,好像抓了个欧洲人,你知道怎么走吗?”
  “我知道,谢谢你。”
  我走过大厅,拐过转角。在我左边,有一扇安全门挡住了通往拘留室的路,右边是一条很短的走廊,有四扇门,其中一扇通往卫生间,另外三个通往审讯室。我走到第一个审讯室前,敲了敲门。
  阿斯罗开了门,仍然穿着他在仓库区时穿的衣服,他看上去很疲惫,而且有些不耐烦。尽管他完全没有参加过海湾战争,也没有白头发,但他几乎和麦卡利一样嘀咕了一句,然后走到大厅里,随手关上了门。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像睁眼是多么困难的事。“莉亚,是你来了。我都快忘了给你打过电话了。希望你过得不是很糟。”
  “当我去找加尔文·古铁雷斯时,那个剥皮行者也找了我。金色飞贼有问题吗?”
  他摇了摇头。“我想,如果她不能从椅子上站起来,或者不能用手,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容易。我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以防她想耍任何花招。”
  我扬起眉头,感到意外和惊喜。我没有时间告诉他如何安全的处理克莱尔,但他已经自己解决了。“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可靠的方法。她的正式罪名是什么?”
  “没有罪名,我还没有正式起诉她。如果我想给她定个罪名,我可以列举出非法入侵、破坏公关财务和袭击警察的指控。如果他永远守口如瓶,我们没办法。如果我真的提出指控,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无罪释放。更不要说我们根本管不住她,如果她把那些东西在法院和监狱里放出来会发生什么,那场景,我实在不该去想。”
  “是的。”我点头,“从长期来看,我觉得你抓不到她。”
  “我讨厌这样,我不得不让这种人走开。我没办法对法官说真话,说了也他不会信。有些关键证据只能被宣布不予采纳,这让很多罪犯在离开时甚至不会受到一声谴责。”他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不完美,然后做什么?”
  “想交换意见吗?”
  “当然,你得到了什么?”
  我把上次见到他以后的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很危险?包括吸血鬼。”
  “是的,格雷文。我觉得加尔文为了自己的地位的稳定,会真心想让他回来的。当你的家已经着火了,在床上抽烟就不需要担心消防隐患了。”
  “该担心怎么跑了。你给我的那些照片和账号,我去追查,得到的只有死胡同。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件可能的事。”
  “倒霉,克莱尔说了什么?”
  他的嘴唇扭曲得很不自然,似乎要吐出什么恶心难吃的东西。“不,她是个专业罪犯,应对审讯简直是职业化了。没口的瓶,怎么守都是不开口的。”
  “是的。”我说。“它知道你除了让她安静的坐一会儿,别无他法。从对话中,我分析她没告诉雅以,这意味着她没有得到雅以的帮助和保护。如果她向我们提供有关她的雇主的任何信息,她就会失去客户对她的信任――假设她能活那么久的话。”
  他往后靠,肩膀靠在墙上。“以后有时间,你还得跟我说说雅以。你说那个恶心的东西有格雷文的手机。”
  “是的,你能跟踪到它吗?”
  “作为什么调查的一部分?”他问。“我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行动自由。如果我想要获得跟踪一个通话设备的权力,我需要得到法官的同意,我不知道有哪个法官会把‘一个吸血,,鬼被一个邪恶的印第安变形怪绑架’作为有效的认证。”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他耸耸肩。“考虑到时间问题,我觉得加尔文更有优势。”
  听他说到这个,我的沮丧就无法抑制。“如果他诚实对待找到的东西。”
  “给你打电话时,格雷文在哪?”
  “我不确定,但我想他当时在仓库附近。面包车就在那里,他说他不能处理所有的。”
  “所有的?黑西装?”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但由于格雷文在战斗中从未参与过,我猜剥皮行者在克莱尔和她的宠物在分散他的注意力时偷偷靠近,并抓住了他。”
  “听起来很合理。你有没有用魔法找他?”
  “不,我试过好几次了,都失败了。剥皮行者以某种方式屏蔽了它。”
  “怎么做到的?它是什么原理?”
  我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我的思绪。“追踪咒就像任何一种有针对性的魔法,你创建了一个链接,一个通向目标的渠道。在有追踪咒的情况下,你只要设置一个能量的涓涓细流注入渠道里,然后跟着能量流找到目标。就像你想看桌子是向那边倾斜,你可以往表面倒水一样。”
  “好吧,多半能理解。”
  “防止追踪咒的方法就是阻止那个通道的形成,如果它从来没有被创造出来,那么当倒水的时候也就不重要了,没什么能让它流动。”
  “像什么?”
  “如果我像通过头发找到目标,那这招对葛优没用。”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笑了。
  他笑了笑。“没头发的优势。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不。一个精致的魔法圈可能会屏蔽你,理论上你也可能去幻界,起源于现实的能量不能很有效的穿越到虚幻的精神界。在你问之前,我也从幻界的角度开始,依旧失败了。”
  阿斯罗叹了口气。“我看过你做一些超自然的事,但我想魔法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就是人们使用魔法的原因。”我揉了揉疲倦的双眼。
  “说到魔法,对这些巫师不使用魔法有什么看法?”
  “还没有。”
  “对潜在的行凶者有什么想法吗?”
  “一大堆想法。”我说。“在这场蓝调洗罪中,有一大堆元素在起作用。剥皮行者、金色飞贼、厄琳娜·古铁雷斯,以及大量的资金在流动。如果我们不能找到那只蟑螂,把它拖到有光照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会很糟糕。我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他或他们真的很聪明,很强大。”阿斯罗说。“还有就是濒临绝望。”
  听了这些,我扬起眉头。“你怎么推断出的?”
  “如果他非常聪明,我们甚至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计划的雏形。所有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浪费,让我们迎接他准备好真正的重拳出击。”
  “你听起来不像你认为的那样。”
  他神秘的笑着,显得很老练。“罪犯通常不是盒子里最脆的饼干,你要记住,当我们四处寻找答案的时候,罪犯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我们知道什么,或者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战争的迷雾是公平的。”我若有所思的说。
  “我认为这是一个更合理的解释,而不是说我们的罪犯是某种詹姆斯·邦德式的超级天才恶棍,正在慢慢展示他可怕的设计。他们表现出了太多让人困惑的。”
  “困惑?你说说。”
  “剥皮行者前几天晚上跟踪了你,对吗?”
  “你告诉我说有个私家侦探被雇来监视你,为什么一条蝎子会用两条尾巴刺你?左手会不知道右手做什么吗?”
  “对。”我赞同。
  “根据你说的,剥皮行者并不是一个跑腿的打手。”
  “不,它不是。”
  “但它显然是在配合罪犯,接受指令。它不一定非要亲自传达自己的要求。很明显,闯进城堡是为了分散白色宫廷的注意力,好让厄琳娜逃走。”
  我眨了眨眼睛,消化着这些让我消化不良的推论。一旦我提醒加尔文注意厄琳娜可能会叛变,他肯定会采取措施抓住她,厄琳娜也一定知道这点。我开始回忆从我和萨卡见到加尔文,到剥皮行者发动攻击之前有多长时间。有足够的时间然后厄琳娜知道我们的到来,假设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然后打电话通知寻求帮助吗?
  也许吧。
  阿斯罗凝视着我。“我的意思是,这是显而易见的,对吧”
  “这不怪我,我的头被打了,好吗”
  他对我傻笑着。
  “是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不一定是愚蠢的。”
  “这并不愚蠢,但我不认为把它称为绝望之举是不公平的。听你的描述,剥皮行者是这次调查中遇到的最厉害的麻烦,然后你遇到的都是些不像样的无名小卒。我觉得剥皮行者是那个罪犯的王牌。我想当西林逃跑的时候,那个罪犯知道了他要去哪里,他觉得压力来了,他就出了他能出的最重一拳。只是当剥皮行者发现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和西林在一起。你和他第一次交锋,你们几个差点把他的手按倒了,然后剥皮行者就跑掉了,他被吓着了。”
  “然后这个罪犯拿出了他的另一个工具,厄琳娜。”我说。“他告诉她找到我,带我出去,让我说话,不管用什么办法。结果是我们把她也打晕了。”
  “有道理。”阿斯罗说。
  “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总有办法的。”他说。“假设我们的预测是正确的。这些能告诉了我们什么”
  “不多。”我说。“一些非常坏的人正在行动,他们是很难搞的。我们抓到的那个人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我们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想继续说下去,但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我停止了说话。
  我给了它一秒钟让它具体化。
  然后我开始微笑。
  阿斯罗侧着头看着,提示道:“友情提示,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从阿斯罗那里看着通往审讯室的门。
  “算了吧。”他说。“她不会把我们介绍给任何人。”
  “哦。”我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我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