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眼眶中带着泪珠,一路上都没有止住。穗儿在身后看了忧心不已,“小姐,太夫人不会有事的,你不要伤心了。”
其实穗儿并不知道,林若茵之所以流泪,并不完全是因为太夫人身体不好的关系。她更多的,还是被太夫人的言语之中的规劝给感染了。
穗儿和兰秀虽然当时也听到了太夫人对她的安慰和劝告,但实际上,她们必定是没办法听懂。可是她却明白,每一字每一句都十分清楚明白。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仇恨多么的折磨人,这期间,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报仇,但每每想到她前世死去的孩子,她就怎么都无法放过那些伤害她,和孩子的人。
因此哪怕知道太夫人所说的不错,她也无法轻言放弃。
林若茵抬头看了看天空,那躲藏在云朵之后的阳光,刺的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微微闭上酸涩的眼睛,她嘴角的笑意苦涩。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经一片清明,不再看见丝毫的疲惫和挣扎。
她伸手按住自己隐隐发疼的胸口,对着身后的穗儿淡淡开口,“我没事,不要担心了。难得来一次林府,咱们去拜访一下大夫人和三夫人吧。”
穗儿见林若茵已经恢复正常,笑得开怀,连连点头。不过很快穗儿就有些奇怪了,她轻声询问林若茵,“小姐,大夫人和三夫人和咱们没有什么交情的,我们找她们干嘛啊?”
林若茵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夫人和三夫人这样留在林家,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们的女儿可是在宫中斗得如火如荼,做娘亲的怎么可以不好好加油,为女儿们做好的榜样?”
意有所指的话语,不怀好意的调笑,很快就让穗儿明白林若茵此行的目的。
穗儿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深宫之中的生活就好似一潭死水,每一步都要循规蹈矩。不仅仅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连累自己的主子。
但是出宫之后,可就不一样了。林若茵既然一门心思想要让林家的水越来越浑浊,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何况还可以免费看一出好戏。
穗儿脚步轻快的跟在林若茵的身后,等着林若茵表演,也许她还可以时不时的火烧浇油,推波助澜?
林若茵带着穗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夫人的别院。这时候,大夫人正在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看样子好不惬意。
她笑着走入大夫人的别院,“大娘真是好悠闲啊,竟然这么好的兴致,品茗可是很需要心境的呢。”
大夫人看见林若茵来了,顿时也端起了笑脸,但是心中却很是奇怪,为什么林若茵会这时候来到林府。
“呵呵,若茵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林府看看?”
林若茵心中冷笑,还真是会划清界限,来林府看看?一般人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会说一句回家看看吧?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笑着开口,“没办法,我这可是特意来给大娘报信的。”
“报信?”一听到这两个人,大夫人就来了精神了,毕竟林若茵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头上圣女两个大字可是金光闪闪啊。
她来送的消息,绝对都是至关重要的,不能轻视。
大夫人连忙笑得一脸讨好的说道,“若茵快来坐,你这是要说什么消息给大娘?”
林若茵对于大夫人这幅模样很是厌恶,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全盘说出林若溪和林若芸在宫中处处明争暗斗,不得安宁的事情。
当然其中少不了火上浇油,添油加醋。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若溪被林若芸欺负的多么凄惨呢。
果然大夫人就拍案而起,对着林若茵质问道,“那个该死的林若芸,竟然敢找若溪的麻烦?”
林若茵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夫人解释道,“没办法啊,现在爹爹一心想着要若芸做贤王妃,也难怪会顾此失彼,想必爹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他以前可是最疼爱若溪的,唉……”
大夫人这下不淡定了,牙齿要的咯吱作响,恨不得直接啃了林若芸。
林若茵见挑拨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对着大夫人说,“大娘,您别急,毕竟都是一家人,和气为上,我去劝劝三夫人,可以不争吵,那就最好了。”
说完她便起身告辞了,去了三夫人的别院。
和三夫人经过一番恳谈之后,她发现效果其实差不多,这两个夫人都是可以为了女儿拼命地类型。
就算是三夫人这么温吞的性格,也可以为了林若芸将林若溪推下水,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一切。
林若茵看着眼睛冒火的三夫人,顿时觉得自己要回去皇宫,真是一件可惜的事。
她其实很有兴趣看看怯懦温柔的三夫人,和不可一世的大夫人,一旦发生争斗,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可惜看不到啊……
她和穗儿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一同离开了林府,回宫去了。
林若茵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她带着穗儿离开之后,三夫人就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冲到了大夫人的别院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三夫人性格从骨子里面就很怯懦,如无必要,是绝对不会和大夫人起正面冲突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就连林若茵都说了,林傅成对林若芸都比以往关注的多,既然如此,她作为林若芸的母亲,稍微强势一点,才能不丢自己女儿的脸。
想到这里,三夫人的腰杆都更直了一些,只见三夫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看见大夫人一脸怒容的模样,便想到她在生什么气。
说实在的,看见大夫人气成这样,还真是莫名的觉得心中爽快呢。
三夫人装模作样的婀娜走来,看着大夫人惊呼一声,“哎呀,姐姐,你怎么大早上的一脸生气的模样啊。这可不行,女人啊,一生气就老得快,特别是本来就已经人老珠黄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