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小姑娘清脆欢喜的声音,叶繁星心下暗暗舒出了一口气。但同时又隐隐有点失落……
呸!失落个毛线!
叶繁星一边努力拉回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往路深身上飞的思绪,一边挤出笑容回路宁:“嗯嗯,宁宁喜欢就好,不用谢……不破费的,这个不贵……我的生日啊?还没得很呢,等快到的时候,姐姐再告诉宁宁……”
聊了三四分钟后,那边挂了电话。叶繁星嘴上松了口气,心里却像是被人搅乱了的池水,久久无法平静。
***
之后半个月,叶繁星没再见过路深。
路深是被家里的事拖着没法来上课,叶繁星则是有意避着不跟他联系,两人一直到这天早上,才又重新见了面。
“早。”
一进教室门就看见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冲她扬唇的路深,叶繁星先是心口微缩,随即就一脸淡定地走了过去:“早啊,你总算回来上课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自我催眠,她已经成功把“我好像喜欢上路深了”这个念头丢出脑外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我会心疼关心他,只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共情能力强,且富有同情心”。
这个说法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叶繁星暗暗默念了两遍,就没那么心慌了。她坐下放好书包,语气如常地问,“你爸爸和你奶奶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没什么事了,都出院回家了。”路深不知她在想什么,说完微微撑起身子,单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扔给她,“宁宁让我给你带的。我给她买了两颗,她说要分你一颗。”
叶繁星下意识伸手,但想到要跟他保持距离,又生生顿住了:“帮我谢谢她,不过我这两天有点牙疼不能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牙疼?”路深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收起棒棒糖看了下时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叶繁星一愣,忍住了问他干什么去的冲动——反正这会儿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老师也还没来。
结果五分钟后,路深居然气息微乱地拿着几瓣洋葱回来了。
“拿去敷在牙疼的地方,能止疼。”
叶繁星:“……???”
叶繁星惊得瞪圆了眼睛:“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
“食堂阿姨那要来的。”说话间老黄拿着教案进来了,路深倾身往桌上一趴,偏头冲她勾了一下嘴角,“快点敷上,这法子要是不好用,我再去给你弄点花椒大蒜什么的。治疗牙疼,偏方有时候比药物管用,你试试。”
他显然是一路跑过去又一路跑回来的。叶繁星看着他额头上泌出的细汗,沉寂了半个月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乱跳了起来。那些自欺欺人后故作出来的冷静,也在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就……心里好甜好想扑过去给他擦擦汗啊。
但是不行!叶繁星你要克制!
少女心慌意乱地捏着那几瓣洋葱,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她张着嘴巴憋了好半晌,终于憋出出一句:“其实我骗你的,我根本没有牙疼,我就是不想吃糖。”
路深一愣,有点意外,想说什么,叶繁星却已经飞快地转过头不理他了。
……这是生气了?路深纳闷挑眉,可是为什么?他应该没惹到她吧?
正想着,叶繁星又抿着嘴角转过头,神色严肃地在两人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你以后少跟我说话,也不许越过这条线靠过来,不然我……我就打你!”
路深:“……”
路深莫名之余有点想笑,故意抬手蹭了过去,结果刚一靠近“边界”,就被一只软软的小手“啪”地一下拍开了。
力道不重,打得不疼,倒像是挠痒痒,他怔了怔,无奈轻笑:“所以请问同桌大人,小人到底是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您这,就是死刑也得有个罪名吧?”
骗了他,辜负了他一片好意,还莫名其妙地跟他发脾气。叶繁星本以为他会生气,这样她就能顺势远离他了。可没想到他不但没生气,还脾气好好地地跟她开起了玩笑……
要死了!她最受不了这样的了!
叶繁星心下嗷嗷扯头发,嘴里那些口是心非,惹人讨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郁闷又觉得甜蜜,咬着唇斜了他一眼,又斜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脸扭开头,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什么也没做,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就是……心情有些不好。”
路深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微妙。
“那……”他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轻咳,“不然一会儿下课,我再去食堂给你弄杯红糖水?”
叶繁星:“???”
叶繁星:“!!!”
我不是我没有你在瞎脑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星妹挣扎不了多久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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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和亿万总裁离婚的季开开,因为钱多人美,成了许多人追逐的目标。
娱记乐于报道,她的豪车又载了哪个小鲜肉的新闻博取版面。
经纪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论,让她和同公司的弟弟炒姐弟恋。
以为她一定会后悔的前夫,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开水烫了,居然想吃回头草。
后来,眼尖的粉丝发现从富婆车上下来的是自家号称“人间富贵花”的影帝!
一天后,影帝晒出八亿的蓝钻戒指和一张幼时的合影,主动@季开开。
第一次见她,她才三岁,撅着肉嘟嘟的小嘴跟他说:“你把口水滴在我桌子上了。”
第二次见她,是她的婚礼,她仰着天鹅颈从他身边走过,他犹如被凌迟在原地。
第三次见她,是她离婚之后,这一次他要她一定是他的。
**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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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再三强调自己只是单纯地心情不好, 不是亲戚来访之后, 叶繁星绷着火烧火燎的脸蛋转过头, 做出了一副“我要认真听课了, 你别打扰我”的样子。
路深:“……”
路深本来没觉得怎么, 毕竟女生来大姨妈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但见叶繁星身体紧绷,耳垂通红, 显然是害羞了,心里不知怎么就跟着不自在了起来。
正好老黄开始上课了, 他摸摸鼻子,顺势趴回自己的桌子, 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既不愿意说, 他自然不会再多问。
叶繁星见此暗松了口气,心里却是又甜又苦,五味杂陈。
她发现她好像低估他对自己的吸引力了。什么自我催眠,什么那不是喜欢只是同情,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嘤嘤嘤!
要不找个借口换同桌?
好像太刻意了……
可如果不换同桌, 就这么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实在是有点把持不住啊!
呜呜呜, 太要命了!
这一天就在叶繁星的默默哀嚎中过去了。期间她一直思绪乱飘,心不在焉,看起来无精打采,蔫儿吧唧的。
赵秋静和王建南有些担心,偏偏问她她又说没事, 两人只好转而问路深知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路深:“……不知道,她从早上到校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难不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想起叶繁星复杂的家庭情况,赵秋静小声猜测,“不会是童可欣那个臭不要脸的又杀回来作妖了吧?”
“应该不是,”想起她面对童可欣时傲然不屑,从容自如的样子,路深眼中闪过了几许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她根本没把那女的放在眼里,不至于为她烦恼成这样。”
“那会不会是她后妈欺负她了?”王建南也贼头贼脑地凑过来嘀咕道,“不是说这后妈跟继女是天生的对头么?繁星性格这么软,也不知道平时在家里有没有被欺负。”
路深:“……”
路深眼皮微抽地看着这睁眼说瞎说的小老弟,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偏偏赵秋静也面露担忧地附和道:“是啊繁星脾气这么好,真闹起来肯定干不过她后妈。不过这事儿毕竟是她家的家务事,我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路深:“……”
路深就很好笑也很无语——他们俩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那姑娘性格软好欺负的?就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性子,她那后妈别管厉不厉害,真要闹起来,十有八.九是干不过她的。
不过,如果不是家里的事,那她到底在烦什么?
路深偏头看了身边依然在魂游天外的姑娘一眼,隐隐有种她的反常和自己有关的感觉,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俩都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可能就还是……大姨妈快来了吧?
***
叶繁星不知道路深几人在想什么,这天她神游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放学坐上自家大奔后,才终于被表哥江延打来的电话震回了神。
“喂?哥?”
“嗯,下课了?”
“是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她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无力,江延敏锐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叶繁星下意识就要否认,可大概是心里实在憋得慌,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
“说说看,正好这会儿我有点空,可以给你当一会儿树洞。”
叶繁星犹豫了一下,有些开不了口,只能故作轻松地说:“也没什么,就是高三了作业多,有点累。对了哥,你那什么,交女朋友了没啊?我听说你们学校美女学霸可多了!”
电话对面的江延意外挑眉:“没有,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关心一下你嘛。”叶繁星有点儿心虚,忙打哈哈说,“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抓紧时间找女朋友就该变成没人要的糟老头子了。”
江延:“……”
江延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说:“放心,我要是有女朋友了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呢,听说追你的人不少,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叶繁星心口一跳,几乎是立刻就道:“没有!他、他们都太挫了,我才看不上呢!”
江延:“……”
江延金丝框眼镜下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但语气还是温温和和,一片平静:“是吗?年轻人多谈谈恋爱挺好的,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大可尝试尝试,自己注意好分寸就行了。”
叶繁星更心虚了,同时也更纠结了。她来回绞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半晌才低声说:“可是我不想谈恋爱,更不想喜欢上谁……哥,我不想变成我妈那样。”
江延一愣,他这小破表妹一向骄傲自信,什么时候这样忐忑不安过?难不成真是情窦初开,喜欢上外面的野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