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
“叁条。”
男孩叼着烟,摸了把牌。
“又是张白脸,他妈的。”
“今天天好热。”
“是的呀…八万。”
“谁去泡壶茶?”
男孩一说,牌桌突然安静了,他目光扫了眼,笑道:“麻子哥,今天属你来得最晚。”
旁边高个子撺掇:“是呀,放下电话我们等了好久,以为你路上出事情了。”
“扯王八蛋,总共一里路,大白天的我能出啥事。”
“被你老婆挟住了呗。”男孩面无表情的说。
几个人都笑起来。
麻子哥脸色神色不太好,打了张牌:“我去泡壶茶,你们等我。”
“快一点啊,别磨磨蹭蹭的,五分钟。”
“…”
剩下叁个人在麻将厅里各自交换香烟。
身后门帘突然响动,两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便都移不开视线了。
宋弦月穿着素白的裙子,淡黄短袖衫,走到男孩身后,烟味太呛,她皱眉伸手在面前扇了扇。
男孩头也不回,皱着眉头直骂:“呸呸!你拿的什么下流货,味道真臭,下水管的味儿。”说完就把烟噙了。
“…”高个子帮他把烟扔进垃圾桶。
“阿渡哥。”女孩弱弱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周渡头也懒得回,不耐烦的说:
“边呆着去,没看到老子在忙吗。”
“…”宋弦月神色一暗,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没说。
“去,给我买包烟。”
过了会儿,周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她,在她脸上瞥了一眼。
“要什么牌子?”
“万宝路。”
“哦。”
等她走了,屋里的高个子问:
“这妞儿是谁啊?模样挺带劲啊。”
“傻子,那是周渡媳妇儿。”另一个人说。
高个子难以置信:“啊?你没告诉哥几个你已经结婚了呀。”
“不是,还没过门呢。”周渡眯着眼睛说。
心里暗道,确实还没过门,但是确实是他的媳妇。
毕竟他连她洞都钻过了。
“看样子年纪不大,应该还在念书吧。”
周渡不说话。
“你小子是真有女人缘啊,村里对你上赶着的女孩那么多,没想到家里头雪藏了这么一个。”
“闭上你的嘴。”
说话间,身后门帘又响了,女孩把烟打开,抽出一条递给他,男孩动作很自然,借着她的手点着了火。
另外两人把这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嘀咕着:两人是睡过觉的。
麻子哥泡完了茶,看到宋弦月,客气的点点头。
“弦月来了啊。”
“嗯。”
宋弦月不等周渡使唤,已经自觉到厨房给他们倒好,一人一杯茶。
麻将继续打,半晌,周渡靠在椅背上,亮牌:
“自摸,清一色。”
叁个人唉声叹气,掏出腰包。
“点子就是背。”
“今儿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连续叁把都是自摸,见个鬼了。”
周渡笑着收起那些钱,男人们斗志还未熄,继续搓着牌:
“来来,继续,我还就不信那个邪。”
周渡叼着烟正搓牌,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宋弦月站在门口还没走,愣了下,说:“丫头,你在那儿杵着干嘛呢。”
“烟味大,呛人。”
“…我是说你来找我有啥事?半天了也不知道吱一声。”
宋弦月鞋子在地上蹭了蹭。
“我妈,想请你今晚去我家吃晚饭。”
周渡挑了下眉,幽幽的说:
“行啊。”
他站起身,叁人都很诧异:“这就走了?”
“没听见人家丈母娘请吃饭吗,还有闲工夫跟我们混?”
“改天请客啊。”
“知道了。”周渡拿上外套,出去了。宋弦月紧跟在他身后,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舒畅不已。
“阿姨在家呢?”
“去县城买菜去了。”
知道他愿意吃鱼,特意跑到离这村子十里远的市场去买新鲜的鲤鱼。
“…”
宋弦月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先回家吧,等饭菜都好了我再去叫你。”
“不用。”
周渡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目光定住在那片耀眼的白。
“这条裙子新买的?”
“…嗯。”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揪了揪裙角,顺着话问了句:“好看吗?”
周渡的目光流转,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低低应了句:“好看。”
眼神下移,看到裙子下面白皙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心头一躁。
“回家去吧。”
他伸出手,牵了她的手,急急的往她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