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了解不了解、在乎不在乎的,我只能表示:那什么,作为一个肤浅的颜控,太复杂的事情我不懂啊有木有。
但思想工作心理建设做了很久,真站到晋王书房门外的时候,同千千万万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同胞一样,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
戌时,夜色漫不经心地渗透进院落之中,空气中有着深秋时特有的微寒,桂花恣意伸展枝条,开了满树,暗香悠然。
我踏在一地落花之上,看着从白色窗纸透出的模糊灯影,蝉声一层一层地落在我的身上,几乎要淹没我本来就不大多的勇气。正在此时,雕花的大门轻微的咿呀声,慢慢的开启,管家木着脸走出来,他看到我,微微愣了愣神,没有带上门,只是默不作声地走下阶梯,与我擦肩而过时,嘴唇动了动,低声说道:“没想到这一百两是我输了,进去吧。”
我讶异地回过头,看他有些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虽然和管家不熟,但也知道他是不肯吃亏的主,这会儿输了钱,语气听上去居然还有点高兴?
太诡异了。
我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默默地跨过门槛走进了书房。
满室静谧,一炉烟气轻袅地飘起,香风阵阵,卷裹着书香,低回悠长。晋王正提笔写些什么,听见声响微微抬眼,不紧不慢地扫了我一眼,便重新将视线投回到了眼前的信纸上面。
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我以前没发现,如今才突然意识到,他要维持这游刃有余、让人仰视的样子,其实说不定也没那么容易。
有事没事游山玩水、折腾别人,那是日常生活精华浓缩剪辑版,晋王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好好工作的。这个书房,是他在王府里呆得时间最长的地方。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这一条路并不好走,但他却别无选择。
我和他一样,我们都一样,身处苍茫世道,谁能决然一身,不为世俗所牵绊?自由从来都只是个梦想,而所谓梦想,就是看上去触手可及,却从来也无法真正踏上去的路。
有些事只有睁开眼睛去看了才能看得到。我顿时有些感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站在原地,等着晋王开口。
然后,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我默默地把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又从右脚移回左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子。”
晋王停下笔,低头抿了一口杯中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即轻声慢语道:“过来。”
我迈步就打算过去,却发现角落里箭一般地冲出一个黑影,嗖的就窜上了晋王的膝盖,居然是一只小奶狗。那小狗通体墨黑,唯有耳朵尖上留着一点白色的杂毛,撅着小屁股半点不消停地在晋王衣摆上磨爪子。晋王云淡风轻地抬手揉了揉它头上乱七八糟的软毛,小狗就特别乖巧地趴好,只探出半个脑袋来抽抽粉色的鼻子,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看我。
我:……
我呆立当场,我万箭穿心。
为毛,这是为毛!?难道才过了一天,我就失宠了吗?∑(っ °Д °;)っ
晋王懒洋洋地望了我一眼,淡淡问道:“何事?”
我来解释的啊,我来告白的啊,我来跟你说“我她妈的就是喜欢你,有本事你他妈来草我”的啊,可是我憋了半天,只能硬邦邦地开口道:“……来请罪。”
晋王眼皮都不抬,波澜不惊道:“哦?仅此而已。”
我陷入了沉默,晋王耐心地等着。
半晌,我开口:“不是……”
晋王身体微微前倾:“恩?”
我挣扎着憋出最后几个字:“……我来请罪。”
晋王:……
我觉得晋王应该不大开心,因为他开始冲着我嘶嘶地放杀气。小奶狗全身的毛都刷地炸了起来,跟个受了惊吓的毛球一样滚了下去,慌不择路地钻到了屏风后面,委委屈屈地卷成了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也想跟着抖,可惜面瘫太久,没有这功能。
晋王看着空空的手微微地一愣,随后垂下眼睛,将领子拢起来,取了茶盏喝了一口,将煞气也一并咽了下去,随后带着点自嘲,极轻极轻地开口问道:“阿玄,你也想走吗?”
走?
我不知道。
不久之前,我便有过一次离开的机会了,跟此刻一样,我那时也犹豫了。
可犹豫,也许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可晋王误会了我沉默的意思,他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半晌,随后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想也没用,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唯独这个不行。阿玄,你就算死了,也要同我在一起。”
我干脆利落地回答:“好。”
晋王:“……”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开口道:“你不是战玄,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ps:
君师父之前说的话都是故意站在晋王的立场上讲的啊,还夸大了很多啊,战玄也就算了,你们不要也一起被洗脑啊我家战玄哪有这么渣,照晋渣那种刷好感度的方式,明明就是自己在作死好么2333333
而且君师父很不容易的,千里迢迢跑回来就是为了给晋王做僚机啊,明明自己还是单身;君师父恋爱技能满点啊,明明自己还是单身;君师父神助攻啊,明明自己还是单身。
咳咳,所以有了君师父,he绝对不是问题啊,觉得会成be的都给我去面壁啊,来,跟我念一遍:“本文会是he的。”
☆、第63章 影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