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慧觉得自己自身之前也是有过那般不幸的事,所以也就不觉得这种事情是这般的急迫了,这牛不吃草强按头也没有用,之前柳云轩闹出的事儿她也还记着,再者这后母难为,这人选选的不错那还行,这人要是选差了那还不得被人给怨死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自己这后母实在是心太狠这样的话,而且万淑慧自己之前和云弘的事儿也可算是她的那点心病,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都能够有个圆满的姻缘的。
柳意璇听到万淑慧这么说,那也就晓得这事是没什么可多说的,有些地方自己那哥哥决定了的事情那是完全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的,所以这事儿到底也还是要让云轩自己认定了才行。
“这倒也是,嫂子你这般小心翼翼倒也是有理由的,我这原本还想说我那侄女倒是也不错的,轩哥儿到底是我的亲侄儿,原本这亲上加亲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等下一次有机会的话,且让两人认识认识可好?”柳意璇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当然,也得劳了嫂子你好好地同轩哥儿说上一说才行呢,当然这轩哥儿要是真的没什么兴致倒也没什么,只是嫂子你可不知道,这知根知底的还倒好说话的,最怕的就是那些个不怎么知根知底的,到时候在面前的时候装的和什么似的那般的乖巧,等到后来的时候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才是最叫人受不住的,嫂子你说是吧?”
万淑慧面对柳意璇这话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随意地笑了笑,并没有打算接上刚刚柳意璇所说的那一句话的意思,她也不是傻子,这人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在想着要亲上加亲罢了。
虽说这亲上加亲的事情的确是没怎么少见,可这亲上加亲的事情到底也是最容易出现岔子的,这亲戚都是眼熟的认识,要是这脾性好的话那还可以,但真要是个脾性不好的,这打不得骂不得的,还得自己受了那气,还完全不能同人说的,这才是完全叫人受不住的。而且万淑慧觉得柳意璇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只要是能够痛她少牵扯点的还是尽量少牵扯一点的要好,到时候闹腾起来,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至少从万淑慧的角度来说,她还真不乐意再同柳意璇牵扯太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知根知底的也是有个坏处,就是因为太过知根知底了,反而一旦出了点事情到时候说也不好说,而且还是分容易伤了两家人的感情反而不好啊。”万淑慧道,“我这想着啊,云轩这孩子少时也少了母亲的疼,如今我这个当娘的也做不了什么,也就只希望着往后有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能够多照顾照顾他,按着老爷的意思咱们也未必是真的要从那些个名门之中寻了亲,只要姑娘也好,亲家也是个好相处的那就可以了。”
这言外之意那就是说我们柳家的媳妇不一定是要选那些个大户之家的,小门小户的也成,前提就是好相处的,再者便是自家儿子喜欢的,否则就是陛下开了金口,不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
柳意璇没有想到自己这意思都已经说得这样的明显了却也还是没能够让人改变想法,再这么说下去她也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一直按捺着的脾性了,她的面色僵硬的有了几分难看,只觉得当初还有几分讨好她意味的万淑慧现在是越发地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果真有个能干的女儿就是不一样的多了。
柳意璇虽说心中对于万淑慧这人十分的不喜欢,但现在当着云姝的面呢,她可不敢说点旁的扫兴的话,这一肚子的火气也就只能生生地朝着自己的肚子里头咽去,她看向坐在一旁的云姝道:“轩哥儿这事倒也的确是还不急,这男子同女子到底也还是不一样的,男子晚成婚一些那也倒是没什么事情,但姑娘家的就不一样了,可知道女孩子那青春可少着呢,这最好的几年那就一晃眼就过去了。”
柳意璇这说着,眼神朝着云姝哪儿看了一眼,那声音倒是真的低了一些,却也还是能够让云姝听得到的音量开口:“姝儿现在也可是及笄了,这婚事什么时候有个定论?”
柳意璇这话已经不是试探了而是问得十分的明白,按说这个年岁不出嫁也是要定下了人定下了婚期来,大庆对于男子的婚事没有那么的严苛,但是对于女子还是有的,年过二十还没有出嫁的官府便会登记上册然后选出适合的人家出嫁,到时候那可半点也是不由得说不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姝儿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够说了算的,陛下的意思哪里是我们能够随意揣摩的,虽说现在这岁数也的确是要定下来了,但到底这年岁也还没有那样大,再过个一两年那也还是成的。”万淑慧哪里不知道柳意璇的意思,她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可到底是陛下哪儿,她身为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去询问这种事情,说多了还以为他们柳家是对储君的位子有什么想法呢。
“那怎么成?”柳意璇道,一脸的义正词严,“虽说这事儿大哥和嫂子你们是没得什么法子,可好歹这也是你们的闺女啊,这嫁妆也需要时间置办的不是,可不能到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妥当吧?所以我也便是觉得咱们着咱们也要先有个准备才成啊。”
柳意璇这样说着。
云姝的事情那柳家的人不能说一个字,可元熙帝陛下哪儿也没个声出来,要是有个声出来,那也还能够晓得元熙帝心中属意的人是谁来着,这也好方便晓得往后应当是要讨好哪个皇子为以后谋取一些个福利不是?!而且云姝这妮子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有什么消息的也不会提前同自个说上一声的,半点也没有身为柳家的姿态,虽说骨子里头流着的不是柳家的血,但好歹那也是上了柳家的族谱,这好歹也是要为柳家往后考量才对,且看看她们柳家这一脉现在是多么的人单力薄,除了自己兄长还能够在朝堂上撑撑场面,这后头也没有人撑着场面,不想着改变也就算了,竟还是这般的安于现状,朝堂之中的那些个大家族那些个没有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其中去的,而且现在云姝虽人不在招商局之中,但她那说话的分量可一点也不谢淮隐少,要是她开口一句话的,塞几个人那还不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么。
可这丫头却是半点也不帮忙那也就算了,甚至连张罗点好的都没有,哪有这样当柳家女儿的,简直比她这个已经出嫁了的柳家女儿还不如,她还时常想着自己的兄长和侄儿呢。
“这事儿我真不好插手。”万淑慧现在也精明的多了,面对柳意璇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明说的,多半的时候打点太极,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反正能不正面回答的时候就不正面回答,要是被问得急了就往外将事情给推了出去,这也是万淑惠这两年来自己摸索出一个准则。
“我的嫂子喂……”
“我说姑姑,我人就在这儿,你这些话问我娘你还不如来问我不是?”云姝看着柳意璇,她的那点性子她哪里是不知道的,当着她的面问着她娘那些个问题,说到底这也不就是在试探着她的么,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哪里是有什么意思的。
柳意璇看向云姝,她轻笑了一声,心道你这丫头在这里听了这么久这才开口说这话,难道不知道我这已经是等你说这一话等了许久了么,你要是肯早点自己开口说这话,也不至于从那一问三不知的万淑惠身上下手了不是?!
“我的好侄女,这种事情原本就应当是咱们这些个长辈来张罗的,我这当姑姑的也就是想问问清楚,这添妆的事儿也可好好地准备起来,我们柳家的千金出嫁的时候怎能够寒酸,你说是不是?”柳意璇掩着唇笑得分外的和蔼可亲,“这种事情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我这当姑姑的也不能同你开口问的这样的清楚,也只能是问了你娘啊,哪里晓得你娘这正主儿是半点也不着急的,倒是我这个当姑姑的着急的厉害。”
这话就说的有几分的可心的了,将她这个当姑姑的贴心和关心那都摆在了台面上,说的那叫一个好听,但事实上到底是如何的,云姝这心中哪里是不晓得的,她也只是朝着柳意璇笑着,声音柔柔的好听无比。
“这可得谢了姑姑的好意了,姑姑到时候要给我添妆,想来应该是会置办不少的好东西呢,到时候别说是我这脸上有面子,说起来的时候姑姑脸上也是有面子的很。只是陛下的心思那也实在是难猜的很,再说了我才及笄,再呆两年也没什么事儿,且前几日进宫的时候陛下这精神也十分的不错,说不定陛下哪天痊愈了也未必呢。”
这说了半天这不是还没有说到调上么,而且这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差别,元熙帝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要说能好起来只怕早就已经好起来了,看眼下这种情况要说好起来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了,说不定这还是什么回光返照的现象呢、
“要说同我们姝儿匹配的,这皇子之中也没几个,撇开那几个年幼的和早已年长有了王妃的,和已经定了婚事的,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七皇子九皇子和十三皇子了。姝儿觉得会是谁啊?我这当姑姑的那可是觉得个个都是好的,都有点挑花眼了呢。”柳意璇想了想又道,就不信从云姝的嘴巴里面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
“哎哟,我亲爱的姑姑,这种事儿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是晓得的,这种事儿我也不好说啊,说了还以为我思嫁了呢!”云姝一脸“娇羞”地道,那模样摆明了就是不想将这种事情多说来着。
“刚刚母亲也已经说了,我这婚事父亲和母亲都是做不得主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手上,陛下是个好人自是会为我选定一门好的亲事的,我这心中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是有半点的想法的,陛下安排什么人我就嫁给什么人呗,这天底下的姑娘也都是这样的。”云姝低声地道,那说话的时候声音之中更是服帖的很,那叫一个温顺,“姑姑你说对不对?!”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陛下那是亲口说了你可是未来的国母,这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那可是不当反悔的,再说了姝儿你这般的本事,陛下这般做才叫是有了眼光呢,按照陛下的意思,到时候将你嫁的那也可是未来的储君啊,我看那七皇子之前被拘禁了那么久,刘贵妃也已经从贵妃变成了妃子,想来他是已经不可能成为储君了,那剩下的最有可能的那就是十三皇子了吧,想那十三皇子当初虽是个不怎么着调的,可现在也像是那样一回事了,不过这人才能还是欠缺了一些吧,这招商局啊要不是有姝儿你有帮着出了主意,只怕现在也没有这般的规模,这般想来的话,倒是那九皇子还是有几分的可能,别看他总是闷声不吭的,但这人胜在稳当啊。这不也到了户部这等要职上了么,说不定这最后有可能的还真是这九皇子也未必呢……”
……
柳意璇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看轻了云姝这个丫头,论精明的话她才是真正甩了万淑惠一条街的存在,怎么自己就想着能够从她的口中挖出点什么事情来呢,现在却是自己说了这么多的一堆话。
柳意璇等到这些话说出口了之后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等话那是不能被人晓得的,不管这到最后的人选到底是谁那都是身为皇子的,容不得她们这些人在背后枉自非议,还遮掩挑挑拣拣的,要是被人晓得,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意璇这才觉得有点后悔,她看向一脸淡然神情的万淑惠和云姝,有几分讪讪地道:“刚刚我这也不过就是随意地说说罢了,主要也便是因为当着嫂子和姝儿你们两人的面前这才没了这般的顾忌。”
万淑惠微微颔首,她一脸正色地看了柳意璇一眼平和地道:“小姑,也便是在我们的面前这话也是不好随意说的,方知道这隔墙有耳呢。往后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我和姝儿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可要是当着旁人的面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家和柳家的事情了。陛下的圣意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揣测的,哪怕是在背后这般说说也是不成的。”
柳意璇诺诺地称是,心中也是心惊不已,倒是一下子安分了下来半点也不敢再提刚刚那个话题仿佛自己刚刚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似的。
万淑惠见柳意璇也不再打探这种事情,她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她再这么说下去到时候指不定自己还没有那样的好脾性来应付着她呢。不过万淑惠这心中也是有着一个疑问的,陛下那中意的人选到底是谁呢?!
正文、第两百零六章
在正月之前,柳家来了不少的亲戚,远的近的也可算是差不多都来的全乎了,这些人打得主意那也是和柳意璇差不多,能够从柳家人的口中问出点什么那是最好不过,那要是没有问出点什么来,那么塞几个人进来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甚至有人还想着将自己身边的受宠又长得不错年岁也不算大的姑娘送到云姝身边,美其名曰是让柳家给帮着教导教导,事实上是想将人留在云姝那儿,是想着这往后新后的位子是得不到了,但这后宫之中这三千佳丽之中指不定有会自家女儿的位子也未必,毕竟这男人么,三妻四妾也便是常事,更何况只要是男人的,哪里有不偷腥的。
当然这点心思万淑惠又怎么不知道,她也是这样过来的,那些个亲眷这么一开口之后她就知道他们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了,她也可算是个过来人,当初这种事情云弘便是这般做过,最初的时候倒也还顾念这她这妻子,将收人的事情也提的十分的委婉,可越到后来的时候也便是越发地不将她当做那么一回事了,直接便是将人抬进了府上来,连一句说辞也不给,她是吃过那些个受宠的姨娘的苦头的,现在自己的女儿都还没有出嫁呢,倒是已经开始有人走这样的歪路子来了,这是诚心来恶心着她呢。
当下万淑惠就直接将人全部都送了回去,那面色也不是十分的好看,柳博益的在听到那些个人的提议的时候,那面色也是难看的很,虽是没有撕破脸皮,但也已经在心中记下了一笔。
那些个被拒绝的人也没得法子,心中想着也便是柳家现在仗着自己受宠这才有这般的傲气,即便是以后成了皇后又能怎么样,这妻还有不受宠的呢,历史上可有多少比皇后受宠的宠妃,现在你这般的嚣张,指不定哪天就会失宠,他们的女儿就可能会成为那样的宠妃。
所以柳家这正月里头来的人在柳家眼中那可不是来做客的,那压根就是来恶心自己的,要不是他们这一家子脾性好,不想在正月里头闹出点什么事来只怕早就已经扫地出门了。
等到这正月十五过后,云姝自是要去招商局帮忙的,而谢淮隐也已是将户部的账本整理的差不多了,反正于他来说,这整个正月里头也没有什么意思,左右上了门来的也就是那些个讨好的又或者是来探听口风的人,所以这人情往来了一番之后,干脆就寻了个借口说是去了皇家的温泉别院里头修养去了避开了一些人,这般一来之后上门来的人也可算少了,反正找不到他这个人,那些人也都是十分现实的,哪里还会浪费这些时间呢。
谢淮隐对广场上的那点事情也可算是十分的了解,人情往来那也是最根本的事情,若是完全不同这些人进行人情往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样的完全不同人进行交流的人也一样是会被排斥在外,所以这其中也是要掌握好一个度。所以谢淮隐也知道那些是需要往来的那些是可以搁置在一旁。
这户部的收支情况合算出来之后,谢淮隐也安排人信得过的手下再度核实了一回,对于其中有疑问的地方也寻了户部的掌事尹仲了解清楚,包括核实出今年需要农业补贴的量,又同云姝商定了货币的发行量之后才将最后的折子送上去。
上一年之中招商局和招商局名下的远洋贸易局上缴的税银不少,朝堂之中对于谢淮隐也稍稍高看了一些,这手上有实权且又能赚了银子,手里有钱心中定么,而且这国库里面有钱了也就等于往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无需人勒紧了裤腰带,百姓们的生活好了,那么他们这些个百官的脸上那也是十分的有脸面的,哪怕这事情不是自己办的好歹也可算是有幸荣焉了么,尤其是户部的人,那对招商局那叫一个客气,这农户扶持项目还仰仗着招商局给钱,要是哪天招商局的事儿黄了,只怕别说是户部了,天下的农户那都不能答应,国家给钱种田,各地的粮仓存储也都是满满的,真要是遇上了天灾*的年,百姓们也不会饿到啃树皮的地步去,这才是顶重要的。
朝堂上的人那也都是人精,这招商局有钱那就等于是国库有钱,这国库有钱那就等于是户部有钱,这样一算计之后,哪怕是对招商局再有什么意见那也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在背地里头使点小劲也好,只可惜现在这招商局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完全不受任何的掌控,谁都知道,这是陛下给晋王的东西,除非这新帝不是晋王那还能够将这权利和数之不尽的财富掌握在手掌之中,不然他们这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处在最赚钱也最有油水的位子上,什么都不能插手。
户部的人也上报了这一年的农业贴补所需要的银子,元熙帝也便是让户部的人直接去问招商局要了银子去,按照以前的时候,晋王要是得了这样的消息那早就已经开始哭穷了,尤其是去年下半年这农业贴补刚刚出来的时候,招商局刚刚组建起来,手上还要压根没有多少的银子,当时的农业贴补还是招商局从国库里头借助的银子呢,当时还让晋王给打了欠条收了利钱,这也可算是大庆之中绝无仅有的事情了,可现在倒好,这不过就是大半年的光景,上一次借的银子那都已经还给了国库不算,现在又要出那么一大笔钱的时候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没有,这堂堂的哭穷王爷现在是要转变成为有钱王爷了啊。
这开春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一来是如今大庆百姓多半都是十分的安居乐业,再加上有不少的法令补贴,自然地也就一派国泰民安,二来也是刚过了年,这要是真的有什么大事也还没有开始呢。
不过要说是没有大事的话,那也不算,这头一件的就是三月里头右丞相蔡敏昊的女儿蔡妙萍同十四皇子的婚事,这婚事是去年就已经定下的,因为要合八字商定看吉日一类的也便是拖到了开春的时候且终于算是商定好了日子。
第二件事情便是左丞相王恒上了折子,打算告老。
这件事情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别说这朝堂之中,即便是大庆的地方之中也有不少是王恒的门生,而且王恒那姿态也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想要告老的意思,这突然之间上递了这样的折子,这掀起的波澜那可完全不一般的。王恒树大根深,这关系网又是十分的错更复杂,就算是真心有想要将王恒从朝堂之中个赶走的谢瑾婳面对王恒这样的阵仗的时候也是有点处于被动,若是在吵闹之后王恒递上来一纸辞呈这也还能够理解一番,但现在既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吵闹不堪,也是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看这老东西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其中是真有心要退还是打算以退为进,这其中还真是有点不大好说了。
所以谢瑾婳也就是将这件事情给按压下来,在朝堂之中说了一些关乎于王恒的一些好听的话,赞扬了他劳苦功高,对于这告老还乡的事情却是半点也不提的,直道兹事体大需要再商议商议。
“七姐。你怎么不趁着现在王恒好不容易扯出来告老还乡这件事情就允了他的提议,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机那是再好不过了,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你为何就不同意了呢?”谢淮隐看着谢瑾婳,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他在听到王恒说出自己年迈想要告老还乡的时候,那只觉得这可算是上苍给予他们的一个机会,这老头倚老卖老了那么长的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算是松了这样的口,还不赶紧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王恒手上的权利给收了回来,他怎么想是都觉得十分的不合算。
“现在不是什么好的时机!”谢瑾婳双手交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淮隐,她能够明白他心中对于王恒的那种厌恶,甚至是想要将王恒给处置了的心情,说实在话,在她见到那个折子听到王恒说要告老还乡的时候,她也很想直接点头答应,但一想之后这才压了下来没有当场对着王恒说出那些自己心中所想的话来,现在一想之后那是暂时根本不可能会答应下来。
“为何?”谢淮隐完全不解,在他看来已经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王恒自动请辞在他看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海参的和这老匹夫多费唇舌了,也可算是他有这般的自知之明,但现在人都自己请辞了却又不答应他,这一点实在是让谢淮隐难以接受,完全不合符他们心中所想的啊,再者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七姐也是十分想要将王恒还有王恒底下的那些人给清理了出来的想法,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在朝堂上一直打压着人了了。
“姝儿,你有什么见解?”谢瑾婳也不说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看向坐在一边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云姝。
“我吗?”云姝看了一眼谢瑾婳,淡淡地道:“我是支持公主殿下的,现在的确不是什么好时候。”
谢瑾婳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甚至只差是没有在自己的脸上写上一句“知我者云姝也”六个字,果然对比有些冲动的淮隐来,还是云姝更能够看清楚如今是如何的局面。
“你给淮隐说说。”谢瑾婳道,她这话里面虽然是让云姝说给谢淮隐听,实际上却也还是在考量着云姝刚刚所说这一番话是真的知道深意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刚刚她这样说所以顺应了她的话这样说而已。
“首先,王恒在朝堂之中根系太多,哪怕是现在王恒自己提出了告老还乡,但这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贸贸然地就这样答应下来,谁知道王恒突然之间退出这个事情是出自于真心还是打算以退为进,其中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再者,王恒也算是两朝的老臣,若是公主丝毫不做挽留而直接应了王恒的意,到时候朝堂之中不少老人那都是要寒了心的。再然,且想想就算是真的允了王恒的意思,让他告老还乡了,那左丞相的位子谁来?”云姝道,想了一想之后她又补了一句,“据我所觉的王丞相,那是轻易不会将自己手上的权势这样释然的,王家现在也便是仰仗着王恒,其子王琪如今也便是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步,后续无力,王恒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当初最丢脸的时候他还不是在朝堂上呆着,现在又没有出什么让王家丢脸的事情,他现在提出告老还乡,很有可能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那在朝堂之上公主进行挽留的时候,王恒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想法,但现在他有坚定过要告老还乡么,只怕在公主挽留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那样一句话了吧?”
谢淮隐微微一楞,想了想在朝堂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还真的是如同云姝所说的那样,王恒这老小子在提了那样一番话又被七姐给挽留了之后还真的没有再坚持下去。
妈的,这是在将他们当做猴子耍不成?!
谢淮隐面色难看地爆了一句粗口,对于王恒的那点不满越发的多了。
“不过,王恒既然是年迈心力不足,虽说公主现在一直在挽留,王丞相也没有再坚持说是要离开,但这也可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既然他年老,那么如今也应该好好地关心关心这些老臣子,切不能让他们太过操劳了,公主我这话可说的在理?”云姝笑意盈盈地看向谢瑾婳,那模样看着是有多坏心就有多坏心。
谢瑾婳含笑不语,但刚刚云姝所说的话那可算是真的说到她的心坎里面去了,而且她也是这样打算着的,王恒这人不是说自己老迈了么,那么已经老迈的又心力不足的他也是应该从那些个繁重的位子上慢慢退下来了,就像是王恒今日在朝堂之上所说的那样要给予年轻人一些个锻炼,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动了他,用关心的名义动弹一部分总是可以的吧,就算是真的要挑刺,那也没有办法说他所说的话是不对的不是吗?
这才是真正的趁他病要他命。
“淮隐,你还应当同云姝学着点,有些时候并不是只能图一时的痛快,更多的啊还是要徐徐图之才行。”谢瑾婳对着谢淮隐告诫道,“你这般毛躁,往后怎能成了大事,贪图那一是之快反而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反而是十分不利,你可知道?”
谢淮隐摸了摸鼻子,自觉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他觉得何必顾忌那么多,但现在听来的时候觉得还真的是有那么多的无奈之处,这真心是人生在世一点痛快都不能有。
谢瑾婳也不勉强谢淮隐现在就将事事都处置的十分的妥当,再者,他有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心思她也是能够十分的理解,别说他了,即便是她心中也是很想同淮隐那样的处置的,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直接动手,只能像是云姝刚刚所说的那样一点一点慢慢地将王恒以及他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清理开来了。
“你们提上来的折子我已经看过了,户部那边的核算你们已是确定没有多少问题了对吧?”谢瑾婳看着云姝和谢淮隐两个人,“你们也知道今年所发行的大庆币量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们。”
谢瑾婳虽是十分的疼爱和宠幸谢淮隐,可这不代表着她会随意地将这些事情随意地对待,也不会因为这样从而无止境地相信又或者是无原则地对待。
“七姐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合算了一遍又一遍,考量了很多的因素决定的发行量,这也是一件大事,我和云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随意地开玩笑的。”谢淮隐一脸严肃地回答,“到时候若是真的出了岔子,我自会负责,绝不会让七姐你难堪的。”
谢瑾婳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这定下的军令状而使得放下心来,招商局的利益太大,铺的也不算小,而谢淮隐这两年的风头又有点盛,尤其是去年的时候,同长塑高丽琉球之间的交易那叫一个巨利,再加上下南洋,从南洋哪里带回来的一箱一箱的金子,不少人都开始传言在琉球和南洋那些地方可算是遍地都是黄金那样的说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眼下朝堂之中看着一派的波澜不兴,但底下的那些个暗涌可不知道是如何一派的模样呢,谁知道这底下有多少人正在抓着招商局的错处,到时候这下手可会顾及一些旁的。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之前说高丽和琉球也打算制造属于自己的货币,这一点可有得到证实过?”谢瑾婳又问道,她对于高丽和琉球制造货币的事情没有多少兴趣,她唯一的兴趣那就是不希望这两个国家所制造货币的事情会影响到大庆。
“倒是从琉球哪儿得来了一些阿哥确切的信息,琉球现在已开始制造属于琉球的琉球币,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投入使用了,高丽那边倒是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风声,到时候那高丽的太子为了和义诚大君抗衡所以一直主张要制造高丽币。”谢淮隐道,“我且一直让人盯着呢,而且我和云姝也商量过了,不管在高丽也好琉球也罢,甚至是长塑,交易的时候购置我们的东西一律是要真金白银。”
谢瑾婳微微颔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当然已经没有过多的反对了,毕竟现在招商局已经彻底放手给了他们去整,整成了是他们的业绩,也是大庆的福气。至于能够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是云姝和他的事情了,这一点上她不会去干涉,而且她自认为就算是她干涉了,也未必能够做到比云姝和谢淮隐两人更好。
谢瑾婳思索了一阵子之后也便是下了一道圣旨,将一直安置在她身边的传国玉玺沾上了红泥盖上了印算是允了。
这正事说完了,谢瑾婳看了一眼谢淮隐道:“十三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啊,这时间过的可真是够快的。”
谢淮隐听到谢瑾婳提到这事的时候面色一喜,心道果真还是姐姐心疼自己一些哪里像是他的父皇那般,压根就不在意他的终身大事。
“是呀,依着我这年岁,若是成婚早一些的,只怕已是当了父亲的了。”谢淮隐巴巴地看着谢瑾婳,那眼神之中还带了几分希冀的恳求。
谢瑾婳看得有趣,若是在平日的时候她定还是会用这件事情笑闹笑闹自己这个弟弟的,但今日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倒也没了这番笑闹的心思,是呀,小十三这个年纪也当是成婚生子的年纪了,可同样的这年岁上不比小十三小,甚至还比小十三年长了几岁的也还是有的,譬如谢淮安和谢淮蕴。
谢淮安原本也可算是十分的天之骄子,但这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如今好不容易从禁足里头放了出来,整个人也是十分的萎靡不堪,倒不是一副想要求死的姿态,而是有几分看透了,整个人比之以往倒是多了几分看透红尘的味道,许是那半年多的拘禁生活使然。谢瑾婳倒也觉得这般一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谢淮安是看透了,可刘妃还没有看透。从贵妃到现在的嫔妃,她还没有觉得这不该沾手的事情就不应当沾手这一点,现在还在想着心思,倒是将主意打到王家身上去了,相同王家结了这个姻亲关系。
正文、第两百零六章 知耻近乎勇
说起王家,谢瑾婳就不得不想起王诗语那个丫头的存在,在她看来王诗语无疑是在大庆的面上抹了黑的,索性是将这个女人塞到了高丽,从此也可算是眼不见为净了,但这并不代表着谢瑾婳在心底之中就完全将这件事情彻底揭过不提,已经存在的事情也别指望她能够那么轻易就给忘记了。
王家除了王诗语这个嫡长女外也还是有着嫡次女的,只是这十根手指有长短,哪怕是一个爹妈生的孩子那到底也还是有受宠一些和不受宠一些的,这王家的嫡次女那就是相对而言不算是太过受宠的一个人了,那些个庶女就更加不用提了,基本上这正经的大场面也轮不到庶女的出现。
王家这个小女儿,谢瑾婳多少倒还是有几分印象的,虽是不多却也晓得那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家出来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瑾婳自己对王家的两个女儿是不怎么看得上,但也不妨碍着旁人觉得王家的女儿十分不错,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王家的女儿倒也的确可算是足以让不少人想要娶进门的了。
而王恒的心思也都是一直摆在奇货可居这样的心态上的,旁人还不好说一点,但王恒这人,谢瑾婳同王恒在朝堂上缠斗了这些年也可算是完全能够理王恒的心思,他将自己那两个女儿守得紧,其实这心中只怕也还是有着几分想要将她们给捧上高位的意思。
有这点心思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觉得古怪的,朝堂之中有这样心思的人也不是只有王恒一人,谢瑾婳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王妃和驸马那大多也都不是世家就是高门之中出来的,但对于王家,自打出了王诗语的事情之后,谢瑾婳对于王家的那点家教已是失望到了极点,而且这件事情在朝堂之中也可算是不少人知道,到现在这个时候,想不到那刘妃还将心思放在王家的身上,不过即便是她再怎么将心思放在王家身上,王恒那一贯心高气傲的厉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看的上如今已成“废人”一般的谢淮安呢,说白了也不过就是瞎折腾罢了。
只是
“我听闻小九似乎最近和王家的女儿走的有些近?”谢瑾婳道,她看了一眼谢淮隐似乎是在等着谢淮隐给她说说他所知道的那点消息,但看到的却是他那微微有几分错愕的模样,似乎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十分清楚。
谢淮隐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打从他和谢淮蕴各自所求不同,当初也还可以算是不错的关系现在已可算是有几分形同陌路了,虽在朝堂之上也还会交谈,但彼此都已知道是回不到过去那些时候了,因为大家所追求的是不一样的,谢淮蕴从某些角度来说那也可算是维护着王恒那一派老臣子的利益,还有那若有似无地对招商局的打压,这都让他们现在是交浅了。
“真有这事?”谢淮隐意外地道。
谢瑾婳见谢淮隐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也没有打算将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的*,对于她来说,这事也不是什么顶重要的,小九这人一直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当初的意气风发不可能回来之后就处于这样默默无闻,被晾的那两年只怕也是他心中的那一道刺。而且小九同十三是完全不一样的,十三这人莽撞有时候这心计就没有那般的利索,但小九这人打小就是个为了自己所要的东西能够足够沉稳和隐忍的一个人,对于皇位,小九那人可不是真的完全无所谓的姿态,且知道当初可算是已将皇位安置到了小九面前,现在若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曾经唾手可得的位子给了别人,只怕小九是说什么都不会愿意的。
“小九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真的有这件事情倒也还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