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夸赞了,只要是能够为大庆出一份力的,这也是我们身为大庆之人应该有的职责罢了。”柳博益道,他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缘故而得意忘形,不过柳博益是真的有几分替云姝而感到骄傲的,这样的出神入化的武器是他的女儿设计出来的,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高兴不已,想着等到回去之后定时要好好地夸上一夸。
“柳卿这说的实在是太谦逊了。”谢瑾婳也有几分意外,她原本还以为云姝能够设计出个一样来就已是不错了,现在倒是她也有些看不透云姝这人了,她还有多少能耐呢?!
“对啊,柳小姐这本事也是让孤意外无比,若是可以的话,孤倒是想购买一些回长塑,这价位也可随便开,陛下和公主意下如何?”
白希景对于这武器十分的中意,想也知道大庆是绝对不会把设计图纸像是水泥制造的方式一般出卖的,所以即便现在大庆狮子大开口,他也觉得还是有几分物有所值的,等到他购置回去之后,定是要集合长塑的能共巧匠研究出这制造出相应的来,总不能让大庆专美于前。
“殿下说笑了,想我大庆也不过就是先研制出这么一丁点出来,长塑能人颇多,早晚都会有人同样研制出,到时候殿下所花的钱不可是多余了吗?”
谢瑾婳看着白希景,对于白希景的提议她自是不会心动的,要知道这钱是赚不完的,长塑的钱哪里是这么好赚的,等到她赚了这一笔钱之后,反而是会亏损的更加厉害也未必,她当然知道白希景一旦买了这些回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肆招募人才来进行分析如何制造出这些,所以她也不会在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还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损了大庆的利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通过云姝的手段,如今大庆的国库可真是半点也不穷了,又何必是要赚这一笔,她要真赚了到时候云姝哪儿还不知道要如何交代呢。
“孤可是认真的,公主不妨好好考虑考虑,或者孤同柳小姐来谈这件事也可行的。”白希景笑眯眯地道,“我看柳小姐哪儿未必是真的不愿意。”
恩?!
“殿下说笑了,柳小姐从来都不是这般浅短的人,即便殿下说再多也不会改变初衷,所以本王觉得殿下也无需再寻了柳小姐说这件事了,也省得多浪费口水了。”谢淮隐当然不乐意瞧见白希景去见云姝了,这小子皮相神的不错,身份也不错,重点是这小子还没成婚,上一次商谈合约的事情那也是逼不得已,再私下相见那怎么可以,他是绝对不乐意看到这小子去找了云姝的。
“殿下忘记了上一回在问着这话题的时候,柳小姐就已经拒绝过了,殿下已经忘记了?”谢淮隐看着白希景道。
谢淮隐笑眯眯地看着白希景,那话里面说的肯定无比,那话语之中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体现着他同云姝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亲近的很。
白希景看了一眼谢淮隐,这晋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谁都清楚,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也有可能,云姝不是那个一个视浅的人,上一次的时候他的确就已经询问过了,但云姝的反应也的确如此,她并没有打算要售卖的意思,而且按着之前同云姝的谈判结果来看,白希景觉得云姝这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会在这个时候不表态然后趁机哄抬价格,她做奸商的做法做的不要太过熟练。
元熙帝对于这样自家儿子和女儿这样的反应也的确十分的满意,这兵器怎么的也不是该出卖的,不过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也阻止不了,所以这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但现在刚刚研制成功自家都还没有捂热的情况下自是不好买卖。
“对了,白太子和王太子在雍都的时间也可算长久了,听闻你们都已经置办好了东西打算即日即将启程回国,朕也自当是为你们践行一番,朕身子骨不好,未免他日不便不如今日准备一场晚宴,算是提前为两位践行一番,今夜朕也有重要的事情要颁下,倒也的确是个好时候。”
元熙帝的声音里头带着几分愉悦,的确事情拖了那么久,也的确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元熙帝都已经开了口,王允和白希景当然是会应允的,在雍都这么些日子来,得见元熙帝的次数那是真的叫可以屈指可数了,不过看在元熙帝那虚弱的身体,这也可算是情有可原了,像是今日能够到这军营之中也已可算是十分不错了,其余的也不可能再强求了。
元熙帝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柳博益,他道:“让姝丫头今晚也入了宫来,朕也是要好好地论功行赏一番才是,这怎能少得了这丫头。”
柳博益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扫了元熙帝的兴致,自是答应了下来。
元熙帝想了一想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王恒道:“王卿,今晚将你家千金也一同来吧,毕竟等到王太子回国之时,也是你家千金出嫁之时了。”
王恒只觉得喉头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说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是”字。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
王恒心中发苦,尤其现在同柳家对比之下,想柳家那便宜女儿是论功行赏,而他的女儿用作和亲,这样的对比下来,谁心中没点芥蒂,心中又怎能甘愿呢,尤其是这般在众人的面前提起这事来,王恒真心有一种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想法,又或者是就拿刚刚那大炮和手榴弹直接轰出几个大坑把自己给填了来的好的多。
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王恒怒从胆边生,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只能应允下来,反正这个让自己已经丢光了颜面的女儿再过不久之后就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等到时间一长之后大概也不会有人再想着这件事了,他也会当做自己没了这样的一个女儿。
从军营之中出来,元熙帝也便是让百官各自回去了,唯一的也便是晚上的晚宴罢了,朝中的百官对于晚宴那也不是头一次吃了,一年之中举办的宫宴或多或少都有几次,自是早就已习惯了,这被饯别宴会自也是需要的,也是在预想之中,只是元熙帝这一开口,对待柳家和王家的态度也可算是十分明显了,很明显如今柳家的地位相比较王家要更加圣恩眷浓一些,朝堂上的人也不都个傻的,一国之帝都已经表现出了这样的两极分化状态,百官们又怎能够看不出来呢。
不是王家那一派的人马都是在庆幸,终于可算是有一日能够打压一番王家的气焰了,而王家那一派的人马则是在想着如今陛下有大肆打压王家的举动,再加上王家除了现在还有王恒这个当丞相的还在撑场面外,王家本家之中也没什么出色的男子,即便是王家的嫡子也不是个什么出色的,只怕早晚王家如今这般的权势也只会没落了,而王家的没落之势也已经成了早晚之顾,那王家之后又是谁家会起?!如今这迹象,看起来倒也的确有几分像是柳家是要崛起了一般,这往后是不是要改变阵营了?!或许应当适当地同柳家开始亲近亲近或许才是正道,免得到时候反而差了道了。
柳博益回了家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的,看的给他换上常服的万淑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惹的柳博益这般的开心,她也忍不住沾染上了几分,忍不住问道:“老爷今日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了,竟是这般的开心且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柳博益原本就是打算和万淑慧说这件事的,现在听到万淑慧这么问起来,他也不打算隐瞒,这原本就是他们柳家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忍不住道:“夫人,咱们可真真是养了一个出息的女儿呐。”
万淑慧听到柳博益提起女儿来,她这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在意,当下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且同我说说吧。”
柳博益当下就将在军营之中的事情提了一提,万淑慧虽是没有亲眼所见,可现在听到这一番形容之后她不免地也有几分心驰神往,忍不住道:“相公,这可是件好事吧?”
“当然是好事,”柳博益一脸振奋地道,“今日当着百官的面,陛下夸耀了好几句,那高兴劲儿别提了!”柳博益的语气之中眼下那是得意的很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当然不大好表现出自己得意的样子来,但现在也就只有自家夫人在的时候,他自是要得意一番了。
“你看你这样子,也不怕被旁人看见笑话了去。”万淑慧忍不住笑道,“你就不怕旁人说你这般样子太过得意忘形了?”
“当着旁人的面自是不会这般,但眼下不是只有你我夫妻二人?而且在家中,都是自家人哪里会有人笑话个什么,就算是要笑话,我这自己的女儿好本事,即便是被人笑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女儿本事,我这当爹的也是有幸荣焉,被人笑话笑话也无所谓了又何必是这般介怀。”柳博益笑道,“旁人即便是脸上是在笑话着我,可心中还不是在羡慕着我有这般能干的女儿。”
万淑慧也是高兴的很,但高兴之后她还是有几分担忧,“老爷,咱们女儿本事是个好事,但这旁人的会不会觉得……”万淑慧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话来说比较好,朝堂上的事情她虽是不怎么清楚,可也知道自家相公在朝堂上也有不少的对手,就像是王家一般。如今自家女儿出色是一回事,但太过出色的话也会遭人妒忌,甚至什么都不做的情况都会有人看不顺眼,更何况是现在呢,这怎么能不让万淑慧觉得担忧的呢。
“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咱们姝儿这般,我虽是高兴,可也有些为她担忧,风头太甚,未必是一件好事。”万淑慧有几分担忧地道。
“夫人说的也是,但为夫也想过了,咱们这姑娘的风头早就已经甚了,也无所谓再甚一些了,再者这也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好事,咱们也应当是看开一些,若真当有容不下咱们一家的,倒不如老夫辞去了官位,咱们一家避世隐居去,也省去了老夫同那些个人的纠缠了。”
对于这点担忧柳博益也是有过担忧的,但事已至此,他再怎么担忧也没有用了,自家姑娘这是注定了要出了这样的风头,即便是现在不出,往后还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左右他也阻止不了自家姑娘的事情倒不如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这个问题,真的等到哪日容不下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反正也还是在一起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冲着他家姑娘这点本事,挣下个万贯家产那是半点都不用说的,而且元熙帝今日那开心的模样,柳博益哪里不知道陛下的心中那是高兴到极点了。
“不过咱们这姑娘自己就是个有主见的,一直以来也没有让咱们有什么担忧的,要不是个姑娘家的指不定这出息还得再大一些,不过现在也好,我还见不得咱们姑娘遇上危险的,我就巴望着再留她两年再出嫁也好。”柳博益这话语里面透着笑,但也还有几分可惜,就自家姑娘这种本事,若生就个男儿身只怕往后说不定还是三公九卿其中一个也未必呢,不过柳博益倒也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省的也沾染上了朝堂之上的那些个气息,也省的同那些个人算计来算计去,在朝堂上同流合污会出事,独善其身也是会出事的,朝堂就是一个大染缸,清白的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也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颜色了,又或者是出得来还是出不来都是一个问题。
“也倒是能留的住才好。”万淑慧低声说了一句,她看现在这般倒不是他们这当爹娘的人着急,而是有人着急的很,他们想留,那也得留得住才成啊。
柳博益也忍不住有几分吹胡子瞪眼,也有几分不大甘愿,觉得这事还真的有几分不大好说,听到万淑慧这般说的时候,柳博益心中有个不好的想法,他道:“晋王又来了?”
一想到又这个字眼的时候,柳博益也觉得自己内心一阵抽疼,多少有几分明白当年王恒看着谢淮隐的时候是如何的心态了,别说,他现在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想要树立一个这样的规矩出来,这般下去,他们柳家都快成晋王府的别院了。
不错,谢淮隐的确是又来了,还比柳博益先到了一步。他身上的衣衫都还没有换成平日里头穿的常服就先到了柳家,而在柳博益准备换了衣衫之后再同云姝说事的时候,谢淮隐早就已经将晚上入宫饮宴的事情同云姝说了一说。
听到要入宫饮宴的事情,云姝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论功行赏嘛,她怎么算也是有几分功劳的,但这种论功行赏对于她来说作用不大,反正她想要的之前也已经同元熙帝讨要过了,不过要是赏赐点什么她也不介意罢了。
“姝儿,要不今晚父皇赏你的时候,你就直接说了成我的王妃如何?”谢淮隐道,“我看父皇那老谋深算的很,等他怕是等不来了,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时候要父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答应也不行,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你觉得呢?”
今天出门一定没吃药吧,药不能停好吗?!
云姝用看搞笑的眼神看着谢淮隐,只觉得他这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好啊,我会向陛下求了你入赘我柳家。”
这种话是她一个女孩子应该说的吗?晚宴上有多少人眼睛盯着耳朵听着,她说出这种话不知道是要闹成什么样子呢,这话一说出口,旁人还以为她是有多想嫁他呢,虽说她不同寻常的姑娘说几句话就会脸红无比,但好歹多少也要给自己留点颜面,给柳家留点颜面吧?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般说,他也意识到云姝这是在说他刚刚的提议有点不大靠谱,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这话。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要是不趁着这一次的机会说的话,就他父皇那性子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只怕这机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了。
“可是……”谢淮隐还打算再劝一下云姝,怎么想都觉得这一次的机会难得,他可不想就这样浪费了。
“没有可是,你别乱出什么馊主意。”云姝打断谢淮隐的话,“你要是再说这种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倒不如去说说旁的。”
云姝将几张纸币递到谢淮隐的面前,谢淮隐接了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币,轻薄但也有几分质感而上面的花纹似乎还有一些个暗纹,谢淮隐摸了又摸,这纸币是用文来算,也有一两,二两,五两和十两的,再往上就是百两了。
“觉得如何?”云姝见谢淮隐看的仔细,她也忍不住问道,“你说这种作为大庆币来发行,你觉得怎么样?”
“从手感上看,倒也的确是不错,你的意思是?”谢淮隐也有几分好奇地问着,这不是要开办银行吗?现在给他看这种纸币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使用这种纸币远远要比使用银子要来的方便的多吗?而且还带着方便?”云姝反问道,“至少在重量上就会轻便不少不是?”
谢淮隐点头,的确是要轻巧的多,这也可算是一个好处,“但纸币的话那也比较容易出现被人仿制的问题不是?”
“这种问题的确常见,到时候要的就是培训出一些能够辨别真伪的专业人员。”云姝这个问题半点也不担忧,毕竟这玩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假的,以前会有现在也有也没什么差别,所以云姝是半点也不在意,“用的就是一个方便而已,不管如何都会有旁的弊端,这是无可避免的。”
谢淮隐细想一番之后倒也觉得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到时候就发行这个?”
“当然不可能是盲目发行,若是发行过多和过少那都会引发一系列的弊端,所以发行量那都是得看户部一年税收多少根据一定的比率来发行、”云姝道,“发行多了那会导致货币的贬值。”
“等等,如今不是和长塑和高丽签订了合约,那以后到时候人打算用我们大庆所发行的纸币来支付,那到时候要如何说?”谢淮隐忍不住问道,这也可算是一个重点,这往后要是那边的人都想用这些来支付,那会对大庆会如何?
“当然是要用金银来支付。”云姝想也不想回道,“对外交易嘛,不过要是那个时候大庆和高丽要是发行自己的货币,我们也可以用她们的货币来进行支付,不过同我们大庆进行交易的话,那就得用金银来支付,旁都不行。”
云姝也早就会想到这种情况,旁国要是出现通货膨胀那是他们的事情,这自是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那银行,你打算什么时候设立?”谢淮隐忍不住问,“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那就得看你什么时候进招商局了。”云姝道,户部那种地方枝节甚多,哪怕谢淮隐就是户部的主管到底也还有不少人要插手,而招商局哪里只有谢淮隐一人旁人无权插手,要交代的也就只有陛下和谢瑾婳,这自然是最好用来改革的时候。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恒回到府上的时候就将厅堂上的东西给打砸了一番,李氏看到这样的王恒越发显得战战兢兢起来,就怕少有不慎的情况下就会惹到了自家老爷的怒气,可她不去招惹王恒,但王恒却已先来寻了她的麻烦了。
“你说说你说说,同样是女儿,你生的那是叫个什么玩意,除了只会做出那些个丢脸的事情来外还会做什么好事!”平平都是女儿,他的女儿是个亲生结果全都是个蠢货半点也没有做出什么好事来,反而是丢光了他们王家的脸面,而人家还不是个亲生的都能够做的那般的,这般一对比之后自是让王恒更加的难受了,果真是在雍都之中所说的“生女当生柳云姝”一般。
李氏听到王恒这般说,她也实在是有些畏惧,却也还是有几分担忧,她压低了声音,有几分担忧,“老爷你莫要生气,这些事情也不值当你生气。”
不值得生气?!
王恒听到李氏这般说的时候他是更加的火大了,他当下就甩了李氏一巴掌:“不值得生气?!我最近的脸面也已可算彻底被丢了个干净,你倒是说的轻巧,我也不求有多上进,但至少也不该让我这般的丢人,现在恨不得是当做没生过这样的女儿。”
“老爷,你可莫要这般说,”李氏被王恒那一巴掌打得整张脸都疼痛不已,她被骂的有些莫名,但下意识地就去安抚王恒的情绪,“老爷,我晓得是我错了,往后我会好好地看着诗琳的,不会让老爷你一番心血白费了的,老爷你莫要生气了。”
李氏这般说着,小心翼翼地又上了一杯茶放到王恒身边的茶几上,那动作卑微且十分的轻柔,就怕再引起王恒的怒火,她知道现在自己已是王恒的眼中钉了,是她没有看好自己的大女儿,但少了诗语这还有诗琳在,李氏也想尽了办法想要弥补这一点,免得自己的地位都不保了,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消弭王恒对自己的失望。
王恒听着李氏这般说着,他心中更是恼火,但对着这般伏低做小的李氏,他有心想要再给她一巴掌但到底也还是没有这样狠心,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成婚多年若不是这一次自己那大女儿做的委实是有些过火且让他十分看不过眼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对待她。
要怪只能是怪自己王家的气数,如今竟是被柳家给压了下来。
王琪进了门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那氛围,还有自己母亲脸上的那巴掌印记,他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定是恼火的厉害,他也得知了消息,明白父亲为何会这般的生气,所以进了门来之后便先朝着王恒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之后又叫了一声母亲。
李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有几分酸涩,想她一个当母亲的在自己儿子面前这般丢人,且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这般丢人的模样,她的心中怎能是没有半点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就偏转了头不让他看到。
“母亲,我同父亲有些话说,您看?”王琪这话说的也十分的含蓄,但李氏哪里想不到她的儿子这是接着机会让她回避一下,也省得再留在这里的时候触怒了人。
李氏当下就应承了下来道:“你同你父亲定是有不少有关朝堂上行的话要说的,今日后厨入了不少的新鲜东西,我去炖个汤。”
王家这般的家业自是不用当家主母亲自下厨,偶尔为之也便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情谊罢了,而李氏现在这般也是给自己下一个台阶罢了。
等到李氏一走,王琪看着自己那还在余怒之中的父亲道:“父亲又何必将这件事情责怪在母亲的身上,母亲也是不想的。”
王恒重重地一拍自己座位的扶手,看着王琪吹胡子瞪眼,“你这是在指责为父了?”
“并非如此。”王琪面对王恒的怒火也不畏惧,他从小便是同王恒的关系不错,对于父亲若是旁人见到他这般严酷的模样大概早就已经吓到了,但对于王琪来说,打小就是见惯了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父亲今日这般生气,不过就是因为在军营之中的那点事情惹的,父亲是觉得柳家的风头盖过了我们王家。”
王琪的话让王恒更加的脸黑了,他又是一拍扶手道:“这般看来,你还是十分高兴不是?”
王琪也有几分无奈,现在父亲他真心是个炮仗,点一下就能够着了的,“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说一句罢了。这术业有专攻,咱们王家在某些点上的确是不如柳家,这也不是咱们诚心要这般落于人后的,可有些东西真不是咱们能弄出来的不是,光是这一点上咱们也还得承认,柳家那丫头也的确是有几番本事的。”
若是可以的话,王琪也不想说这一番话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虽也不怎么喜欢柳云姝这人,又觉得这小丫头难驯的很,但说到本事上,他到底也还是觉得柳云姝这人真心是个角色,至少这些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到的,而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个关系来迁怒的话,还真的是有几分没有道理可言了。
“父亲你这般瞪我也没用啊,儿子我这说的我也是事实,甭说是咱们王家了,即便是从旁支里头弄个所谓的人才出来那也是个拿这种事情没辙的,这不是咱们能够做到的。”王琪实话实说,虽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也还是不得不信服,他看着王恒那越发难看的面色,这才又将话题一转道,“但是父亲,其实就算是那柳云姝这般能干也没有用啊,若她是个男的,那还能够说她是个有大才的,往后前途或许也还真的是不可限量,入主三公九卿也有可能,或许也可能被委以重任,但她是个姑娘家的,姑娘家的再能干能如何呢?还不都是为了旁人做了嫁衣裳去了,她再能干,现在顶多也就成了一个王爷的王妃罢了,旁的这也不是没有什么能够做的?赚赚银子,赚的再厉害又如何呢,等到一旦嫁了人,难不成还能够再这般的抛头露面不成,且想想,要是她真的入了皇家的门,看着的确是让人高看了不少,但皇家的规矩也是多如牛毛,她也不能像是现在这般恣意不是?”
王恒听着自己儿子这番话,他也没有露出一个高兴的神情来,“你倒是想的多了?”
王琪朝着自己的父亲嘿嘿一笑之后又道:“瞧父亲这话说的,我这又怎么能不好好想想呢。父亲最是不中意的就是柳家,如今柳家今日这般出了风头,父亲的心中必定是在意不可,我这当儿子的怎能不多想几分,想想柳家,父亲你说要出色的,也就那名不正言不顺的柳家千金了,一个姑娘家而已,陛下顶多也就是论功行赏一番而已,又能够如何呢,柳家那少爷柳云轩并不是一个想着功名利禄的人,就算真的进了朝堂,就柳博益那自命清高的性子又怎会帮着自己儿子做什么手脚来帮着他安排,到时候号不是照样能够是设计了人,弄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丢出雍都之外好好历练历练不就成了,旁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王恒冷笑一声,“你倒是个看的开的,你这般说整个柳家压根就没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不是?”
王琪本想点头,但一看王恒那面色就知道要是自己真的点了头,只怕要挨一顿训斥,他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着觉得自己这般分析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但看着父亲那神色,似乎他这里面问题重重的模样,当下也不敢再大放阙词了。
“父亲,我这般说的可是有什么不对?”王琪也有几分小心地求教。
“你这话的确说的没什么错处,但你可莫要忘了,如今陛下身子虚弱,虽有元华公主监国,但这储君早晚也是要立下的,许有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定下,柳家如今风头大好,又是同晋王和元华公主走的十分接近,你说万一陛下是立了晋王为储君,往后这柳家就会成了储君身边最得利大臣和亲信,这于我们王家那是大大的不利,你难道就忘记了这一点不成?!”
王琪听着王恒的话,他当下觉得有几分不敢置信,一想到陛下要是立晋王为储君这事,他当下就觉得不能吧,晋王这人不管怎么看都半点也没有个储君的样子,半点也没个成熟稳重的。要真轮上了晋王,王琪除了为一直都不对晋王和颜悦色过的自家感到有几分不安外,更多的还是觉得为大庆感到悲哀,要是真摊上这样的一个皇帝……
“父亲觉得陛下是会立晋王殿下为太子不成?”王琪问道,“陛下已有这般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