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芽儿立刻跪下,拱手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南宫瑾脸色铁青,他眯着眼睛,抬眼看向李尤尔,周身的寒气暴起,顷刻间便要将其千刀万剐。
李尤尔瞪大了双眼,只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就要窒息在这里。她很惊恐,她想跪下来求饶,她想呼救,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动弹。
“痛……”赵若曦重重的喘着粗气,这才使得自己没能当场落泪。
太痛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刻进了她的骨头里?
“好了好了,我现在便带你去找太医,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南宫瑾抿着唇,脸色很白,唇色也很白,声音发着抖,手臂却十分稳当,不敢颤抖,担心她更痛。
南宫瑾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的避开伤口处,转头对芽儿道:“通知御林军,这里有刺客!”
“是!”芽儿转身便出了院子,朝一个方向跑去。
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一个第一次进宫的小丫鬟,竟然对皇宫的布局如此熟悉。
“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啊?”秀禾很害怕,她身子住不住的发抖,声音也抖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
李尤尔跌坐在地上,没了那个男人,她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了。
可是为什么?
李尤尔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来,不受控制的,就那么落下来。
“小姐,您怎么了?快些起来,地上凉。”秀禾想把她拉起来,但是自己也吓得浑身发软,无法以一人之力将其扶起来。
“来人呐,快来人!”秀禾朝外面呼救,却得不到半分响应,平时热热闹闹的东宫,此刻却像一座冷宫一般,毫无人气。
秀禾越想越害怕,跌坐在李尤尔身边,哭着喊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死啊?奴婢还不想死啊……”
李尤尔闻言身子猛然一抖,缓缓地说道:“当然……不能死!”
东宫很快便被御林军围了起来,芽儿带着恒丘进来,指着地上的李尤尔和秀禾道:“就是她们!”
恒丘看了她们一眼,招了招手,道:“抓起来!”
“怎么回事?”刘嘉应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带着些漫不经心,“今儿是刮了什么风,都把恒统领给吹来了?”
恒丘朝他拱手道:“东宫有刺客,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刺客,还望太子莫要阻拦!”
“刺客?”刘嘉应一愣,看向被控制住手脚的李尤尔和秀禾,顿时笑了,“就这两个?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刺客?我看是恒统领抓错人了吧?”
“便是这二人,将靖王妃刺伤,证据确凿,太子一问便知。”恒丘冷着脸说道。
刘嘉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派胡言!靖王妃缘何会到本宫这东宫来?她们三个无冤无仇,又为何会刺杀靖王妃?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蹊跷!”
“这些事情,还是等送到皇上跟前,审问了再说吧。”恒丘拱手道,然后起身,对侍卫道,“带走!”
“慢着!”刘嘉应起身,冷冰冰的盯着恒丘,问,“你这是要同本宫站在对立面了?”
“微臣只听命于皇上。”恒丘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一个只听命于皇上!”刘嘉应冷笑,“若是本宫说,今日之事都是误会,你当如何?”
“这件事还得问过靖王愿不愿意当这是误会。”恒丘道,“李小姐将靖王妃请来,又将其刺伤,被靖王亲眼看见,微臣不知如何跟靖王开口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靖王也来了?”刘嘉应心中恼怒,然后转头看向李尤尔,问道,“你为何要将靖王妃请来?又为何要刺杀于她?”
“伤了她的不是我,是秀禾!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出手,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且她的婢女也拦下了我的金钗,我真的没有伤到靖王妃啊,还请太子明鉴!”李尤尔赶紧说道,“我便是再愚蠢,也知道行刺王妃是死罪,我怎么敢啊爷!”
太子的脸色好看了些,他冷冷的看向秀禾。
秀禾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尤尔:“小姐说什么呢?明明是您说等到靖王妃来了,若是她不同意将东西交出来,便您在前面假意试探,我在后面刺她一刀……”
“啊——”
太子将手里滴血的刀扔在地上,转而看向恒丘,笑道:“伤了靖王妃的人本宫已经亲自赐死了,不知恒统领可否去和皇上复命了?”
“那李小姐……”芽儿不死心的问。
“李小姐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明明便是这下人心生歹念,你们刚才不也看见了?”太子弯了弯唇,道。
恒丘拱手道:“微臣即刻便去跟皇上复命!”
芽儿还想说什么,被恒丘拦下了,吩咐侍卫将已经死透了的秀禾带上,出了东宫。
李尤尔顿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快招来?”
李尤尔不敢瞒他,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又说道:“尤尔实在是听不得她如此埋汰爷,她便是仗着靖王手里有能威胁到您的东西才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尤尔想替爷分忧……”
刘嘉应脸色不太好看,他当然知道赵若曦不将他放在眼里并不是因为此事,但是李尤尔说的那些话却叫他听了进去。
只听命于皇上……
皇上还是皇上,太子还是太子……
若太子成了皇上呢?那他们是不是全都听他的话了?
“爷?”李尤尔见刘嘉应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
太子回神,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掺和了,只要照看好了诺诺,便没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是。”李尤尔低眉顺眼的说道。
看到刘嘉应出了门,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她当然没有傻到和太子交代自己拿小皇孙的事情威胁赵若曦,但是想到自己是因为小皇孙的喜爱才能留下来,她便觉得憋屈。
正如太子回朝的那一晚对她说的话:“若是你终身不孕,将诺诺视如己出,这太子妃的位置,和未来皇后的位置,便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