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桑榆的错觉，对面的目光转瞬即逝。
她想兴许是她很多了，产生了错觉……
桑榆伸手撑住发沉的脑袋，极力撑着沉重的眼皮。
“桑小姐？”
桑榆抬了眼皮，朝着对面的人看过去。
荀思静笑笑，像个好奇宝宝：“你和我表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三年前吧……”桑榆轻声答了句。
荀思静皱了皱眉，她不是买查过桑榆的资料，三年期她和江柏领证之后，两人便分居，她去了……
想到那个地方，她忍不住问：“表嫂以前去过什么地方？”
“利亚……”桑榆喝多了，完全无意识的回到。
荀思静顺着话题继续：“你和表哥是在那里相识的吗？”
“嗯？”桑榆皱了皱眉，然后摇头：“不是，没有……”
她在利亚怎么可能认识江柏？！
这完全不可能，即使她喝醉了，也万分清楚她没有在利亚见过江柏。
荀思静忍不住皱了眉，再次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他以前也去过那个地方吗？”
“他……去过……”桑榆脑袋昏昏的，已经有些辨别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地方？”
“就是你去的那个地方。”荀思静凝眉问：“这次来a市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就是a市江家的……”
不等荀思静说完，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她没说完的话，只能止住，紧跟着一声开门声响起。
“他是什么？”桑榆追着问了句。
吴妈正扶着方白进来，不由笑问了句：“你们在聊什么？什么他是什么？”
“没什么。”荀思静笑道：“表嫂真是不胜酒力，看来我今晚真是罪过大了。”
桑榆是真的醉了，趴在桌子上想睡。
吴妈叹道：“待会儿柏儿来了，看你怎么和他交待！”
荀思静楞了下，随即惊喜问：“表哥要来？”
方白点头，看着趴在桌上的桑榆目光温和：“来接鱼儿。”
“哦。”荀思静笑道：“他们感情还真好啊。”
吴妈笑道：“那可不是！何时见过他这么费尽心思的讨好一个女人？不过这桑小姐，值得！”
也就只有这样的女人，能将江柏那千疮百孔的心焐热。
与其说桑榆幸运，不如说是江柏够好运。
荀思静放在桌子下的手握了握。
方白笑着说：“思静你晚上怎么回去，要不要给你安排车？”
“不用。”荀思静笑道：“等表哥来了，我和他打个招呼就走。”
方白笑笑。
后来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约莫二十分钟后，包间的门响了。
屋子里的人一偏头，就瞧见门外进来的人。
“柏儿。”
吴妈最先反应过来。
方白也跟着起身。
荀思静怔楞着叫了声：“表哥……”
但屋子里投过去的几双眼睛，都不敌桌子上睡着的那个女人更为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走过去看着桌边的人，弯腰问：“桑榆？还好吗？”
桑榆迷糊应了声，下一秒江柏一弯腰将人抱起径自往外走。
吴妈提着东西挽着方白跟上，荀思静匆匆追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已抱着人不见踪迹。
从头至尾，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荀思静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转身离开。
——
江柏抱着醉酒睡着的人上车之后，吴妈很快搀扶着方白走了出来，上车之后，何虎很快开着车离开。
车内气氛太低了。
吴妈正襟危坐，压根不敢开口。
桑榆此刻被江柏搂着，她的脑袋枕在她的肩上，脸颊红红。
方白叹息一声说：“和思静多喝了几杯，难得聚在一起。”
“嗯，我没说什么。”江柏总算应了声。
坐在前面的吴妈信息——可你那表情，哪里像是没说什么的意思？
她想了想开口：“怪我，该拦着。”
虽然知道桑榆酒量不好，可也没想到她酒量会差成这样啊…
方白叹息一声，也道：“都是我的错。”
“不怪您。”江柏清浅道了句，再也没开口。
这一沉默，一直到了下榻酒店。
吴妈下车将方白扶出来，只见江柏抱着人径自往电梯走。
擦身之际听见她说：“我先带她上去，您早点休息。”
“好。”
方白叹息了声，转身看向身侧的吴妈。
那人皱着眉问她：“柏儿，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是她长辈，不至于。”方白拍着她的手道：“也怪我，不该纵着思静胡闹。”
吴妈懊恼万分的叹气：“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在意桑榆醉酒……”
她以前在江家的时候，酒桌上哪分男女？
——
房间内。
江柏再给桑榆喂水，她喝了几口摇头。
男人放下水杯问：“要清洗一下吗？”
“不想……”太困了，想睡。
江柏叹息一声，起身去了卫生间给她拧了毛巾，不想洗，总要擦一下的。
桑榆对他的动作有些不耐：“别闹，我想睡觉…”
“一会儿就好。”他一边宽慰她，一边加快动作。
收手之际，只听桑榆似呢喃了句：“你去过利亚吗？”
男人抓着毛巾的手一顿，随即看向她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桑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是无意识道：“是你的表妹，她……”
打了个哈欠之后，她一翻身又睡了。
江柏皱眉叫她：“桑榆？”
彻底睡着了。
男人皱了皱眉，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晚上十点，江柏从房间出去。
彼时，方白也刚睡下，吴妈站在门外。
看见人之后，立刻迎上来：“柏儿，怎么了，是鱼儿不舒服吗？”
接到江柏的短信，她来不及问什么便赶紧出来了。
江柏还未开口，吴妈已一脸懊恼：“早知道我就拦着不许她喝酒了，快，带我去瞧瞧。”
“她没事。”江柏拦住人问：“席间，荀思静是否说了什么？”
吴妈被她这一问完全懵住了：“没有啊！”
想了想她又说：“晚餐尾声我带着太太去了趟卫生间，她和鱼儿在包间，就只有她两……”
难道是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吴妈有些不太确定。
旋即焦急万分道：“这么说，桑榆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