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金雀郡主明显是得到了消息,跑来诈她。
但冠军后不在,死无对证。
“金雀郡主,人在做,天在看!
开口说话还是有些根据的好,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万一哪日别雷劈了,小心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带了孩子出来踏青,根本没见过什么男子,身边都是家里人。
你开口就扣我一个私见男子的名头,你是觉得一个人招摇过市,不知廉耻太孤单了,一定拉着我一起吗?
抱歉,本县主敬谢不敏!”
“我要撕了你的嘴!”
金雀郡主只见过白芊芊两面,却一次都没占到过便宜,这次没有侯府之人在,不想白芊芊还是这么强硬。
她简直气疯了,直接就命令侍卫。
“等什么呢,给我上,抓了她扒光拖进城!”
白芊芊立刻抽出一个侍卫的长刀,高声应喝道。
“各位乡亲,多谢你们仗义出声,但金雀郡主执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只能迎战了。
各位退后,小心被牵连。
若是我们母子不幸身死,请各位说出真相,不要让我们母子冤死,感激不尽!”
说着话,她就吩咐冯春儿等人,“刀剑无眼,不要留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只要他们敢上前,就给我砍回去!”
国舅府的侍卫平日跟着主子都张狂习惯了,别说动手,只开口骂几句,普通百姓就跪地求饶了。
今日,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手。
当真让他们抽刀,上前拼杀,各个都有些迟疑…
一时,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停了脚步。
金雀郡主气得跺脚,高声喝骂侍卫们。
“一群废物!平日养你们的银子还不如养狗了!”
她还想再骂白芊芊,却被白芊芊手里雪亮的刀光晃了眼睛,心头一紧,到底还是豁不出去!
“哼,贱人,以后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
说罢,她一抖马缰绳就跑掉了。
几个侍卫哪里还敢留下,翻身上马,转眼跑的没了影子。
众人一时静默,但下一瞬却是突然爆发出欢呼。
“哦!吓跑了,她吓跑了!”
“这样的女子,真该被关起来,丢人现眼!”
“国舅府的家风,什么时候好过!”
金雀郡主不在场,众人讨伐起来,就说的更难听了。
白芊芊狠狠撒了一口气,也觉得心里舒畅很多。
她团团同众人行礼道谢,“方才,多谢各位仗义之言。
我们孤儿寡母不好多留,这就告辞了。
各位也早些回家吧,国舅府霸道时日太久了,说不得一会儿还要再来找麻烦。”
“县主客气了,我们不怕,天元还有王法!”
众人纷纷应声,但方才不过是占着法不责众,当真让他们单独出面,对上国舅府,还是很少有人愿意。
于是,众人调头回去,很快拾掇东西离开了。
荣婶子等人也是飞快拾掇了东西,装了马车,跟着众人一起回城了。
京都这样的地方,传递最快的就是消息了。
这么多马车和游人回城,免不得就堵在城门口。
遇到熟人,说上几句闲话儿,自然也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方才之事。
金雀郡主纵马伤人,行事跋扈,几乎是京都人熟知。
但皇上新封的平安县主,大有乃父之风,带领侍卫手执长刀,对抗金雀郡主的刁难,却很新鲜。
不过一个时辰,这消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世上,就是银子,也不见得人人喜欢,更何况国舅府行事一向招人恨呢。
所以,有心人立刻嗅到了机会,开始暗地里运作起来。
白芊芊不知道这些,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刚换了衣衫,不等歇歇。
侯府二夫人身边的嬷嬷就到了,仔细打量她们母子没受伤,这才说道。
“县主,我们夫人听说您同金雀郡主在城外有些冲突,生怕您吃了亏,派老奴来问问。
夫人说了,她不好立刻过来,但县主不要怕。
县主不是惹事的人,若是委屈,二夫人明日带您进宫去寻皇后娘娘告状。”
白芊芊心里感激,虽然有公主她老人家撑着,二夫人不惧国舅府,但多个敌人对侯府总是多几分麻烦。
二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待她很看重,很疼爱了。
她赶紧说道,“嬷嬷,回去一定替我多谢义母。
今日也是逼不得已才同金雀郡主闹了一场,我没吃一点儿亏。
但不知道是不是能吓退金雀郡主,若是她以后还要寻麻烦,我一定请义母给我做主。
如今却是不用,当时城外人很多,最好等等看。”
嬷嬷会意,就道。
“好,县主,老奴回去禀告夫人一声,省的夫人惦记。”
云嬷嬷赶紧起身送人,亲亲热热往外走,塞上一块银子,哄得老嬷嬷高高兴兴回去复命。
老家那边的酒坊就是个聚宝盆,三个酒楼和点心铺子更是日进斗金,白芊芊如今不敢巨富,但随便拿个百十两还很简单。
搬到将军府后,前院儿有贾总管,有荣叔,有冯春儿。
后院儿的人手却有些单薄,荣婶子管着灶间还成,杨婶子带了兰兰照顾曦哥儿,云嬷嬷就顺理成章做了白芊芊的管事嬷嬷。
平日迎来送往,年节走礼,都是她帮忙张罗安排。
很快,送了嬷嬷回来,她就低声同白芊芊说道。
“夫人,前院三爷从城外军营回来,路过城门听说几句,回家见二夫人时候提了提。”
白芊芊点头,虽然她同武同这个哥哥没说过几句话,但相比大少爷和二少爷,还算比较熟悉。
这就是个典型直男,护短。
想必是觉得她这个义妹受欺负了,不方便过来问问,这才告诉了二夫人。
只不过,他怕是没考量过,旁人若是知道了,还以为他多关注她这个义妹。
而这个旁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媳妇儿…
当然,眼下这都不算事儿了。
国舅府里,金雀郡主正砸着茶碗,闹得不可开交。
国酒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娇惯的不成,一边劝着闺女,一边哭哭啼啼求着国舅爷。
“老爷,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啊。
闺女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不过是个孤女,还真当自己多金贵了,居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若是出不了这口气,以后怎么在外走动,怕是什么猫狗都欺负上来了!”
“爹!”
金雀郡主也扑倒爹爹跟前,哭得妆容都花了。
“那个贱女人一定是知道,当年您带人攻城,同他爹对战了!
她今日一口一个瞎眼睛,就是在骂您呢。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呜呜,都怪那几个废物侍卫,居然被那个贱女人的侍卫吓住了!
呜呜,我不活了,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