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灵一颗心七上八下中,联想到那次在无问湖的事,直觉告诉她,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与不愿接受的事在等着她。
若水缓缓叙述开来,“那些事还要从一万多年前开始说起,你与墨莲在一起将近快万年时,他察觉到了你神力的波动,窥探天机得知你神劫将至,却无法得知是什么劫难,你也从没与他说造物主要指引你渡劫,每天都与往常无异,他隐隐明白了你的劫难是情劫,除了情劫本人不知外,其他造物主都会给予指引。”
陌灵错愕道:“我的上神劫是情劫?!”
她到此时才得知她的劫难是何,之前还以为是入魔去古代时空历经凡人劫,那些才是她的上神劫。
“是,这事墨莲与你双亲都知,你神劫已经到来,却与墨莲相爱着,你是半神体神力却以达上神境界,迟迟无法渡劫你也明白是何后果,身体承载不了爆满的神力,之后也只有爆体而亡的下场。”
若水看了眼呆滞的陌灵,继续道:“墨莲不想与你说,是因他知你性子,你会选择继续与他相爱,爆体而亡千年后从神骨里重生,他不想看你那般。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找了许多办法,给你吃忘情丹,想抹去你与他的记忆等等等,却都无果,你爱他太深那些情深到无法凭外力消除。在他已经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找到了我,说让我跟他演场戏,让你心灰意冷下离开他,度过上神劫。”
“起初我不同意,你那般爱他我与你这般交好,就算是演戏也不想去做背叛你的事。后来他与我说了这些,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说其实他从很久很久前就爱上了你,只不过他懦弱,过不去你俩身份与年龄的坎,只默默的注视着你。在你离开竹屋后,他注视了你几十万年,直到那次你在魔雾林遇险才现身救你。”
“他一直默默爱着你,却因心里的那个过不去的劫,自私的想看到你,却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他说她对不起你,推开你几次让你伤心那么多次,都是他自私做造成的。而后在无阴的开解下,他明白了他过去了那道坎,选择与你在一起。谁知才在一起万年,就遇到了你情劫是他的事。”
“他说,他一个人清清冷冷过了几千万年,无欲无求的,遇到了一个让他动心的人,却懦弱的不敢去说那份情,他说他渡了很多人,却渡不过自己,后来在勇敢迈出那一步后,却遇到了那事,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说他不想看你死在他面前,他实在没有办法了,祈求我让我陪他演戏。我,同意了。”
若水直视着陌灵,喃喃道:“阿灵,你深爱着他,他何尝不是深爱着你,他的爱不比你少,当他做出让你离开他决定时,你可知他有多么悲痛。”
“后来就是他带着我去见你一幕,在他说了那些伤你的话后,他提着那把竹剑刺了自己,说了几句刺了几下,他出口伤你,便用剑伤自己。那些拥抱与在床上你看到的那一幕幕,都是他制作的假象,用来让你离开他的假象,有时我也会真正的在,每每他伤了你后,他便用剑伤自己,每每与你吵完,他身上总是血淋淋,他也不去处理那些伤口,好似在惩罚着自己,对你说那些做那些他不愿的事。光我看到的就有十次,在我看不到的情况下,他不知伤了自己多少次。”
“那次你与他彻底决裂后,他刺了你两剑,而他刺了自己足足百剑,你痛他何尝不是痛,你不知道内情觉他背叛你而痛,而他是在知道的情况下,体会着双重的痛。伤你让你离开实在不是他本愿,这种办法好蠢,伤你又在伤着他自己,可他为了让你渡劫还是狠心了。谁知你对他用情太深,不仅没有忘掉情反而入魔了,之后你被打入地狱火海,他封了神力,化为一颗小石头陪着你,你受着焚烧之痛,他也在受着灼烧之苦,整整万年他不离不弃的陪着你。”
“后你渡劫,他放不下你又陪你渡劫,怎知你情关还没过,于是故技重演找了沐雪儿让你离开他,结果他知你还是爱他。后来他回了神界,又寻着办法让你忘情,无果,最后他找了造物主用自己一身修为换你情劫的劫难,几千万年的上神修为,一朝枯竭成下仙。”
“阿灵,他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这些,虽情有可原,可他到底对你的肉体跟精神造成了伤害,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去原谅他,而是想让你知道墨莲他很爱很爱你,你爱他能为他舍去性命,他何尝不是如此。神力枯竭一事,还是无阴上神寻三头凤,找到蛛丝马迹来海底时,碰到我与我说的。”
“无阴说墨莲是个不喜欢表达的人,就算他做了再多,也不愿矫情的与你说,让我看到你时对你说出这些误会。阿灵,我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虽是演戏可也伤害了你,还有对不起我万年前没告诉你真相,我也不想看你爆体而亡死在我面前。”
陌灵听完脑子“嗡嗡”作响空白一片,她抱着头脑海若水的话一遍遍的浮现。
她那么恨墨莲,他背叛了她那么多次,明明是亲眼看到的,现在被告知那些一切都是假的,墨莲是为了她渡劫才会去做那些。
是为了她啊,为了她……
而她恨了他万年,在一盏茶前,她还在恨着他。
若水调出记忆力的画面给陌灵看,第一个画面是第一次他俩吵的时候,在她走后墨莲红着眸子一下下刺着自己,那白袍不一会就被染红。
接下来的画面全是他刺自己的画面,少的十剑,多的几十剑。
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刺伤她后,在她记忆力墨莲是个很少会笑的人,许是活的久了看的太多性子很冷清,可那个画面里,那个人仿若不是记忆力的墨莲。
他脸上的泪,伴随着被溅在脸上的血,顺着脸颊一下下的滴落在云上,他哭着一下一下的刺着自己,说着对不起,那身洁白的白衣红的触目惊心。
她从来没见过那般痛苦的墨莲,仿若失去了所有,无助的像个孩子。
看到这一幕,陌灵终不住了,她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若水抱着她也流着泪,“阿灵,墨莲上神他是真的好爱好爱你,你原谅他对你做的那些可好,我知道你被伤过,伤口还在痛着,可墨莲也是千疮百孔。那些不好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你俩和好可好,你对他的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他更是,别在互相折磨彼此了可好?”
陌灵抱着痛哭,她死死攥着若水的衣服,“阿水,对不起……我那时说了很多骂你的话,对不起。可他,可他为何到现在都不与我说,他到底要瞒着我到何时!”
她心疼他的傻他的蠢,心疼他为她做的那些,过后就是愤怒,她宁愿知道情劫后选择爆体而亡,也不愿看他去伤自己。
她怒他的决定,她恼他没事先与她商量,自作主张选了那么一个两败俱伤的办法。
若水说让她别恨他,在知道这些后,她怎能还去恨他。
她恨她自己,没有早日发现这背后的隐情,在无问湖时,许是上天以给了她提示,可因对他的恨,她没去追究。
若水给她擦着眼泪,“无阴告诉我,墨莲上神说他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可能永生永世也不会主动提起。”
“傻子,傻逼,大傻瓜!他不是挺精明的么,怎在这事上犯蠢!他就是个傻子!!傻子!”陌灵哭着歇斯底里的喊着。
若水哽咽道:“墨莲上神是傻,傻的无可救药,可他爱你也是爱的无可救药,阿灵,你原谅他可好?那些伤你的事虽实实在在的发生,可不是他本愿,他已经惩罚了自己,你别在惩罚他了好么?”
那些不好的已经过去了,她实在不想看到一对恩爱的壁人在互相折磨着。
陌灵哭了许久才缓过神,终从墨莲犯傻的行为中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道:“我原谅他了,可复合这事在说吧。”
若水不解:“为何?明明已经澄清误会了。”
“我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墨莲的事我虽以知道,可我现在在一起的人,也对我付出很多,我不想失了承诺。”
若水一叹,“你总是这般重诺言,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阿灵,有时候为自己活一次,自私一次,选择自己爱的人,不是什么大罪过。”
陌灵深呼吸口气,起身带起若水,紧紧握住她的手,“再说吧。阿水对不起,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骂了你很多,对不起。”
若水摇头,“不,是我该说对不起,我没及时给你说这些,虽情有可原,但到底对你造成过伤害。”
“不,是我该说对不起。”
“阿灵,是我……”
俩人争执半天,最终相视一笑,那些万年的纠葛误会都通通消散在这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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