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疯子’也是你叫的?你配吗?”孟元君骂了一声,微眯着眼睛看着爬起来的齐元申,一字一顿道:“再敢对我师父不敬,现在就斩了你。”
仓朗朗,手中古朴的青锋剑出现,争鸣刺耳,不少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齐元申爬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眼底泛红,呼吸粗重,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再开口逞凶。
而是点头道:“适才是我对师叔不敬,这是我应得的。但是你说你的传送玉符是坏的,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传送玉符是内门府库统一发放的,难不成我齐元申有能力掌控武当山没门府库吗?”
孟元君虽然知道是齐元申动的手脚,但的确是没有真凭实据,也只好转移话题:“哼,是不是你做的你心中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无稽之谈,今天你无端指责,妄加揣测,殴打同门,扰乱秩序,阻断传送通道,回去之后我定要去戒律堂状告于你。”
齐元申擦掉嘴角血迹,眼神凶恶的要吃人:“现在,你还要继续阻拦我打开通道吗?”
“阻拦?我什么时候阻拦了?又给我乱扣帽子?我刚才是教训你们对我和我师傅,以及玉竹峰的不敬。现在,随你便。”
孟元君挑衅的摊摊手,轻描淡写的把帽子给摘了,反而给对方又扣了个“不尊重玉竹峰”的帽子。
反正扯皮、吵架是一把好手,就没有怎么吃过亏。
万剑锋那些弟子门也只有大落牙齿和血吞的份儿,毕竟万剑锋不比玉竹峰。
玉竹峰上大猫小猫就那么几只,师徒情谊纯粹又深厚,而万剑锋上弟子如云,掌峰真人可能连徒弟名字都叫不全。
真要是两峰矛盾,以清溪真人、剑疯子钟玄宁这一脉相承的护犊子的架势,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万剑锋掌峰真人清剑真人,当然不会为了他们这些并不是核心真传弟子,而去跟清溪真人拉下脸来干架的。
所以,孟元君有恃无恐。
“时间差不多了吧。”孟元君压低声音问道。
他刚才那么做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叶无锋赶回来。
之前孟元君快速凝结原因,拿出传送玉符要回去,才发现那块传送玉符竟然是坏的,根本用不了。
于是叶无锋就把自己的给了孟元君,让孟元君、张君钰、赖师弟三人先回来。
而他自己再赶回来。
本来孟元君不同意,但是看到叶无锋靠着自己强大的通神境意志力量,竟然能瞒得过那些噬仙虫的感知,才同意了下来。
于是他只能高调的闹事情来拖延时间。
“以叶兄的脚力,应该足够了。”张君钰小声回答。
“呸,坏了,该死的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齐元申心里头暗骂了一句,这会儿他回过味儿来了。
虽然,不是很相信叶无锋在虫云之中能活下来,但他也要抓紧时间,不给对方以机会。
“封禁之禁,万界通达,变化飞空,同气皆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以最快的速度念完咒语,结完印,连通武当山万剑锋七名弟子身上随身携带的通道阵盘,激活其中的阵法。
为了安全起见万剑锋弟子身上每个人都携带了阵盘,能够凑出好几套来,只要凑足便可以打开通道。
除了齐元申之外,也有其他人掌握了操控这些阵盘的方法。
只听得轰隆隆的声响,像是春雷炸响,唤醒经过寒冬后沉寂的世界,宏而不烈,震而不惊,叫人听来十分的舒适。
“通道打开了。”
“我已经感到了武当山万剑锋的元气气息了。”
“我们终于能回去了,不用喂这些该死的虫子了。”
“快点,快点啊,那些虫子开始攻击法阵了。”
……
众修士们都激动到不能自已,脚底下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前面拥挤了过来,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之中。
这个时候还哪里顾得上什么秩序,谁拳头大,谁厉害谁就往前面挤,即使有武当山的弟子维持秩序,也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没办法,如果没有五岳法阵外面那群黑压压的虫云,或许会有秩序。
现在,所有人被那叫人头皮发麻的啃咬法阵的声音弄得十分慌张,为了保命,肯定会乱作一团。
“都给我排好队,维持秩序,否则格杀勿论。”施法完毕的齐元申,黑着脸眼神无比凶厉,手中长剑一抖,点点寒星乍现。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所有人在乱挤,冲的维持秩序的武当山弟弟都站不稳。
这通道不能一拥而入,每一次传送不能超过五人,否则会引起通道不稳。
“哼,找死!”
齐元申一咬牙,手中青锋剑狠狠一甩,剑光一闪,一道剑气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一闪即至。
一声惨叫陡然而起。
一名散修的胳膊被齐肩砍下,鲜血喷溅出五六米,有人没有来得及打开真气护罩,被溅了一身血。
“齐元申,你,你这个混蛋,前面挤的世家和宗门弟子你瞎了看不到,为什么废我手臂?”
那被砍掉手臂的人疼的五官扭曲,恶狠狠的质问,不甘心的去捡自己的手臂。
“哼,贫道肩负将诸位道友带回去的重要职责,有生杀之权。之前斩断你一臂乃是教训,竟然敢不服,那便拿你开刀。”
齐元申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挥出一剑,剑光闪烁间,剑气转瞬即至。
很明显这就是要杀鸡儆猴,而齐元申找的也是个软柿子,一个三流小宗门的弟子。
所以,他肆无忌惮,就是杀了对方,对方的师长也不敢来武当山闹事儿。
“啊——”那三流小宗门弟子,发出了悲戚、愤怒的吼声。
可也只能无能狂怒,能做的只是来得及打开真气护罩,来防御伪神通都来不及施展。
眼看着就要被斩杀于剑下。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立时便感到风平浪静,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