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那么伤心,眼睛和鼻头都红通通的可怜,止不住地哽咽,看贺然没有反应,他更慌乱,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贺然哥哥,今天裴季瑞找我,说你害得他要结婚,还说要亲我,我拒绝了我拒绝他了,但是他抢走了我的手机,还抓住我的手,我反抗不了,被他亲了一下,但我闭着嘴的我只是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才瞒着你。
  说完,许枕就看到贺然总算放下药瓶,抬起头沉沉看着自己,沙哑着声音,只亲了一下?
  许枕连连点头,生怕贺然不信,我趁机打到他的眼睛跑掉了,而且我回来洗了很多遍。
  贺然坐正了一些,两条长腿交叠起来,垂下一点眼帘冷声,可你刚才还想瞒我,我怎么信你?
  许枕可怜兮兮抓紧手机,巴巴看着贺然,眼底还挂着泪珠,轻声哀求:你信我吧,贺然哥哥,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了。
  贺然抬起矜贵的下颌,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敲两下,没了往日对他无底线的纵容,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冷酷的语气:衬衫脱了,我要检查。
  许枕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傻乎乎看了贺然几秒,对着贺然陌生又强势的眼神发憷。他还是将手慢慢放到最上面一颗衬衫扣子上,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可他怕贺然会更生气,于是很慢很慢地一颗颗解开。
  到最后单手不方便,他干脆把手机靠到床头,脸红得滴血,垂头紧紧抿着唇解开最后一颗,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他怯生生抬头,看到视频里贺然的眼神,那里面盛着直白的贪婪和迷恋。
  似乎是他熟悉的那个爱自己的贺然,又似乎有些陌生。
  许枕蜷缩着脚趾,黑色的衬衫敞开,那一片白皙上什么也没有,因为贺然离开太久,连贺然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变成一张纯净洁白的画纸,仿佛在等着贺然再次沾染。
  你看,我没有骗你。许枕用哭腔抱怨。
  但贺然只是紧紧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再次开口:还有那个地方,我要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许枕情绪有点崩溃,哭喊:你都离开这么久,怎么可能受伤?
  贺然深黑色的眸微动,似乎被他不经意直率的话取悦。但为了让小狐狸真真正正地记清楚规则,他冷酷地低声催促:快一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贺然看到,但这是第一次在视频里,贺然不在自己身边,对着自己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手机,让许枕有一种被窥看的错觉,他整个人红成一颗快要从树上掉下来的桃,透着□□的可口,散发着甜蜜的清香。
  贺然用指尖在屏幕上慢条斯理地摩挲他紧闭着的,红透的眼皮,爱怜地勾画,压抑着沉重的呼吸,才缓慢地:好了,宝贝以后知道乖了吗?
  听到贺然口中冷冰冰的你终于变成宝贝,许枕又想哭了,他咬着唇用发抖的手把衣服全都穿好,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哭得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会乖的。
  贺然看他乖巧十足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想象着人在自己身边缩到自己怀里,娇气地撒娇,又自虐似的压制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嗓音哑得厉害:嘘,宝贝不哭了,以后被欺负要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知道吗?
  许枕一边抽噎一边怯怯地问:真的不嫌弃吗?
  贺然笑了笑,忽然举起左手,露出修长的手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在热烈的晨光里,低头轻吻了一下戒指,闭着的双眼那么虔诚,他维持着亲吻戒指的姿势睁开眼定定锁住许枕,目光里的黑雾似乎被阳光穿透,他一字一顿:我很想回到宝贝身边,吻你的唇,吻到你哭不出来。
  听到这句,许枕一下子从侧脸红透到耳根,连哭都忘记了,粉白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甜蜜的弧度,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对着屏幕,噘起嘴亲吻了一下,发出一声啾的声响。他被自己吓到了,羞涩地挪开摄像头,才敢发出一点吃吃的笑声:这样也算亲到了。
  贺然完全怔住了,急促地喘了几声,又用那种让许枕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他,那里面强势的压迫感和深沉的欲仿佛要通过屏幕压上来,吓得许枕一把把手机压到自己胸膛上,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了,脑子里还显现着贺然那吃人般的眼神。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膛,等缓过来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一变,又凶巴巴地举起手机,还可怜巴巴的脸顿时垮起来,兴师问罪,你还没告诉我学姐是怎么回事。
  贺然顿了顿,唇角勾起一点戏谑的笑,突然懒散地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边抽边回答:她住在我隔壁,但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搭理过她。
  许枕抬起白生生的下巴,可她刚才还来找你,说话那么不正经。
  贺然垂头在烟灰缸上弹烟灰,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眉眼帅气的棱角,很随性地无奈,但我拒绝了她,我不能要求她不要跟我说话。
  许枕扁嘴,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眼泪还没干,像个善变的小孩子。他很会举一反三地对贺然说:那你之前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们住得那么近,你也隐瞒我了,让我怎么信你?
  眸子里的狡黠都快随着话语溢出来,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
  贺然从胸腔里发出闷笑声,恶劣狡猾地引小狐狸上钩。他站起来挑眉,我有一个办法?
  许枕很好奇,傻乎乎地问:什么办法?
  贺然走进浴室,将手机放到架子上,弯腰利落地将烟按灭在洗漱台,散漫地松了松领带,随即将头凑到手机前面,用低沉沉的声音逗许枕:证明我洁身自好,只有看着宝贝才能有感觉。
  他的语气暗示意味十足,手往下挪,就快放到腰带上。许枕看到这,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红着脸扔开手机骂他:疯子,不要脸,我不要看,我要挂掉了。
  那边传来贺然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许枕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努力不去想象那些画面,口不对心,说要挂掉却不挂,而是生硬地转移话题,颐指气使:你你不和她住在隔壁了好不好?
  他听到那边贺然用沙哑的声音回应自己:好,宝贝把脸露出来,好不好?
  听起来贺然那么纵容自己的要求,自己似乎不好不满足他这点要求,许枕闭着眼睛,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自己。
  *
  十点钟,于百合终于在会议室见到贺然
  一身妥帖的衬衫西裤,打着领带那么帅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还有被恋爱浸润的眉眼。
  于百合烦躁地挪动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冷不热地笑:和好了?
  贺然坐到对面,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撑着下巴,优雅地慢条斯理,我们没有吵架,对了学姐,因为某些原因,我要换一个房间,以后有工作上的事情,你直接电话找我就好。
  于百合直接暴躁地拍了几下鼠标,佯装鼠标不灵敏。她觉得好像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倒贴,贺然是她百战百胜的人生经历里第一个挫折,现在看来,这个挫折她要永远都无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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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第 51 章
  裴季瑞顶着发青的右眼, 不想呆在学校,琢磨着等眼睛好了再去教训许枕,他料定许枕不敢给贺然告状, 而且贺然人在国外,手也伸不到这么长。刚好家里人又打电话催他,让他回去看看怀孕的付佳妍, 当晚他连假都没请就开车回去了, 一路上还回味着今天占到的香香软软的便宜。
  回去时裴老夫人正在指挥佣人把她那些宝贝花草搬回来, 要下雨了。见面第一句就是:眼看着佳妍月份大了,等你这学期考完试, 挑个好日子把婚礼给办了吧。
  裴季瑞震惊:不是说好等我毕业吗?
  裴老夫人总算分他一眼,淡淡道:早晚要办,什么时候都一样, 咱们裴家可没有家里放着怀孕的女人,外面还能沾花惹草的道理。
  不是不是,奶奶, 你这话头变得也忒快了吧?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死活不愿意结婚。想到结婚以后自己一辈子只能跟付佳妍在一起, 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 付佳妍再符合胃口也会腻啊, 裴季瑞觉得要疯掉,狠狠抓了把头发。
  你自己在外面不老实, 要去招惹别人男朋友,人家直接把视频甩过来,让我们好好管教你,你让我跟你爷爷的面子往哪放啊?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我可警告你, 别再招惹贺家的人,让我们难做,不然直接把你送出国。
  裴季瑞听完都傻了,他是没想到贺然这么不讲武德。
  难道他那一拳就白挨了?
  艹。
  见他发呆,裴老夫人抬眼看向二楼楼梯口往下张望的付佳妍,轻声对裴季瑞说:去跟佳妍说说话,你自己的孩子都不上心。
  裴季瑞气得踹了脚旁边的柜子,不等裴老夫人开口就一溜烟跑到二楼,拉着一脸惊喜的付佳妍走了。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是该让他早早结婚收收性子。
  *
  第十六周陆陆续续开始期末考试,十八周差不多考完了。早上十一点考完数理方法,许枕站在相思湖边人烟稀少的地方傻笑,忍不住给贺然打视频电话分享喜悦。
  你睡着了吗?许枕敷衍地问一句,因为贺然那边这会是晚上,但贺然无论何时都会很快回应自己。
  贺然通过屏幕看到他,穿得像一只笨重的企鹅,看起来裹了好几层,露出里面白色有些发旧的高领毛衣,和米白色的羊毛外套,脸被山风吹得红通通的,圆圆的眸子不知道冷似的笑得弯起来,让贺然心里发软。
  还没睡。贺然抬高手机照向自己光着的上半身,紧实的肌肉上覆盖着一层蒸腾的水汽,露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腹肌和人鱼线的边角,他撩了撩额前被水打湿的碎发,一五一十地汇报:刚从健身房回来,正在洗澡。
  许枕挪开目光,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松了口气,不讲道理地命令他:你不许乱照,我在外面呢。
  等贺然洗完澡,老老实实穿上睡裤,许枕迫不及待地炫耀:我这次期末考试考得很好哦,今天的数理方法应该有八十分以上。
  贺然沉声笑,哄小孩一样,好厉害。
  许枕高兴得就快要在原地转圈圈了,还要矜持地客气,是因为你帮我整理好的知识点,我全部都认真学完啦,我觉得我变聪明了。
  他腼腆地停下来,听到贺然说:宝贝本来就很聪明。
  他抱住手机又忍不住地傻笑几声,笑完了神秘兮兮地说:我今天还遇到周教授了。
  嗯?贺然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慵懒地抬眼看他,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
  他说我电磁学考了九十分,还说我下学期如果每门课都能多考十分,就可以拿到奖学金哦!许枕很得意地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