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瑞笑他: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替你选吧,亲一口就好,你可要乖一点,不要自讨苦吃。
  虽然这段路人比较少,但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裴季瑞居然就着这个姿势手在许枕后背开始乱摸,阴柔的脸蛋凑过来亲他的唇,这带着强烈暗示的动作吓得许枕完全慌了,紧紧闭着唇,用还自由的那只胳膊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我会告诉贺然的。
  然而无论他怎么推,用脚使劲踹,一点作用都没有,裴季瑞不知道使了什么巧劲,用两条腿轻易禁锢住他的腿,还有心思逗弄他,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说你跟别人亲了,你看他是先跟你分手,还是会为了你对付我?别想了,我们两家有生意往来,他不可能为了你得罪我们家。
  听到这话,许枕下意识咬紧下唇,委屈而绝望。裴季瑞贴着他的唇,睁大眼睛能看到他眼里蒙蒙的一点雾气,能看到他下垂的眼梢泫然若泣的风情,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他跟贺然不一样,贺然喜欢养着漂亮的小玩意,他却喜欢把这份干净的漂亮破坏。
  察觉到裴季瑞半晌没动,许枕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意识到这是难得的机会,他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捏紧拳头猛地打向裴季瑞的脸。只听到裴季瑞惨叫一声,接着束缚着自己的力道终于松开了,他才敢睁开眼睛,看到裴季瑞捂着眼睛骂人,而自己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许枕弯腰一把捡起手机转身就跑,连回头都不敢,跑出好长一段路,跑到商业街,来来往往的同学终于让他觉得安全下来,他停下脚步,用手狠狠擦自己的嘴。
  这是他第一次被除贺然之外的男人这样对待,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止不住地恶心。
  *
  l国,酒店餐厅里,贺然慢悠悠吃完早餐,一举一动都带着雅致矜贵的赏心悦目,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叶沼发来的一张照片。点开大图,看着照片里许枕跟裴季瑞碰到一起的唇,贺然漆黑的眸子冷下来,猛地站起身。
  隔桌的于百合好似不经意端着咖啡路过,恰恰好好将那张照片收入眼里,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说:看来你的小男朋友比较花心,这对你不公平。
  贺然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忽然露出一个未达眼底的笑意,怪我太纵容他。
  于百合用手指点了点贺然胸膛,给他挑了挑风情万种的眼梢,在贺然黑沉的目光里捂住嘴轻笑,摇曳着一阵香风,为了达成你们的公平,我愿意做这个好人。
  贺然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看着于百合,又似乎看着遥远的远方,轻声说:女士,你那天听到了,我要洁身自好,请不要害我。
  多么忠贞不渝的男朋友。
  于百合维持着光鲜的外表偷偷翻白眼,转头一口干完了一杯咖啡。
  贺然回到酒店房间给许枕打视频,一边不停重复点燃打火机的动作,听着机械枯燥的啪在房间中回荡,打出三遍视频才被接通,他磨了磨后槽牙,目光落在小框里的许枕,顿住了。
  许枕在临安江畔,背景是主卧,许枕头发湿湿的,应该是刚洗完澡,白肤红唇的可怜美人,纤细地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床上,身上穿着明显不属于他,而属于贺然的黑衬衫,过大的衬衫松松垮垮,扣子往上扣到第二颗也露出一片白腻的风景。
  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衣服。
  这两个信息的冲击让贺然难以自控地滑动喉咙,几乎要发出野兽的呼噜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几秒,直到许枕别扭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问贺然:是是要吃药吗?
  水浸过一样的眼还有些微微泛红,里面忽闪着直白的疑惑和羞怯。
  贺然终于愿意开口,用低到沙哑的磁性嗓音:宝贝腿上是不是什么也没穿?
  许枕傻乎乎地惊讶:你怎么知道?
  贺然闷声笑,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扶住额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明天是周四,你有课,怎么想起来回临安江畔?
  还穿着他的衬衫,让他连刚才那濒临临界的情绪都不由平静下来,回归成充满爱意的平和。
  他话音刚落,许枕就忍不住脸红,把被子提起来一点,盖住红透的半边脸,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很想你,可你要好久才能回来,我想穿着你的衬衫,感觉好像你在抱着我一样。
  他羞怯地笑,那么委屈。
  贺然整颗阴郁的心都变得柔软,恨不得立刻飞回国,飞到许枕身边抱住他,而不是让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消解思念。
  他沉声说情话,我也很想宝贝。
  在许枕亮晶晶的甜蜜眼神和有哭过痕迹的眼皮上,他又想起那张照片,不动声色地拿起药瓶吃药,吃完了平静地说:宝贝该读今天的日记了。
  许枕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一点也不想对贺然撒谎,可他也怕裴季瑞说的是真的,怕贺然会因为这件事嫌弃自己,毕竟上次裴季瑞咬了自己脖子一下,贺然已经很生气了。
  他好怕贺然不爱自己了。
  他脸色苍白地推脱:我今天忘记写。
  贺然眯眼点了根烟,抬头看着视频吸了一口,带着成熟男人惊人的魅力,今天有发生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许枕慌里慌张摇头,很心虚地垂下眼帘,睫毛像蝴蝶一样一颤一颤。
  那就这样吧。贺然的语气明显冷下来。
  许枕不明白,眼巴巴地急切:为什么呀,你今天很忙吗?
  平时贺然再忙,都不会主动挂电话。
  贺然摇头,沉默地抽烟,过了几秒才说:不忙。
  许枕委屈地扁着嘴,那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我好害怕。
  他暂时躲在临安江畔,连学校也不敢回了,生怕裴季瑞找上门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贺然。
  贺然漫不经心地垂头,捻灭烟时侧脸干净利落的线条带着傲慢的冷酷,等火星完全熄灭,才转头似笑非笑地问许枕:怕什么呢?
  怕许枕怯生生看着贺然,觉得明明才一个月不见,贺然帅气的脸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让他打心底的发怯。
  怕你跟别人在一起。他说出很天真的话,说完大着胆子把被子松开,完完全全露出穿着黑衬衫的样子,还拿自己身上这件跟贺然此刻穿的衬衫对比,得出结论:你打领带的样子好帅。
  贺然今天下午要去开会,正式地打了银灰色领带,额头凌乱的发丝也往后梳,定了型,让他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成熟。
  贺然直勾勾看着许枕雪白的颈项,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趣,指挥许枕,摄像头往下挪一点。
  许枕憋红了脸,半晌没动,对上贺然直白的黑眸,一手捂着脸一手拿着手机往下挪,含羞带怯地露出白色内裤的边角,让贺然看到一点白生生大腿的影子,又受惊似的移回来,用水一般的眼眸责怪贺然。
  贺然坦然伸手,将刚截的图保存起来,懒散地哄他:衬衫太长,全部都盖住了。
  许枕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从贺然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他机敏地支起耳朵,用眸子质问贺然,很嚣张地命令:你不许挂,我想看看是谁。
  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想象门外的人是于百合。
  贺然轻笑一声,将手机平放在桌上,起身去开门。
  许枕屏住呼吸听着那边的动静,听到门打开后娇滴滴的女声:贺然,下午开会几个点想请教请教你,你有时间吧?
  贺然倚在门边,挡着正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请于百合进来坐坐的礼貌,思索了一秒淡声道:十点,去会议室。
  咦,这么小气呀,就我们两个人,去什么会议室,干脆就在你房间,咱们可以探讨更多问题。
  贺然有些怠懒地垂下眸子,回身看向桌面上的手机,很坦然地:怕是不行,我正在跟小男朋友视频,不合适让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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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第 50 章
  贺然拿起手机, 屏幕里的许枕已经坐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小动物,不安地巴望着自己仅存的那点食物。
  怒气冲冲的架势, 偏被泪水沾红了眼,委屈巴巴地质问:你们住得很近吗?她总是这样来找你?
  贺然动了动手指,似乎很想替小狐狸擦一擦眼泪, 安慰他。但他克制住了, 最终只是漫不经心地点头, 变成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男朋友。
  许枕看他只点头,都要气死了。
  点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解释?
  贺然奇怪的态度让许枕心里各种不好的猜测涌上来, 促使他下意识先使出自己惯用的伎俩,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抬高声音, 声线颤颤巍巍的,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不是都没有拒绝她?你们发生什么了吗?
  贺然静静看着他, 眼神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黑得望不到底, 空洞沉寂, 像看一个陌生人, 带着阴沉的戾气,那时候许枕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应该告诉你吗?贺然淡淡开口。
  自己的小伎俩没有起效, 反而被这样反问,许枕呼吸一滞,手死死捏紧手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这是什么意思?贺然哥哥, 我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贺然用那种可怕的眼神望着他,如果你不乖,我也不需要遵守规则。
  我我怎么不乖许枕结结巴巴的声音停下来,想到自己今天隐瞒的事情,难道贺然已经知道了?
  许枕已经无暇分心去思考贺然是怎么知道,满脑子都是贺然真的生气了,要不喜欢自己,要跟自己分手。而自己刚才还傻傻地骗他,无知无觉地跟他撒娇。
  他手都有些发抖,一松手手机掉落在床上,发出的声响又惊动了他自己,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眼珠子转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抖着手捡手机。
  视频还没有被挂断,贺然坐在窗边,自顾自地垂头,手里把玩着药瓶,让许枕恰好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
  贺然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隐瞒你的事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