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升坐一边,我哥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学习。他已经两次考试考差了,就算是不高考出国,也不能灰溜溜的出去,那样太丢人。
  所以他来看看齐项怎么给白绩开小灶的,如果能也给他开开小灶就好了。
  咱们有什么学习技巧没?
  有,怕你不敢试。齐项嘀咕。
  季北升凑近,啥啊?我听不清,我是不是你好弟弟了,你为什么不教我?
  齐项烦躁,简洁道:刷题,比赛,懂?
  哦。季北升云里雾里,比赛?赢了有奖励吗?
  白绩拢了拢校服,默不作声,一道简单的计算题他算了快十分钟,一个草稿没打。
  齐项似笑非笑,揶揄地睨了一眼白绩,意味深长,有奖励。
  白绩摔笔,满脸冰霜,冷声问:学不学了?
  季北升哆嗦了一下,学!学!学!
  他压根感受不到另外两个人的暗流涌动,摊开手要习题,愁眉苦脸的,我大哥说不学无术就别浪费钱,又不给我零花钱了。
  哥,你们写得什么?五三?
  齐项向课桌抬抬下巴,堆那的都是,你看着买,挨个写就行。
  心想,名字都给你了,你回去买吧,留在这儿干嘛?
  谁想季北升非常没有眼头见识的搬了张凳子坐下,笑嘻嘻的从书包里翻出一本习题,诶,我也买了这个,那我们三个一块写写!
  他把书堆移开,腾出一片空间,你们一张桌子写作业,不嫌挤啊?
  齐项:挤。
  所以你走吧。
  季北升很快乐,那咱们三个一块挤一挤!
  齐项额角青筋狂跳,你
  白绩在桌下轻轻踢了踢齐项的小腿,挽起袖子,正色道:做题。
  齐项:
  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对象和自己发小沉浸在学习的海洋,幽幽叹了一口气,坐在自己位置上,他跟白绩像牛郎织女,季北升横亘中间像不长眼的鹊桥,他那傻逼大哥就是王母。
  学习就要认真学。
  桌上放着一个计时器,两个人拿笔的一瞬间开始进入写题状态,全神贯注写得飞快,季北升好不容易想出一题的思路,边上两位已经翻页了。
  季北升:开始难受了。
  他从踌躇满志到兴致缺缺只用了十分钟,边上人写得他快,他心理压力贼大,像乌龟进了兔子窝,格格不入。
  季北升一难受,就注意力分散,他眼神往边上瞟。
  白绩想题目的时候喜欢用笔盖戳脸颊,裸露出来的手臂上一个太阳欣长的旋在小臂中间,季北升慕然发现:白哥,你这个纹身上怎么有牙印啊?
  还红红的。
  边上两个人同时僵住。
  白绩沉着冷静,甚至没有放下袖子,学习压力大,自己咬的。
  只见他垂头,咬住那轮墨色的太阳,现场表演给季北升看。
  就这样。
  新的牙印覆盖了旧的牙印,一抹嫣红格外靡丽,齐项吞咽唾沫,喉咙泛酸,他当即放下笔,毫不留情地拎着季北升的衣领,连东西带人一起丢出去。
  让你写作业你盯人手看,小色鬼,自己回去写!
  砰。
  齐项毫不留情的关上寝室的门。
  季北升懵逼了,堪堪站稳,抱住书去拍门,仍旧挂心自家白哥,苦口婆心劝:白哥,学习压力别太大,你已经很优秀了!
  白绩:
  谢谢你的关心,真的!
  *
  门口终于安静下来,齐项突然捏住白绩的后脖颈,缓慢的揉搓着那冒出的一片花瓣,晦涩的提示:一比零,中场休息?
  刚才好好的被季北升打断,再把白绩勾过去就难了。
  果然,白绩趁他打扫屋子的功夫,争分夺秒写出倒数第二题的答案,比齐项领先了半题:三局两胜,现在一比一。
  齐项:
  他认命地坐下,三比零,你赢一局算我输。
  三张写完,白绩撂下笔,虽然他无论在做题速度还是准确率都赶不上齐项,但最后一局他还是用速度险胜一筹,停笔的一瞬间还没来得急松一口气,就被人抱到课桌上。
  齐项挑眉,愿赌服输,是时候给白老板服务
  大半夜,桌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弹出几条消息。
  【季北升:图片】
  【季北升:哥,第二步怎么跳步骤了?】
  【季北升:在在在在在在哥?】
  手机。白绩指尖泛红,往后仰倒想去摸,嘶轻点!
  齐项轻笑一声,拽住白绩的头发,轻轻把他往后扯了扯,你管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季北升:哥,在吗?在忙吗?还在学吗?这么认真吗?呜呜呜,我真的不会啊!
  齐项:#¥%*
  滚。
  感谢各位支持嗷!
  第84章
  管他呢,咱们忙。
  齐项这一句似乎在抱怨又似乎在调侃,手一挥,他把手机抹下桌,咚得掉在地上,白绩所有的话都被堵在那热烈而缠绵的吻里。
  一吻过后,白绩被动地抱住齐项的脖子,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交予把齐项,大脑混沌地无法再去分心想其他。
  校服外套松散的垂落在地,校裤半褪,挂在一只脚踝上,他一条腿无力的垂着,一条腿踩在椅子上。
  嗯白绩皱眉,你他妈
  自己都不怎么碰的玩意被齐项握在掌中,敏感的脉搏感受那指尖下滑,如同晨练时老人手中的木核桃,被人随意掌控。
  脏话还未脱口,就被喉咙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替代。
  白绩脚趾蜷缩,一口咬住自己的小臂,靡艳的红痕布满手臂,墨色的太阳如被凤凰染了涅槃的火,在白净的天空起伏。
  他体一阵紧绷,对面的墙上似乎绽放开闪闪的如星的烟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
  呜
  白绩的叹息勾连着水雾气的嘤咛,齐项抽出两张纸擦擦手,把他两条腿捞起来,一米八几的人被像个小孩子一样抱到床上。
  齐项笑道:还哭上了?这个奖励还行吧?
  已经爽得感受眼泪,等齐项那只还沾着自己味道的手指抹去他眼角不住往下淌的眼泪时,白绩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窘况。
  他确实以前不太注重这些,也特别克制。一点荤腥真是让初尝者食髓知味,白绩现在还不太会自我控制,总是轻而易举被人勾了去。
  一般。
  白绩嘴硬,没有翻身的力气又觉得大男子汉哭唧唧的丢人,他用力眨眨眼,企图流干最后两滴眼泪毁尸灭迹。
  很像挤眉弄眼,罕见的傻。
  齐项亲昵的地亲吻他的眼角,把衣服脱了,我一会给你洗,出这么一身汗,还得洗次澡。
  齐项起身,把被拖了一路的校服校裤从地上捡起来,一只不乖的脚挡在自己小腹前,似乎感受到什么,往下挪了分毫。
  绩直勾勾望向他,要我帮忙吗?
  刚捡起的衣服被再一次被人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还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
  齐项嘴角漾起笑容,还算有良心。
  *
  这是一个不眠夜。
  有人半夜想想不对劲,琢磨他哥怎么睡这么早;有人半夜不服气,躲在阳台本着求知的心寻找学习资料;有人屁颠颠给对象洗内裤,边洗边哼歌。
  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按道理,齐项跟白绩并不打算对季北升遮掩,但也没打算直接说,因为
  周安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
  齐项随口一问,季北升从习题中抬头,非常随意的答道:他失恋了,他喜欢七班的那个女生昨天给陈竞递小纸条,还是让周安给送的!太惨了!
  季北升说完,在周安怨怼的视线里幡然醒悟,慌忙捂住嘴巴企图堵住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以达到收回刚才那句话的目的。
  艹,我真不是故意说的!
  季北升真的是个很容易走漏风声的人!
  但是他们发现季北升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两个人的异样。
  不仅夸赞他们学习氛围好,自己也要找个合适的互助对象,还在考前,白绩和齐项手拉手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吼道:带我一个,我也拉拉手,沾沾学神的仙气,白哥也拉拉我!
  齐项白绩对视:他是不是傻子?
  白绩:不知道啊,恐怕是的。
  白绩考完心里有底,这次能进步不少,说不定能进前五十。
  齐项在考场外等他收拾东西,白绩见了他就心痒,趁周围没人,一出考场就把齐项拽到一个隐蔽的拐角,预备接了个轻松愉悦的吻。
  刚亲上去,他就觉得周围有一道不一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猛地扭头,只见季北升张着大嘴,像个行走的二百五,哑巴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大大的问号和满眼的震惊在他的眼里闪烁。
  季北升:阿巴阿巴。
  白绩面无表情,平静的转过头,问:这你也要加入吗?
  季北升:我怎么敢的!
  *
  7月19是白绩的生日,也正还好踩在学期末的尾巴上。
  黑黢黢的鬼屋里,白绩叫着季北升的名字,除了比鬼更恐怖的尖叫,是一点找不到人,他皱着眉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摸索道路。
  我也是疯了。白绩骂自己。
  他就不应该信了季北升的邪,说什么咱们今天去迪沙乐园玩呗,我给你准备了个大生日惊喜!求你了哥!反正留在这儿也就是听暑假安全须知,咱们出去玩玩!
  说得好听,白绩期末进了前二十,季北升哄他去找苍昊,骗到苍昊的请假条,来这玩了一大堆亲子项目,白绩觉得自己带着季北升,染了一身爹味。还没等他问季北升要不要坐第三次旋转木马,他就又晕头转向地又被带到鬼屋。
  又在季北升的尖叫声中成功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北。
  妈的。此情此景,饶是白绩也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目光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周遭的环境他也只能看到个轮廓,走位全靠瞎转悠乱摸。
  不知都摸到什么,白绩指尖沾了点粘稠的液体,鬼屋必然是恐怖主题,这种粘稠的东西或许是仿真的血浆之类的,这种质地白绩很讨厌。
  他停在原地,想从口袋里摸出纸擦手,碰到衣服才想起里他进来前换了服装。
  他压抑住内心的焦躁,真他妈讨厌生日。
  其实从14岁后他就不怎么过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收到白务徽的信,套着深情父爱的壳子,每个字都让他恶心,久而久之他便不过生日,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
  季北升!白绩最后一次喊了一次季北升的名字,现在连尖叫声也没了,突然周围红光乍起,白绩不满的抬头,可以说什么不喜欢来什么。
  他周遭围绕着凶煞之气,现在鬼也别惹他,他能比鬼还恐怖。
  白绩打量周围,是个喜堂的布置。
  他们玩的这个鬼屋叫火烛夜,进来前他抽的角色卡就是新娘,季北升是管家,一开始两个人还在一起,两个人各执红绸一端,走到半途他突然听到不远处季北升如同杀猪一般的妈妈,随后红绸的那一端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啊,我被吓到了。他敷衍的配合工作人员的袭击,扔了红绸继续走,企图再一次找到季北升,没想到直通了喜堂。
  吉时已到,新娘带盖头。头顶响起有些刺耳的女声,盖头在桌上。
  白绩站在原地不动,找出口,再烦他就要暴力通关了。
  见他不动,女声重复:新娘带盖头。
  白绩啧一声,怎么他妈的他过生日,走哪儿都要被人教做事,闹呢?
  女声:麻烦配合一下工作。
  白绩捻起薄薄一层的红盖头,盖在头上是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景象,只是不真切。
  在他盖上盖头的一瞬间,面前的神像发出轰鸣声,桌椅神像被一分为二。
  原来机关在这儿。
  冰凉的气不知道从哪里喷出,裸露在外的脚踝没注意被喷个正着,白绩再次默默骂了一声艹,透过红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同样的喜服,跟他隔着半臂的距离,白绩从红纱里看不清脸,担心跟之前一样一开头帘,面前冒出个要死不活的鬼脸,所以先跟工作人员道歉:一会儿我要是骂人,绝对不是针对你,工作辛苦了。
  行。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后回答道,白绩猛然抬头,头帘在这一瞬间被掀开。
  骂吧。齐项站在对面,没有半死不活吓人的妆容,笑容宠溺和温柔,就像一个真的再看新娘闹脾气的新郎。
  你搞的?白绩被蛊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扯掉盖头。
  齐项牵起他的手,垂下时,两只手都被遮在宽大的长袖里,白绩不想跟他牵手,握起拳头,齐项只好握住他的拳头走过神像背后的门。
  如果我说是季北升的主意,你信吗?齐项问,出了礼堂,外面又是一条长长的无光的长廊。
  白绩停步,看不见人,就莽撞的齐项拽到身边,生怕又来了小惊喜小设计,齐项又被人带跑了,像季北升一样。
  我信你个锤子,背我。
  想来做寿星还是有一些傲慢的资本在的,他攥着齐项的衣角,想他要是不答应自己直接蹦上去
  齐项蹲下,把某个骄横的小少爷背起来,裙子里面白绩穿了条牛仔裤,破洞的,齐项拇指正好按在腿骨上。凉凉的。
  自己夹紧,我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