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家伙居然跟守城卫有关系?!
  季末当然跟守城卫没有关系,但猫头鹰的这群手下根本不知道还有打613求救电话这种操作,也就这么误会了。
  季末和鱼沫顺利出了垃圾场,守城卫们还是头一回到这里来,脸色也不大好看,“姓名。”
  两人报上名字,守城卫队长从名字查出两人的资料,确认他们的确不是垃圾场里的人,又注意到两人还没成年,态度顿时好了许多,“怎么接这种地方的任务。”
  “我们要上学了,钱还不够,到这里来帮忙买点日用品是最简单的来钱方法了。”
  并不是所有穷人都住在垃圾场,而因为垃圾场中的物价要比外面低很多,确实有不少穷人会到垃圾场买日用品,守城卫没有多疑,听到这种原因,因为来到这种鬼地方的烦躁彻底消失了。
  “回去吧,下次小心点,有危险直接拨打求救电话。”
  告别了守城卫,季末又带着鱼沫去了一家服装店,订做了几套能够将脸全部包住的衣服。
  从服装店出来,鱼沫还在琢磨刚才被人拿着一个小条条在身上比来比去的事,“他们刚刚那样是因为要给我做衣服吗?”
  “嗯。”季末没有隐瞒,“你不是想去打架吗,这几套衣服就是给你去打架的时候穿的。”
  “啊!”鱼沫惊呼一声,转头就要往刚才那家服装店跑,很着急的去拍季末搂着自己的手,“你放开我啊,我要去看他们做好衣服。”
  季末满脸无奈,“还没有那么快,要过两天才能过来拿。”
  “为什么啊,现在不能拿吗?”
  季末摇头。
  鱼沫很沮丧,不过很快又被季末哄好了,大概是想到终于能够去打架,走路的时候都恨不得蹦起来。
  回家前季末买了几个西瓜,把东西放好后又带着鱼沫出去吃了饭,竞技场得到的钱全部给了高达,吃了这顿饭存款又再次缩减,除了上学不能动的三万,还剩下两万九左右,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很,两万九用几天就不够了。
  季末很是惆怅,从来都没这么穷过。
  晚上鱼沫躺在浴缸里边吃西瓜,边艰难的刷着x博,认识的字实在太少了,很多文字都只能连蒙带猜,往往猜的离真实意思要差着十万八千里。
  季末带着字典和小凳子走进浴室,“今天至少要认一百个字。”
  鱼沫关了手机,乖乖点头。
  这场对鱼沫来说惨无人道的学习持续到了半夜,季末考完她所有的字,确定她都认识了才关上字典,“好好睡觉,好好养伤。”
  鱼沫像是刚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架,沉在浴缸里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甚至只是眨了眨眼来回应季末。
  季末隔伸着水看着鱼沫,探手进去摸了摸她的脸,“晚安。”
  他转身进了卧室,去衣柜翻出医药箱,又拉上窗帘,回到床上把衣服裤子脱了,终于有了解脱的爽,只是很快又被疼痛取代。
  此时的季末前胸后背腿上还有上次在猎场留下的狰狞伤口,加上今天与猫头鹰决斗后留下的淤青,纵横交错着显得无比触目惊心。
  可即便都这样了,季末依旧没有表现出异样,在这夜深人静上药时,才忍不住露出了疼痛难忍的神情。
  药味顺着门缝飘了出去,已经闭上眼睛的鱼沫被这股浓烈药味刺激惊醒,哗地坐起身,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站起身出了浴缸。
  “季末?”
  “我在。”
  鱼沫走到卧室门口,看着裹在被窝里只露出脑袋的季末,疑惑的问:“你在睡觉?”她又嗅了嗅气味,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卧室,正要顺着味道看看床底,被季末连声喝止。
  “沫宝儿,我想睡觉了,你先出去好吗?”
  鱼沫又走到季末旁边,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很冷吗?”
  季末这会只想快点把人打发出去,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我陪你睡吧。”鱼沫说完就扑上了床,把季末隔着被子压|在身下,趴在他胸口看着他,“我不喜欢这个小被子,就不进去了。”
  季末痛并快乐着,手已经蠢蠢欲动的从被窝里伸出来,完全无法违背内心欲|望地搂住了鱼沫的腰,做着最后的挣扎,“那怎么行。”
  “当然可以,到了冬季最冷的时候,我都跟着大鱼去他家族,跟他们挤在一起可暖和了。”
  这番话瞬间把季末拉回现实,“咳,我盖着被子就不冷了,你快回去睡觉。”
  鱼沫看了眼季末,认证思索了片刻,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害羞?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于是现在的姿势就变成了鱼沫趴在季末身上,脸隔着被子挨在他心口,双手还软软地搭在他肩膀。
  等季末从这突如其来的福利中回神时,耳边已经响起了绵长呼吸声,他满脸无奈,又不敢乱动,怕会惊醒了她,只能先暂时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
  一直到了深夜,手脚发麻的季末才悄悄将鱼沫从身上挪下去,自己则穿着裤衩下床摸出藏在床底的医药箱,放轻脚步离开了卧室,怕等会药的味道把人弄醒。
  可季末不知道,他刚离开卧室,鱼沫就睁开了眼睛。
  鱼沫表情十分纠结,季末身上的伤她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应该是对人类来说比较严重的伤,可是季末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这个问题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到答案,等客厅传来床铺吱吖响动的声音后,鱼沫带着古怪的心情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季末就接到了罗玉临的电话,告诉他打点好了,告诉他本来需要鱼沫本人去学校考试,考试及格才能进学校,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季末深深的沉默了。
  沫宝儿字都还不认识几个,考试?考个写名字?
  好在罗玉临还是带来了好消息,“但你未婚妻情况特殊,这边也决定给个特例,允许你未婚妻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学校上课。”
  季末松了口气,“罗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您。”
  季末的问题就好办多了,他原本就是在读高三生,只需要把档案迁过来就可以插班继续上学,并不需要考试。
  挂了电话,季末脸上的笑容根本收不住,立刻想去卧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鱼沫。
  鱼沫先一步从卧室出来,脸上还带着纠结的神情,看到季末后更是纠结了,她直接走到季末面前,伸出手,“季末给我点钱,我要出去买食物。”
  “嗯?”季末满脸诧异,“你要去买食物?”
  “嗯!”鱼沫坚定地点头,“我昨晚都看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么娇弱,还做这么多事,万一伤口严重了岂不是要进手术室!”
  进手术室已经是鱼沫知道的人类伤的最严重的时候才会进的地方了。
  季末愣了下,看着她指责又担忧的模样,心口一阵滚烫,“我没事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进手术室——沫宝儿。”
  季末黏黏糊糊的叫了她一身,伸手搂住她的腰,“你要照顾我啊?”笑意根本止不住。
  “嗯,我照顾你,不然你怎么快点好起来。”见季末迟迟没有给钱,鱼沫自己伸手进他裤子口袋拿钱,也不知道要拿多少,盯着一叠钱看。
  “我给你拿,一会儿等你回来告诉你一个超好的消息。”
  季末给鱼沫拿了十份早餐的钱,又仔仔细细的跟她说了地点,这才放人出门,当然,在鱼沫出门的一分钟后,他也跟了出去。
  看到沫宝儿准确的找到早餐店并且买了十份早餐回来时,他心中那种自豪和快意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的夫人怎么这么聪明!
  第33章
  季末赶在鱼沫到家之前先回了家,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鱼沫一进屋就抓着季末问,“你刚刚跟着我干什么?”
  “……我出去散散步。”
  鱼沫看了季末一眼,走到餐桌前把早餐放下,拧着眉冲季末招了招手,“你过来。”
  被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召唤,季末……他还挺高兴的,满脸笑容地走过去,黏黏糊糊地伸手想抱,被鱼沫躲开,“我刚刚不是说了我照顾你吗,你怎么还跟着我,你这么娇弱万一等会儿伤严重了要进手术室怎么办?”
  季末立刻发誓认错,可眼底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好在鱼沫对这方面感知不算特别敏|感,没有感觉出来季末的口是心非。
  早餐是简单的包子馒头和豆浆,现在人类食物来源基本都是来自大海,食物方面当然是海鲜为主,这些包子的馅都是虾鱼之类的,对鱼沫来说可是相当满意这个馅了。
  “沫宝儿,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啊?”
  “你看着我。”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她抬头,季末只好自己伸手过去轻轻捏着鱼沫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今天我们就可以去学校了。”
  鱼沫甩头挣脱开季末的手指,咀嚼着刚吃进嘴里的包子,“嗯嗯。”
  就这样?
  欢呼雀跃呢?激动的亲亲抱抱呢?
  季末傻眼了,又说了一次,“罗老师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我们今天可以去学校办手续报到,如果没有问题,今天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
  “我知道了啊。”
  季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飞快解决掉早餐,鱼沫接过季末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难掩兴奋的问,“昨天的衣服做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去拿?今天可以去垃圾场打架吗?”
  闻言,季末总算是知道了症结出在了哪里,十分之无奈,“明天才能做好,今天我们先去学校报到。”他不死心的又再次提起学校的话题,“你不是想见你那两个朋友吗?今天去学校就能见了。”
  只不过接下来鱼沫的态度让季末彻底了解到,在沫宝儿心里,暂时还没有什么比打架更重要。
  季末深沉的看着鱼沫,心想,看来这辈子还真要走暴力猛|男路线了……
  吃完早餐八点左右两人再次去了中心区外的街道排队,到学校花了一个半小时,因为罗玉临早就交代过,这次他们报了名字后就被放行了。
  这时候正好是高一高二出海磨练的时间段,因此学校里人少了很多,即使是休息时间,能看到的学生也寥寥无几。
  罗玉临在教学楼下等到两人,“等会儿上去填个资料就行,还有季末你要尽快联系你原本的学校给你办个转学证明。”
  季末点了点头。
  罗玉临看上去精神十分不好,那种仿佛肾虚的感觉连鱼沫都看出来了,频繁看他。
  “我脸色很不好?”
  “嗯,您没睡好吗?”
  罗玉临笑着点了点头,可从他黯然的眼神中可以猜出绝对不是没睡好这么简单,季末想到住在垃圾场的周义鸿,猜测应该是跟他有很大关系的,但他没有贸然提出来,只是满脸关心的让罗玉临注意休息。
  季末的转学证明其实只需要跟学校打个电话,确定是他本人的意思后就能够直接办理,甚至都不需要家长出面,这对季末来说是好事,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想见到所谓的父亲。
  鱼沫在填表格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表格上的字她虽然能认识一小半,但是她除了名字只会写几十个字,现在只能满脸沮丧的瞪着表格,“原来我这么没有文化。”
  打算赶紧填完表帮她的季末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哪听到文化这个词的?”还用得挺对地方。
  “今天早上啊。”鱼沫委屈的说,“我去买早餐的时候,有两个人在吵架,其中一个人说,你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敢跟我讲文化?这不就是说不认识字就是没文化吗?”
  季末想了想,早上好像还的确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他怕被发现没敢靠近,因此也没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写不下去了,放下笔先安慰起沮丧的鱼沫,“你不认识字是因为以前没有人教你,你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认识的字比很多人都多!”
  鱼沫想了想,非常认真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罗玉临:“……”